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點點頭順手給媽媽遞了塊西瓜。
「吃塊瓜清清嘴,我大孫子好著呢,再咒他我就把你撵出去!」
媽媽蔫蔫地沒吭聲,將西瓜接過去大口吃了起來。
兩人不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妊娠期糖尿病的作用,單一的症狀都沒問題,可隻要綜合起來,這就是子痫的典型症狀。
而子痫,是晚孕期最可怕的病症,她們的寶貝金疙瘩可是危險咯!
6
我出發去學校那天早晨正碰上媽媽起來上廁所。
她晃晃悠悠的扶住沙發扶手道:「哎呀我這頭咋這麼暈啊!」
我看了一眼廚房大喊:「奶奶,我媽說頭暈!」
Advertisement
奶奶聽到聲音趕緊給媽媽衝了一碗糖水端了過來。
「安禾你大驚小怪的嚇到弟弟看我抽不抽你,人家手機上都說了,有些孕婦晚期會出現低血糖頭暈,喝碗糖水就好了。」
我趕緊附和:「奶奶說得對,媽,您看奶奶對你多好啊,你可別再氣奶奶老吵著要去醫院了。」
媽媽趕忙摸著肚子點了點頭。
「行,我以後天天早晨都喝一碗糖水。」
說完她又歉疚地對奶奶道:「媽,中午您大孫子想吃酸菜肉水餃,多放點肥肉,那樣吃著香。」
奶奶被誇得心花怒放哼著歌去剁肉了。
「兒女都是債,為了我的大孫子就是吃龍肉我也得去做!」
我看見他們婆媳如此和諧心滿意足地踏上了去學校的旅途。
前世媽媽生產時我是推了一個很重要的辯論賽特意請假回來的,誰能想到我再也沒回去呢!
但這一次不會了,我隻為自己而活。
就在我想辦法躲避家人的電話準備逃脫命運時,奶奶竟然通過導員又聯系上了我。
7
「安禾你趕緊回來啊,你媽搶救去了!」
無奈我隻能趕到醫院,奶奶正攥著雙手在手術室門口來回地踱步。
嘴裡還念叨著:「大寶你可一定得平平安安的啊!」
我問奶奶:「這是咋回事啊,咋好好的還早產了呢?」
她眼神閃爍地嗫嚅著嘴唇。
「我也不知道啊……」
這時醫生恰巧出來拿著一摞單子讓家屬籤字,聽到奶奶這麼說立即接話道:「產婦不按時產檢也就算了,這家屬怎麼能騙人呢?」
「產婦送過來的時候是昏迷的,我問平時血壓血糖高不高,老太太一個勁的說正常。」
我看了一眼奶奶沒接話,她為了省錢已經很久沒讓媽媽產檢了,她說的正常根本就是胡扯。
果然下一句就聽到醫生說:「入院的血壓是 170/210 毫米汞柱,血糖直接飆到了 21mmol/L,這哪一個單拎出來都是急症,何況在一個孕婦身上!在醫院騙人可是會要人命的啊!」
奶奶心虛,但仍然不服氣的辯駁道:「什麼要人命啊,現在這社會我沒見過生孩子S的產婦,你們要是給我們救不了就是醫術不行!」
醫生想解釋,這時手術室傳來護士的喊聲,「蘇秀媛情況不穩定現在需要立馬搶救,王醫生趕緊回來。」
那醫生跑進去沒五分鍾又跑了回來。
「老太太趕緊籤字,產婦現在病情很重,孩子必須現在馬上剖出來,要不然兩個人都會有危險。」
奶奶往後退了幾步。
「那可不行,我大孫子預產期在農歷八月底,那可是好日子,我都找算命先生掐算好時辰了,你現在這給我剖出來這會壞了我孫子的運勢的!」
說完還將那同意書往後推了推。
醫生急得滿頭大汗,看見我趕忙說道:「小姑娘你快勸勸你奶奶籤字吧,你媽等著這個字救命呢!」
說完不等我回答她又問道:「你上大學了是吧,應該成年了,這字要不你來籤?」
我拿出身份證一臉苦澀道:「阿姨,我跳了兩級,還有十天才成年呢!」
爸媽當年結婚還不能領證,生我那年剛剛夠年齡,後來為了我正常上學落戶口就將我的年齡說小了兩歲。
但是媽媽為了省錢,一上小學就直接按真實年齡讓我跳級到了三年級,所以現在雖然我真實年齡已經十九了,可我身份證上才十七。
眼見這醫生還不進去,另一個醫生跑出來道:「字怎麼還沒籤完,再拖大的小的都保不住了,病人已經休克了!」
奶奶聽見她的大孫子要保不住這才哆哆嗦嗦的趕緊籤了字。
可終究還是晚了。
媽媽為了保命切除了子宮,弟弟因為出生缺氧還是巨大兒直接被送進了新生兒監護室。
8
「喲,看我這大孫子,這才八個月就有九斤沉,真壯實啊!」
奶奶趴到新生兒監護室的玻璃上盯著弟弟樂開了花。
我順著她的眼光看去,眼前的弟弟比前世的弟弟身上多了不少肉,可他面色發黑,渾身青紫,若不是胸膛微弱的呼吸還以為是個S嬰。
突然,他躺在那裡就開始抽搐,好幾個護士立馬圍過去開始搶救。
奶奶急得在玻璃外邊大喊:「哎喲我的金疙瘩啊,這是怎麼了,剛生出來的孩子不能這麼摁啊,給我摁壞了咋辦啊!」
醫生跑出來道:「蘇秀媛的家屬是吧,趕緊去交錢,因為孕婦血糖高孩子現在低血糖休克非常嚴重,又是早產必須上呼吸機!」
涉及到奶奶最愛的孫子,她終於怕了,喃喃自語:「真邪乎,咋還真血糖高了呢……」
因為錢不夠她隻能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給爸爸打電話。
我爸趕回來時我媽已經蘇醒了,當得知弟弟住進監護室還要插呼吸機搶救時,她本來就發白的臉更是血色全無。
披散著頭發淚眼婆娑的攥著被單向爸爸道歉:「都怪我不好,怎麼就突然早產了呢!」
瞥了眼在一旁心虛的奶奶,我忙插話。
「要是我也和弟弟一樣早出生十天就好了,我就能給媽媽籤字,媽媽就能保住子宮了……」
媽媽的動作一頓,不解地看向了奶奶。
爸爸拉過奶奶問她:「媽!怎麼回事!秀媛的子宮咋切了?」
奶奶見都盯著她立馬坐在地下拍腿大哭。
「我的天爺爺哦!我也不知道這家醫院技術不行啊!非說秀媛是什麼子痫,還說她血壓血糖高,我聽都沒聽過,這是哪娶的金媳婦,生個孩子就花了五萬塊錢!」
恰巧護士進來查房。
「阿姨,您說這話就不對了,要不是你騙我們說孕婦體檢一切正常能耽誤搶救時間麼!」
媽媽喃喃地問道:「那為什麼要切掉我的子宮呢?我的大寶為什麼要搶救?」
護士朝奶奶努了努嘴,「還不是因為阿姨說怕影響孩子運勢拖延時間不籤字……」
「吶,再去交點費吧,因為產婦血糖太高孩子現在情況很不好,好奇怪啊,你血糖高是因為孕後期甜食吃很多麼?」
聽到這話媽媽怔住了,護士隻以為是她害怕,連忙安慰道:「放心吧,我們會盡力的!」
奶奶見情況不對心虛地說要回家煲湯借口溜了。
隻有我注意到,媽媽注視著她的目光帶了一絲恨意。
我扯了扯嘴角,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接下來,好戲要開場了。
9
這一世的大寶和前世不一樣,病情嚴重的他已經將爸媽的積蓄花了大半,所以爸爸隻在家待了半個月就繼續出差掙錢去了。
而被我戳破切除子宮事實的媽媽自然也沒和前世一樣和奶奶相親相愛,大寶從醫院出院後兩個人經常在家裡鬧得雞飛狗跳。
媽媽給我發了很多吐槽奶奶的信息都被我敷衍過去了,本來我是不想回家摻和這倆人的事的,但天氣漸冷,為了回家拿冬裝我隻能再跑一趟。
剛進門就看見倆人在吵吵。
「我讓你多喝點豬蹄湯有錯麼?你不喝湯大寶怎麼有奶喝呢!」
聽到奶奶的指責媽媽也不甘示弱。
「那湯燉的那麼油膩我根本就喝不下,難道我不想用母乳喂大寶麼?可我實在沒有我能怎麼辦,喝奶粉的孩子一樣長得壯實,光指望我的奶大寶每天都吃不飽能長肉麼?」
奶奶一邊哄哇哇大哭的大寶一邊嘟囔:「生孩子就花了這麼多錢,那奶粉那麼貴哪能吃得起啊!」
說完不管媽媽鐵青的臉色對著大寶說:「都怪你媽媽沒用,竟然連奶都沒有,我的乖孫喲,你可真是受苦了!」
我媽聞言怒吼:「我為什麼沒奶你心裡沒數麼?若不是你拖延時間遲遲不籤字我和大寶又怎麼會被搶救!」
「不搶救又怎麼會花這麼多錢,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麼!」
奶奶還想反駁,這時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我怕被誤傷趕緊過去開門。
「你好,是蘇秀媛的家屬麼,我是醫院來做產後回訪檢查的。」
一聽是醫院的,奶奶抱著大寶就回了屋,一邊走一邊念叨,「坑錢的又來了!」
那女大夫臉色尷尬了一下,但還是如常拿出了記錄本開始做回訪。
「奶水怎麼樣啊?看你臉色挺不好的,多吃點營養品補補,你也是命大,子痫的S亡率極高。」
提到奶水媽媽臉色有些難看,女醫生做了檢查之後說道:「你啊,就放棄母乳吧,看你這身體狀態自己能恢復好就不錯了,伸過手指來我給你測個血糖看看。」
媽媽順從的伸過手指,可醫生看到血糖儀的數值卻一下子站了起來。
「19mmol/l!你平時都吃的什麼啊!」
媽媽有些懵,指了指桌子上的水餃。
「就是水餃啊,晚上再喝兩碗稀飯。」
女醫生急了,「你這飯肯定不行啊!」
這時奶奶已經將大寶哄睡了,她從裡屋聽見這句話又衝了出來。
「這飯咋就不行了,你說說哪裡不行,整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一點奶都沒有這是還想上天麼?」
女醫生嚴肅地向她們科普:
「蘇秀媛生的時候血糖就高,出院診斷上就是妊娠期糖尿病,孕前期雖然糖耐正常但後期血糖肯定是出了問題的,這些飯全是高碳水,持續的血糖高嚴重了會失明的,何況病人剛做了子宮切除和剖腹產手術,這樣傷口不愈合特別容易感染啊!」
本來臉就泛黃的媽媽此刻嘴唇已經被咬的發白了,她哆嗦著問道:「是不是當時糖耐能測出妊娠糖尿病?要是及時幹涉的話……我和大寶是不是不用遭這些罪?」
醫生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那肯定啊,要不然做檢查幹嘛?做檢查就是為了規避風險為孕婦和胎兒保駕護航的。」
聽到這話媽媽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上前兩步將餐桌上的那些水餃全掀到了地下。
巨大的聲音將屋裡熟睡的大寶嚇得哇哇大哭,奶奶本來有些心虛,聽到大寶的哭聲一邊往裡屋跑一邊怒罵,「要S啊你,嚇壞大寶我看你怎麼賠。」
女醫生也沒料到我媽會這麼大的反應,她隻以為是媽媽對奶奶的飯不滿,連忙安慰:「老人家不知道這些很正常的,你別生氣。」
媽媽這時全身才像被抽幹了力氣,她喃喃道:「不是的,是因為我婆婆讓我糖耐作弊才沒查出病的!」
女醫生一下被噎住了,她尷尬地拿出體重秤又去臥室給大寶稱體重。
「挺好的,就是有點黃疸,多曬曬太陽就行了。」
說完一邊收工具一邊朝奶奶說:「阿姨,以後可千萬別再騙醫生了,騙醫生的後果很嚴重!」
奶奶嘴上答應,但女醫生走後她立即露出一副不屑的嘴臉。
「什麼醫生啊,這麼涼的天怎麼能讓我大孫子去曬太陽呢,吹著頭不聰明了怎麼辦?」
「都是一群庸醫,我才不信他們,這麼胖乎乎喜人的孩子跟我講說這是巨大兒不健康,我呸!他們想要還沒有呢!」
我看了一眼全身泛黃的大寶,又瞥了一眼在客廳沙發什麼也聽不進去的媽媽無聲地笑了笑。
"傅知尋最愛我那年,我拋棄他出了國。 回國重逢時,他已然從落魄的窮小子,成為我的甲方。 酒會上,他語氣淡然:「我們認識?」 我笑著搖頭。"
和京圈霸總戀愛後,我深知男人不可靠。於是今天買金子, 明天買車,賺得盆滿缽滿。祁政始終神色淡淡,由著我去。 後來,他的影後白月光高調回國。
我媽年輕的時候學小說女主帶球跑,結果玩脫了,人家霸總不缺兒子,她帶著我貧苦一生,臨死前霸總卻來了,說要把我接回去過好日子,我媽在病床上氣得目眦欲裂,咬著牙詛咒那男人斷子絕孫。
師尊帶回來一個女子,還一廂情願將我認作情敵。但我們都 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靈犀山曾經的戰神。門派歷劫百年而歸的大師兄。也是曾經與我一同遞了姻緣簿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