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恐怖的噩夢


“大小姐,那是,是——”


  老管家鍾叔突然指著前方,結結巴巴地開口,聲音駭然至極。


  桑淺淺抬頭,就見微明的晨光裡,桑家莊園七層別墅的頂層,一個身影如斷線的風箏急速墜落,重重砸在地面上。


  鮮血四濺開來,桑淺淺疾奔的腳步猛地僵住,眼前一陣天昏地暗。


  她的世界,在這一剎那間,驟然坍塌了。


  “爸!!!”


  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清晨寂靜的莊園,驚得園中鴉雀飛掠而起。


  桑淺淺踉跄著撲過去,雙腿一軟,跪在父親桑鵬程身前,痛哭失聲。


  “大小姐,老爺怕也是沒辦法,才走上這條路。集團欠下了巨額債務,資金鏈斷裂,”


  鍾叔老淚縱橫,“昨天老爺一直在打電話,打得嗓子都啞了,可是沒有一家銀行一家公司,肯借錢幫老爺渡過難關……”


  桑淺淺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洶湧而出,肝腸寸寸絞痛,幾欲暈厥。


  昨日父親突然給她打電話,說給她匯了筆錢,讓她在國外好好生活時,她就知道,父親肯定有什麼瞞著自己。


  她連夜買機票回國,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桑淺淺泣不成聲,哽咽道:“集團一直經營得好好的,怎會突然資金鏈斷裂?”


  “都怪沈寒御,是他給桑家設下陷阱,是他故意針對桑家,把桑家害得這麼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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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叔的聲音變得激憤起來,“這一切,都是沈寒御導致的,他這次回明城,就是為了報復桑家!”


  沈寒御,沈寒御。


  這三個字從遙遠的記憶深處被喚醒,是他,是他回來了嗎?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依稀有人,緩緩走到了她的身前。


  桑淺淺抬頭,隔著朦朧的淚眼,她看到了一個男人。


  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從頭到腳都散發著森寒氣息,容貌異樣英俊,眼神卻異樣冷酷的男人,正居高臨下地,靜靜地看著她。


  這個人,她認識,卻又似乎不認識。


  他不是她記憶中那個黑褲白襯衫的清雋少年。


  他是鍾叔口中所說的那個,從明城離開數年後,重返明城生殺予奪,要為沈家復仇的世界通訊業巨頭——Phoenix公司的創始人,沈寒御。


  沈寒御身後不遠處,站著鍾叔,他被幾個黑衣保鏢攔住,不能過來。


  “大小姐,”鍾叔抹著淚,神色異樣悲哀,“桑家宅院,如今是他的了。”


  桑家名下的所有資產都已被查封拍賣,就連老宅也不例外,買主,正是沈寒御。


  不過短短時間,桑家已然物是人非了。


  數代人苦心經營的產業,桑家在商界的聲名,全都毀於一旦,化為塵土。


  桑淺淺緩緩起身,巨大的悲慟,長時間的哭泣,讓她頭暈目眩,差點跌倒。


  男人適時地伸手扶住了她,臂膀沉穩有力。


  她臉色蒼白地推開他,咬著牙:“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父親?”


  男人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一雙暗不見底的黑眸,如冬日浮了碎冰的幽潭,嗓音低冷至極:“不如,問問你自己?”


  桑淺淺呆了呆,近乎被遺忘的年少舊事,一點點浮現在腦海,她瞬間如墜冰窟。


  多年前,她喜歡沈寒御,沈寒御卻拒絕了她的表白。


  她一氣之下給父親打電話哭訴,父親為了替她出氣,逼著沈寒御退學離開明城,動用手段讓沈家公司破產。


  沈寒御的父親大受刺激,突發腦出血後很快去世,沈寒御則不知所蹤。


  誰能想到,而今沈寒御成了商界巨頭,竟會重回明城,將曾經桑家施與沈家的,數倍還了回來。


  所以到頭來,竟是她自己,害了父親,害了桑家嗎?


  桑淺淺顫聲道:“所以,你報復桑家,是因為我?”


  男人低眸看著她,漆黑眼底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桑淺淺,”他一字字開口,“我找你很久了。”


  男人的聲音低磁至極,卻帶著如霜的冷冽清寒,聽在桑淺淺耳裡,隻覺一陣戰慄恐懼。


  他找了她很久嗎?


  因為找不到,報復不了她,所以才將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在了桑家頭上?


  “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桑淺淺淚流滿面,“沈寒御,你恨的人是我,你不該,不該……”


  話到嘴邊,她卻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不該如何呢?不該牽連桑家,不該害死她父親?


  可當年桑家對沈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桑淺淺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


  可是父親冰冷僵硬的身體,地上幹涸的暗色血跡,無一不提醒著她,這不是夢,是殘忍的,血淋淋的現實。


  她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想哭,心頭仿佛被巨石堵住了似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桑淺淺的身體顫抖得厲害,眼前一黑,竟這麼暈了過去。


  ……


  再清醒時,她的人,不知為何,竟是到了監獄裡。


  隔著厚重的探監玻璃,桑淺淺看到了身穿囚衣,雙手帶著镣銬的聞旭。


  聞旭是除了父親和哥哥外,她最親近的人,他們從小玩到大,聞旭喊她淺姐。


  他們不是姐弟,親似姐弟。


  記憶裡那個五官明晰意氣飛揚的英氣少年,此刻形色憔悴,眉眼間是遮不住的頹喪與黯然,一雙眼睛如同滅掉的灰燼,沒有半點生氣。


  聞旭本是一家影視公司的老總,卻被人設局,卷入一起強奸案醜聞中,身敗名裂不說,還被法院以非法經營、偷稅漏稅等數罪並罰,判處有期徒刑十八年,罰款數十億,公司徹底破產。


  能害得聞旭這麼慘的人,隻能是沈寒御。


  除了他,沒人能讓桑聞兩家一夕間牆倒眾人推。


  桑淺淺從監獄出來,直接去了沈寒御的公司,她想求他放過聞旭,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可她沒能見到沈寒御,卻被幾名黑衣人強行送進了瘋人院。


  “沈總不願見你。”


  有人對她說話,一張臉模糊在迷蒙的煙霧中,看不清面容,語氣卻帶了殘忍之意:“桑淺淺,你就好好在這裡度過餘生吧,這也算是沈總對你最後的仁慈。”


  然而那並不是仁慈,是比凌遲還要恐怖的折磨。


  在一個雷電交加風雨大作的夜晚,桑淺淺走上了與她父親相同的悲慘結局:從精神病院十三樓一躍而下,血濺雨夜,死不瞑目……


  ……


  桑淺淺猛地翻身坐起,劇烈的恐懼攫取了她的心。


  她急促喘息著,額頭冷汗涔涔而下,腦海中還殘存著夢境中的恐怖一幕。


  ——


  1v1,雙潔、超寵、追妻


  開頭隻是懸念,男主超超深情。女主成長型,喜歡的小可愛多多收藏投票支持哇,感謝~~


第2章 大小姐表白被拒


那個夢境太真實了,真實到她一想起來就心髒縮緊,渾身寒毛倒豎。


  父親慘死、聞旭入獄、她跳樓自盡的一幕幕,歷歷如在眼前。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傍晚的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窗外一樹薔薇開得正明豔,空氣裡帶著淡淡的花香。


  腦海裡紛紛亂亂的記憶稍稍平息,桑淺淺環顧四周,理智漸漸回籠。


  雖然,那隻是個夢,可問題是,她真的喜歡沈寒御,也真的鼓起勇氣對沈寒御表白了。


  而沈寒御,也的確如夢中一樣,拒絕了她的表白。


  這一切,就發生在今天中午。


  她知道沈寒御打籃球,原本想送他國外某個知名球星的私享版籤名籃球,誰知剛踏進班裡,就看到了他和夏思彤並肩而坐低頭交談的一幕。


  他正在為夏思彤講題,語氣是桑淺淺從未見過的耐心與溫和。


  桑淺淺靜靜地看了他們好一會兒,直到夏思彤從桌鬥裡拿出一盒小點心,羞澀道:“給你這個。”


  點心大小不一,參差不齊,她小聲補充:“是我自己做的,你別嫌棄。”


  沈寒御遲疑片刻,還是伸了手,去接那點心。


  桑淺淺曾給沈寒御送過許多價格昂貴的禮物,他從來不肯收一件,可夏思彤送他這麼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他卻收了。


  桑淺淺沒能控制自己的大小姐脾氣,直接就將手裡的籃球扔了過去。


  她沒想去砸夏思彤的,她隻是想阻止沈寒御收那盒點心。


  可夏思彤看到她來了,驚慌起身想要離開,籃球無巧不巧擦過了她的臉頰。


  她捂著臉,小聲啜泣起來。


  沈寒御起身擋在夏思彤身前,黑著臉厲聲道:“桑淺淺,你瘋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桑淺淺說話,可桑淺淺沒有在乎他的態度,她看著他,極力克制著情緒:“沈寒御,我不喜歡你跟夏思彤走這麼近。”


  “我跟誰走得近,那是我的自由。”


  沈寒御俊臉帶著薄怒,“桑淺淺,這一個多月你鬧夠了沒有,這場鬧劇能不能到此結束?”


  聽到“鬧劇”這兩個詞,桑淺淺呆了呆。


  這一個多月來,她放低姿態,費盡心思各種對他好,在他眼裡,不過隻是一場鬧劇麼?


  桑淺淺又是傷心又是難過,眼圈都紅了:“沈寒御,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喜歡你。”


  “可我不喜歡你。”


  沈寒御臉上如覆了一層冰霜,他一字字無情道,“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說完,他轉身對夏思彤道:“我送你去醫務室。”


  桑淺淺看著他們並肩走出教室,周邊同學全都鴉雀無聲地悄悄看她。


  她心裡好像著了火,熊熊燃燒的火焰直衝上頭頂。


  桑淺淺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瘋了,她竟然衝過去,拉住了沈寒御,大聲道:“不準你陪她去!”


  沈寒御冷冷掃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將她甩開。


  桑淺淺的後腰撞在課桌上,疼得她“哎喲”一聲,小臉痛苦地皺起。


  沈寒御的腳步頓了頓,目光落在她臉上不過一兩秒,卻仍是毫不留情地離開。


  他竟真的丟下她,陪著夏思彤走了。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對桑淺淺都是恭敬順從的,她從來沒有要不到的東西,唯有沈寒御,讓她嘗到了極度挫敗的滋味。


  同學們無聲的眼神落在桑淺淺身上,像是一枚枚尖銳的針,扎得她渾身不自在,後腰被撞的地方也火辣辣的疼。


  她一怒之下,給父親桑鵬程打了電話,“爸,沈寒御他欺負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打完電話,她連下午的課都沒上,直接回家去了,窩在房裡哭了半晌,後來昏沉沉睡去,豈料,竟做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夢。


  給父親打那個電話,隻是一時氣急,不想在同學們面前那麼丟臉而已。


  也的確有想過,要給沈寒御一點教訓。


  但,以她父親的性子,教訓肯定不會隻有一點。


  桑淺淺飛快地爬起來,鏡子裡的她,兩眼微腫,淚痕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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