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或許我早就忘了。
許知宴說過的,他隻愛沈檸。
我前腳剛逞完嘴上威風,他後腳就開始籌備婚禮,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不僅如此,他還大張旗鼓地宣告媒體,以致我再次遭到了輪番轟炸。
迫於無奈,我不得不答應一位娛記主編的採訪,打算發布正式聲明,提前結束我和許知宴的婚姻關系。
5
隻是約見娛記主編的那天上午,我突然想起有一個保存著重磅信息的 U 盤落在了許知宴家裡。
確切來說,是我們當初合約結婚時買的婚房。
不料當我急匆匆趕回去時,卻發現家裡的整個裝修風格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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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鑰匙還在門鎖裡插著,我甚至要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家。
我最喜歡的油畫被人從牆上取下來,隨意的扔在了地上,上面沾滿了灰塵。
我單獨設計的練功房也早已變成了沈檸的衣帽間。
看到這兒,我猛然意識到什麼,於是發瘋似的向二樓跑去。
樓上,存放著我最純真的熱愛,如果沈檸敢動,我一定會撕了她!
可是結果偏偏不出所料,我專門放置舞衣舞鞋的房間已經換了鎖,我的鑰匙根本打不開。
一起被鎖住的,還有我媽媽的畢生榮譽。
我氣的渾身發抖,強壓著怒意給許知宴打去了電話。
許知宴正在工作,接電話的人,是沈檸。
她一開口,語氣中便帶著遮不住的傲慢。
「顏總,不好意思,知宴今天有好幾個通告要趕,明天還要去南京錄制綜藝,我們這兩天實在是回不去。
「門鎖是我新換的,鑰匙我拿著呢,等過兩天我們回去再給您打……」
沈檸像老太太似的叨叨不停,我懶得聽她解釋,當即掛斷了電話。
我跑到一樓翻出一把大錘子,對著門鎖狠命的砸了兩下。
門鎖應聲落地,我扔下錘子走進了房間。
映入眼中的,是滿目的狼藉。
衣櫃的門是大敞開的。
衣櫃裡的舞衣和舞鞋全都被剪爛扔在了地上。
舞衣和舞鞋上都沾滿了灰塵,甚至,還有黑色的墨水。
窗邊的架子上,原本擺在保護罩裡的獎杯也不翼而飛了。
我知道,一定是沈檸拿走了那個獎杯。
除了沈檸之外,沒人知道那個獎杯對我的意義有多重要。
6
沈檸和我,其實是大學同學。
我們學的都是舞蹈專業,我們的老師,是我媽。
沈檸第一次上專業課就因為睡過頭遲到了,遭到了我媽的嚴厲批評。
我因為準時上課且專業基礎過硬,受到了很多表揚。
沈檸表面上謙虛受教,背地裡卻跟舍友吐槽我媽偏心。
「顏星河是她自己的女兒,誇顏星河出色,她的面子上自然也有光。」
「真是個滅絕師太,大家表面上敬她三分,背地裡巴不得她去S吧。」
我媽在舞培機構代課,碰見沈檸。
為了幫助沈檸提高專業技能,我媽主動提出幫她弄個人劇目。
沈檸表面上感恩戴德,轉身就跟閨蜜吐槽。
「滅絕師太沒男人要,已經變成工作狂魔了。」
這話恰好被我聽到,於是我毫不猶豫衝上去將她撲倒在地,抓爛了她的臉。
我媽下班看到我們兩個在打架,急忙過來將我們兩個拉開。
不想在起身拉扯之間,她被酒駕的司機撞倒在地。
盡管我以最快速度將我媽送到醫院,她最終還是搶救無效去世了。
那個無良的酒駕司機被判處了七年的有期徒刑。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媽媽拉著我的手交代了很多。
她說,一定要堅持自己熱愛的夢想。
我強忍著眼淚,握著她的手說一定會做到。
媽媽走後,我沒日沒夜的練習舞蹈,參加各種比賽。
可因為強度太大傷了腰,被迫放棄了舞蹈。
沈檸知道以後,嘲笑我說:
「再努力有什麼用,受傷了還不是隻能下臺,不如找個有錢的男人,吃好喝好比什麼都強。」
看著凌亂的房間,連日來強撐著的理智瞬間被粉碎,我脫力般跪坐到地上,無助地閉上了眼睛。
許知宴,你愛上的那個女人,為什麼偏偏是沈檸!
為什麼,非得是她呢!
7
一周之後,我等到了從南京回來的許知宴和沈檸。
他們手裡領著大包小包,很顯然是剛剛旅遊回來。
進門時,不知沈檸說了什麼,兩人正笑的開心。
我有點發燒,但還是忍著渾身酸痛走向她。
「你把我的桃李杯大賽獎杯放到哪裡了?」
沈檸心虛的摸了摸頭發:「是架子上面最大的那個嗎?那個獎杯又髒又舊,我以為沒什麼用了,就當垃圾扔了。」
「誰允許你這麼幹的!」
我用盡全身力氣將沈檸推倒在地。
她似乎被我這副模樣嚇到了,一個勁兒的往許知宴的身後躲。
許知宴想伸手攔我,我像瘋了一樣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許知宴,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獎杯,那是媽媽留給我的獎杯!」
許知宴忍著痛握住我的手,眉眼中出現了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星河,別哭了,我帶你去找獎杯。」
可我的獎杯是在沈檸去南京的那天被丟掉的,想要找到,難如登天。
許知宴開車帶著我去了垃圾站,一路上闖了好幾個紅燈。
他陪著我在每一個垃圾堆裡不停的翻找著,從前看到這種場面就會惡心作嘔的人,陪著我一直從天亮找到了天黑。
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時,我徹底脫力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著天邊金色的太陽,我的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裡流了下來。
我SS的咬著嘴唇,讓自己不至於哭出聲來。
垃圾站的守門大爺見我找了一天一夜,過來幫我一起找。
不知又找了多久,我感到心如S灰的時候,大爺拿著一個金屬制品向我走了過來。
「小丫頭,你看看,要找的是這個嗎?」
我猛的站起身,因為沒站穩往後退了好幾步,許知宴慌忙在身後扶住我。
我三步並做兩步跑過去,接過了大爺手裡的獎杯。
大爺找到的確實是我的獎杯,隻不過是被壓扁的。
獎杯上的「桃李杯金獎」的字樣還清晰可見,隻是,不復往日的光鮮。
其實我應該高興的。
媽媽的榮譽沒有被我弄丟。
我動了一下嘴角,努力想讓自己笑出來。
可是張開嘴之後,發出的卻是低聲的嗚咽。
許知宴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順勢從背後抱住了我。
「星河,別傷心,我會想辦法幫你把獎杯復原的。」
我隻覺得惡心,掙脫他的懷抱後用盡全身力氣打了他一巴掌。
「許知宴,要點臉吧,我不是沈檸,你在這兒裝溫柔給誰看!」
許知宴被下了面子,衝著我喊道。
「顏星河,你總是這樣,承認你需要別人的幫助很難嗎?」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出神。
似乎是感應到了氣氛的尷尬,許知宴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
沈檸在電話中哭著。
「知宴,我今天本來想去幫顏總找找獎杯修復的師傅,可是好像遇到騙子了,他們不讓我走,你在哪啊……」
許知宴沒聽完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撇下我匆匆開車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自嘲地苦笑一聲,眼神卻漸漸變冷。
8
拿著獎杯回家之後,我發起了高燒。
吃藥睡著之後,我的思緒回到了十五歲。
那年中考,我憑著努力考進了本市一中的火箭班。
成為了沈檸和我生命中救贖的同班同學。
可在那之後,我卻好像被下了惡毒的詛咒。
隻因為班主任誇了我一句很漂亮,以沈檸為首的女生就開始了對我的校園霸凌。
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一個人為什麼會對另一個人憑空產生這麼大的惡意。
她們在我進行才藝展示的時候,對我評頭論足。
在下課的時候,偷偷撕去我的課本頁。
在上體育課的時候,以玩體育遊戲的名義拿排球砸我的頭。
我也嘗試過反抗,卻被老師以沒有證據的理由堵了回來。
後來我來了例假肚子疼,可裝著止疼藥的背包卻被沈檸扔進了池塘。
她笑嘻嘻的看著我,要我跪下來給她擦鞋。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可肚子裡產生的陣痛卻在不斷的削弱我的意志。
我雙手撐地SS咬著牙,生怕自己撐不住向沈檸認輸。
周圍的同學們已經開始拿著一沓厚厚的習題開始打賭我能撐多久。
「題選的還挺好的,今天晚上記得全部做完。」
我看著眼前那一沓習題,臉上的汗一滴滴落在了地上,最後繃不住放聲大哭。
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了我的身前,替我擋住了四周嘲笑得目光。
「以後誰要是再欺負她,就是欺負我。
「要是不想背處分,就都給我安分點。」
少年的聲音很溫柔,卻無人敢反駁。
他是許知宴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學生會的會長,還是年級第一。
原來的他,是我遙不可及的光。
可是今天,他把我拉出了黑暗之中。
然而我忘了,再耀眼的光,有一天也是會消散的。
9
病好之後,我聯系之前的娛記主編,再次商定好採訪時間,然後帶著一份離婚協議去找了許知宴。
出乎意料的,看到離婚協議的那一刻,許知宴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是做什麼?我們當初說好了等協議到期再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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