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吧!」
10
一直到深夜,滿身酒氣的侯爺才姍姍而來。
看到我穿著紅嫁衣,如同前世一般,當即大怒,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我順勢倒在地上,鮮血從袖口流淌出來。
侯爺看到鮮血愣住了,到嘴邊的咒罵也變成了疑惑。
「你既不願為我妾室,又為何穿著主母才能穿的嫁衣?又為何弄得滿身傷痕?」
老夫人有心看我和嫡姐互咬,便一定會同侯爺誇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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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著劇痛起身跪在侯爺面前,哭著解釋:「侯爺,瑤兒深知身份卑賤配不上侯爺,可瑤兒穿上這紅嫁衣也是迫不得已……」
「這紅嫁衣是姐姐送來的,姐姐心疼瑤兒沒機會去做人家的正頭娘子,才破例叫瑤兒穿上這身衣服。」
「瑤兒自是拒絕的,也叫人準備好了粉色衣服,可昨日……府中的丫鬟嬤嬤為瑤兒檢身查體的時候下手重了些……」
淚珠在眼眶中氤氲,壓在睫羽上,直到承受不住那淚珠的重量我才讓它掉下來。
窯子裡的小姐妹說,我這副模樣最是楚楚可憐。
勾得人魂都不見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撥開身上的嫁衣,露出被荊條打得鮮血淋漓的脊背。
一條又一條皮開肉綻,掩住了身上的青紫,也浸透了嫁衣。
「前塵往事不可改,可瑤兒怕這身青紫讓侯爺誤認為瑤兒是下賤的女子,瑤兒雖淪落煙花柳巷之地,卻隻賣藝不賣身!」
「瑤兒寧可疼些,也不想侯爺誤會瑤兒是個滿身汙穢的女子!」
事實上,清白之身不過是謊言。
在那吃人的魔窟裡,縱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住清白。
窯子裡的老鸨為了能讓姑娘們多次賣個好價錢,不知從何處尋來一劑秘藥。
這秘藥,行那檔子事前服用可落紅。
身上還會生出類似於守宮砂的疹子,若不是經驗豐富的大夫是看不出來的。
這藥雖好,但卻會折壽。
窯子裡的姑娘,很多服用了幾年就潰爛流膿而亡。
為了她的生意長長久久和那條命,老鸨是個嘴嚴的。
這一世,離開窯子前,我用全身的積蓄換了兩顆藥,以防萬一。
我從不認為女子的貞潔在羅裙之下。
可在這吃人的侯府,我需要。
侯爺是個武將,思想傳統,心思也不似文官那般細膩,俘獲他的心,最簡單。
聽我這般說,侯爺有些動容。
他將我扶起,又喚人拿藥親自替我上藥。
雖疼痛難忍,我卻幾乎咬著牙不吭聲,額頭上沁著細細密密的汗珠。
侯爺心疼,將我摟在懷裡。
「你這丫頭,還真如母親說的那般是個性子烈的。」
「疼了就哭吧,傷成這樣,就算是我營裡的那些兵蛋子也挺不住的。」
侯爺是個糙漢子,最見不得女兒家的柔軟。
這時候不掉兩滴淚也太不給侯爺面子了。
我假惺惺地哭了兩下。
這男子喜歡女子的柔軟,卻不喜她們一直哭哭啼啼。
果然,侯爺十分憐惜,就連我將嫡姐塞給我的镯子呈到侯爺面前,他都沒生氣。
「侯爺,姐姐送我的镯子,好看嗎?」
「愛如玉,情不渝,無镯不成婚。」
「姐姐說,這镯子名喚翡翠同心镯,寓意瑤兒與侯爺,同心同德,幸福美滿。」
我瞧見侯爺的臉越繃越緊,怒意遮住黑漆漆的眸子。
他將我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
「瑤兒,等你傷好了我們在圓房,今日你好生歇息。」
侯爺走得步步生風。
翠芝被喚進來時,眼睛通紅。
「小姐,大喜之日就獨守空房,明日闔府上下都會笑話您的!」
我淡然微笑:「無妨。」
愛如玉,情不渝。
嫡姐敢拿侯爺送他心尖人的定情信物來羞辱他們的感情,就要承受侯爺的雷霆之怒。
誰成為笑話還不知呢!
11
昨夜出了大事。
侯爺和嫡姐發生激烈爭吵,嫡姐被罰跪了佛堂,任何人不得探視。
第二日一早,一頂花轎從正門抬回了侯爺的心上人。
那外室一躍成了府上的貴妾。
自古以來,妾室隻能走偏門。
侯爺卻寵她至極,允她走正門。
這是在打嫡姐的臉。
翠芝整個小臉都蔫了:「月姨娘入府了,侯爺哪兒還會想起小姐啊!」
我不慌不忙,換好衣服去給老夫人敬茶。
老夫人提點我:「瑤兒,抓住我這老婆子的心沒用,你要抓住侯爺的心。」
「侯爺與月姨娘情誼深厚。」
「不過那月姨娘進府了也好,隻是她畢竟是外族俘虜,斷不能讓她混淆了我們裴家血脈。」
不論老夫人說什麼,我都應聲說是。
老夫人放下茶,問道:「你可知我是何意?」
我乖巧地點頭。
「老祖宗,瑤兒知道。」
12
我去見了月姨娘,手中還端著老夫人準備的絕子藥。
她身形單薄,極具異域風情的臉上掛著濃烈的愁緒。
看到我也隻有一聲冷哼。
她就像是被關在籠中的金絲雀,失去了琉光煥彩的羽翼,也失去了自由。
我遣退所有下人,將那碗藥放在桌上。
她警惕地問道:「你這是何意?」
我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輕聲道:「絕子藥,喝一次,終生不育。」
月姨娘冷嗤一聲,沒有猶豫,伸手就去拿藥。
我手疾眼快攔住她的動作,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幫你回家!」
月姨娘猛然抬頭,眸中滿是震驚。
她被侯爺養在外面多年,一直沒有子嗣。
我猜,她心底沒有放下對家鄉的執念。
她一直都想回家!
她同我一樣想念親人,也同我一樣憎恨那個讓她失去親人的劊子手!
「我憑什麼信你?你姐姐是主母,侯爺因為我已經將她罰跪,我怎知你今日是不是為你姐姐報仇的?」
我奪過她手中的絕子藥,一飲而盡。
湯藥炙苦酸澀,就如同此刻的心緒。
「我姐姐無法生育,最想要的就是孩子。」
「她將我贖身為妾,是為去母留子!」
話才說完,我便渾身冒冷汗,下腹隱隱滲出血來。
我不能替她決定生兒育女的權利,但我能決定我自己的。
孩兒,對不起。
不能讓你來世間了。
這萬惡的時代。
這吃人的侯府。
不要來了。
月姨娘驚惶失措,但仍理智地壓低聲音。
「你喝了這藥,會一輩子沒有孩子的!」
她起身要幫我叫大夫,被我攔住。
我抓緊她的手,忍著劇痛,一字一句道:「我和她有血海深仇,她害S爹娘,害S了兄長……」
月姨娘看向我的眼神從抗拒變成了心疼。
她扶著我要倒下的身子,沉聲道:「你和他們不一樣。」
「我信你。」
我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逐月。」
很好聽的名字。
不是月姨娘,是逐月。
「我叫崔扶楹,不是崔清瑤。」
我看向她,告訴她我的名字。
「扶楹。」
自爹娘和兄長離世後,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叫我本名。
我們寒暄過久,會引起懷疑。
我借用逐月的梳妝臺補了妝,遮住蒼白的臉。
「逐月,這藥是要給你吃的,所以還要你別嫌棄換上這帶血的外褲……」
逐月點點頭。
她換上衣服,又在臉上沾了些水,偽裝汗水,才躺回榻上。
我強撐著走出吟月閣,將帶血的手帕交給碧蘭,讓她送給老夫人。
同時吩咐其他丫鬟,「月姨娘累了,需要臥床休息。」
「今日之事,不可外傳,輕則發賣,重則杖斃!」
13
翠芝幫我處理後背上的傷口時,侯爺匆匆而來。
他臉上的擔憂也隨著看到被染紅的外褲而變得愧疚滿滿。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他接過翠芝手中的藥,細心又耐心地替我塗著。
侯爺又氣又心疼。
「瑤兒,沒有孩子沒關系,本侯會成為你的依靠!」
我微笑著,悄悄地藏起眼底的淚花。
「侯爺會一直是瑤兒的依靠嗎?」
他看到我的眼淚,更心疼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輕笑不語,乖巧地依偎在侯爺懷裡。
侯爺粗粝的指腹劃過細嫩的皮膚。
我感受到他喘著粗氣和逐漸變熱的身體。
他控制著情愫,聲音有些沙啞。
我從他懷裡撐起身子,嬌羞地道:「侯爺,瑤兒如今下紅不止,隻能換個法子伺候您了。」
侯爺微仰著頭,動情地嗯了聲。
事後,侯爺的心情分外愉悅。
「瑤兒,我該如何獎賞你呢?」
這侯府就那麼大。
逐月又是侯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不會不知道老夫人讓我去送絕子藥的事情。
隻是沒想到,為了保下逐月,我會替她喝下那絕子藥,做一出天衣無縫的戲給老夫人和嫡姐看。
侯爺感激我,也憐憫心疼我。
逐月對他冷淡。
嫡姐對他事事上心,可過猶不及。
而我,更像是介於她們之間的解雨花,讓他自在。
「侯爺,瑤兒可否要個賞賜?」
侯爺點了點我的鼻子。
「當然!」
「侯爺,您就饒了姐姐吧!」
「侯爺,瑤兒的身契在姐姐手中,瑤兒害怕……」
下一場戲,沒有嫡姐怎麼開唱呢?
侯爺將我抱在懷裡,眼底的疼惜更甚。
「傻瑤兒,本侯會給你拿回身契!」
14
一連半月,我的身子都未好。
嫡姐用身契換了出佛堂的機會。
一拿到身契,侯爺便早早地就叫人送來了。
我仔細核驗了身契,確認無誤後藏了起來。
嫡姐從佛堂出來後便同侯爺低了頭。
可侯爺卻並不買賬,日日留宿吟月閣。
我與月姨娘的關系也從那一碗絕子藥變得緊張起來。
府中的人都認為我是在為嫡姐鳴不平。
我們曾在花園碰過面,卻因一條窄路誰先行的問題大打出手。
也因侯爺喜愛的花擺在誰的院子而發生爭吵。
沒幾日,我和月姨娘不合就傳得人盡皆知。
侯爺若是來我房中,月姨娘定是要鬧上幾番。
侯爺若是去月姨娘房中,我便整夜談著相思曲。
所有人都認為我和月姨娘是你S我活的關系。
可隻有我和逐月知道,我們每一次爭吵都是為了相互傳遞消息。
侯爺雖疼我憐我,可他並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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