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趙月，你反了是不是？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

說完，我媽叉著腰，推搡著我哥怒斥道：

 

「蘇大山，你媳婦都騎在老娘頭上撒尿了，你都不管嗎？」

 

我哥回過頭來，臉色猙獰道：

 

「管，是得管！不過媽你得先把房子轉到我名下，再把存款也放在我這裡。」

 

見我哥倒戈相向，我媽連忙拉過我哭道：

 

「小雨，你哥嫂不是人啊，為了錢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媽，你要替媽做主啊。」

 

我拍了拍我媽的手，笑了笑：

 

「媽，不是我說你啊，你這麼大把年紀該退位了，不要總妄想當個惡婆婆欺壓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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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圖可是你親孫子啊，我哥是你親兒子，你把這些財產提前轉給他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現在這樣不情不願的，莫非你真的在外面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爸的事？」

 

見我這樣一說，我媽跳起來就抓住我的頭發大罵道：

 

「好啊，你這個小賤貨也幫著他們說話，我算是白養了你了。」

 

嫂子見我被欺負，立馬衝上來，把我媽推倒在地：

 

「你這個老東西，最好識相點，趕緊把這錢交出來。」

 

見我們三個統一戰線，我媽渾身顫抖地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可是沒有一個人理她。

 

一分鍾後。

 

李秋菊停止了哭泣，她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隨後便回到房間翻箱倒櫃的。

 

不一會兒，她便提著行李箱就要出門。

 

我見狀，一把拽住她朝著我哥大聲吼道：

 

「哥，趕緊攔住媽，她要攜款跑路了！」

 

我哥一個拖拽，我媽便倒地不起了。

 

李秋菊崩潰地大罵道：

 

「白眼狼，真的是養了一群白眼狼！」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內心暗爽。

 

這場狗咬狗的好戲要正式開場了。

 

6

 

李秋菊被軟禁在家了。

 

哥嫂怕她逃跑，派我時刻盯著她。

 

「媽，這奶瓶沒洗幹淨啊！」

 

「媽，你看圖圖臉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啊！」

 

「媽，圖圖拉稀了，你怎麼照顧他的呀？」

 

「媽，圖圖屁股怎麼紅了一塊，你不會故意掐他了吧？」

 

……

 

我整天就跟在我媽屁股後面找她的錯誤。

 

一旦發現有任何不合我意的地方，我立馬拍照上傳到群裡。

 

上輩子我媽沒少在嫂子旁邊煽風點火。

 

甚至多次揪住我的小辮子打小報告。

 

所以這輩子我隻是以牙還牙而已。

 

李秋菊對我恨得牙痒痒：

 

「蘇小雨，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折磨我！」

 

「我可是你親媽啊，你竟然聯合你嫂子一起來整我？」

 

「我真的是養了你們這兩個白眼狼，當初生下來的時候還不如放尿盆裡面淹S。」

 

我舉著手機對李秋菊說道：

 

「媽，是嫂子讓我監督你的，你怎麼能怪我呢？」

 

「要不是你做事不認真，又喜歡偷懶，我們也不至於這樣對你呀。」

 

「你做奶奶的就要有做奶奶的樣子，好好在家裡帶孫子才是你的正經事，不要一天到晚想著外面的野男人。」

 

李秋菊聽我這麼一說，揚起手就要搶我的手機：

 

「你這個小賤蹄子，別給老子造黃謠啊！什麼野男人，你瞎說什麼？」

 

我一閃躲了過去，繼續舉著手機諷刺道：

 

「喲，說中你還生氣了！」

 

「你要不是為了外面的野男人，怎麼不願意把錢給圖圖，怎麼不願意帶自己親孫子？」

 

李秋菊百口莫辯，衝過來就要拉扯我的頭發。

 

我用力一推，李秋菊便摔倒在地：

 

「我告訴你，以前都是我讓著你，現在我可不慣著你，你敢再動手試試。」

 

說完，我便把剛才那段視頻剪輯後發到群裡。

 

哥嫂回來後，對著李秋菊就是一頓輸出：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真的是吃裡扒外！」

 

「你要是不好好幫我帶圖圖，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躲在一旁，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7

 

第二天一大早。

 

見我媽一直沒起床。

 

我推開門扯著嗓子便大喊道：

 

「媽，你怎麼這麼懶啊，圖圖都餓了，你怎麼還不起來泡奶粉？」

 

我媽小聲說道：

 

「小雨……我腰有點疼……起不來，我想去醫院看看。」

 

看她那緊皺眉頭痛苦的樣子，不像是演的。

 

肯定是昨天被我哥踹到了腰。

 

但是我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我扯起她的被子，把她強行拽了起來，怒斥道：

 

「媽，你別裝了，我哥不就是輕輕踢了你一腳嗎？你至於嗎？」

 

「我知道你故意裝病想要去醫院，就是想找機會逃跑是不是？」

 

「哥嫂對你這麼好，我真的想不通你為何總是想逃離這個家？」

 

李秋菊猩紅著眼睛，抓住我的衣領質問道：

 

「蘇小雨，我生你養你到 20 年，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你這樣不孝，以後會遭天打雷劈的！」

 

看著李秋菊氣得發抖的樣子，我一臉淡定地甩開她的手笑道：

 

「媽，大孫子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啊。」

 

「帶自己大孫子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你怎麼能說是在折磨你呢？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說完，我便把一罐奶粉塞到她手裡，隨後又故意打翻在地。

 

聽到門外傳來嫂子的腳步聲，我立馬大叫一聲：

 

「媽，你為什麼要把圖圖的奶粉砸在地上？你對嫂子怎麼就這麼大意見呢？」

 

嫂子聞聲而來，看著灑落在地的奶粉，臉氣得鐵青。

 

她怒目圓睜地推搡著李秋菊：

 

「這罐奶粉可要 500 塊呢，你故意打翻它，得按照三倍價格賠償給我。」

 

「小雨，你把這個賬都給我記好了，到了月底就讓她給錢。」

 

「還有這 5000 字的檢討你也給我盯著，今天不寫完的話，就不給她吃飯。」

 

我笑了笑，爽聲回應道：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盯著她的！」

 

我像小時候那樣，把紙和筆放在桌子上，隨後對她大聲命令道：

 

「媽，來吧，抓緊時間寫吧！寫不完一會可就沒飯吃了。」

 

上輩子，我因為舀奶粉時不小心撒了一點出去。

 

李秋菊就揪著我的耳朵，罰我不許吃飯。

 

這輩子，這些苦你S活也得嘗嘗！

 

8

 

接下來的幾天。

 

李秋菊像是想明白了似的。

 

她終於不再反抗了。

 

反而勤勤懇懇地做起事情來了。

 

李秋菊每天累得和孫子一樣。

 

忙著喂奶、換尿不湿、哄娃入睡。

 

而且她再也不指使我做事了。

 

甚至嫂子的髒衣服都是她手洗。

 

一家人表面看起來「其樂融融」。

 

可即使她再做得小心翼翼。

 

但到月底的時候，還是被扣了 1.8 萬。

 

原本以為這錢李秋菊會不情不願地給出去。

 

沒想到她倒是爽快，竟然主動賠笑道：

 

「確實是我沒做好，交這點罰款費是應該的！」

 

「再說這錢是給我大孫子的，我心甘情願。」

 

「以後我會做得更好的，全心全意照顧好圖圖。」

 

哥嫂被她這番話哄得合不攏嘴。

 

果然是一對傻子，這麼容易就被人忽悠了。

 

難怪上輩子，我媽說啥他們就信啥。

 

但以我對李秋菊的了解。

 

我敢肯定她一定在布一個更大的局。

 

畢竟我媽可不是什麼輕易認慫的人。

 

她太知道什麼是利己主義。

 

有些時候，為了自己的利益，兒女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不然上輩子也不會為了自己快活，選擇犧牲掉我。

 

甚至在侄子出事後，害怕哥嫂責怪我不及時送醫，直接毒S了我。

 

心狠手辣的事，李秋菊做得出來。

 

所以我必須有所準備。

 

9

 

很快，侄子滿月了。

 

李秋菊邀請了所有的親朋好友過來，酒席都擺了 50 桌。

 

嫂子一邊數錢，一邊開心地說道：

 

「這次禮金可收了 20 萬呢。」

 

李秋菊拍了拍嫂子笑道：

 

「我一會兒還有個驚喜送給你們。」

 

嫂子一臉興奮地問道：

 

「是要把房子過戶給圖圖嗎？」

 

李秋菊沒有回答，樂呵呵地上臺講話：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孫子的滿月酒，接下來請欣賞我大孫子可愛的瞬間。」

 

大屏幕亮起，裡面卻不是圖圖的照片。

 

而是李秋菊在家裡被N待的各種照片。

 

第一張是她躺在地上哭泣的照片。

 

第二張是她端著飯碗蹲在地上吃飯的照片。

 

第三張是她蹲在洗手間替嫂子洗內褲的照片。

 

第四張是她身上渾身是傷的照片。

 

……

 

一時間，臺下唏噓聲一片。

 

親朋好友紛紛指責道：

 

「簡直是畜生啊，竟然這樣對自己的親媽。」

 

「不是人啊，以後出門都要被雷劈的！」

 

「秋菊真的是造孽啊，生出這麼兩個壞種出來了。」

 

哥嫂臉都氣綠了。

 

他們直接衝上臺去，要把我媽拽下來。

 

就在此時，舅舅家的兒子李強衝了上來。

 

他一拳就打到我哥的臉上大罵道：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禽獸，竟然敢這樣對自己的親媽。」

 

「你把我姑姑欺負成這個樣子了，我們李家人不會饒你的。」

 

李強長得人高馬壯，我哥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他隻能拽著李秋菊的胳膊小聲說道：

 

「媽，你鬧夠了沒？你這樣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你趕緊和大家解釋一下，這是一個惡作劇，是一個誤會。」

 

可李秋菊卻甩開他的手，拿著話筒斬釘截鐵地繼續說道：

 

「今天趁著親朋好友都在這裡，大家替我做個見證。」

 

「我宣布一件事：從今天開始我和蘇大山還有蘇小雨斷絕母子關系。」

 

「不要怪我這個當媽的狠心，實在是家門不幸，養出了這樣的兩個畜生。」

 

臺下掌聲雷動，贊賞我媽的勇氣。

 

李秋菊果然好手段啊！

 

竟然公開「揭露」我們的暴行，以此來告訴所有人都是我們的錯。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順理成章逃離這個家了。

 

可我怎麼會讓她得逞。

 

不然還怎麼繼續看戲？

 

我連忙抱著侄子衝上臺去，跪在地上對著我媽大喊道：

 

「媽，你剛才非不讓我送圖圖去醫院，現在圖圖已經高燒 40 度了，都快要暈過去了，請問現在可以送去醫院了嗎？」

 

「媽，你可以不認我和我哥，可是圖圖還這麼小，你不能為了外面那個老頭，直接害S自己親孫子吧？」

 

李秋菊一下子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出。

 

嫂子見狀挺直腰板，對著她大聲指責道：

 

「媽，你還要不要臉啊？難怪要和我們斷絕關系，原來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圖圖都高燒到 40 度了，你還攔著不讓送去醫院，你就是想害S我兒子。」

 

「你讓大家評評理，到底誰禽獸不如啊？」

 

見圖圖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我朝著我哥大聲喊道：

 

「哥，來不及了，趕緊送去醫院！」

 

李秋菊卻擰著包扯著李強就要走：

 

「既然我已經和你們斷絕關系了，那和我也沒啥關系了，我們走！」

 

見李秋菊如此決絕。

 

我哥怒不可遏地扇了她一嘴巴，狠戾地道：

 

「你太狠心了，這可是你的親孫子啊。」

 

「你現在必須和我們一起去醫院，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說完，我哥便扯著她的頭發一起上了車。

 

一時間，臺下看戲的親朋好友也不知道誰是誰非了。

 

10

 

和上輩子一樣。

 

侄子還是因為送醫過晚，燒成了傻子。

 

主治醫生一臉惋惜地指責道：

 

「你們做家長的太不小心了，要是早些送來，這孩子說不定就有救了。」

 

「哎，這麼小的孩子，一輩子都被你們毀了。」

 

嫂子癱坐在地上，哭得S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