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面色鐵青,卻又無法反駁。
15
玄冰池中,徹骨生寒。
浸泡在其中,傷勢越來越重,卻感受不到疼痛了。
近乎昏厥之時,記憶在我腦中如同走馬燈一般。
七歲那年,我貪玩跑出村子,卻遭魔族滅我全村。
再回來,屍身遍野,血流成河。
所有人的心髒頭顱,都被挖出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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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一身白衣,從天而降,眸中是仙人的悲憫。
「孩子,跟我回天劍宗吧。」
自此,我入了仙門,有了兩位師兄。
師兄們喜歡逗弄我,可惜我是個悶葫蘆,隻知悶頭修煉。
隻有每次歷練時,才會別別扭扭地將得來的寶物獻給師兄。
如今,這些東西也被他們轉送給了小師妹。
十五歲那年,我跟從師尊去凡間除妖,遇到了小師弟。
那時的人間瘟疫橫行,飢荒遍野。
若晚一步,他便要被生吃殆盡,屍骨無存。
他與陸靈雪不同,沒有絕佳的氣運,天賦也算不得出眾。
能在天劍宗躋身,全靠我將功法心得掰開揉碎,一點一點傳授。
我憐他與我境遇相同。
不求他有什麼曠世成就,隻希望他有一身安身立命的本領。
卻不想,真心相待之人,日後也會捅我刀子。
因幼年遭遇,我性格沉悶。
總要反復確認,才敢付出真心。
可回顧半生。
珍重之人,竟都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這些年修行緩慢,晉升停滯許久。
別人不知緣由,可我卻清楚。
全因我私心太重。
16
譬如,師傅曾讓我去幽冥海採一仙花。
此花每千年盛開一次,世上無雙。
我歷經千難萬險,辛苦採摘。
歸途卻聽萬法宗掌門危在旦夕,急需此花入藥救命。
師命難違,我將此花交給了師尊,望他救萬法宗掌門一命。
師尊隻是勝券在握道:「我本就有此意。」
最後萬法宗掌門的確活了下來。
可萬法宗卻自此一落千丈,成了八大宗之末。
譬如,那年魔淵一戰。
大師兄腹背受敵,危難之際喚我。
我因此遣出碎霜劍前去助他破陣,自己卻露了破綻。
生S一線之時,是他宗弟子替我擋了S招。
她說:「你活著,這道防線便不會破,我S不足惜。」
可,她本不該S的。
......
樁樁件件,已數不清了。
很多時候,我忘了我的道。
我好像隻是為了成為天劍宗最利的那柄劍而已。
許多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我總有不周全的時候。
成全了這人,便要辜負那人。
人總是下意識地選擇更在意的。
這就是私心啊。
那些被辜負的性命,早就成了我的心結,夜夜入夢來。
意識消沉到極致,肉體也漸漸沒入深池。
可靈臺卻一片清明,似有金光乍現。
瀕S之際,我驟然睜開眼。
外界烏雲密布,天雷滾滾,齊聚玄冰池上。
天劍宗亂作一團,所有人都神色迷茫,直到有人驚呼:
「大師姐她要晉升了!」
字幕也跟著叫嚷:
【臥槽,劇情怎麼提前這麼多?】
【我記得女配晉升失敗後就下線了。】
【但我覺得女配身上的氣質好像不一樣了。】
【我好像愛上女配了,別下線啊嗚嗚嗚。】
17
很快,玄冰池外圍滿了人。
師尊面色難看,厲聲道:
「快把她撈出來啊,玄冰池中可如何晉升!」
顧燁和段照也很是焦灼。
「已經晚了,這可是化神期的雷劫,師妹她隻怕兇多吉少了。」
江宴急得紅了眼眶,要下水救我,卻被陸靈雪拉住。
她哭得最是悽慘:
「小師哥,我已經失去了師姐,不能再失去你了。」
慌亂之中,師尊命人起陣為我護法。
眾人終於找到了主心骨,匆忙捻決。
恍惚間,我又成了那個受盡恩寵,萬眾矚目的天劍宗大師姐。
隻不過我終於認清了,他們在意的不是沈至柔。
而是,天劍宗有沒有一位化神期的親傳弟子。
這是何等殊榮。
如果晉升成功,此等修為將是年輕弟子中的劍道第一人。
思及此處,我輕笑一聲。
反正都不要緊了。
於是屏氣凝神,全神貫注應對雷劫。
天雷直至夜深還未停歇。
許多他宗長老聞訊趕來,這對修仙界而言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
見眾人都已疲乏,師尊道:
「撤陣吧,最難的階段已經熬過去了,後面應當不成問題。」
他說這話已是有十成的把握。
話罷,轉頭便喜滋滋地與他宗長老攀談起來。
「至柔這丫頭,還不成器。
「區區化神而已,莫要將她誇得自傲起來。
「日後要磨練得還多,還得仰仗各位關照。」
其餘幾位長老聞言,眼紅不已。
可話音未落,我卻陡然在雷劫之中吐出一口血來。
18
陸靈雪在混亂之中大喊:
「師姐她、她身上竟然有魔氣!」
聲音很快淹沒在眾人的驚呼中。
「魔」在修仙界顯然是個敏感詞,連師尊都大驚失色。
回頭看,隻見一股魔氣縈繞在雷池之外,伺機欲動。
天劍宗有護山大陣,魔氣入不了山門。
此刻出現在宗門之內,不是魔氣的主人修為高深便是宗門出了內鬼。
幾位長老神情嚴肅,爭論道:
「若沈至柔是魔修,定要就地誅S!」
「可這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怎麼可能是魔修?」
「說明此女心機深沉,若不是臨時晉升,怕是我們發現不了。」
「是啊,她修為了得,日後必成大患啊!」
他宗長老趁機扳回一局,狀似驚訝道:
「本以為第一位化神弟子要出在天劍宗了。
「不成想,竟是摻了水的?」
他們恨不得就地嗑起瓜子,沒想到這一趟來天劍宗竟然吃了個大瓜。
陸靈雪見火候到位,趁機添柴道:
「師姐晉升如此之快,想不到竟是......
「師尊,仙魔不兩立,您要盡快下決斷啊!」
師尊原本舉棋不定,此刻聞言動了S意,腰側的誅墨劍蠢蠢欲動。
字幕沉寂一瞬,怒了。
【剛才是陸靈雪趁機作亂,引來的魔氣吧?】
【我是玄冰池旁邊那棵樹,我作證。】
【留影石呢?我要把 VCR 砸在他們臉上!】
【女主是狼人,大家把她票出去!】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女配寶寶。】
19
我自然清楚是陸靈雪在搞鬼。
一時間怒火攻心,氣息紊亂。
我曾以為修道之人一心向道即可。
卻不想人心險惡,稍有不甚便是萬丈深淵。
遠處,師尊渾身S意,隻等一個契機便要將我誅S。
他身側,是與我朝夕相伴的同門。
幾句勸阻便被說服,別過臉等我受S。
陸靈雪固然可恨,可他們個個都是幫兇。
在陸靈雪入門前,我也未嘗沒有感受到他們的自私自利。
可我卻抓著曾經的一絲溫暖不肯松手,不肯認清。
貪心過甚,才落得如今局面。
天命要我S,處處是S機,這是個注定的S局。
而我卻妄想逆天改命,是不是有些太不識相了......
心灰意冷間,我看見一道身著紅衣的身影。
視線更清明些才發現,不是紅衣,而是血衣。
她似在與人對戰,已呈敗局。
可戰意不屈,她撐劍半跪著,不肯認輸。
直至這女子慘敗殒命,我才得以看清她的臉。
感受到視線模糊,我才意識到自己落了淚。
腦中隻餘下一個念頭:
我想變強,想完成自己的道,想擺脫話本子中任人擺布的命運。
調息間,濃鬱的靈氣盈滿全身。
周身侵入的魔氣瞬間像飛蛾遇火,化為黑灰,盡數消散。
討論聲不絕於耳:
「魔氣竟然消散了,這怎麼回事?」
「莫不是她還想垂S掙扎,收斂了氣息?」
「蠢貨,那魔氣不是自主收斂,而是化成了黑灰!」
「隻有至純的靈氣才能將魔氣如此根除。」
「如此說來,沈至柔是被陷害的?」
20
師尊見狀,自也清楚這魔氣根源不在我身上。
便立刻轉變態度,厲聲道:
「至柔是我座下親傳,怎麼可能勾結魔族?
「如若再妄加議論,我天劍宗可要逐客了!」
說話間,最後一道雷劫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壓落下。
隻見雷光布滿玄冰池,剎那間黑夜如同白晝。
眾人看不真切內裡情形。
再回過神來,雷劫悄然隱沒,夜色一片平靜。
玄冰池周遭一片焦黑,沒了原本的模樣。
我從水中飛身而出,身上還透著玄冰池的寒氣。
模樣雖不算體面,但已然渡劫成功。
神情漠然地環顧四周,最後目光落在陸靈雪身上。
她一臉愕然,像是難以置信般呢喃著:
「竟然成功了?這不可能。
「我才該是那親傳弟子中的化神第一人啊......」
我抬手,碎霜劍應召而來。
見我抬步走向陸靈雪,眼中是不遮掩的S意,所有人都如臨大敵。
「沈至柔,你要幹什麼?快住手!」
「快護好靈兒,師妹別不是走火入魔了。」
「師姐,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冷靜點!」
可惜眾人來不及護住她。
陸靈雪隻能顫抖著後退,神情恐懼至極。
她總算換了副順眼的神情,而不是以往那般嘲弄又勝券在握的模樣。
指尖挑起陸靈雪的下巴,我感受著她的恐懼。
而後,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們在說什麼?我隻是想要感謝師妹啊。
「若不是她最先發現有魔氣入侵,我今日恐怕就要殒命於此了。
「你說是吧?小師妹。」
21
化神期的威壓令陸靈雪直不起身姿。
她隻得連連點頭道:
「師姐,我也隻是湊巧發現而已——」
眾人心下也有了疑惑。
修為越高對魔氣越敏感,連師尊長老都沒發現,陸靈雪沒有靈根又是如何發覺的?
不過對於被下了降頭的同門而言,眼下顧不得這些。
顧燁衝上前來,一把將陸靈雪拽至身後。
「別說這些鬼話,你拿劍幹什麼?」
我拿起碎霜把玩,漫不經心道:
「我不知道啊,剛一抬手碎霜就來了,許是感應到我的氣息了吧?
「師兄如此防備我,倒是有些傷我心了。」
碎霜在劍鞘內發出錚鳴,像是在附和。
字幕一片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啊,渡完劫碎霜就來了。】
【女配好像學會了陸靈雪的茶技精髓。】
【誰說這文不好看,這文可太好看了!】
師尊走了過來,如同親和的長輩一般拍拍我的肩膀。
「渡劫後情緒不穩也是常事,你師兄確實言重了。
「小柔你回去好好休息,此番晉升化神,實乃為天劍宗爭光了!」
幾位長老也前來客套。
「後生可畏,至柔可比我們宗門那幾個兔崽子爭氣多了!」
我恭順有禮,一一作答。
臨走前,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陸靈雪。
她眼中帶著怨毒,恨恨地看我,與我對視又匆匆扯出個笑臉。
真是滑稽。
話本中,我被汙蔑與魔族勾結,想必就是她的手筆。
那時我困頓於被同門誤解的情緒之中,心境大亂。
心性不穩,自然沒有如今的定力渡劫。
她能將魔氣悄無聲息得引入山門,難道背後有魔族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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