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過門後,大少爺打發走了身邊兩個通房。
另外兩個每逢侍寢後,大少爺會讓乳母端去避子湯,盯著她們喝下。
其中一個心思活絡,悄悄嘔出湯藥,懷上身孕,被大少爺親自發落。
人人都羨慕少奶奶得丈夫愛重。
我不是少奶奶,我是剩下那個被灌了十多年避子湯的丫鬟。
大少爺不知道我就要S了。
既然這樣,就讓他給我這條賤命陪葬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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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心血來潮,來了我院裡。
我年紀大了,本就不算美的容貌更加衰敗,常遭大少爺申斥。
上回伺候他還是一個多月前。
我慌裡慌張換了身衣裳,歡喜得手腳直打顫。
「奴婢,奴婢給大少爺請安!」
大少爺沒有叫我起來,目光落在旁邊的柴堆上。
「你院裡的人越發懶怠了。」
我賠笑道:
「大少爺誤會了,奴婢許是年紀漸長,近來身上總不得勁,非得做些粗活,出一出汗才能紓解。」
大少爺看我的目光越發鄙夷。
「真是賤皮賤肉,留著人伺候你都不行,既然把人趕跑了,你就自己做活吧!」
在我懵懂的眼神中,他許是覺得今晚與我說得太多,嫌惡地皺起眉。
「罷了,進屋吧。」
我伺候大少爺更衣,而後跪在地上,為他脫了鞋襪。
大少爺總出汗,年長以後尤甚,不管出門前燻多少香,跑一場馬下來,衣裳鞋襪都汗臭撲鼻。
但我早已習慣了。
我照例伺候他沐浴。
沐浴過後,大少爺換了中衣,一身清爽坐在榻上,依舊冷臉皺著眉。
我擦了擦手,衣裳也來不及換,捧上一碗清茶。
大少爺沐浴後正覺口渴,接過來一口喝幹,將空茶碗遞給我。
「跪下。」
我捧著茶碗,膝蓋一彎,恰好跪在風口,滿身的水和汗裹在一起,漸漸風幹。
大少爺開始數落我,說我光長年紀不長腦子,整日隻知道自己劈柴痛快,忘了做奴婢的本分,伺候得粗手笨腳,適才為他擦背時手上的繭子都磨疼了他……
聽這口氣,我便知道大少爺今日又在外面跟人生氣了。
他從前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這幾年仕途不順,又兼母喪丁憂,滿腔的抱負無處實現,隻好拿我們這些奴婢撒氣。
冷風一吹,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大少爺嫌惡地擺擺手,打發我去換衣裳。
剛要轉身,又被他叫住。
「石砚,你到底伺候了我多年,我是為了你好,才與你說這些。」
我憨笑道:「大少爺說得是。」
既然是最後一回,就讓他多說幾句吧。
2
石砚,是進汀蘭苑那年,大少爺給我賜的名。
我是從外頭買來的。
九歲那年,家鄉遭災,為了交上田賦,爹娘叫來人牙子,賣了我和妹妹。
我被程家太太的陪房張媽媽挑中,去她屋裡做了小丫鬟。
燒柴挑水,縫補衣裳,侍弄花草鳥雀,伺候人,都是我從前就做慣的。
打罵也是早挨慣的。
張媽媽手勁比不過我爹,嘴皮子比不過我娘,何況每月還有三百個錢拿。
三年過去,我非但長高了些,皮包骨似的身上竟也有些肉了。
深夜無人時,我將白日得的一角賞銀放在手心裡,顛來倒去地看。
那銀子被我焐得暖烘烘的。
多好呀,從前賣一個我都不值這一角銀子。
隻要我努力做活,討張媽媽喜歡,以後就能得更多的賞錢。
眼下張媽媽正在為大少爺的事煩心。
大少爺的乳母早早離府,院裡的事都由張媽媽管著。
大少爺今年十三了,長成個翩翩少年模樣。
府裡漸漸有丫頭動了心思。
太太接連撵走了三個,覺得堵不如疏,遂讓張媽媽選幾個清秀伶俐的放在大少爺身邊,將來開了臉做房裡人。
張媽媽帶去的四個丫頭連汀蘭苑大門都沒進去。
大少爺說:「太漂亮的心氣高。」
又說:「家生的不要。」
張媽媽安慰那幾個丫頭:
「大少爺這是怕丫頭有別的依仗,不肯一心侍奉主子。」
上頭一張嘴,底下跑斷腿。
程府裡買來的適齡丫頭本就不多,還要做活麻利,貼心嘴嚴,不能太漂亮,張媽媽選來選去,最後把我也挑了過去。
臨走那晚,她拉著我的手,將一塊銀錠塞進我手心。
「大丫,將來有了出息,可別忘了媽媽。」
太太對我們很滿意,誇了張媽媽,給我們賜名:金釵,銀環,玉镯,珠釧。
我是那個珠。
送到汀蘭苑裡,大少爺一聽名字就皺眉:「俗氣。」
他眼皮也沒抬一下,盯著書本給我們改名:兼毫,油墨,竹紙,石砚。
我是那個砚。
3
剛到汀蘭苑時,我挺高興的。
我算是太太賞給大少爺的丫頭,經主子們倒回手,身價升了一大截,月錢從三百錢漲到了八百錢。
聽說將來做了通房,月錢能升到一兩呢。
我沒念過書,從小隻知道天大地大,銀子最大。
有了銀子,就能吃上窩頭,穿上棉袄,家裡的破屋頂不會再漏雨,爹娘也不會為了一兩文錢吵得雞飛狗跳,然後一起來打我和妹妹。
如今到了汀蘭苑,因大少爺最煩吵鬧,張媽媽在這裡也不常打罵丫頭,犯了錯多是揪起腰後的肉狠狠擰一把,再叫去院裡靜靜地跪著。
至於大少爺,他並不難伺候,也不怎麼正眼瞧我們。
兩個月下來,與我搭班的油墨坐不住了。
她穿上新裁的春衫,做了宵夜給大少爺送去。
好S不S,還沒進門就被張媽媽抓到了。
張媽媽發了大火,趁大少爺去學堂時一個茶碗砸在地上,叫人按著油墨跪在了碎瓷片上。
「在大少爺院裡做奴婢,頭一件就是要安分守己!」
油墨歇了兩日才能下床。
又過了小半年,忽有一日兼毫收拾完床鋪,滿臉嚴肅地去找了張媽媽。
當晚張媽媽親自給她絞了臉,笑盈盈地送進大少爺房裡。
房裡動靜不小。
我們三個跟著張媽媽站在廊下,都有些面紅耳赤。
月亮升起的時候,房門終於開了。
大少爺許是心情不佳,兼毫服侍他穿衣時一直皺著眉。
剛提上鞋,便滿臉鄙夷道:「出去」。
張媽媽賠著笑臉,接過了從房裡退出來的兼毫。
兼毫隻顧服侍大少爺,自己衣領還敞著,寒風一吹,我眼見她想打個噴嚏,又怕吵了大少爺,隻得捂著嘴SS忍住。
她腿都軟了,我們連拖帶抱,將她接回房。
裹上棉被,喝了熱茶,兼毫泛著紅霞的臉上三分甜蜜,七分苦澀。
她是我們四個裡年紀最大的,今年十五了,我們都恭喜她,做了大少爺的房裡人。
張媽媽也來了,親自端了一碗藥。
「姑娘大喜,這是大少爺賞的,快喝了吧。」
藥味衝鼻,讓人胃裡哆嗦。
兼毫瑟縮了下,張媽媽立刻變了臉色:
「姑娘,你可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兼毫低眉順眼將藥喝盡,幹嘔了半宿。
下半月來癸水時,她抱著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滾。
那天是除夕,主子們都去守歲,我和她兩個來癸水的不潔之人留下看院子。
兼毫有氣無力地拉著我,求我用張媽媽給的紅糖和姜熬碗湯喝。
「張媽媽說,大少爺吩咐要用最重的藥,以保萬無一失。」
我喂她喝了湯,終是沒忍住道:
「大少爺不叫你過去伺候,不是最B險?」
「石砚,不許亂說!」
兼毫嚇得一骨碌爬起來,伸著脖子四下看了半天。
最後落在我身上,半是憐憫半是無奈,摸了摸我稀疏的頭發。
「你還小,咱們做丫頭的,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
我是小,可我都明白。
世家公子若是成婚前弄出子嗣,也就找不到好親事了。
要大少爺不跟我們睡覺,似乎是不能的。
那就隻有從我們身上下手了。
我的沉默讓兼毫放下心來。
她翻個身,夢囈般道:
「等大少奶奶進門生了嫡子,咱們也就能熬出頭了。」
4
兼毫是第一個,過了幾個月是油墨和竹紙,最後是我。
一樣的伺候,一樣的鄙夷,一樣的藥,一樣的疼。
五年裡,每每疼得在床上打滾時,我們就握著姐妹的手,靠這句話互相寬慰。
大少爺十八歲那年高中進士,被安平長公主瞧上,做了公主府的女婿。
太太既高興又擔憂。
南康翁主金尊玉貴,可娶了她,也是在家裡供了尊大佛。
「況且長公主就隻生了翁主一個,若翁主也不擅生養可怎麼是好。」
太太抹著眼淚跟老爺訴苦。
老爺安慰道:
「長公主不也允了陪嫁丫頭生子,從小抱在自己跟前養著就是了,同親的有什麼分別。」
他們又說起女詩人宣城居士冒天下之大不韪,與丈夫和離之舉。
老爺捋著胡子道:
「女子讀書是為添閨房情致,她倒好,整日鼓搗詩文書畫,成婚十年生不出一個孩兒,本末倒置。」
我在旁邊聽著,漸漸走了神。
原來隻要生為女子,不管尊貴如長公主,才華橫溢如宣城居士,最要緊的還是要生出兒子。
家族靠男人延續,妻子是替他們延續的手段,通房是主君主母捏在手裡幫忙的工具,不管是富貴的「珠釧」還是文雅的「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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