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望向我身旁的周路白,微微勾唇:「周總不敬我一杯嗎?」
看著裴凜眼底的暗芒,我心底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他從身後的餐桌上拎起一瓶伏特加,挑眉道:
「喝紅酒多沒意思。」
「我們喝這個,一人一瓶,怎麼樣?」
裴凜拿的是波蘭蒸餾伏特加,酒精濃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六,幾乎接近純酒精。
正常人幾口下去都撐不住,更不要說空口喝完一整瓶了。
進 ICU 都算他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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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裴凜不僅自己想S,還想拉著周路白一起S。
但還好,周路白是個拎得清的,應該不會跟著他一起拿命開玩笑。
我一口氣還沒舒完,就聽周路白淡笑著回:
「裴總既然想喝,那周某就舍命陪君子了。」
顧不得想周路白今天抽的什麼風,我連忙開口:
「抱歉,裴總,我們周總今天身體不適,就不陪您喝了,有時間再陪您盡興。」
周路白垂眼笑了笑,乖巧得沒再說話。
裴凜的臉色卻在剎那間變得十分陰沉,他面容緊繃,嗤笑道: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周總如今也學會吃軟飯了。」
這話實在有些難聽,我皺了皺眉,正想開口,一道輕柔的女聲忽然傳來:
「阿凜,不可以對客人無禮。」
自樓上下來兩個長相相似的女人,一個身著青綠色旗袍,一個穿著白色長裙。
這兩位我都認識。
穿旗袍的是裴凜的未婚妻林念清,而身著白色長裙的,正是五年前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林念珠。
怪不得當年她對我敵意這麼大,估計是早就認出裴凜的身份了。
林念珠沒有認出我,她噠噠噠跑到裴凜身旁,露出幾分嬌羞:
「裴哥哥,今天的第一支舞,你可以陪我跳嗎?」
和自己姐夫跳開場舞?
我有些意外,用餘光去看林念清的反應。
可她的臉上卻依舊帶著淡笑,仿佛沒看到妹妹在邀請自己未婚夫跳舞。
「抱歉,腳崴了不能跳舞。」
裴凜沒看林念珠一眼,隻輕聲對林念清說:
「伯父剛剛說有事找我,你不舒服隨時給我打電話。」
待林念清點過頭後,他才轉身離開。
身後眾人竊語,羨慕林念清和裴凜感情深厚。
我聽著大家的議論,低頭抿了一口酒,掩住臉上有些僵硬的笑。
19
裴凜走後,大廳緊繃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一些。
周路白被一群老總圍著寒暄,我擠不進去,就端著酒杯四處闲逛。
卻不巧,在花園撞到被幾個公子哥堵住敬酒的林念清。
林念清體弱,想來應是喝不得烈酒,此時在眾人的起哄下有些為難。
我腦子一熱,拿過林念清手裡的酒杯,將她擋在身後:
「裴總有事找林小姐,這杯酒我替她喝了,各位隨意。」
幾個人一聽裴凜要來,立馬臉色一變,酒醒了大半,話也沒說一句,互相攙扶著跑了。
等人都走遠後,林念清才松了一口氣,對我感激地道:
「季小姐,謝謝你。」
「不客氣。」
看著她臉上的笑,我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舉手之勞而已。」
我和她並肩走著,有些好奇地問:「你不想喝為什麼不直接拒絕呢?」
她輕輕嘆了口氣:「商場關系復雜,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哪個,會連累自家人的。」
我有些驚愕她細膩的心思,忍不住道:
「你這樣憂思過切,長久下來會生病的。」
林念清柔柔一笑,隻是笑裡帶了幾分苦澀與無奈:「我的身體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林家大小姐打小身體就不好,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好保持沉默。
走了一段路後,就要到大廳,我正準備找借口離開,卻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季小姐,你怎麼了?」
如果不是林念清及時抓住我的手,我可能已經癱倒在了地上。
熱意從難以啟齒的地方蔓延開來,我隻得SS地抓著林念清,咬牙忍著這奇怪的感覺。
「隻喝了一杯酒而已,額頭怎麼會這麼燙。」
林念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凜:
「那杯酒有問題。」
「季小姐,你別怕,我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到你。」
她攬住我的腰,跌跌撞撞地帶我進了一個偏僻的客房。
我被小心地攙扶進已經放滿涼水的浴缸中,涼意讓模糊的意識有了一絲清醒。
浴室外,林念清的聲音朦朦朧朧傳進來:
「去叫家庭醫生,讓所有保鏢圍住客房,不許任何人進來。」
「打電話給裴凜,讓他立馬過來。」
「還有,一定要拖住周路白,誰也不許告訴他季寧在這裡。」
為什麼要拖住周路白?
為什麼要讓裴凜過來?
我混沌的腦子來不及思考太多,下一秒就完全陷入了黑暗裡。
20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有人在試圖往我嘴裡塞什麼東西。
有些苦。
「好苦……」
我皺眉,咬緊牙關,不讓異物進來。
「裴總,季小姐喂不進藥。」
男人澄澈的聲音傳來:
「把藥給我,你出去。」
隨著門落鎖的聲音響起,有人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把嘴張開。
苦澀的液體流進喉嚨,我被嗆出眼淚,模模糊糊的水霧勾勒出男人恣睢的眉眼。
「嗆到了嗎?」
我唇邊的水漬被輕輕擦掉,帶著薄繭的手指劃過肌膚,戰慄感在一瞬間將我帶回五年前的出租屋。
眼淚毫無徵兆地落下,我勾住面前人的脖子,哽咽著喊他「季凜」。
「小寧不哭,我在這兒。」
他嘆了口氣,替我擦掉眼淚,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季凜一直在。」
積壓了五年的思念隨著淚水在這一刻決堤,理智也即刻崩塌,我捧住面前人的臉,仰頭吻上去。
瓷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可沒人來得及顧及它。
我被裴凜從浴缸裡抱出來放到洗漱臺上,他緊緊地扣著我的後腦勺,好像要將我吞吃入腹。
周身的血液湧到頭頂,就連神經末梢也在叫囂著狂舞,我緊掐著他的肩膀,熱情地回應著他,向他索取這五年來缺失的所有吻。
……
在思念的灼烤下,這一夜格外瘋狂。
21
第二天我醒來時,整個人還是懵的。
屋子裡隻有我一個人,四周都靜悄悄的。
我想出門看看,誰知剛邁開腿,膝蓋就一軟,讓我直接跪在了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門在此刻打開,裴凜和林念清一起走了進來。
昨晚發生的事瞬間全部湧進了腦海,讓我手腳冰涼,呼吸困難,幾乎不敢抬眼看林念清。
「小寧,你怎麼跪在地上?」
裴凜伸手來扶我,肌膚相貼,讓我狠狠一顫。
而林念清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更讓我感到無地自容。
我咬著下唇,躲開了裴凜的手。
「阿凜,你先去辦完手裡的要緊事,我和季小姐聊聊。」
裴凜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屋子又重新落入寂靜,衣料的摩擦聲響起,我眼前出現一張溫和帶笑的臉。
林念清朝我伸出手,嗓音依舊溫柔:
「小寧,我扶你去床上躺著好不好?」
我愣愣地看著她,著了魔一般,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中。
林念清把我扶到床上,為我蓋上一張薄毯,又給我倒了一杯熱水。
「你要不要睡一會?」
她給我掖了掖毯子,眉眼彎彎,整個人柔和得要命:
「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我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隻得輕輕點了點頭。
窗外陽光絢爛,嘈雜的人聲朦朦朧朧傳進來,把屋子裡襯託得更加靜謐。
林念清坐在陽臺上翻看著一本書,她長而翹的睫毛微垂,眼角還帶著微不可察的笑。
淡青色的旗袍真的很適合她,將她顯得格外溫柔,就像三月裡盛開的一株春蘭。
不得不承認,她和裴凜格外般配。
「季小姐有什麼事想問我嗎?」
林念清忽然偏過頭來,對我微微一笑:
「你已經盯著我看很長時間了。」
我愣了愣,連忙道:
「道歉,打擾到你了。」
「季小姐就不想問問我和阿凜的事嗎?」
她垂目翻了一頁書,聲音輕柔:
「你們之間似乎有很深的誤會。」
21
我愕然抬眼,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和裴凜之間有誤會,明明她才是最大受益人。
林念清合上書,站起身坐到了我身邊。
她沉默地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薔薇,片刻後,輕輕開口:
「薔薇是我最喜歡的花,有人說過,希望我能像薔薇花一樣,就算沒有足夠的陽光和肥沃的土壤,也能茁壯成長。」
「那個人是?」
「裴岸。」
林念清偏頭望向我,眼眶微紅:「阿凜的哥哥。」
我抿了抿唇,半晌沒說出來話。
因為裴凜的大哥裴岸,在十七歲那年就去世了。
而且,是被惡意S害。
當年那樁令人毛骨悚然的案子震驚了全國。
十七歲少年的屍體破碎不堪,警方找遍全市的下水道才將其堪堪拼齊。
「那年我們剛畢業,他向我告白了。那天我真的好開心,我們牽著手回家,聊了很多未來的事,我覺得,我們一定能白頭到老。」
「可偏偏,我們遇到幾個喝多的小混混。」
「裴岸把我關進一個電話亭裡,SS堵著門……」
林念清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在不停地顫抖。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好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
「季小姐,我能看出來,阿凜很喜歡你。」
林念清反握住我的手,輕聲說:「命運無常,重要的人應該拼盡全力留住,不要給自己留遺憾。」
窗外薔薇的影子深深淺淺地映在玻璃窗上,我耳邊忽然響起五年前那個傻子的聲音:
「阿凜和小寧要相愛很多個一百年。」
他說要愛我一百年,還和我約定了下一個百年。
他那樣熱烈地愛過我,我不該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去傷害他第二次。
我忍住眼淚,低聲問:
「他現在在哪?我想見他。」
「他說想和你重新開始。」
林念清微微一笑:
「現在在裴家請求解除婚約。」
22
林家和裴家是世交。
林念清作為林氏長女,從小就和裴家繼承人定下娃娃親。
裴岸S後,裴氏繼承人的位置和哥哥的婚約一起落到了裴凜的肩膀上。
因為是哥哥的心上人,所以他細心照料,從不敢不敬半分。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不知道心動是什麼感覺。
裴凜想,就和林念清結婚,相敬如賓地過一輩子也很好。
直到有次,他被對家謀S,出意外失去了記憶。
從黑暗中醒來時,先看到的卻是一雙狡黠靈動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告訴他,他叫季凜,無父無母。
而這個叫季寧的女孩,是他的妻子。
沒有記憶的裴凜很輕易地就接受了這個身份設定。
和季寧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
他們擁抱、接吻,在凌晨三點的大街上像小孩子一樣打鬧。
季寧用別樣的方式為他灰白的靈魂塗上一層絢麗的色彩。
他不知道什麼是愛,隻知道,他想和懷裡酣睡的女孩一輩子不分開。
所以他拼了命地賺錢,想給她好看的衣服穿,給她大房子住。
終於攢了一點點錢後,他想給她買一個戒指。
圓環一樣的鑽戒,套在手指上,應該就能讓她永遠留在身邊吧。
可是,意外突生。
他出了車禍,醫藥費昂貴無比。
而她丟下昏迷不醒的自己,遠渡重洋飛去了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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