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的高三並不繁忙,大部分同學也不需要擔負什麼光宗耀祖的責任。
高中畢業後的他們大概率要被家裡送出國鍍層金,然後回國,家裡給找個工作要不就是直接繼承家產。
就連齊方都說家裡會安排她去一個單位試一試。
試一試的意思就是大差不差能成。
可我不一樣,我深知讀大學是我目前能接觸到的唯一的出路。
這一仗,我不能輸。
「老林,寒假出來玩兒唄,中心廣場會有煙花欸。」齊方趴在桌子上,筆尖一下一下地戳著桌子留下坑坑窪窪的小洞,「你都那麼用功了,不差那一天。」
煙花會是 H 市的傳統,據說很漂亮,可那一天我的任務是要寫完兩張數學卷子,聽一套英語聽力,做一套生物習題,再背誦第三單元的化學知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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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衡之下我還是搖了搖頭:「你們去玩兒吧,我就不去了。」
齊方被氣得嗷嗷大叫。
「鬼叫什麼?」程是瞥了一眼齊方順道遞給我兩本筆記,「上面都是我整理好的考點,你們看看。」
我笑著跟他道了謝。
齊方眼神在我和程是之間遊蕩,待程是走後語氣古怪地重復:「你、們?」
我笑著打她:「別鬧了。」
煙花會的那天,爸媽都出去置辦年貨,不知道是不是快要過年的原因,我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甚至提前完成了原先布置的任務。
突然就有點後悔沒有答應齊方去看煙花會。
我問她還想不想去看,她抱歉地告訴我她被她媽拘回老家過年了。
我實在闲著無聊,幹脆就打掃起家裡的衛生。
客廳的電話在這時響了起來——
「您好?我是林初。」
對面突然笑了一聲:「你好,我是宋止。」
我頭腦有些發蒙,距離上一次宋止給我打電話已經將近三周了。
「你打電話來幹嘛?」
我單手纏著電話線,硬邦邦地回應,自己都沒有發現聲音居然有些撒嬌和埋怨的意味。
宋止也沒有惱,我甚至都覺得他的聲音反而變得輕快了不少。
「你不說話我就掛了。」
就在我氣哼哼地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他說。
「阿初,下樓。」
14.
我不知道我是以何種速度下的樓,中間的慌忙在我看到宋止的那一刻全部都消散了。
單元樓下,宋止穿著米色的高領毛衣,外面裹了一件墨綠色的羽絨服,雙腿修長。
我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他的突然出現是那麼的不真實,讓我不敢打破這個夢境。
見我不動,宋止彎了嘴角。
「阿初,想我了沒?」
熟悉的音調將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我再也顧不上別的,把自己拋給他,淚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本該在幾百公裡外的男孩兒此刻卻出現在這裡,讓我怎麼忍得住不哭。
我把他抱得SS的,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又會跑掉。
「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宋止笑著摩挲我的頭:「跟你說了還算什麼驚喜。」
我突然意識到我們現在這個動作有些過於親密了,於是假裝憤憤地捶了他兩拳後拉開距離。
我垂著頭不敢看他,突然發現一年未見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來的?」「坐車累不累?」或是「要不要吃東西?」
這些好像都不恰當。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宋止突然問我:「想不想去看煙火?」
「啊?」我沒反應過來,仰著頭看他。
我的手突然被握住,和他掌心的溫度慢慢交匯。
「傻,跟我走。」
他就這麼拽著我,沒有要放開的跡象。
我該慶幸天已經漸黑,出門的時候怕冷圍了條圍巾,讓我能在他面前掩飾我雙頰不自然的緋紅。
「你知道煙花大會在哪兒?」我後知後覺地發現宋止居然絲毫沒有慌亂,甚至對這裡的路很熟悉。
「嗯。」
宋止沒有多說,但我知道或許他做了很多天的攻略,又或許這次他的到來是蓄謀已久的重逢。
我把自己埋在圍巾裡,沒有多問,隻是緊緊地握住宋止的手。
15.
廣場上人不少,我和宋止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他就站在我的身旁偏後方,為我阻隔了擁擠的人群。
眼看著對面大廈的熒幕上開始倒計時。
身旁的宋止彎下腰,突然湊近,像是下了極大的勇氣,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接著抬手將我的耳朵捂住。
接著,一簇簇煙火就像是在為他方才做的承諾喝彩,天地被驟然點亮,世間的一草一木霎時間都成了我們的背景板。
我什麼都聽不見了,耳朵裡回響著他方才的話。
我知道,他沒有趕在煙火綻放的時候告訴我,為的是讓我清晰地聽見。
他說:「阿初,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我的眼眶被浸湿,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他再次打斷。
他的眼睛倒映著點點煙火:「阿初,你不必給我回應。」
因為,我還接受不了你可能會拒絕我的可能。
回家的路上,我們像小時候一樣,互相追著打鬧。
累了就並排慢慢走在路上,街道邊的路燈把我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宋止,你想去哪所大學?」
即使我的語氣聽起來很漫不經心,可手心的汗告訴我這並不是一個隨口問的問題。
宋止站定,我也隨他停下。
「怎麼,還要想想?」
他長久的沉默讓我有些心慌。
宋止搖了搖頭,動作很輕微:「我不告訴你。」
這是什麼話?
我擰著眉轉頭就走:「不告訴就不告訴,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宋止笑著拉住我的胳膊,解釋道:「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成為你選擇大學的影響因素。」
見我不說話,他繼續說:「阿初,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而影響你奔向更好的未來,雖然這話聽起來好像我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但我必須提前告訴你——」
他雙手握住我的肩膀,弓下腰,眼睛直視著我:「當你需要在我和其他東西做選擇時,不要選我。」
我被他說得頭腦發蒙,我從沒想過有一天宋止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為什麼?」
宋止笑著揉了揉我的腦袋:「因為我不需要選擇,我一直都是你的。」
16.
高考很快如約而至,考前齊方緊緊拉著我的手,哭個不停。
「老林,我好緊張啊,怎麼辦啊老林?」
沒等我說話,程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們身後。
「緊張什麼,正常發揮不就行了。」
我順著程是的話安慰她:「對啊,就當作平時的小考就行了,高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齊方從我懷裡坐了起來:「老林,你就一點兒都不緊張嗎?」
我搖了搖頭。
我確實沒有什麼緊張的感覺,甚至還有一點輕松,這一年的集中復習已經讓我沒什麼好怕的了。
齊方見我這個樣子,直接給我比了個大拇指:「老林,我總覺得你這次會考得很好,金榜題名的那種,到時候我就有得吹了。」
程是眉頭一皺:「別給她壓力了,當成平時的考試就行。」
齊方噘著嘴瞪他:「我怎麼就給她壓力了!」
我在一旁看著兩人互懟的樣子突然有些傷感。
這樣的日子隻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高考前一天放學後,我收到了一張紙條。
熟悉的筆跡,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萬事俱備」。
我在心裡默默回道:「隻欠東風。」
晚上,不出意外的我接到了宋止的電話。
「超級偵探。」
聽到這句話我笑出了聲。
「林初,認真點。」
宋止好像並不知道這句話與認真根本搭不上邊。
但我還是清了清嗓子認真道:「認真辦案!」
小的時候我們沉迷於《小熊維尼和跳跳虎》,這句話就是裡面的經典臺詞,沒想到宋止居然記到現在。
我笑累了,問他:「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我們的口號了?」
「從沒有忘記過。」宋止的語氣聽起來很臭屁。
我也不甘示弱:「拜託,我也沒忘好不好。」
宋止低聲笑:「有沒有好一點?」
「什麼?」我問他。
「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我的笑僵在嘴角,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雖然我一直強調自己不緊張,但高考帶給我的壓力還是非同小可。
宋止永遠是那個最了解我的人,是那種我不必解釋,隻要一個聲調或是一個眼神,他就能心領神會的存在。
「宋止,謝謝你。」
我還是說了這句話,即使我們老早就約好永遠不說這三個字,但我此時此刻隻有這三個字能夠形容我現在的感受。
電話另一邊的宋止頓了好久才吐出一個字:「傻。」
17.
高考沒有因為我們的緊張而暫停它的腳步,6 月 7 日,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一考試正式拉開序幕。
前一晚宋止對我的鼓勵很有用,面對卷子,我像是已經熟悉多年的老友,沒有絲毫的緊張和壓力,專注認真地投入到每一道題中。
這一次,我知道,自己贏定了。
我成功被 S 大的法學專業錄取,宋止去了 A 大的數學系。
確定錄取的那一天宋止來了 H 市。
我全身心都被錄取的喜悅鋪滿,沒有注意到身旁宋止的眼神要比往常明亮三分。
「太好了,S 大和 A 大之間隻有兩站公交欸……」我指著手機上的導航給宋止看,好像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宋止點點頭笑道:「嗯,我知道。」
我問他:「你怎麼會知道,早就查過了?」
「嗯。」
「那你不早告訴我?」我低著頭埋怨他,聽起來有點無理取鬧,但隻是想以此來掩飾我剛才過於激動的尷尬。
「阿初。」宋止叫我的名字,他長得很高,平時的我需要仰著頭看他,但現在,宋止彎下腰,雙目與我平視。
我遲鈍地想要後退,卻被宋止一手拉了回來:「幹……嘛……」
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緊張。
宋止笑得溫柔,可他掌心的汗水暴露了他現在其實並不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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