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自稱佛系少女,嘴上說著不爭不搶,慈悲為懷。
太子病倒,她將宮人的月錢捐到寺廟,聲稱為太子禮佛祈福;
嫡子降生,她拿宮人的賞銀請高僧做法事,美其名曰福澤東宮;
銀兩吃緊,她讓闔宮上下葷菜減半,跟她一起吃素。
慷他人之慨,博無數美名。
而我這個大宮女,被盤剝不說,還遭了底下宮人嫉恨。
某次側妃上山祭祀,讓我掃雪開路,替她磕滿六百六十六級階梯。
半山亭處她差點滾下山崖,我為她墊背受了重傷。
但被抬回府後她再沒來看我,任由我被憤懑的宮人欺凌、病死在冬夜。
再睜眼,我回到了她讓我逼宮人「捐」出月俸的那天。
1
我是側妃身邊的大宮女,跟著側妃嫁入東宮。
側妃入宮後第二天就將寺廟裡的金身佛像請入偏房,燃起檀香日夜誦經,對外豎了一個不爭不搶、人淡如菊的佛系少女形象。
起初太子一直忽略了她,臨幸了幾個侍妾後,她終於坐不住了。
家宴當晚,側妃跪在梅園的雪地裡祈福,當晚便承了雨露。
事後,她得意揚揚:「本宮也是看了不少宮鬥劇的,想要的東西什麼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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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太子發現她最不爭搶,於是將東宮的庶務都交由她。
此時,側妃鄭懷繡正在翻看賬本。
「知夏,入秋後太子不小心感染了傷寒,這個月大伙的月錢減半為太子積福。明日我親自去安國寺,捐添香火,求佛祖庇佑東宮。」
我呼吸一窒,面露難色:
「主子,冬日快來了,奴才們都指望這筆厚重一些的月銀置辦冬衣呢。」
京都的冬天又寒又湿,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經常要洗衣做飯浸冷水,時不時奔波在大雪中替主子辦事,沒一件像樣的厚衣服那不得凍死!
側妃冷哼一聲:「是下人重要還是太子重要?為太子祈福乃是天大的事,萬一太子有個三長兩短,祖上八代都不夠補償的,還提什麼冬衣!
「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你隻管去通知各宮就是了。」
這些話她從不自己去說,隻讓我這個大宮女去轉達。
這樣的好處是什麼呢?
那就是等旁人不滿告狀了,她就能把鍋全部甩我身上。
前幾日,一個侍妾在太子身邊吹耳旁風,說側妃讓下人採買的炭火都是最次等的黑炭,苛刻偏頗了她們這些伺候的妾妃。
太子不滿,來詢問此事。
側妃擠出了幾滴眼淚,說她本意是想在先皇後的忌日裡減少奢靡,讓外界看到太子的孝心,於是讓下人換了稍微便宜些的紅炭。
紅炭與銀絲炭差不多,隻是價格還便宜些。
而之所以出現黑炭,是因為我傳錯旨意,把關不嚴讓採辦處買了最差的炭,當場給了我十個板子。
我趴了三天三夜,才勉強能下地走路。
重生一世,我才不會這麼蠢當一個傳話筒。
於是我趁鄭懷繡在中庭看賬本、人來人往之際大喊:
「側妃娘娘有旨,本月月份例減半,用以為太子殿下祈福,明日娘娘會帶著大家的心意一同到安國寺添捐銀子!」
鄭懷繡嚇了一跳,不滿地看了我一眼。
我還故意壓低聲音:「娘娘,奴婢覺得讓大家都知道您的心意,屆時通過旁人口風傳到殿下的耳中,他一定會感念您的心意!」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側妃根本沒有辯駁的餘地。
少頃,她隻能硬著頭皮站起,清了清嗓子:
「積福不嫌多,若是上蒼感受到大家的誠意,殿下定能更快痊愈。」
灑掃的下人面面相覷,最後像吃了蒼蠅一樣:
「是,謝娘娘恩德。」
2
夜裡回到偏房,幾個小宮女連同嬤嬤聚在角落。
「什麼呀,這麼辛苦起早貪黑,不就為了秋日末慣例多拿點月例。」
「就是,白忙活咯!側妃娘娘掌管宮中庶務,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反倒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什麼也沒撈著。」
「那些個體面人,又怎麼知碎銀幾兩的苦!」
「當時我還嫌太子妃執掌中饋時嚴厲,現在看來,太子妃娘娘真是寬仁待下!」
……
「嗚嗚嗚嗚——」
我聽著這些闲言蜚語,放肆大哭起來。
哭聲吸引了聚在角落孤立我的嬤嬤和宮女。
採辦處的夏嬤嬤陰陽怪氣:
「知夏姑娘,你可是側妃身邊的體面人,銀兩也扣不到你頭上,怎麼先哭上了?」
其他人附和:
「就是,這半年我們採辦處可是半點油水都撈不著。」
「你看你頭上的發簪,是側妃賞你的吧?雖然舊,但能賣幾兩銀子呢!」
「穿銀戴玉的貴人是故意來膈應我們嗎?」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
上輩子側妃說身為她的大宮女,要時刻體面周到。
於是她讓我換掉廉價的絨花發飾和耳墜,逼我拿出攢下的銀子買她戴膩的舊珠花和舊耳墜。
她還美滋滋地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說我拿到這些珍稀玩意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後來,我在京城時興的珠寶鋪子看到這些過時的款式,不到三成的價格就能買到。
折價太狠,我心在滴血。
如果隻是吃一次小虧便罷了,更可怕的是,宮人們都以為他們的月例是被我跟側妃私吞了。
她們不敢恨側妃,還不敢恨我?
我這是賠了夫人……哦不,賠了銀子又損人緣,一根筋變成兩頭堵!
3
這時,我心思一溜轉,開始訴苦:
「嬤嬤,這舊簪子可不是側妃賞的,是我自己花了三兩銀子買的。我每次一做錯事,側妃就罰我月俸,我已經很久沒有拿過賞賜了。」
「側妃連簪子都不肯賞你?!」
我點了點頭。
嬤嬤不可思議,但很快又反駁:
「誰知你是不是在賣慘。」
「就是,前幾日我還看到側妃賞你的金镯,那叫一個沉甸甸!」
我抽了抽鼻子,掀開了我的床鋪和妝盒,空空如也。
她們震驚,夏嬤嬤又在我的眼神示意下咬了我手上的金镯。
「假的?」
我嘆氣:「藤春,你知道我鄉下還有一家老小要照顧,我本指望這個月的份例發下來寄回鄉下,可誰知發生了這樣的事……」
藤春跟我是一個鄉旮旯的:「知夏姐姐,你有幾個月沒有捎信回去了。」
我擦了擦淚:「我連銀票都湊不齊,怎麼有臉託人捎回去?這不是平白惹人笑話?」
跟我一同服侍側妃的冬蘅也弱弱開口:
「我證明知夏姐姐說的是真的,你們也見了,知夏姐姐挨了十個板子皮開肉綻,側妃一次傷藥都沒有送過來。」
跟我同住的姑娘都點頭,眼神由憤懑變得同情。
幾個姑娘七嘴八舌問:
「你家病了的弟弟還好嗎?要不我們先湊點銀子,給你解燃眉之急?」
「說起來,知夏你好像這套秋衣穿破了,我的繡工受過貴人的贊賞,保證幫你補得看不出痕跡!」
我第一次被這樣關心,手足無措:
「你們……不懷疑我?」
藤春拿起針線:「上回我爹沒錢入葬還是你東拼西湊、賣首飾給我搜羅銀子,隻是當初我懷疑你是裝的。」
「其他娘娘連同貼身侍婢都不把我們當人使喚,隻要知夏你把我們當人看。」
冬蘅嘆息:「唉,誰讓我們隻是個低人一等的奴才呢。」
我咬了咬牙反駁:「雖然人家沒把我們當人看,但人貴在自尊自愛,不能先輕賤了自己。」
偏房裡的人紛紛附和起來。
一時間,情緒如怒波。
我勾起了唇角,目的達到。
贏得人心融入團體,接下來的計策就好實現多了。
「我有一計,可替大家出口氣。
「不知各位有沒有興趣?」
4
第二日,側妃的儀仗車輦停在東宮門外。
四匹體格健壯的駿馬拉著馬車,弧形穹頂冠銀塗金,遮蔽浮塵的轓用晶瑩剔透的白玉包裹,內裡裝飾奢華。
車夫特意諂媚地走到側妃面前:「娘娘,您這一路山路奔波,特意為您換了裡邊的雲絲枕和蘇羅墊子,都是今年剛剛上貢的絕品。」
鄭懷繡驚喜,她今日特意穿得樸素了些,可手上戴的寶石戒指反射陽光,閃到了我的眼。
「難為他們可以體諒到本宮的苦心,等太子殿下痊愈,少不了賞賜。」
「謝娘娘。」
車夫低頭謝恩,卻神色淡淡。
她說給賞賜從沒有落實到位的。
正準備登車,忽然有一道清麗的聲音喝住了她。
「側妃且慢!」
太子妃款款從裡面走出。
「本宮最近聽說側妃拿了底下人的半數月俸,添作祈福香火錢,還因為入秋天氣清涼,提前取消了解暑湯的支出。」
側妃不明所以,隻道:「是,娘娘。」
太子妃勾起一絲冷笑,側妃不自覺收緊了手,捏得我生疼。
主要是這些旨意都是當面下的,她單獨賴不到我頭上。
太子妃蓮步輕移:「這心意本來極好的,本宮也贊同。隻是解暑湯的開支是一直都有的,突然取消隻怕底下人有怨言。
「你初掌東宮之事,省銀子的心值得表彰,可也得張弛有度,不能隻從細枝末節入手。」
「太子妃娘娘教訓得是,妾這就回去改。」
看到她恭順的態度,太子妃卻沒打算輕易放過。
她趁著太子妃懷孕將掌東宮庶務之權奪了過來,遲遲不肯歸還。
「本宮今天看了賬簿,你減半了宮人本月月俸,香火錢的支出便比往月多了三成。
「東宮伺候的人多,即便是這三成也是千兩之數,側妃是否點清楚了?」
我心下一喜。
看來昨晚讓藤春和其他幾個採辦嬤嬤吹的耳邊風到位了。
側妃不明所以:「自……自然點清了。」
「本宮看未必,小雲子,去幫側妃再點一遍。」
說著,太子妃打量了府門前的豪華車架,眼底一抹不快閃過。
太監擠進車隊,掀開了放香火錢的箱子。
清點錢銀的時候,側妃的臉瞬時白了白。
「本宮也是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側妃有貪墨之嫌。當然,本宮是不信一直在佛前侍奉的側妃有此等骯髒心思,隻是底下人的怨言,本宮不得不管。
「今日本宮就當眾澄清了流言,一來免你的名聲有損;二來本宮身為太子妃,自然得讓底下人心服口服。」
這一番話冠冕堂皇。
側妃無可辯駁,袍袖下的手不斷冒冷汗。
半晌後,太監回稟:「太子妃娘娘,香火錢數額是對的。」
我心一驚,怎麼會?!
昨日我窺見她將部分現銀折成銀票,早早地就存入城外的小金庫了,現銀數量跟賬本上登記的香火錢肯定是對不上的!
今天怎麼還會有這麼多數量的現銀?
側妃得意一笑:「那就多謝太子妃娘娘為妾做證,妾此身可就分明了。」
太子妃面上掛不住,幾乎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
她今天是奔著打壓側妃、奪回掌家權來的。
可現在的她,像一個無故刁難人、上蹿下跳的潑婦。
如果太子妃秋後算賬,順藤摸瓜必能查到是我透露側妃貪墨的消息。一個主子聽信奴才讒言當眾鬧了一番,要達成所願那還好,要是平白無故出糗,那這筆賬就記到我頭上了!
說難聽點,萬一今日太子妃敗興而歸,明日就是我的忌日。
明明秋暑未散,我的後背卻盡是冷汗。
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一定在哪裡出了問題……
5
日光下,那些銀子熠熠耀目。
千兩之數,尋常老百姓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存到這個數。
一個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年花銷不過十來兩銀子,而側妃輕輕松松做點手腳就能盤剝到這個數額。
此時側妃雙手合十,腕上的小葉星紫檀佛珠襯得她虔誠寧靜。
她看似穿得樸素白衣,但裙子用的皆是蘇州織錦,嵌了月白銀線,走起來光華流轉。
我的餘光瞥過銀子,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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