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昨晚給我託夢了,她說她不要木質的棺椁,因為時間久了難免會被蟲蛀,還會滲水腐爛。」
「姐姐生前最是愛美,S後又怎能忍受這些呢?」
「我昨夜在夢裡哭了一晚上,聽姐姐說、說......」
爹和主母追問:「說什麼!你姐姐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託夢給你了?」
我淚眼汪汪:「姐姐說她想換石棺!」
「石棺又厚又重,不會被蟲子蛀也不會滲水,還結實氣派。」
「隻有躺進石棺,姐姐才能安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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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聽了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女兒!」
爹搖頭嘆氣:「那就換石棺吧!她自小被嬌養,S了也不該吃這種苦。」
進地宮前,嫡姐被放進了石棺裡。
我特意上前,端詳著嫡姐安詳的面容——看著就像是熟睡了一般。
本就是睡熟了,可所有人都以為她S了。
那就讓她真S了吧?
「嫡姐,你安息吧。」
「蓋棺!」
三四個家丁正要將石棺合上,屋外卻傳來一聲喝止:「誰敢蓋棺!」
我心一提,抬眼,見來人是太子李延成。
他眼眶發紅,一口咬定:「我的昭雲沒有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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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跌跌撞撞地走到石棺旁,看著他心上人美麗的睡顏,十分悲悽地呢喃著:「昭雲沒有S,我還要娶你做太子妃,你怎麼就這樣S了?」
我大松一口氣,原來是來裝痴情的。
我還以為是宮裡的太醫看出什麼端倪,讓太子知道了什麼。
太子傷心之餘,摸著冰冷的石棺不解地問:「為何是石棺?」
爹和主母已經哭得不能答話。
我上前一步,柔弱地行了一禮,眼中含淚地答:
「啟稟殿下,姐姐託夢於我,說怕地下蟲子咬她,所以換成了石棺。」
說話間,我眨下一滴沒有感情全是技巧的眼淚,緩緩抬眸與太子對視。
和前世一樣,他看清我正臉後的那一瞬間,眼睛就直了。
他愛嫡姐是真,男人朝三暮四的劣根也是真。
隻看了這一眼,李延成臉上的悲傷就淡了幾分——人S不能復生,可眼前不是還有個活生生又楚楚可憐的替身在嗎?
他嘆了一口氣,忽然臉色一白,搖搖欲墜。
「殿下怕是傷心過度犯病了,快扶著殿下!」
太子被帶去暖閣裡休息,爹和主母得去照料著這位皇室貴胄。
我看了一眼石棺裡的嫡姐,冷聲下令:
「來人,蓋棺!」
三四個壯年家丁合力將棺材合上。
石棺嚴絲合縫,一絲空氣也透不進去。
8
第七日,要挪嫡姐進地宮了。
陸家在京城貴族中也算中上等的世家,嫡女早夭,不少官宦人家也設了路祭。
如此大的陣仗,全皇城都知道——陸府嫡女病S了。
一切喪禮結束,回到陸府時已是傍晚,貼身的丫鬟跑過來說:「方才回來的路上,似乎總有人窺探二小姐您。」
我把玩著桌上的茶盞,望著嫡姐閨閣的方向。
七日前戌時,嫡姐喝下了假S藥,七日後的此刻,嫡姐馬上就要從石棺中蘇醒了。
「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放下茶盞,興致頗高地起身向府外走去。
小丫鬟跟在我身邊勸:「姑娘,天已經黑了,不要出門了吧。」
「不出門,哪有好戲看?你怕,就不必跟著了。」
我獨自踏出府門,沒走兩步,果然被人用刀截在了昏暗的小巷裡:「陸舒玉,你姐姐葬在哪兒?!」
夜色下,嫡姐最心愛的情郎安齊明正拿刀抵著我的脖子,他不似在嫡姐面前那樣文質彬彬,此刻目露兇光地逼問我:
「你遲到了一個時辰,難道想攪毀整個計劃嗎?!」
按照約定,我本該在一個時辰前就跟安齊明會和,去地宮等嫡姐醒來。
安齊明疑心頗重,他警告我:
「我告訴你,你姐姐要是出事,我一定拉你下水!與你同歸於盡!」
9
不知道的以為他多緊張嫡姐的生S,隻有我清楚,他貪慕嫡姐的美色,更貪慕嫡姐私奔時隨身帶走的萬貫財產。
安齊明要是正兒八經地來求娶嫡姐,他連陸府的門檻都夠不到。
隻能用點手段,騙嫡姐跟他私奔,他不僅要人,更要錢。
「府裡有些事情耽誤了,我這不是來赴約了嗎?」
我鎮定地推開他的刀:「算算時辰,姐姐這時候已經快醒了,快去地宮接她吧。」
安齊明貪婪地問:「錢莊的銀票,房契,地契這些都帶了嗎?」
「你嫡姐養尊處優多年,沒有這些東西做私奔的盤纏,她可就得過苦日子了。」
真可笑,他居然用嫡姐來威脅我。
前世我還會心疼嫡姐,怕她痴心錯付,如今,她過什麼苦日子,與我何幹啊?!
「到了地宮,自會有人送上盤纏。」
我安撫他說:「放心,我會給你和姐姐的私奔,送上一份大驚喜。」
安齊明滿眼都是錢,聽我說安排好了一切,才將匕首收回了刀鞘。
到地宮時,夜色更深。
地宮入口,工匠提前留了開關,安齊明讓我在前面帶路。
嫡姐的地宮修得寬敞,卻彎彎繞繞,我故意裝作迷路,帶著安齊明在裡面繞了兩圈。
直到戌時一到,地宮深處忽然傳出一聲女子驚恐絕望的號叫聲!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推不開!我沒S!放我出去!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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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齊明立刻循著聲音找去,很快他就見到了那具石棺!
「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推不開!!放我出去!我沒S!我沒S!!!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嫡姐的慘叫聲越來越悽厲,不知情的人乍聽到這些聲音一定以為地宮鬧女鬼了。
「怎麼會是石棺!!」
安齊明震驚大喊!他轉頭瞪向我,我無辜地聳聳肩。
「安郎!是你嗎!安郎!!安郎!!」
「是我!是我!!」
嫡姐聽到了情郎的聲音,開始不斷地呼喚他,安齊明一邊應聲,一邊想辦法撬開石棺。
可那棺材板需要三四個壯年男子合力才能推動,他一個書生能頂什麼用呢?
無論他怎麼用力,棺材板紋絲不動,嫡姐在棺材裡的聲音越來越悽慘。
她從假S藥中醒來時,大概沒想到棺材會蓋得這麼嚴實。
發現棺材推不開,這才絕望慘叫,可她叫得越慘,裡面的空氣消耗得就越快。
我冷眼旁觀。
不用一盞茶時間,嫡姐就會在她情郎眼前,活生生地被悶S在棺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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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的呼叫聲越來越弱,安齊明急中生智,拿出匕首撬開了石棺的一條縫,又找來地宮裡的工人落下的一根鐵鋤。
到底是讀書人,知道用巧勁。
嫡姐憋S之前,這棺材板被她的情郎順利撬開了。
石棺板落地時發出一聲悶響,板外翻著落在地上,上面全是嫡姐抓出來的血痕。
嫡姐從棺材裡猛地坐起,大口呼吸外面的口氣,她身上的衣服因為剛剛的恐懼與掙扎而變得十分凌亂。
一看到安齊明,嫡姐立刻撲過去抱住了他,又哭又笑:「安郎,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S裡逃生的陸昭雲感激地吻了安齊明的臉頰,她將她的情郎視為英雄。
高度緊張後的安齊明輕而易舉被挑起了欲望,他在陸昭雲外露的肩膀和脖子上啃吻了數下。
地宮都阻止不了這對奸夫淫夫就地發Q。
兩人親熱之後,安齊明安慰了嫡姐兩句,轉頭質問我:
「陸舒玉,剛才我救你嫡姐時,你為什麼不幫忙!」
「你嫡姐怎麼會躺在石棺裡!是你做的手腳?!」
「你想害S你嫡姐,你想破壞我們所有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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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計劃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我裝起無辜來,嫡姐這時才開始起疑。
她從棺材裡出來,雙手的指甲被石板磨斷了,但她衝上來當頭給了我一巴掌:「賤人!你明知道我是假S,居然敢挑唆爹娘把我放進石棺中,你是想讓我活活憋S嗎?!」
「姐姐是假S啊?姐姐為什麼假S?」
「你還在這兒裝傻充愣?我假S當然是為了跟安郎私奔,你還……」
嫡姐剛從缺氧的狀態裡緩過來,嘴巴跑得比腦子快,話也說得格外直接。
安齊明覺出不對,制止了嫡姐的話頭:「這丫頭怕是留了什麼心眼給我們使絆子,幹脆S了她滅口!」
嫡姐一聽,也提防起我來。
多年姐妹情,敵不過她情郎一句挑唆。
她看了一眼石棺:
「妹妹,這石棺是你安排的,今夜,就為你所用!」
安齊明從地上撿起那把匕首,一步一步逼近我:「把銀票地契交出來,我留你個全屍。」
「否則我就把你大卸八塊,這裡是地宮,過了今晚,沒有人會來,你的屍體自然永遠不會有人發現!」
我佯裝恐懼,後退兩步,大喊:「救命!救命!!」
安齊明大笑:「救命?誰會來救你?!」
「我會來救她。」
一道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傳來,嫡姐渾身一顫。
一直藏在暗處的太子現身,站在了我的身後,他帶來的侍衛把整個地宮包圍了。
安齊明到底是個書生,侍衛一拔刀,他就嚇得匕首都沒拿穩,跪在了地上。
我指著衣衫凌亂但活生生的嫡姐,與太子告狀:「殿下,我就說姐姐是假S私奔,這下你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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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太子在陸府病倒時,是我為他獻的藥。
他的病是當年遭遇暗算餘毒未清的後遺症,太醫院循規蹈矩地治了多年沒有效果。
我獻上的藥是前世研究了兩年的藥方,還當著太子的面在藥裡滴了一滴我的血。
特意告訴他,我自小被生母喂百草丸長大,血可入藥。
這藥摻雜了我前世兩年的研制心血,自然立竿見影,一服下,太子的頭暈之症就消散了。
「這麼說,你是我的藥引了?」
太子抬起我的下巴,端詳著我的臉龐。
我故作乖順,如小貓一樣貼著他的掌心:「殿下,看在臣女是藥引的情分上,還請殿下,饒恕臣女S罪。」
太子疑惑:「你的藥能治孤的病,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我請他屏退眾人,而後跪在地上,目光堅定:「臣女要告發嫡姐私通!假S悔婚!隻為私奔!」
太子眸光一凜——沒有哪個上位者能容忍這等欺騙,哪怕騙他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你說昭雲是假S?!」
「不錯,嫡姐之所以躺在那裡,是因為她吃了假S藥!她假S,就是為了毀掉與東宮的婚約,跟她的情郎私奔!」
「她還脅迫我配合她做假S局,我實在不忍看姐姐敗壞陸家門風,也不想傷太子殿下的心,所以不得不說!」
「殿下若不信,今夜戌時,可帶兵候在地宮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