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獲罪,滿門抄斬。
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孫因年幼逃過一劫,而我被指為他的貼身丫鬟。
在勞改之地的第十八年,小皇孫為謝養育之恩娶我為妻。
同年太子案平反,小皇孫齊鈺復位做了天子。
朝中群臣請奏立丞相嫡女為皇後。
齊鈺卻堅持要迎回我這個糟糠之妻。
可惜我福薄命淺,在進京的路上慘S。
未過頭七,齊鈺就迫不及待與相府嫡女舉行大婚,封她做了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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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人人都說龍椅上的天子好似變了個人。
1
沈妙珠讓人在合卺酒裡下了髒藥。
她的陪嫁宮女鎖芯多嘴問了句:「皇後娘娘何必如此?今日您和陛下大婚,陛下就算是看在相府的面子上也不敢冷落娘娘。」
沈妙珠身著鳳冠霞帔坐在鳳榻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你懂什麼?
「陛下雖然不敢在今夜冷落了我,可要盡快懷上孩子,本宮必須得使點手段才行。
「有了這藥,今晚陛下可要辛苦了。」
她忽然抬頭與飄在空中的我對視上。
我被嚇得一愣。
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
我已經S了,沈妙珠是看不見我的。
「更何況那賤婢才S,未過頭七陛下便封我做皇後,這讓我心裡始終覺得不踏實。」
沈妙珠口中的賤婢就是我。
幾日前,她帶人前來阻攔我回京時也是這麼叫我的。
「你奴籍出身,區區賤婢怎麼能做皇後?
「如果現在離開,並發誓永遠不會踏入京城,我或許可以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第一眼見到沈妙珠,我就預感到不妙。
在聽到她說願意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時,我真以為自己能活下來。
我發誓求饒,她卻出爾反爾。
「娘娘,陛下來了。」
宮女進來通傳,沈妙珠立即換了副神態。
她端莊行禮,說話的聲音也輕柔了幾分,與之前判若兩人。
我看著齊鈺親自將她扶起。
沈妙珠仰頭盯著齊鈺的臉怔愣片刻。
如今的齊鈺已經不是勞改之地那個灰頭土臉的罪臣遺脈,他幹淨的臉上,眉眼過分精致,也難怪沈妙珠會看呆。
但從前在勞改之地,因為他這張俊朗出塵的臉,我和齊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勞改之地那樣的地方,覬覦他容貌的人如過江之鯉。
那時候他不想繼續連累我,甚至有過自毀容貌的心思,還好我發現後及時勸阻,後來便每日給他臉上抹上灰土。
沈妙珠回過神時面容潮紅,說話的聲音也更加嬌俏了幾分:「陛下恕罪。」
齊鈺自然不可能怪罪她。
兩人行至榻前。
宮女端著合卺酒過來,我試圖伸手阻止齊鈺去端那杯酒,可我卻直接穿過了齊鈺的身體。
無論我如何阻攔,如何在他耳邊大聲喊叫,他都毫無知覺。
好在齊鈺不知為何突然停下了動作,他盯著方才被我握過的手愣了好一會兒。
直到沈妙珠出聲問他:「陛下?怎麼了?」
齊鈺皺眉掃了眼合卺酒,搖了搖頭。
「陛下可是又想起……春陽夫人了?」沈妙珠小心試探道。
春陽是我的名字。
那時候我白天給人漿洗,晚上幫忙倒夜香,攢了一年才攢夠錢送齊鈺去學堂。
齊鈺第一天從學堂回來後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爹娘,六歲那年被指作齊鈺的貼身丫鬟,所有人都是賤婢賤婢地叫我,我好像還沒有名字。
「奴婢沒有名字。」
齊鈺抿唇望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認真告訴我:「那你以後就叫春陽。」
那一天,我擁有了自己的名字。
我記得自己當時很高興,即使現在回想起來,我也會忍不住翹起嘴角。
「什麼春陽夫人?不過是個賤婢而已。」
我S後所有人都稱我為春陽夫人,除了齊鈺。
他不喜歡別人這麼稱呼我,大概是因為他如今貴為天子,也嫌棄我奴籍出身,不願承認曾經與我這種人拜過天地,行過夫妻之禮。
更何況從前他在勞改之地娶我,本就非他所願。
我猛然松開了攥著他衣袖的手。
2
「陛下莫要再想這些傷心事。」沈妙珠善解人意地開口,她端著合卺酒送到齊鈺面前。
齊鈺沒接酒杯,眼睛還注視在沈妙珠臉上:「傷心?朕怎麼可能傷心呢?
「一個賤婢而已,S了就S了。」
沈妙珠被他盯著,臉上赧紅更甚。
見齊鈺始終隻看著她沒有動作,她不得不雙目含情望著齊鈺柔聲提醒:「陛下,夜深了……飲完合卺酒,也該歇息了。」
這次我沒再去阻止齊鈺接過酒杯。
沈妙珠出身顯赫,又貴為相府嫡女,就連容貌身姿也都是頂好的。
或許齊鈺也是喜歡她的呢。
我看著兩人共飲合卺酒,之後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宮女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殿內燭光忽暗。
沈妙珠紅著臉,伸手去解齊鈺的腰帶:「陛下,臣妾伺候您更衣。」
她纖長嫩白的手臂環著齊鈺的腰,兩人幾乎已經快要貼在一起。
我忽然覺得面熱,心想:非得這麼抱在一起才能寬衣嗎?以前我給齊鈺寬衣時就沒這樣過。
但我最後一次給齊鈺寬衣,似乎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年他才滿十四歲。
齊鈺紅著臉抓住我給他脫衣的手:「春陽,這種事我自己做就好。」
之後他也不再讓我近身,洗浴時更是拒絕我進去伺候。
那段時間我總在想,齊鈺他是不是討厭我了?
直到後來那晚,他被人下了髒藥。
我找到他時,齊鈺渾身浸湿,意識模模糊糊,嘴裡卻還在叫著我的名字:「春陽,春陽……我難受。」
一整晚我都在努力安撫他,直到外面晨雞報曉,我才昏昏沉沉睡去。
待我醒來後,齊鈺便提出要娶我的話。
但我知道,他心裡其實是不情願的。
說要娶我,一半是為著昨晚的事,一半是為了報答我的養育之恩。
我曾親耳聽見他與相熟的同窗說過:「春陽是為了我才被耽誤至今,日後若她願意嫁我,我便娶她為妻。」
同窗並不贊成:「你好歹是皇孫,何必娶一個賤婢為妻?」
「陛下……」沈妙珠的一聲輕吟讓我思緒回籠。
方才出神,竟然沒注意到沈妙珠是何時躺到了榻上的。
齊鳴還挺拔站在原地,他俯視著沈妙珠,眼裡壓抑著瘋狂嗜血的情緒。
我飄到齊鈺身邊,仔細瞧著他。
這樣的齊鈺是我不曾見過的。
以前在勞改之地,他在我面前總是很乖,也很善良,即使生氣了都隻會自己偷偷生悶氣。
在我心裡,齊鳴除了不喜歡我這一點幾乎是完美的存在。
就連不喜歡我這一點,我也一直明白不能怪他。
沈妙珠也喝了合卺酒。
此刻藥效發作,她在榻上難受地扭動著,很像茅房裡不停湧動的白蛆。
齊鈺把玩著桌上的酒杯,嘲諷似的睨著沈妙珠:「從十六歲起這藥我便當飯吃……」
我不禁一怔,以前在勞改之地,他不是隻中過一次藥嗎?何時將髒藥當飯吃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把他保護得很好,殊不知他還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
十六歲啊……
那他十八歲那年中藥難道是裝給我看的嗎?
我想親口問問齊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可惜他聽不見我說話。
3
沈妙珠醒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鎖芯瞧見她身上曖昧的紅痕,將宮裝裙擺理好:「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陛下這般疼娘娘,懷上龍子也隻是時間問題。」
這話讓沈妙珠揚唇一笑:「昨晚陛下……」
她收起臉上的笑,疑惑道:「奇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本宮竟然全然想不起來了。」
鎖芯跪在沈妙珠腳邊伺候,聞言笑著仰頭:「娘娘之前從未喝過酒,隻怕昨晚是醉了。
「奴婢在殿外守了一宿,直到早朝時陛下才離開。走的時候還囑咐奴婢,說您昨晚累了讓我們別吵到您休息。」
聞言,沈妙珠臉上的疑慮才逐漸消失。
「陛下當真這樣說的?」她還是有些不相信。
鎖芯肯定地點頭:「奴婢何時騙過娘娘?陛下對您是真好。」
聽了這話,沈妙珠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嬌笑著說道:「我爹還總擔心陛下忘不了那賤婢會冷落了我,而今看來在陛下心裡,本宮可比那賤婢重要多了。
「以前他要接賤婢回京不過是在窮鄉僻壤待久了,被那賤婢迷惑了。往後有本宮在身邊陪著陛下,陛下隻會知道本宮的好,哪裡還有心思想起那賤婢?」
鎖芯急忙跟著應和:「闲花野草哪裡能比得過娘娘的牡丹國色?
「陛下也是男人,哪個男人不愛美人?更何況那賤婢早就人老珠黃,連娘娘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看著她們主僕二人,不由覺得可笑。
明明我都S了,沈妙珠也已經成功當上皇後,不知道她為何還要處處貶低我,跟我比較。
「對了。」
沈妙珠像是想起什麼:「去查查那賤婢可有家人親戚。」
我六歲那年被人從S囚堆裡拉出來,到底有沒有家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從前有齊鈺陪在身邊,倒沒覺得孤獨過。
但現在齊鈺是天子,他身邊有朝中百官,有沈妙珠這個皇後,他已經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
孤身一鬼飄蕩在這皇宮內,確實很寂寞,所以聽到沈妙珠要幫我尋家人時,我還是有些高興的。
「若真找到了她的家人,全都給本宮S了,莫要留下麻煩。」
即使身為鬼,聽到這話我也感覺到自己渾身一僵,方才的雀躍蕩然無存。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是別讓沈妙珠找到我的家人了。
雖然我不曾見過他們,但還是希望他們平安,至少別因為我招來無妄之災。
一個上午沈妙珠都在等齊鈺。
「陛下早朝也該結束了……」她望著殿外,殷切期盼。
昨晚是沈妙珠與齊鈺初次接觸,僅僅一個晚上,她就對對齊鈺動了心。
鎖芯安慰她:「娘娘,奴婢打聽了,陛下此刻還在與大人們商討朝事。」
可午間時,齊鈺還是沒有過來。
沈妙珠派人去請齊鈺過來用膳,齊鈺以政務繁忙為由拒絕了。
於是沈妙珠掀了一桌子精致的菜餚,在凳子上痴坐許久,鎖芯勸她用膳也被她無視。
我以為她還會繼續等齊鈺,沒想到不過一會兒,沈妙珠卻突然想通了似的:「陛下是天子,忙些也是正常的。」
她覺得乏了,躺去榻上小憩,並吩咐鎖芯:「若陛下來了,你一定記得叫我。」
但直到入夜,齊鈺都未出現過。
4
我是鬼,白日怕光隻能躲在沈妙珠的寢殿。
現在太陽終於落山,我才敢飄出來。
之前一直待在沈妙珠身邊,我總感覺到自己好似被一道莫名的力量壓制著,難受得很。
如今遠離了她的寢宮,才終於覺得舒暢。
本來隻是想隨處逛逛,沒想到居然會迷路,看見齊鈺時,我驚覺自己竟然飄來了養心殿。
說來也奇怪,都說皇宮龍氣重但我卻能在這裡活動自如。
這一路上,好像整個宮裡確實隻有我一隻鬼。
「朕讓你查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我飄去齊鈺身邊,整個養心殿隻有他和另一位大臣。
那大臣看著眼熟,我想了許久才想起來,當初就是他將我從S囚堆裡拉出來。
他將襁褓中的齊鈺交給我:「從今天起,你就是他的貼身丫鬟,好好照顧他。」
那時候我也才六歲,太小了在S牢裡吃不飽飯,他將齊鈺塞給我時,我甚至抱不住齊鈺,差點一起摔倒。
但我還是撐住了,因為我清楚,隻有我抱緊懷裡的小嬰兒他才會帶我出去,離開S牢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叫李肅。
「陛下,臣這些天一直在徹查此事,但始終毫無線索。」
李肅打量了眼齊鈺的臉色,才繼續道:「活人不會消失得如此徹底,也許春陽夫人當真已經遭遇意外……」
原來齊鈺他不相信我已經S了,所以一直在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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