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意吟吟,有些尖利的聲音忙不迭誇我是個有福之人。
這話,我及笄之時嬤嬤們也說過。
父親送走了陛下身邊的公公,急急地詢問我是如何與周容深相識的。
我說了實話,隻有今日一面之緣。
或許是看我如今淪為京都笑柄,他一時起了惻隱之心。
周容深是京都新貴,年紀輕輕屢獲戰功,從無敗績。深受陛下寵信,任誰都知道,他將來前途無可限量。
父親沒再管我們之間有何淵源,又恢復了從前我與沈鈺定親是那般的慈父神態。
「我就知道,淑韫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聽著父親的誇贊,阿娘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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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現下我成了京都之中的熱門人物。
從京都第一貴女到被國公府退親,如今又是周將軍上趕著求娶。
坊間也有不少傳聞,說我狐媚,還未退親之時便與周將軍不清不楚。
徐淑寧將那些謠言傳到我耳中的時候,我毫不在意。反而是來尋我的薛瑤怒不可遏,直言要替我辯駁。
我拉住她,無稽之談又何苦自證。
七夕乞巧,青年男女都會去護城河邊放花燈吟詩,也算是為未婚男女提供了一個相看場所。
而定親的男女則可以相約出遊。
周容深也傳了信來,我沒忸怩,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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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七夕那日,周容深早早就在府門口等候。
他今日身著玄色衣袍,微風拂動裙裾,腰間戴了白玉玲瓏玉佩,面如冠玉,不像長年在邊關徵戰的將軍,倒有幾分公子世無雙的意味。
他倚在馬車旁,望著遠方出神。
「周將軍。」
他聽聞我出聲,才扭頭看向我。
不難看出,他有一瞬間的怔神。
他將我扶上馬車,隨後也坐了上來。
馬車寬敞,他讓我坐在主位,還放了幾個腰枕。
「周將軍為何求娶我?」
「我剛遭沈家退親,名聲實在不堪。周將軍少年英雄,不應該求娶的。」
微風吹動車簾,我也沒忍住開口詢問。
「或許是與徐大姑娘有緣吧。」
「被退親之事我略有耳聞,你又無錯。」
我怔怔地瞧著周容深,見他臉上未有虛偽顏色。
這些日子來,他是第一個說我無錯的。
就連阿娘,都明裡暗裡問我是否是哪裡做得不好,令沈家生厭。
「徐大姑娘向來贊譽滿天下,我能求娶,是我之幸。」
我與他見面不多,這是我第一次瞧著他笑,如同滿目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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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和周容深到的時候,護城河邊已經熙熙攘攘。
許多的未婚男女在船舫之上吟詩作對,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也有人買來河燈,虔誠地將其放入河中,心中祈求什麼無人可知。
周容深自然地牽起我的手,他的手掌寬厚,帶了一絲溫熱。
「放河燈嗎?」
他隨著我的目光望去,停留在那些河燈上。
許是他認為我想放河燈,可我隻是平白生出些嘆惋,可惜可我為沈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些日子。
「自然是要放的。」
我對上他的眸子,雙眼含笑。
他仔細叮囑了許多句,讓我呆在此處不要走動,等著他回來。
見我一一應下,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救命。」
船上有人掉入了河中。
偏生這樣的節日,沒有人會帶上侍從。
京都的公子、姑娘,大都是不會水的,隻能站在岸邊幹著急。
我阿娘是江南人士,幼時曾隨她在外祖家小住,兩個舅父時常帶著我去河裡摸魚蝦。
故此,我是會水的,且水性不差。
眼見著水中人撲騰的浪花越來越小,我再不猶豫,便投身入了河中。
掉下來的是個男子,我奮力遊到他身邊,想將他拖至岸邊,卻少了力氣。
若是沒能將人救了,還搭上自己,那可算是得不償失。
我盡力將他頭拖出水面,再想遊過去的法子。
又有一人躍入水中,將那男子和我齊齊往岸邊帶了過去。
我與周容深渾身湿透,他沒顧上自個兒,接過身邊人遞來的披風替我披上。
這時我才注意到,掉落水中的男子是沈鈺。
邊上的人已經叫來了大夫,周容深拉著我離開。
一路無言,氣氛有些沉寂。
「京都人人都道,徐大姑娘最守規矩。怎的如此不顧男女之防,跳下水中救人。」
「生S面前,無男女之防。」
「因為他是沈鈺嗎?」
我仔細想了想,就算不是沈鈺,我也會拼命去救的。
我搖了搖頭。
「我救人之時,並未看清落水之人是誰。」
「周將軍,今日不論落水之人是誰,我都會救的。」
周容深這會兒臉色才好看了些,將披風替我攏緊了些。
「日後,不要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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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再次見到沈鈺,是沈夫人親自帶他上門致謝。
沈夫人親和地握住我的手,多次向我表達謝意。
而沈鈺站在一旁,幾次嗫嚅想要開口,卻都止住了話頭。
我這才扭頭看向他,他常穿白色衣袍,每次見他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沈夫人大抵是看出了沈鈺有話想單獨與我說,尋了個借口讓我們二人獨處。
「你不是最是守規矩嗎?如何還會遊泳。」
少年終究沒忍住開口。
「守了多年規矩,如今便不想再守了。」
「至於遊泳,幼時就會了。後來世子說不喜太過跳脫的女子,便許久沒遊過了。」
「彼時我不願接受父母安排,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隨口一說,可我卻從此改變,且甘之如飴。
我沒有再接話茬,如今他的喜好,於我而言也無關緊要。
「徐大姑娘,你及笄當日,我並非有意讓你難堪。」
他說完長舒一口氣,略帶歉意地看著我,仿佛他向我致歉了,我就一定得大方原諒。
我站起身,臉上風輕雲淡。
「世子並非有意,可確實令我難堪了。」
「不過如今我已再次定親,與世子便是橋歸橋路歸路了。」
說完我沒有再聽他的回答,轉身離開。
曾經徐淑韫滿心滿意都是為他而活,日後便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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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這些時日,周容深在京都難得闲暇。
因著我說過多年未出閨閣,他便時常邀我出門,父親樂見其成,自然不會阻攔。
或是郊外踏青,或是草場縱馬。
我這幾年所錯過的大好風光終於是又瞧見了。
我與他熟絡許多。
他周氏滿門忠烈,祖父、父親都戰S沙場,如今僅剩下他了。
想必他寡言少語也是與成長環境相關。
「周將軍,邊境苦寒,徵戰的日子應該過得很苦吧?」
我坐在草場,喝了口他遞過來的水。
「苦,也不苦。」
他模稜兩可,沒有言明,我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周將軍可有字?」
他點點頭,告訴我字「行之」,是周老將軍早就替他取好的。
「行之。」
我輕聲喚了他的名字,沒成想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臉紅上了。
「我們是未婚夫妻,總是姑娘將軍這般稱呼顯得生疏。」
「日後我喚你行之,你便喚我淑韫。」
「淑韫。」
他喚我名字時聲音溫潤,不似往日那般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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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太後設了宮宴,邀我入宮。
我不明意欲何為,如今我已重新定親,太後怎會在這個關頭召我。
我將顧慮說與周容深聽的時候,他溫聲寬慰。
「你且放心去,一切有我。」
太後還是如往日那般,像一個慈祥的長輩端坐上方。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沈鈺也受了邀約。
「如今看到淑韫與周將軍定親,哀家也可以放心了。」
我起身作揖,拜謝皇家恩典。
「原先鈺兒提出退婚,哀家還想著你對鈺兒畢竟多年情意,怕是要許久才能走出。沒想到短短數日,竟已經再次定親,哀家著實替你感到高興。」
太後雖然笑著,可在我聽來卻及其刺耳。
我正想出聲,沈鈺卻先制止了她的話頭。
「姑母,我與徐大姑娘已經退親,各自婚配再不相關。」
聽著沈鈺的話,我著實吃了一驚。
太後面上未有變化,仍然是掛著得體的笑容。
「淑韫,哀家是將你當作自家子侄來疼愛的。也當真是願意看著你與鈺兒一同喚我一聲姑母。」
「若是現在,我允你提出退親,再和鈺兒定親,你意下如何。」
太後說話不疾不徐,我和沈鈺卻同時變了臉色。
我大駭,忙在殿中跪下。
「太後娘娘,我去周將軍親事乃陛下親自賜婚。」
「皇帝那邊,哀家自會去說。」
她顯然料到我會以這個理由推拒。
「兒臣見過母後。」
「聽聞母後召了表弟入宮,正巧兒臣那裡新得了一副畫,特地前來邀表弟一同鑑賞。」
皇帝從外走了進來,一邊行禮一邊說著來意。
「皇兒遣人來說一聲便是,何必自己跑一趟。」
「兒臣想著近日忙於朝政,未曾向母後請安,實在是不孝。」
二人轉圜,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徐家大姑娘也在。」
剛剛我還自報家門行了大禮,可皇帝才像剛剛看到我一般。
「行之也在紫宸宮等朕,你便隨朕一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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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我去太後宮中不在少數,可唯獨今日,著實令人汗流浃背。
我跟在皇帝身後,亦步亦趨。
周容深立在宮牆之下,想必是在等我。
他是外臣,無法進入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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