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留下了聯系方式,悻悻然铩羽而歸。
很快,消息就傳到了周寒的耳朵裡。
周寒這次沒有興師動眾,而是單獨找到了我。
「白冰冰。我聽說你去了秀康村。」
他掐住我的脖子,抵著牆壁把我拎起。
「你還敢踏足那裡,想要做什麼?」
我第一次看到他眼中清楚的S意。
這次,他是真的想要我S。
我拼命地掙扎,但是又不敢說出為父親辯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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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個瘋子可能真的S了我。
那這件事,就再也沒人會調查下去了。
我隻能奮力掙扎著告訴他,我是真心地想向蘇月道歉。
但是這顯然也沒能平息周寒的怒火。
他掐得越來越緊,「就憑你也配!你們白家人見蘇月一面,都髒了她的眼睛!」
「好,你想真心地道歉,我給你這個機會!」
他的手突然懈力,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息著新鮮空氣。
還沒等我反應,他就粗暴地拽著我,開著車橫衝直撞地到了離農家樂幾十裡的一座山裡。
破舊的墓碑立在荒山裡,不會有人打擾。
碑前新鮮水果,鮮花,香薰蠟燭,一應俱全,零零散散放著好多小女孩喜歡的玩意兒。
周寒的眼神在落在碑上的那一刻,就已經變得溫柔如水。
「月月,我來看你了。」
「對不起,這次我隻能把她帶來。」
「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犯錯的人理應受到懲罰。」
他跪在地上,用手帕輕柔地擦拭著墓碑,仿佛在撫摸愛人的臉。
我悲哀地站在原地,看著我的丈夫對著另一個女人聞聲軟語。
是啊,她已經去了,我不該跟她爭。
我也不能跟她爭。
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才感覺到分外無力。
我不明白怎樣才能洗清我一身的罪孽。
而此時,周寒已經向我走來。
他漆黑的瞳孔無悲無喜,倒映著我倉皇的臉。
「過來。」
他一把拽過我,朝著我的膝彎處,猛地踢了一腳。
我承受不住地跪在地上。
「既然你要道歉,就誠心誠意地跪在這裡三天三夜。直到月月滿意為止。」
他頭也不回地開車走了。
我跪坐在墓碑前,眼睜睜看著周寒的車尾燈消失在山間小路上。
這裡手機沒有信號,最近的村子也要步行幾十公裡,況且山間小路繁多,沒有人指引,我根本走不出這兒裡。
我跪在地上感受到深深的絕望。
山雨湍急,劈頭蓋臉地打了下來。
我不得不獨自摸索下山的出路。
暴雨中我的呼吸越發困難。
但是我沒得選擇,隻能先逃出去再想辦法。
暴雨中,我視線模糊,不小心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樹枝刮爛了我的衣裙和皮膚。
我在劇痛下昏S過去。
10
是秀康村上山採藥的大姐發現了我。
她知道,如果放任不管,我最後不是餓S,就是傷口感染而S。於是她帶我回了家。
我在秀康村足足養了一個月的身體,直到今天剛剛回家。
周寒沒有來找我。
或許他早已經期待著我S在那場暴雨裡。
就好像今天的暴雨一樣。
終於推開花店的大門。
我瘋狂地翻找著店裡保存的藥。
找到了。
我捧著藥箱哆哆嗦嗦地擰開藥瓶。
絲毫沒有注意到,暴雨聲中,我身後的大門開了。
肩膀上猛地一股力量把我推了出去。
手裡的藥瓶也掉在了地上,藥品灑落一地。
借著門前的車燈,我看見周寒摟著那個女人,皺著眉看我。
「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他的聲音也冷冷的。
我趴在地上深呼吸著,摸索著地上的藥瓶。
女人走過來,用高跟鞋踩住我的手。
劇痛傳來,我隻能哀求著周寒,「藥……我的藥……」
周寒叼著煙,臉色在閃電閃爍下忽明忽暗。
「我不記得你有什麼病。」
「別在我面前表演。太惡心了。」
女人在他的默許下,伸手狠狠地把我摔在玫瑰花叢裡。
那是我還沒來得及包裝的鮮花。
花梗上鋒利的花刺劃破我的皮膚。
鮮血流下來,和暗紅的玫瑰花混為一體。
我的喉頭猛地腫了起來。
更致命的花粉過敏來了。
我渾身痙攣起來。
周寒隻是蹲在我面前,欣賞著我如同窒息的魚一般。
「你又在演什麼?起來!」
他把冒著火星的煙頭按在我胳膊上。
「滋啦」一聲,我感受到一股灼燒的劇烈疼痛。
皮膚上那個黑色的焦點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我也想站起來。
但是我好像做不到了。
心髒劇烈的收縮。
周寒應該早就把我拉黑了吧,所以,他也沒有收到我編輯的短信。
呼吸困難間,我看見的不是周寒。
而是早已經離我遠去的爸爸。
對不起,爸爸。
過了這麼久,才為你查清真相。
對不起。
11
「患者本身花粉過敏,導致哮喘加重,甚至出現了休克現象。」
「再晚一點,她就沒命了,你這個當丈夫的能不能注意點?」
門外傳來大夫的訓斥聲。
我躺在病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周寒推門進來,手裡拿著餐盒。
「冰冰。」他試探著叫我,臉上是許久不見的謹慎。
我沒有說話。
「冰冰,這是我剛去買的粥,還有你最愛吃的菜。大夫說你剛醒,不能吃得太油膩……」
周寒假裝若無其事地一樣樣打開餐盒。
我有點好笑。
周寒,讓我S,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現在,你的願望馬上要達成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呢?
「離婚吧。」
我突兀地說。
周寒好像觸電一樣渾身顫抖了一下。
「冰冰,你昏迷了三天,我很擔心你……」
他裝著沒聽見,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說,離婚。」
周寒低著頭不肯抬,「有什麼事,我們出院再說……」
我猛地打翻了他手裡的粥。
周寒立刻蹲在地上,細心地收拾著。
「冰冰,對不起。」
「你發的信息,我昨天才看到。」
「我知道真相了,那些人,我全都已經送去了警局。」
我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那你呢?」
周寒抬頭看著我。
「你才是害S我爸爸的罪魁禍首。」
「他們罪有應得,而你呢,你用什麼來贖罪?」
「你對不起我爸爸,對不起我。」
周寒的眼淚掉了下來,落在了粥裡。
他抓住床邊,懇切地向我道歉,「對不起,冰冰。」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傷害你太多。」
「我知道道歉不能彌補我對你的傷害。」
「隻要你能解氣,怎麼對我都行。我求求你,別離開我。」
可是,太晚了,周寒。
當我像一條狗一樣,在雨夜裡蹣跚前行,跪在地上搖尾乞憐,像牲畜一樣趴在地上,隻為了撿回我賴以生存的藥物。
我就已經把你從腦海裡抹除了。
我留下來,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真相。
那一天,我拖著大病未愈的身體,跪在地上,求她告訴我真相。
當我發現大家都對老村長的過往三緘其口時,我就知道,這裡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姐不忍心,終於揭開一段塵封多年的往事。
原來,當年承包這個村工程的,根本不是我爸的公司,而是村長在外地找來的拆遷隊!
他們根本沒有歸屬,隻是一群打雜為生的地痞流氓。
村長從中吃了回扣,為了避免村民知曉鬧事,隻能低價轉包了幾個重建的工作給我爸的公司,但是也僅限於重建,根本與那群人強拆無關。
大姐的話在我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早就該知道,我爸一向遵紀守法,根本不可能幹出傷天害理的事!
而那天我挺著虛弱的身體回到家裡,我想要給周寒還原一個真相。
但是周寒見了我隻有滿眼厭惡。
「白冰冰,不是說,你要給蘇月請罪嗎?」
「怎麼一溜煙跑沒影了?」他掐住我的下巴,「果然,你們白家人,一向說一套做一套。真是讓人惡心。」
他甩開我擦了擦手,好像剛剛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沒等我說話,就摔門而去。
12
周寒不肯放我走。
他找人打理公司,頻繁地出現在我面前。
他重新買回了咖啡店,按照當時我的裝修風格,全部升級了一遍。
他帶我到咖啡廳,溫柔的問我,「冰冰,喜歡嗎?」
我靜靜地站在那裡,「我在這裡,隻能想到,你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咖啡澆在我的頭上。」
我每說一個字,周寒的臉就白一分。
這些話現在已經傷害不到我了,但是在周寒心中,如有實質。
花店早就關門了,周寒知道是他的任性,導致我留下的嚴重哮喘。
他像剛結婚的時候那樣,每天回家,學著做飯,給我煲湯。
我冷眼看著。
周寒端著鴿子湯,舀了一勺遞到我嘴邊,「冰冰,你嘗嘗,我新學的。」
我搖搖頭,「周寒,喝再多補身子的東西,我也不能懷孕了。」
周寒惶惶然地放下碗,「我不是……」
「對,你隻是想讓我養身體而已。」
「但是失去當媽媽權利的人,是我。」
「我的所有病痛,都是拜你所賜。」
我看著他的眼睛,「我現在在這世上孤身一人。」
「你的陪伴,我不需要,我覺得惡心。」
「讓我和你繼續在一起,我會S。」
我真的會S。
或許是跳樓,或許是割腕,隻要能讓我離開周寒,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那天,他沒有再阻攔我,而是靜靜地看著我拖著行李走出了家門。
我坐上出租車,看著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房子。
周寒,再也不見。
周寒番外
那天,是我第一次見到白冰冰。
我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小女孩。
細白的瓜子臉上,一雙漂亮的眼睛怯生生地打量著我。
我不得不承認,她很漂亮。
但是漂亮有什麼用呢?她永遠也比不上我的蘇月。
她站在那個S人犯身後,目光中透露出仰慕。
我忍著怒火,禮貌地回答著白志強的每個問題。
當我離開了他們的視線時,手掌已經被指甲摳得鮮血淋漓。
一張創可貼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白冰冰小聲地說:「這個給你。」
我冷冷地推開,「不用了。」繞開她離去。
但是上天給了我一個機會。
白冰冰喜歡上了我。
我假意答應和她在一起。
在蘇月的墓前,我發誓,我要白家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是我很快就淪陷在這段感情裡。
白冰冰聽話,體貼,身上沒有大小姐嬌生慣養的氣息。他也從來沒有因為我的出身低看我一眼,而是盡職盡責扮演好女朋友的角色。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她了。
她傻傻的問我,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開始幻想,我們好好在一起。
一家三口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可是我不能。我忘不了蘇月在廢墟下絕望的眼神。
那是我窮極一生也要保護的人。
好在白志強對我根本沒有設防。
他把公司所有的機密都交給了我,拿我當親兒子看待。
但是他對我越好,我就越恨。
直到那一天,我安排好了所有局。
白家的產業一夕間全部轟塌,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小公司冉冉升起。
白冰冰跪在他父親的床前,無助地問我為什麼。
我看著她哭紅的雙眼,心疼地想抱抱她。
她跟這些事情本來沒有關系的,我想。
或許把她卷進來,太不公平。
可是想到蘇月,我的心又變冷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公平。
我隻生冷的丟下一句,「這是你們應得的。」隨後落荒而逃。
為了逼她離開,我開始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家。
我想,沒有哪個女人能接受這種侮辱。
果然,她爆發了,大罵我的虛情假意,維護她的父親。
我的理智在那一瞬間繃斷了。
等我再反應過來,隻看見她躺在一樓地板上,身下暗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裙子。
醫生告訴我,她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事實。
她是那麼的喜歡小孩子。
手機的鬧鈴適時地響了,提醒我今天是蘇月的祭日。
我如釋重負,借口逃離了醫院。
我以為那會是最悲劇的場面,沒想到, 那隻是個開始。
我不敢面對冰冰。
於是我變本加厲地N待他,我像一個精神病人, 一面渴求著冰冰的愛,一面又靠折磨她消除我內心的恐懼與愧疚感。
但是她比我想象的堅強的多。
不管我用什麼方法,她都不肯離開。
直到最後那一天, 她嚴重過敏及哮喘,引發了休克。
看著她進 ICU,我無力的守在門外。
我恨她的父親,也恨我自己。
我是個懦夫, 竟然用這種方式對待喜歡自己的女孩。
我突然害怕, 如果她真的S了呢?我從來沒有想象過這種場景。
她甚至都沒有給我留一句話。
我瘋狂地翻出手機。
我忘了, 在她父親去世的那一天,我已經把她拉黑了。
我重新點開她的信息,呼啦啦跳出一堆。
從最上面開始,每一條都好象一個耳光, 重重地扇在我臉上。
「周寒,你說的話我不相信。」
「我一定會調查出來真相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 但是我永遠相信我父親。」
「周寒,這次砸店的人又是你派來的?」
「咖啡店關門了, 告訴他們, 不用再來了。」
「周寒, 這些人是你找來的嗎?」
「周寒,我恨你。」
……
每一條, 都沒有回應。
就好像這些年,我裝著看不到她的心意。
最後一條是一封文件。
我顫抖著手點開。
是關於當年秀康村改造工程的真相。
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
不可能!
我當年問過村長以及村裡所有人, 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而且我在工地現場也見過白志強。
但是證據確鑿,冰冰甚至匹配好了語音文件和當年的合同。
我不得不承認。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別人編造的騙局裡,傷害我最愛的人!
我瘋狂地扯住一個醫生的衣領, 告訴他,一定要治好冰冰!
等她醒來的每一秒,我都在心裡向上天懺悔。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周寒的時候。
「(希」無論你要怎麼報復我,我都坦然接受。
但是求你, 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冰冰醒來了,但是我也沒有等到那個機會。
我用盡一切辦法討好她, 但是我在她的眼裡什麼也看不到。
沒有驚喜, 沒有失望,有的隻是濃濃的厭惡。
她讓我放她走, 不然,她一定自S。
我沒有理由攔住她。
我有什麼資格,祈求一個被我傷害得遍體鱗傷的人原諒我?
看著她堅決的背影,我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把我帶走了。
根據我的口供, 警察找到她求證。
「被告犯故意傷害罪, 蓄意S人罪,判處三十年有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我看了看坐在原告席上了冰冰,避開了她的目光。
我所做的, 不過隻能補償萬一。
對不起,冰冰。
也許我永遠不能當著你的面說出這句話了。
希望你能永永遠遠地忘了我,好好過好下半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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