「本王曾與你許諾,再不會去看她一眼……」
狗男人,這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呢。
我順水推舟道,「那妾身陪殿下一起去探望王妃娘娘吧,我也很擔心王妃姐姐的身體。」
到了謝玉顏院門外,我又故意道:
「王妃姐姐性子剛烈,我擔心她又和您置氣。
「這樣吧,我先進去看看,告訴她您已經原諒她了,如何?」
陸言舟關心則亂,一點也沒意識到不對,點點頭道:
「好,那你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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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她要再對你不利,你便大聲呼救,我片刻便到。」
「知道啦。」
我笑著點點頭,走了進去。
?
19
老實說,我原本覺得,謝玉顏怕不是在裝瘋,想借此挽回陸言舟。
但踏入院中的一刻,我立刻明白了:
謝玉顏,真的瘋了。
院子裡,一個蓬頭垢面,衣衫破爛,宛若乞丐的人影拖著兩條腿爬行著。
她渾身散發出一股惡臭,不知多久沒清洗過了。
裸露出來的皮膚全部沾滿泥巴,甚至隱隱聞到糞臭味。
她一邊爬行蠕動著,一邊拿出一個已經發霉的饅頭小心翼翼地啃著,仿佛那是無上的美味。
在看到謝玉顏這副模樣時,我心中升起無限的快慰。
她曾經砍斷了我的雙手,而現在她自己失去了雙腿;
她曾經把我扔進乞丐堆裡凌辱,而現在她自己淪落得像個乞丐。
但還不夠。
上一世,我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血債,就要用血來償還。
在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時,謝玉顏激動地抬起了頭。
「言舟,你終於來看我了嗎——」
可在看清來人是我的時候,她的聲音停住了,手中的發霉饅頭也掉落在地。
我正好奇她打算做些什麼的時候,謝玉顏卻忽然朝我的方向爬來,速度極快,立時就撲到了我的腳邊。
「沈娘娘!沈娘娘!
「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你把言舟還給我好不好?
「我把正妃的位置給你,我還有好多好多錢也都給你。
「求你讓言舟來見我一面吧,沈娘娘!
「求求你把言舟還給我吧!」
她說著又伸出手,啪啪扇在自己臉上。
「我錯了,我錯了。
「我自己打自己。
「沈娘娘您原諒我吧。
「求求你,把言舟還給我吧。」
她跪在我腳邊,拼命地磕頭,腦袋在地上磕破,磕得血肉模糊也不肯停下。
我幾乎要克制不住地放聲大笑,笑到整個人都站不起身子,笑到將靈魂都離體升天的程度。
謝玉顏跪在我腳邊磕頭求饒。
這世間還有比這更有趣,更滑稽的事情嗎?
可我偏不放過她。
我不動聲色地將她引到靠近院門的地方,用門外的人能聽得到的音量說:
「姐姐,王爺一定會原諒你的。
「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爭搶什麼。
「能在王府有一席容身之地就心滿意足了。」
同時俯在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謝玉顏,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王爺他說他看到你就覺得惡心。
「他巴不得你立刻S掉,好把我扶成正妃,立我的月樓為世子呢。」
謝玉顏受了刺激,果然開始大喊大叫: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如果不是你,王爺也不會這麼對我!
「我要S了你,我要S了你這個賤人!」
趁著她手舞足蹈的功夫,我迅速扯走她頭上一根簪子,在自己的脖子裡淺淺劃了一道血痕。
「啊——王爺救我!」
下一秒,陸言舟直接破門而入。
在看到我頸間血痕,和地上的簪子時,他直接飛起一腳,將謝玉顏踢出了好幾米遠。
「你這個賤人!」
謝玉顏發出一聲慘叫,嘔出大股大股的鮮血。
她抬起頭望向陸言舟,方才還一片渾濁的眼珠此時卻有幾分清明。
「言舟……言舟……」
她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不顧一切地就要朝他爬過來。
陸言舟卻再沒有給她一個眼神,決然地抱著我離開了。
她眼中的光,寸寸寂滅了。
終究隻餘了一堆灰燼。
?
20
當天夜裡,晉王府起了一把火。
謝玉顏用一場大火,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到那具焦黑的屍體的時候,陸言舟怔怔地站了許久。
忽然,他沒有徵兆地「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前襟,就連面前也揚起一片血霧氣。
隨後,他緩緩地倒下了。
陸言舟足足昏迷了三天。
醒來的時候,他原先如墨的長發,全部染上雪色,竟是一夕白頭了。
「雲娘……雲娘……」
他握住我的手,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用迷茫中帶著渴求的痛苦眼神望著我。
「我做錯了嗎?是我錯了嗎……
「明明曾經她是那麼地明豔大方,後來卻成了那副惡毒模樣。
「我隻是氣惱而已,隻是和她置氣而已。
「明明隻要她向我服個軟,隻要她真心悔改了,我就會原諒她的。
「為什麼……為什麼……
「阿顏……阿顏……」
他一會喊著「雲娘」,一會又念著「阿顏」,不多時又吐出了幾口鮮血,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靈魂,眼中一片空洞。
這固然有傷心過度的原因。
但更主要的,還是我一直以來下在他身上的藥,不斷積累,總算在這時爆發了。
就如陸言舟所說。
不管謝玉顏為了他們的狗屎愛情做出再惡毒的事情,隻要她「服個軟」,再」真心悔改」一下,陸言舟就會原諒她。
可他憑什麼原諒?
明明被砍斷雙手,失去性命的人是我,他憑什麼一副大度的模樣,替我說「原諒」?
若非陸言舟無底線的縱容,謝玉顏不會變成那般瘋狂的模樣,上一世我也不會慘S。
他們兩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全都該S!
從重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要與他們不S不休!
這段時間陸言舟在我身邊,一飲一食皆是我親力親為。
他完全沒有發現,我在那裡面下了慢性毒藥。
此時陸言舟氣血攻心,藥性才終於發揮了出來。
謝玉顏S的這一天,陸言舟的身體,也徹底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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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陸言舟於我還有些利用價值。
因此,在他臥病的前期,我依舊裝作從前的痴情模樣,悉心地照料著他,每天都會為他親手喂藥。
隻不過,那藥裡依舊被我下了毒。
他的病情越來越重,每天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即使醒來,腦子裡十分迷糊混亂。
我便趁機哄騙著,讓他立了我做正妃,立了我的兒子做世子。
等到我的目的全部達成了,陸言舟便徹底沒有了利用價值。
而他的身體也已經完全垮了,已經是口不能言,身體也幾乎無法動彈的程度了。
於是,我終於開始把真相一樁樁一件件地殘忍剖開,放到他面前。
「陸言舟,你知道嗎?
「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從一開始,我接近你,就是為了破壞你和謝玉顏。」
望著陸言舟已然變得渾濁的雙目,我的心中生出一絲扭曲的快慰。
這一刻,我已經等待了太久了。
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的指尖都克制不住地顫抖。
我俯在他耳邊,姿態極為親昵,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我早就知道紅瑜是你的人。
「所以我才故意在她面前演戲,裝作對你情根深種的模樣。
「你這個蠢貨,居然還真信了。」
陸言舟望著我的目光,先是茫然,隨後閃過幾分惱意。
可最終卻隻有幾分悲涼。
是啊,他怎麼會生氣,怎麼會真正在意我愛沒愛過他?
自始至終他真正愛的,也不過隻有謝玉顏一人。
如今他已然行將就木,計較一個自己從未愛過的人是否愛過自己, 恐怕他也沒有這個心力了吧。
但我的刀才將將刺出,還未真正落下——
「你知道嗎,其實那一天,謝玉顏真的沒有推我, 是我自己跳進湖裡的。
「因為我知道你就在不遠處看著。
「那時候她向你解釋, 可你就是怎麼都不信她, 還逼她跪了一夜。
「堂堂將軍之女,從小就學騎射的巾幗豪傑。
「因為你,變成了個不能行走的廢人,嘖嘖。」
果然,一聽到和謝玉顏有關的事情,陸言舟瞳孔瞬間放大, 不敢置信地望著我。
我快意愈甚,噙起笑容繼續道:
「哦,還有,謝玉顏S的那一天你還記得嗎?
「就是我們一起去探視她的那天。
「那個時候,她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給我磕頭,求我把你還給她。
「而我隻是裝模作樣地拿起她頭上的簪子往自己脖子上劃了一下。
「你就緊張得不得了,還一腳把她踢飛。
「我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你說,她那天晚上自焚,是不是因為你那一腳的緣故?」
為了刺痛他,我刻意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謝玉顏那天的慘狀。
果然,陸言舟雙目赤紅, 望向我的雙目如淬了毒火, 喉嚨裡不斷發出「喝——喝——」的氣聲。
不知道他是想說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好聽話。
可我也不在乎了。
我拍著手笑道: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很溫柔善良,單純無辜嗎?
「那你要不要猜一猜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垮?
「為什麼我都這麼累S累活地照顧你了, 你卻病得一天比一天重?
「哈哈哈, 陸言舟, 你真是我見過最愚蠢, 最無能的男人。」
我翻出自己在青樓時聽來的那些罵人的話語,極盡惡毒地把它們用在他和謝玉顏身上。
陸言舟目眦欲裂, 似乎想要用眼神將我千刀萬剐。
他渾身都在顫抖,手撐在床榻上,似乎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坐起來。
「哦, 還有一件事我怎麼給忘了。
「月樓和錦書八個月就生產了。
「——你猜,他們是不是你的種?」
我邊說邊放聲地大笑著,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每說一句, 陸言舟的瞳孔就會放大一分。
他拼命掙扎著想要起身,身體卻絲毫不受控制。
數日後,一群人闖入了醉夢樓,將我的雙手生生砍斷。
「(而」整張臉不停抽搐抖動著, 喉嚨間發出「咯咯——」的顫動聲。
「你——你這——」
他終於顫抖著嘶啞著喊出了兩個字, 但下一秒,一口鮮血從心肺而出,穿透他的四肢百骸, 從口鼻間噴濺而出。
陸言舟瞪大的瞳孔凝固住了。
我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放到他的鼻梁下。
已然沒了氣息。
好、好、好——
我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具已然冷卻的屍體,臉上隻餘一抹極淺的笑容。
就祝你和她,在陰間團圓, 再做一對恩愛如初的鬼鴛鴦吧。
而我,從此要享受這世間的富貴榮華,錦繡人生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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