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離開醫院後,我找人去查了許滿。
而後對著查到的資料久久無語。
許滿一出生就被查出白血病,血型又特殊,父母的配型都不成功。
無奈之下,許父許母聽從了醫生的建議,又生了一個孩子。
用那個女孩的臍帶血給許滿成功做了手術。
可許父許母是雙事業單位,那個年代計劃生育查得又緊。
於是,那年冬天,福利院的門口多了一個三個月大的棄嬰。
那個棄嬰,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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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媽媽把我領回福利院裡,否則,宋不離早就S在了那個寒風凜冽的夜晚。
難怪……她和我這樣像。
難怪……我們連血型都一樣。
原來,從一開始,我的出生,不過就是讓許滿活下去的人形儲血儀器罷了。
用完了,也就扔了。
視線突然有些模糊,我趕緊擦了擦淚,抬眼就瞧見楊毅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他站在許滿身後,伸手替她束起頭發,另一隻手在西服兜裡摸了半天,然後摸出個黑色發圈,替她把頭發扎好。
許滿順勢倚進他懷裡,滿臉依賴。
指甲無意識收緊,狠狠扎進了手心。
這個發圈……
明明是專屬於我的。
我第一次和楊毅約會的時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卻被臺風天吹成「梅超風」。
楊毅笑得不行,但從那天開始,他的兜裡永遠藏著一個發圈。
從球服兜到後來的西裝上衣。
十年如一日。
現在……
他卻把它親手綁在別人的頭上。
我突然覺得諸事不公。
憑什麼從出生到S亡,我都注定輸給她。
我的父母,我的丈夫,甚至得了同樣的病,她能活著,我卻不行。
真是……不甘心啊。
8、
我沒想到回家的時候會碰到楊毅。
他該整日不停地陪著他的新情人,期待著他的寶貝孩子的,怎麼又來了我這兒?
我沒有看他一眼,直接進了房間,抽出箱子,開始打包行李。
楊毅突然捏住我的手,把我甩到床上:
「你真要和我離婚?」
看來是許滿跟他說了。
急了。
我笑:
「難怪找我找得這麼急。」
「怎麼?這會兒擔心起自己淨身出戶了?」
楊毅SS按住我的箱子,目光冰冷:
「宋不離!除了這裡,你還能去哪!你別忘了,福利院你已經回不去了!」
是啊,我是眾所周知的孤兒。
當年又為了楊毅和宋媽媽徹底決裂。
我還能去哪兒呢?
就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這句話像戳中我內心最深處的傷口。
我突然就瘋了。
把箱子、盒子統統往他身上砸:
「你管我去哪兒!你管我去哪兒!我就是S!也不願S在你這塊髒地方!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許滿和你在這間房子裡滾過!」
楊毅臉上被砸青一塊,他好像想發火,但又強壓著怒氣:
「我說了!我隻是想要個孩子!」
「她威脅不到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楊毅,你到底憑什麼啊?」
「憑什麼覺得你這些年在外頭一個又一個情人換著領在身邊,我就非得守著你老婆這個稱號到S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輩子都非得栽你身上啊!」
楊毅捏著我的手把我扣進懷裡。
眉心卻還是皺著的。
「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好嗎?」
「像以前一樣。」
我使勁撕打他,可他卻怎麼也不放手。
就像……以前一樣。
以前啊。
以前楊毅對我很好的。
不管我鬧多大脾氣,他都哄著我。
我瘋起來咬他,他從手心到鎖骨一路都是我的牙印。
但他隻是笑著逗我:「是誰家的貓兒總愛咬人啊?哦,是我家的。」
「那怎麼辦。寵著唄。」
怎麼……才短短八年,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楊毅就沒了呢。
我要怎麼把他找回來啊?
楊毅還在定定地看著我,那雙眼裡,有那麼一瞬像極了那個十七歲為了我不顧一切的少年。
他要我等他,可我等不到了啊。
我沒有三個月時間可以等了。
可是楊毅的懷抱那樣溫暖。
我真的很貪戀這樣的溫暖。
我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父母,沒有宋媽媽。
我怕疼,更怕孤獨。
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S。
如果他願意陪我……
就剩三個月了,哪怕他願意給我編一個美夢,讓我微笑著睡過去呢。
我抓著他的手,有些急切:
「楊毅……我——」
可是許滿好像總是看不得我哪怕一點好。
電話響得毫無預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楊哥,我好像見紅了。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啊?」
楊毅剛剛對我浮起的幾分愧疚立刻散了去,他趕緊抓起外套:
「小離,我出去一趟。」
急得鞋子都套反了。
我扣住他的手,第一次挽留他:
「不去,行嗎?」
他安撫地在我手上拍了拍,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小離乖。你等等我,還有三個月孩子就生了。我就回來了。」
他一邊開著門,一邊在我額頭上敷衍地印下一個吻。
一點暖意都沒有,隻有玄關透進來的刺骨涼風。
「你等我三個月。」
手上的溫度一點點被抽開。
冷得徹骨。
我掀開長褲,上面一片青紫。
有些是病理性的,更多是被剛剛被楊毅折騰的。
手機震了一下,是許滿:
「既然答應要離婚,就請盡快。」
「還有,請不要再隨便招惹我的未來丈夫。」
手機被我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碎成無數玻璃碴。
就像我千瘡百孔的愛情。
9、
恨意在心口瘋長。
我撿起破碎的手機,撥出一個熟稔的號碼。
掛掉電話那一刻,我瞧見了鏡子裡的自己。
唇眼彎彎。
是從未有過的瘋狂和暢意。
許滿啊許滿,不管之前的二十七年你贏了我多少次。
隻要我一S。
你就再沒有贏面了。
即便過去的八年裡,我一點點成了楊毅拍在牆上的蚊子血。
可從我S去的那一刻。
歲月和記憶會重新將我雕琢成他心尖的白月光。
每一秒,都讓楊毅如鲠在喉,悔不當初。
他不是要我等三個月嗎?
可如果他千期萬盼的孩子生在亡妻S的那一天,他還能高興起來麼?
我SS攥緊手機,碎片扎進掌心,卻半點不知痛似的。
這三個月的苦楚,不該我一人吞下。
你們都得陪我——受著。
10、
我提著行李箱走進了福利院。
孩子們圍在院角的榆樹下討著糖。
就像曾經的我。
片刻之後他們一哄而散。
我於是瞧見了樹下架著老花鏡的宋媽媽。
她還是穿著最便宜的粗布衫,腳上踩著褪了色的黑色布鞋。
近鄉情怯。
我突然開始惶恐,拎起箱子就要跑。
卻被人揪住耳朵。
是小時候管我們吃住的生活老師劉老師。
她頭發也白了許多,聲音卻依舊中氣十足,揪著我的耳朵說著一口塑料普通話:
「隔二百米我就看見你這個猴!怎麼?都奔三了還怕我逮你呢?」
我沒有像從前般嬉笑著跟她插科打诨。
隻是定定地看著聽見聲響朝這邊望來的宋媽媽,我蠕動著嘴唇,卻沒有說出半個字。
我真的好怕啊。
怕她把我趕出去。
怕她不願意見我。
可是她隻是把老花鏡架高了些,默然地看了我半晌,半是嘆息般念叨了一句:
「怎麼瘦了這樣多?一陣風都要給你吹跑了。」
我站在原地,淚流滿面。
……
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可宋媽媽並不是普通的福利院院長。
她是一千八百個女孩的媽媽,更是一千八百個女孩的老師。
她教我們讀書,為我們開辦了學校。
她說:
「你們都是棄嬰,都是被嫌棄的女孩,但你們比其他孩子差哪了呢?哪都不差!」
我是裡面最聰明的學生,小學初中一連跳了三級。
宋媽媽總說,宋不離這孩子以後有大出息。
我就總勾著她的脖子,笑嘻嘻地撒嬌:
「那我這個最有出息的孩子將來就把所有的錢都捐到咱們福利院,捐到咱們學校!讓宋媽媽可以幫助更多的孩子!」
可是,遇見楊毅之後,我忘記了我所有的夢想。
……
中考後,我考上了市裡最好的高中。
宋媽媽親自送我去了市裡,我說宋媽媽你等我,我一定考上清華,拿著通知書來見你。
我也是真的一心隻想著學習。
可是偏偏碰上了楊毅。
他跟我們不一樣。
別人都是憑成績考進尖子班,他靠爹。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總是追在我後面。
我拒絕,他就一個勁纏我:
「宋不離,你為什麼不可以談戀愛啊?」
我板著臉:
「我要考清華。你呢?」
他當然不。
他爸早給他規劃好了。
高考完就去留學。
但十七歲的少年骨子裡有股倔勁,他直勾勾地看著我,眼裡是勢在必行的決心:
「要是我考上了呢?考上了,你是不是就跟我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是被那天下午的陽光晃了眼,還是被少年眼裡的光芒灼了心。
我鬼使神差地,就說了好。
楊毅玩起來比誰都瘋。
學起來也比誰都瘋。
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真的考上了清華。
我還記得出分那天,他衝到福利院門口,把屏幕上的分數懟到我面前:
「瞧見沒!697 分!妥妥的清北啊!」
我臉有些紅,偏著頭要躲,卻被他SS地勾進懷裡吻了上來:
「宋不離,可不興玩賴啊!」
我們一起去了清華,成了所有人眼裡的金童玉女。
可我忘了……
楊毅不是孤兒,他有父母。
他的父母允許他胡鬧著談戀愛,卻沒有給他婚姻的自由。
他們早就給他選好了聯姻對象。
為了阻止我們在一起,畢業前夕他父母把他鎖在了家裡。
楊毅從三樓拽著床單往下跳,一路跑,在月色最盛的時刻跑到我面前。
銀霜揉進少年的眼底,眼前的少年卻比月光更溺人。
他朝我攤開手:
「小離,跟我走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我抿唇,說了好。
……
其實那會,宋媽媽隻是摸著我的臉嘆息:
「孩子,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不要丟了你自己。」
我信誓旦旦說好。
可結果呢?
結果是我滑胎之後,氣血兩虧,再也受不住生意場的奔波。
楊毅哄著我,讓我回了家。
最開始我諸般不願,可但凡多轉個身,都頭暈目眩要一頭栽倒,慢慢也就認了。
在家料理料理花草,甘心為他洗手做羹湯。
我再一次去看宋媽媽的時候,是滑胎半年後。
那雙看著我時眼裡總是欣慰和自豪的眼裡,此刻隻有數不盡的怨怒與不忿。
她把我帶的東西通通扔了出去,連帶我這個人。
「你給我滾出去!我拿命栽培你們,不是讓你長成被男人養在家的廢物!」
「宋不離!你還記得那些年你一字一句背下的校訓嗎?你對得起它嗎?」
二十年的家門在我眼前合攏,我哭著倒在楊毅的懷裡。
他一遍一遍吻著我的額頭:
「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眨眨眼,抹去眼裡的水霧。
騙子。
11、
福利院的生活每天都很忙。
不能總吃闲飯,原本的數學老師又恰逢生產,於是我兼任了初中部的數學老師。
我總是能最快找出解題思路,然後用簡單明了的方式講解出來。
這是當年為了給楊毅講題練出來的。
怎麼又想起他了?
真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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