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影子悄無聲息地出現。
9
我拿著糖的手緊了緊:
「你們,又要開戰了?」
行淵仰頭,看向頭頂陰沉沉的天空。
「天帝S了,被司鈺斬下了首級,在南天門掛了整整七天。現在司鈺繼位,開不開戰,已經不是魔族所能選擇的了。」
聞言,我睫毛輕顫。
隨著司鈺的重生,一切都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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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靠禁術達到了劍靈合一,擁有了傾覆天下的力量。
而行淵,卻連天真劍的認可都還沒得到……
「什麼時候開戰?」我問。
「明日。」
行淵扭頭,衝我笑了笑:
「本殿要是S了,你就帶著天真回玄山吧,很抱歉,本殿答應你的自由,可能要食言了。」
傍晚,日落西山。
臨行前,難民營的難民全都來了。
他們大多是認得行淵的,即使自己都吃不飽,也還是把所剩不多的幹糧帶了過來。
行淵看著從四周遞過來的食物,眉梢一挑:
「你們這是做什麼?」
「這些天多虧了殿下派醫師過來救治,還給我們救濟了食物,不然我們早就S了。」
「對啊對啊,殿下還允許交界處的難民隨意進出魔族地界,其他地界見到我們趕都趕不及呢!」
「從來沒人管過我們,隻有殿下把我們當人看,殿下的恩情我們是不會忘的,殿下就收著吧!」
那名曾經被行淵牽連而家破人亡的銀發男子站了出來。
在行淵詫異的目光下,他遞過去個平安符:
「這是我和小瑤一起做的,願你,凱旋。」
我站在人群外,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
抱著天真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原來,我昏迷的這七日,他為他們做了那麼多。
黑澤一行,他似乎變了許多。
漸漸地,人散了。
我叫住了他:
「行淵,我給你的東西戴好了嗎?」
他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嗯,戴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垂頭,緩緩打開包裹著天真的布匹。
耳畔響起昨天他最後跟我說的那番句話——
「那天在馬車上,你說得沒錯,力量的確會帶來災禍,可這本身不是力量的問題,而是使用力量的人的問題。力量可以摧毀一切,同樣也能守護一切。」
「當時你問我獲得至高力量後第一件事想做什麼,我說我想復仇,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沒有自稱本殿。
「那你現在怎麼想的?」
「我想守護。」
「守護?」
「嗯,守護魔族、守護人間、守護千千萬萬飽受戰爭摧殘的黎民百姓……守護你。」
那日,我看著他,震撼得遲遲未曾回神。
開戰當日,烏雲萬頃,不見天光。
我站在崖邊,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屍體。
由於兵力不足,魔族為了抵御外敵,竟連老人、婦女都上陣了。
但在強大的神族面前,他們宛若蝼蟻。
此刻地面上的魔族士兵所剩無幾,而站在雲端的神族士兵卻還數不勝數。
這場負隅頑抗的戰爭,終將以魔族的慘敗落下帷幕。
但,真的沒有轉機了嗎?
我看著手裡的天真劍,憐愛地撫摸著它的劍身。
「抱歉啊,跟了我這麼久,到頭來,你卻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10
其實,除了禁術,還有一種辦法,可以迅速地達到劍靈合一。
但這種辦法,我隻在古籍上看到過。
千萬年來,無一人膽敢嘗試。
以劍靈之軀之靈魂,獻祭神劍,方能達到短時間的劍靈合一。
一旦力量退去,劍毀,魂滅。
劍靈之碎魂將散落世間,永受天譴責罰,不入輪回,痛不欲生。
不遠處,司鈺隔空掐住了行淵的脖子,將他拎到了半空。
行淵渾身血流不止,頭上的一隻龍角也斷掉了半截。
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舊不屈。
我望著他,戀戀不舍:
「你說得沒錯,我不應該害怕力量,力量可以摧毀一切,亦可守護一切。」
「所以現在,換我來守護你吧。」
刺眼的光芒瞬間照亮整個戰場,突如其來的一幕就連司鈺也措手不及。
我的血肉化作點點熒光,被天真悉數吸收。
我的靈魂化作縷縷金芒,沒入劍柄處的鳳凰眼眸。
黯淡無光的鳳凰之眼,登時金光大盛。
鏗鏘鳳鳴響徹天空。
浴火新生的天真劍自覺地飛到了瀕S的行淵跟前。
行淵抬頭,仿佛透過那隻神聖悲憐的鳳眼看到了什麼。
「你是……真真?」
司鈺見狀不對,面露陰狠:
「去S吧!」
他親自飛身而下,行淵握住天真,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竟和司鈺打得不分上下。
司鈺震驚地看著他:
「怎、怎麼可能,你們也劍靈合一了?不可能,你們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劍靈合一的!不可能!!!」
司鈺大吼,攻勢越來越猛。
行淵沉著臉,將他的招數一一擋下。
幾百回合後。
「噗——」
司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到了地上。
那些神兵見自家天帝被打得這麼慘,立馬就下來支援了。
可即便如此,也還是沒人能近得了行淵的身。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司鈺頭頂象徵權力的玉冠被削落在地,他怔怔地盯著地面。
與此同時,他的周身被一股黑氣縈繞,黑色的紋路從脖子一路往上,直到布滿他整個面部。
他手下的無邪劍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痛苦的劍鳴。
「啊啊啊——」
周圍前來幫忙的神兵紛紛丟下兵器,悽慘地嚎叫起來。
隨即,他們的神力被一點點從體內抽出,紛紛沒入司鈺和無邪劍的體內。
行淵愣了愣,幽幽開口:
「七魂術,上古禁術。」
想到什麼,他不屑一笑:
「難怪資質平庸的你進步神速,這麼短時間就劍靈合一了,想來,這七魂術幫了你不少吧?」
「少廢話,本殿才是這六界最強,你這條骯髒的臭龍,根本不配和我爭!」
有了禁術加持,司鈺渾身的神力像是使不完一樣。
一來二去,很快就和行淵打成了平手。
我待在劍中,看著越來越透明的身體,焦急不已。
時間不多了,再這麼下去,就真的完了。
空中,天真劍和無邪劍一次次碰撞。
想到什麼,我試圖聯系被困在無邪劍中的姐姐。
不知喚了多少聲,那頭才隱隱有了回應。
11
作為萬年來唯一的一對雙生劍靈,我和姐姐自誕生起就有種獨特的聯系。
她虛弱的聲音傳來:
「妹妹……你是來救我的嗎……」
「你的靈魂已被禁術侵蝕太深,我救不了你。」
那頭沉默了半晌,傳來她的自嘲一笑:
「我是不是很蠢很可笑?兜了一圈,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你……應該恨極我了吧?」
我沉默半晌,忍住哽咽開口:
「現在還有挽救的地步,我問你,你想解脫嗎?」
外面,司鈺奮力一擊,行淵勉強抵擋下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司鈺得意地看著他:
「劍靈合一了又如何?你照樣不是本殿的對手。本殿要讓所有瞧不起本殿的人看看,這六界到底誰最強!哈哈哈哈哈……你們這群卑賤的蝼蟻,隻配永生永世地仰望著本殿——」
他癲狂的笑聲回蕩在上空。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垂頭看著手裡的劍:
「怎、怎麼可能……無邪……無邪你咕嚕嚕……你在做什麼咕咕咕……」
一邊說著,他的喉頭一邊往外冒血水。
「你……你居然自……自爆……怎麼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不!不可能!!!」
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即使他把姐姐關在劍裡,隔絕了她與外界的溝通。
但身為雙生劍靈的我們,卻能在任何情況下用意念進行交流。
因此,自爆一事,我當即就告訴了姐姐。
隨著他的一聲長嘯,砰的一聲,他的軀體炸開來,血肉橫飛。
與此同時,無邪劍應聲而碎。
空中,一道魂魄漸漸飄遠,恍惚間,她對我說了聲對不起。
危險解除,行淵精疲力竭地單膝跪到了地上。
他溫柔地撫摸著劍柄:
「好了,都結束了,你可以出來了。」
金色的光從天真劍中溢出,我虛弱地站在他跟前。
行淵抬頭,臉色驟然一變,他猛地起身。
「你這是怎麼了?」
我努力地想要衝他笑,可我實在沒力氣了,腿一軟,往地上滑去。
行淵顫抖著接住我幾近透明的身軀。
頭一次,他的聲音如此害怕:
「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真真,你別嚇我。」
「我要走了……很高興遇見你,行淵。」
「不!不不不,不可以,求你,求你別離開我……求你……」
他崩潰了,緊緊地抱著我,一邊哭一邊搖頭。
想到什麼,他從脖子上扯下個項鏈。
這項鏈是臨行前我給他做的。
金色的容器裡, 正是他拼S也想得到的女娲之淚。
「你吃了它,吃了它你能活, 女娲之淚可以起S回生的,來,聽話, 吃了它……」
行淵有些語無倫次,他著急得想要打開那個小球,可他害怕得渾身都在抖,怎麼都弄不開。
我費力地抬手, 制止了他。
「沒用的, 我這種情況, 女娲之淚對我沒用的。」
女娲之淚,隻救得了靈魂完整之人。
而我的靈魂早已被我打碎成了千萬縷,融進了劍中。
我躺在他懷裡,靜靜地瞧了他一會兒。
「行淵, 我能親親你嗎?」
12
雖說沒逛到青樓,也沒看到海。
但這帥哥, 倒是可以親上一親。
淚珠一顆顆打在我的臉上,可惜我早已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了。
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 耳邊的哭聲也逐漸飄遠……
在我快要失去最後的一點點觸覺時。
他捧起我的臉, 俯身落下一吻。
最後的最後, 我徹底消失了。
我消失的地方,一顆被小心包裹的糖掉落到地上。
隨著我的離去, 千萬縷淡金色的魂絲從天真劍中飛出,向四處散去。
任憑行淵如何去抓, 就是抓不住。
至於天真,則先是變回了以往鏽跡斑駁的模樣,再是迅速化作流沙,隨風飄散了去。
「一人一劍, 至此像從未出現過那般,在行淵的生命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書人捋著白花花的胡子,慢悠悠地訴說著結局。
底下一幹小孩裡,一個小胖墩舉手提問:
「那行淵之後幹嗎了啊?」
見他還有些狐疑,我繼續:
「似「」「他懲治了神族和牛馬族,然後捏碎了女娲之淚。」
「為什麼捏碎啊,他不想救他父親了嗎?」
「女娲之淚的眾多奇效中, 有一效,比起起S回生, 更加彌足珍貴。」
「是什麼?」
「淨化萬物。當年他若不捏碎女娲之淚, 那一戰過後,黑澤的面積將以無法抵擋之勢擴張, 不出百年,人間各族將不復存在……」
「哇!所以是他救了我們!他是大英雄!」
「大英雄!大英雄!」
孩子們崇拜地喊著。
「那他最後當六界之主了嗎?他現在在哪兒?」
說書人沉吟許久,搖搖頭,收拾東西起身。
「他最後浪跡天涯去了。」
小孩子們亦步亦趨地跟了出來。
「為什麼要去浪跡天涯?」
「因為……他在找東西。」
「什麼東西?」
「比他命還重要的東西。」
這個回答讓孩子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比命還重要的東西?有什麼能比命重要?」
說書人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笑道:
「等你們長大後就會懂的。」
說完, 說書人大步離去。
一個拐角的工夫,方才還白發蒼蒼的說書人一眨眼就變成了身姿筆挺的男子。
他蒙著面,露在外面的綠色眼睛神秘深邃。
他的腰間,一個小巧精致的白玉葫蘆裡, 無數縷金色的魂絲聚集其中。
粗粝的指腹繾綣地摩挲著瓶身,他沙啞的聲音從面罩下傳出:
「怎麼樣?我剛剛講得還不錯吧?」
似是在回應他,瓶子裡的金光閃了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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