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蝴蝶振翅一樣，把我看入迷了。

「天明……」

 

蘇軟軟那軟萌的聲音，把我叫回神。

 

我才發現，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摩挲上了她的眼尾。

 

人也離她的臉很近很近。

 

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唇，用力深呼吸一口氣，幹笑著退開。

 

「你的嘴唇好像有點幹，是不是渴了，我給你倒水。」

 

我連忙起身要走，蘇軟軟拉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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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靜靜地看著我。

 

一直沒有說話。

 

就在我要詢問時，她放開我的手。

 

「去吧。」

 

我倒水時，努力深呼吸好幾口氣。

 

我覺得自己太危險了，剛才竟然想不顧一切，把蘇軟軟白皙的皮膚蹂躪紅。

 

讓她可憐兮兮地用湿漉漉的眼睛控訴我。

 

我怕蘇軟軟再待下去，我會徹底暴露本性。

 

隻得讓她先回去。

 

18

 

由於省質檢時，位置是徹底打亂的。

 

我被安排在了另一個教學樓考試。

 

誰知，還剩最後兩科時，郭柯震出現在門口。

 

他看到我時，和身邊的男生說了什麼。

 

那男生突然衝起來，把我的筆袋搶走。

 

之後飛快跑了。

 

郭柯震對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見狀沒有起身，因為就算去追，也不一定能追到。

 

我繼續淡定地坐著。

 

等發卷時，請監控老師幫我借筆。

 

但我有點煩了。

 

打算考完後，找郭柯震「聊聊」。

 

為期三天的考試，終於結束。

 

這天傍晚，蘇軟軟和我說有事要先走，我正好也打算解決一下這隻蒼蠅。

 

畢竟我早就知道，郭柯震和他那群小伙伴平時都愛在學校後街的那處小巷子裡吞雲吐霧。

 

我拿出好久沒用的工具，施施然往小巷子裡走去。

 

前面就到拐角，我正要踏過去。

 

「啊！好痛！」

 

前面一聲慘叫突然傳來，嚇了我一跳。

 

我感覺這慘叫聲好熟悉，怎麼挺像郭柯震的？

 

於是好奇地偷偷探頭。

 

結果看到讓我震驚的一幕。

 

19

 

蘇軟軟一向乖巧漂亮的臉，此時卻颯狠冰豔。

 

她勾著冷笑，用腳一根根碾著郭柯震的手指。

 

她像個女王一樣，居高臨下地對郭柯震道：

 

「老娘連一根頭發都舍不得傷的人。你怎麼敢傷他的？」

 

周曉倩看了都直搖頭。

 

「郭柯震，你說你好端端的，惹夏天明幹嗎？」

 

郭柯震崩潰大罵：

 

「蘇軟軟，夏天明一個乞丐一樣的小醜，憑什麼能入你的眼！我才是和你最相配的！」

 

蘇軟軟嗤笑一聲。

 

「你又算什麼東西？在我眼裡，還不如路邊經過的一條狗。

 

「郭柯震，你再敢動天明一根頭發，我會廢了你的手。別讓我說第二次。懂？」

 

蘇軟軟說著，對周曉倩示意一眼。

 

周曉倩忍不住為蘇軟軟發聲：

 

「郭柯震，你好意思在自己臉上貼金不？你爸不過是蘇氏財閥的一個小股東。你真當自己是個角色了。以蘇軟軟在京圈的地位，你連出現在她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周曉倩放開郭柯震，轉身就走了。

 

郭柯震此時跪在地上，手又紅又腫，上面還有鞋印。

 

他不甘地低聲咆哮：

 

「夏天明，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著走到他面前，一腳把他的腦袋踩在地上。

 

他掙扎地抬起頭看我。

 

發現是我，有點不敢置信。

 

我聲音涼涼地問他：

 

「你說說，要怎麼不放過我？」

 

郭柯震看著我另一隻手裡的工具，臉色猛地一變。

 

「你、你是京圈最近大家都在傳的那個瘋批太子爺！」

 

20

 

我在郭柯震耳邊說了一句話。

 

郭柯震最後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似乎身後有鬼在追一樣。

 

我相信，以後郭柯震見到我，肯定恨不得繞道走。

 

回去的路上，我腦中一直回想著蘇軟軟臉上那豔美冷颯的表情。

 

她和我以為的菟絲花蘇軟軟，完全不像一個人。

 

回到家，我回想著周曉倩的話。

 

當即向我好兄弟詢問：

 

【京圈有個叫蘇軟軟的，你知道不？】

 

兄弟很快回我：

 

【你說的是和你齊名的京圈瘋批公主蘇軟軟？怎麼，你禍害別人覺得沒勁了，想要和人家 battle 一下了？】

 

我頓時來了興趣。

 

【和我齊名？什麼意思？】

 

兄弟沒多久，就給我回復：

 

【你真的是，平時除了搗鼓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他事是真的左耳進右耳出了！

 

【你轉學前我不是和你說過，京圈蘇家的一個小公主，被變態跟蹤尾隨，騙進廢棄樓欲行不軌，被你折磨得不成人樣？

 

【那個小公主就是蘇軟軟十一歲的親妹妹。你知道那變態後面被蘇軟軟怎麼了嗎？那作案工具，被蘇軟軟活活踩碎了！

 

【你當時還在搗鼓自己的實驗，聽完不是還嗯嗯地點頭說活該嗎？沒想到你當時一句都沒聽進去！

 

【你肯定也不知道，蘇軟軟在圈裡多有名！她行事無忌，誰惹了她，最後對方都會跪在她面前，求她放過自己。但沒人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所有人聞之色變。】

 

我真的沒想到，蘇軟軟是這樣的人。

 

可我為什麼一點不失望，反而渾身戰慄，有種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的難言興奮感。

 

21

 

我回想第一次看到蘇軟軟。

 

那時候我以為周曉倩在強迫她抽煙。

 

現在看來，分明是周曉倩在給蘇軟軟遞煙，結果很可能絆了一下，沒站穩慌亂中抓住了蘇軟軟的衣領一扯。

 

剛好那一幕被我看到。

 

蘇軟軟應該是覺得被我誤解成菟絲花這種感覺很新奇好玩，就順勢在我面前偽裝成一隻小白兔。

 

我知道自己肯定沒猜錯。

 

畢竟瘋批了解瘋批。

 

第二天。

 

我迫不及待來到學校，就聽說郭柯震轉學了。

 

我不關心這個。

 

走進班級，就看到了蘇軟軟。

 

蘇軟軟今天依舊漂亮乖巧。

 

我也是太色令智昏了。

 

如今看蘇軟軟，明明矜貴冷傲，全身都穿著高定的衣服，一看就不像普通家庭的人。

 

我竟然覺得她這樣的人，會被全校的人孤立欺凌。

 

蘇軟軟似乎沒發現我已經知道她的真面目。

 

她眉眼溫柔，將早餐遞給我。

 

「你愛的滕王閣的蟹黃包。」

 

即使知道蘇軟軟的真面目，可她記得我隻隨口說過一句的蟹黃包。

 

我心裡還是有些觸動。

 

吃著蟹黃包，我時不時看一眼蘇軟軟。

 

她的五官真的很優越，鼻子挺翹，柳葉眼很漂亮，眼尾上翹，唇色紅潤，一看就很 Q 彈，美得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晨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籠罩在她身上，此時她像極了誤入三次元的動漫公主。

 

我的目光好像太炙熱。

 

她轉頭看到我，揚起一抹溫柔的淺笑。

 

「看著我，比較下飯？」

 

我的臉莫名一熱。

 

該S！

 

明知道她的真面目，還是那麼容易被她撩到。

 

22

 

我眼珠子一轉，對蘇軟軟道：

 

「蘇軟軟，若是我們沒考進一個學校，就分手好不？」

 

我才說完，周身的溫度，仿佛瞬間驟降了十幾攝氏度。

 

她臉上表情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笑容都沒減。

 

隻有那雙柳葉眼裡，如墨般黑。

 

她聲音低冷地問我：

 

「為什麼？」

 

我思考了一下，嘗試回答：

 

「因為，異校戀，容易變心。」

 

蘇軟軟聞言，周身溫度一下就回暖了。

 

她趴在桌上，將小腦袋枕在手臂上笑著對我說。

 

「別怕，不會異校戀的。」

 

我覺得蘇軟軟好像太看不起我了。

 

她不會以為她整天隻知道趴桌子上睡覺的成績，真的能和我考上同一個大學吧？

 

等省質檢下來，希望她別哭。

 

也沒必要因為好玩，繼續偽裝成我的小乖乖，畢竟壓抑本性，還是很累的。

 

我算是栽了，明知道她這段時間很可能一直在逗我玩，卻還是忍不住心疼她。

 

戀愛腦要不得。

 

等待成績的這幾天，很難熬。

 

這天，班主任終於拿著成績單發下來。

 

我昂首挺胸地等著班主任的表揚，讓我一鳴驚人。

 

班主任不負眾望，開口表揚道：

 

「這一次班裡的第一名，依舊是蘇軟軟，考了 736 分，是市裡第一名，讓我們恭喜她。

 

「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們的轉學生夏天明同學，也十分優異，以 732 分的成績，獲得學校第二名！」

 

我聽完，腦子有些蒙蒙地看向蘇軟軟。

 

我的耳朵真的沒出幻覺？

 

蘇軟軟天天就知道睡覺，她能考 736 分？

 

我雖然看似在玩，也一直被人說是天賦異稟的天才。

 

可是我回家後，經常偷偷奮發圖強，遇到難題，我都能鑽研到半夜！

 

我強烈懷疑蘇軟軟也是這樣，在學校看似不讀書，說不定天天熬夜看書到天亮。

 

所以一來學校，就困得在睡覺。

 

沒想到啊，蘇軟軟真的和我一樣，是個不得了的心機 girl！

 

又一次感受到，蘇軟軟和我簡直是天生的勁敵！

 

23

 

蘇軟軟輕聲在我耳邊誇贊我：

 

「天明，你的確讓我意外。真厲害。我們周末去約會？」

 

要是以前，我肯定馬上答應。

 

可現在，我怕自己會越陷越深。

 

我特別義正詞嚴地開口：

 

「馬上高考了。我們應該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蘇軟軟微微挑了挑眉看著我。

 

我努力維持表情，不讓自己露出一點破綻。

 

蘇軟軟被我騙過去，點點頭。

 

「好，依你。」

 

我原本還想調位置的。

 

可還是有些舍不得蘇軟軟。

 

心想算了，就剩下不到一個月了。

 

等高考完，恐怕沒什麼機會再見面，就放縱自己和她繼續當同桌。

 

她再次約我看恐怖片，佯裝害怕地躲我懷裡時，我甚至沒舍得推開她。

 

一個月甜蜜又煎熬的日子，在我最後一科考完後，終於結束了。

 

我甚至沒和蘇軟軟說一聲再見，就拉黑了她所有聯系方式，坐上了回家的車。

 

24

 

我以為回到家，我會像以前一樣開心，為所欲為。

 

可我好像低估了蘇軟軟的後勁。

 

我搗鼓各種實驗時，經常會發呆，差點發生事故。

 

半夜還無比精神地睜著眼，鷹都能被我熬S。

 

我決定，等分數一出來，就去環遊世界，忘記蘇軟軟。

 

分數出來那天。

 

我爸媽查完分數，雖然沒分數，但是左下角顯示排名卻是第二名。

 

但他們笑得合不攏嘴。

 

「乖兒子，你真棒, 全市第二名！」

 

我聞言，第一反應是, 第一名是蘇軟軟嗎？

 

我覺得自己這樣下去，遲早會忍不住跑蘇軟軟家裡，把她綁了！

 

和爸媽說訂了第二天的飛機去旅遊。

 

第二天。

 

我收拾好行李, 讓管家先幫我提下樓。

 

我下樓的時候，大廳裡傳來了歡聲笑語。

 

等我走下去，我一眼被沙發上矜貴美麗的蘇軟軟吸引。

 

我爸媽也連忙招呼我。

 

「天明，快來, 這是蘇家千金蘇軟軟, 你三個月前不是救了一個小妹妹嗎, 就是蘇軟軟的妹妹，她帶妹妹來感謝你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將近一個月沒見，蘇軟軟的柳葉眼裡, 好像少了一絲光，變得越發墨黑如深淵。

 

她站起來對我說：

 

「第一次見面, 還請多多關照。聽說你要去旅遊，可以問一下你要去哪玩嗎？」

 

而後皺眉起身，對我罵了一句：「神經！」

 

「—心」原來, 她真的沒把我們在一起的那兩個月放在心上。

 

我忍不了了, 抓起她的手就往樓上拽。

 

蘇軟軟有些意外，卻任由我拉她上樓。

 

我把她拉進房間, 鎖上門，把人甩到床上。

 

用手壓住她的雙肩, 不讓她起身。

 

我問她：

 

「蘇軟軟，你喜不喜歡我？看在我救過你妹妹的分上，誠實回答我。」

 

蘇軟軟一點點審視著我臉上的表情。

 

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臉, 似乎想掐一下，又沒舍得。

 

蘇軟軟反問我：

 

「那你呢？高考完一聲不吭走人，把我拉黑。讓我在校門口，等了你一夜。你喜歡過我嗎？」

 

說到這個我很生氣。

 

「那是你騙我在先！裝成小可憐，讓我上當。明知道你在耍我，我卻沒舍得揭穿你。蘇軟軟, 我這輩子從來沒對一個人這麼縱容過。要不是喜歡你，你早完了！」

 

我說著, 手若有似無地撫上她白皙漂亮的脖子。

 

這脖子看著真脆弱, 似乎輕輕一掐就會斷掉。

 

蘇軟軟眼裡壓抑著翻滾著的情緒。

 

一陣天旋地轉，我震驚地發現, 自己被蘇軟軟壓在身下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手撫上我的嘴角，眼裡還隱藏著瘋狂。

 

「夏天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讓我喜歡上了你。你不該跑, 也跑不掉。」

 

我腦子還在回蕩著蘇軟軟說「喜歡我」。

 

下一刻，我的唇，就被蘇軟軟堵住。

 

我當即反客為主，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

 

心裡想的是：蘇軟軟, 你主動送上門來的，那就別怪我，一輩子不會放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