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挑釁地看著我。
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假千金的小跟班呀!
親娘面露擔憂,各位高門貴女們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從座位上起來,行禮:「娘娘見諒,小女並無才藝,更不會彈曲。」
大家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那挑釁的女子不依不饒:「還真是鄉下長大的,一點都不如佳佳,也不知和佳佳多學學,真是丟臉。」
「是啊,我是鄉下長大的。」
我自嘲,看著宴會上的諸位高門貴女:「在你們嫌棄糕點不夠精致、衣裙不是新款、胭脂不夠豔麗的時候,我在幹嗎呢?
「我在憂愁明天能否有吃食,田裡的糧食能不能交夠稅糧,夠不夠全家人過冬?」
又朝皇後行一禮:「臣女自從知道身世後,時常在想,這是不是上天有意讓我體驗普通百姓的日子?
「知其難,體其苦,方能救其困。
「臣女從不因自己女子六藝有缺,而覺有損相府顏面,反而因為懂得農桑,能讓糧食增產而感到高興,因為這些能夠令鄉鄰安穩地過冬!」
大家都有些驚訝,高門教育貴女從來都是將女子六藝作為基本要求,不會這些都視為粗鄙之人。
還從未有人將六藝有缺,說得如此大義凜然。
皇後還未開口,殿外傳來朗朗大笑:「說得好,說得好!」
皇後看見來人,立馬從上首位置上下來,迎著來人:「皇上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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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跪倒,高呼萬歲!
「都起來吧!
「朕今日正和丞相議政,就一起過來賀皇後千秋。
「沒想到能聽到愛卿女兒的一番言論,不愧是丞相的女兒!」
說著一邊朝上面位置上走,一邊和皇後闲聊。
親爹眼神復雜地看我一眼,坐到了親娘的身邊。
大殿中隻有我還跪在中央,正猶豫要不要退到位置上時,皇上開口了:
「在外流落十二年,還能保持善良的品質,更有憂百姓之憂的心性,當真是不輸男兒!好!」
又對著身旁的皇後道:「貴女們的教養,也不能少了心性的磨礪,當以丞相女兒為表率!」
這評價不可謂不高,大家都倒吸一口氣。
沒想到這找回來的鄉下人,竟能得陛下的臉。
親爹親娘松了一口氣,有陛下今日的贊許,以後誰還能說绾绾是泥腿子?
我摸摸鼻尖,心裡有點虛,畢竟這方大義凜然的話,隻是為了反擊挑釁。
假千金和她的跟班氣得鼻子都歪了,這臉打得如此迅速!
16
「臣女無法獻藝,也無珍貴的寶物,隻有一物獻予陛下和娘娘,望我朝千秋永盛!」
說罷,將手上木盒拉開,由掌事太監呈給陛下。
眾人見木盒裡似乎裝著一土疙瘩,疑惑不已。
「這是何物?」皇帝問出聲。
「此物無名,是幾年前我在深山裡發現的,可直接食用,也可烹飪後食之,飽腹感比精糧更盛。
「經過兩年的實驗,現可人為種植,一年可種兩季。
「去年寒冬大雪災害,我們全村靠著我種植的此物,度過了寒冬。」
皇帝身體前傾,正色道:「此話當真?」
「臣女不敢妄言。
「木盒內有此物的吃食介紹,陛下可叫人試試?」
皇帝著急道:「來人,拿下去烹飪後端上來。」
畢竟,一種新的糧食品種出現,意味著在這農業生產水平低下的環境下,有更多人的能夠吃飽,死於飢餓的人也會減少。
想到這裡,皇帝繼續問道:「產量如何?」
「正常情況下,是現有糧種的三倍」
皇帝震驚得拍案而起:「三倍?」
親爹也震驚地開口:「绾绾,這不是玩笑,須得謹慎開口。」
「確實如此。」
貴夫人和小姐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帝如此震驚。
大殿裡安靜得詭異。
突然,皇帝大笑:「若真是如此,柳小姐當居首功!」
「不知這糧種在何處?」皇帝眼睛綠油油地冒著精光。
「臣女隻帶了一小部分進京,大部分在鄉下。」
宴會以正常的節奏開始,卻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落幕。
17
宴會結束後,親爹明顯地忙碌起來了,還時不時地帶著農桑大臣進府。
我將多年來的經驗寫於紙上,上交了。
人啊,在絕境處,能激發什麼潛能都是未知的。
當年的我,為了吃的,意外地發現了這個東西,又偷偷地種植研究,失敗了無數次,才種出來。
我雖無憂國憂民的心,但能讓底層百姓吃飽,我也願意貢獻出來。
18
皇帝近侍擺開儀仗,宣讀陛下聖旨。
大意是我獻糧有功,冊封為縣主。
當天夜裡,府上擺上家宴,其樂融融。
唯有假千金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最後借口身體不適,回了自己院子。
快要散席的時候,看見香草對我使眼色。
我面露擔憂地對親娘道:「姐姐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我們去姐姐院子裡瞧瞧她吧?」
我扶著親娘臨近假千金的院子的時候,遠遠地看見門口站著兩個婆子,看見我們正要大聲地通報,我立刻招人阻止。
「姐姐身體不舒服,就不要驚擾她了,我和娘親偷偷地來瞧瞧就行。」
不顧婆子的阻攔,我扶著親娘進入院子。
院子裡不見伺候的人,隱隱地透著怪異。
越靠近假千金的閨房,隱忍的哭聲、尖利的罵聲,以及婆子的勸解聲越發清晰。
「泥腿子,土包子,你怎麼不死在外面,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
腳踹人的聲音傳來。
「你就應該死在外面,爛在外面,被人踩進泥地裡!
「我給我去死,去死!」
親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嘴唇嚅動,似是有千言萬語,腳步往後退。
親娘不在,這出撕爛假千金的真面目的戲,如何唱下去呢?
我示意香草。
香草一腳踹開了門。
門裡,假千金猙獰的面目還來不及收回,手上還握著一根最粗的銀針扎在她的一等丫鬟身上。
旁邊還有各種刑具,上面都粘著血。
雙方都愣住了,這些跟過來的下人如何也想不到,私下裡,大小姐就如那地獄裡的惡魔。
一聲呻吟打破了平靜。
假千金聲淚俱下,跪在我親娘腳下:「母親,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害怕,害怕......」
親娘一語不發,滿身疲憊,回了主院。
看著我欲言又止,終是開了口:「绾绾,今日你是故意的?」
「是。」我終究不願再做戲。
「你不喜歡佳佳?」
「不喜歡。」
「為什麼?」
我起身,褪掉了衣物,滿身的傷疤,有近期的,有多年前的,一道覆一道。
親娘顫抖著抬手想要撫摸,卻又怕弄疼我,碰也不敢碰。
「每次看到她,我就會想起那些痛苦的日子,就會想起她在我親爹娘身邊受盡寵愛,而我活在地獄!」
整理好,我招手,讓香草進來,講述她知道的那些事。
這一夜,主院的燈遲遲地未落下。
19
假千金和她親爹娘被送到了近郊的莊子上了。
那當初去接我的人,假千金的奶嬤嬤,因手上有好幾條人命,被處置了。
她的話自然也不可信,親娘親自指派得力的人去往鄉下。
那粉飾的太平終究要打破了。
20
「夫人,夫人,那對夫妻回來了,在門外......」親娘身邊的丫鬟神色焦急地跑過來。
親娘拉著我挑選首飾,頭也沒抬:「趕走便是,不必來報。」
「可是,可是......」親娘見丫鬟神色有異,眼神詢問。
「夫人,他們在門外敗壞小姐名節,您快去瞧瞧呀!」
親娘立刻帶著眾人朝門外走去。
21
門外。
一個穿著細布棉衣的婦人神色悽苦地哀號:「我老婆子命苦呀,辛辛苦苦地攢了一輩子的錢財,就想為我家大郎娶個媳婦。」
大家伙見婦人身旁丫鬟扶著矮胖的男子,男子口眼歪斜,口水止不住地流,對周圍一切似乎置若罔聞。
圍觀的人瞬時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傻子。
不禁對這個婦人更加同情了。
婦人還在哀號:「哪承想,三書六禮都過了,聘禮也都抬了,那女子不見了。
「我隻能帶著兒子來京城尋人。
「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呀。」
大家聽見,議論紛紛,有可憐這對母子的,也有可憐那被許給傻子的姑娘的。
假千金的父母見氣氛渲染得差不多了,對著那婦人使了的眼神。
「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卻見不到人哪!」
假千金娘親立刻配合著,扶著那婦人:「親家呀,不是我不願意把姑娘嫁到你們家,實在是姑娘現在我也做不得主呀。」
婦人故意生氣道:「怎麼做不得主?你們的閨女,就算是你們養女,養恩大過天,怎麼就做不得主?」
在門後聽著,大家心裡和明鏡似的。
這是衝著我來的。
22
相府大門打開,門外原本喧鬧的聲音頓時就如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大家都朝我們看過來。
假千金的親娘立刻對著那婦人道:「哎喲,親家呀,不是我不願意,是我那女兒現在人在相府,我也沒辦法呀!」
說著眼睛往我這邊瞟,就差明說,是我了。
親娘看見著急得想要開口,我安撫地挽著親娘的胳膊,拍拍親娘的手,冷臉看著他們演戲。
果然,那婦人立馬會意,朝我看過來:「這是大丫吧,我是你未來婆婆。」
親娘再也按捺不住:「胡言亂語,哪來的婦人?」
誰知那婦人有恃無恐:「大丫,好女不二嫁,你在鄉下的時候許給了我家大郎,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千金小姐,就想悔婚嗎?」
假千金的親娘附和道:「大丫呀,咱們庚帖都換過了,即使你現在是相府千金小姐,這婚事咱們也得認哪!」
那一臉痛心不贊同的表情,似乎自己是多重承諾的人。
親娘擋在我面前,辯道:「徐家的,你竟敢隨意地給我女兒婚配?」
假千金的親娘摸摸著鼻子:「我可當大丫是我親閨女,才給找的這麼好的婚事,大丫嫁過去可是享福的。」
親娘氣得發抖,指著那傻子:「這麼好的婚事,就給你那親閨女了。」
「這可不行,我們定的是大丫。」假千金的親娘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婦人焦急道。
又從懷裡掏出庚帖,對著眾人展示道:「這可是大丫的庚帖,我們定的是她。
「不能因為飛上枝頭了,就悔婚呀。」
回過頭來,對著我親娘恨恨道:「相府,難不成要悔婚嗎?
「我現在就去京都衙門,找大老爺做主!」
說著,拉著那傻兒子就要走。
我親娘著急地讓府裡小廝上前阻攔。
婦人撒潑道:「大家伙瞧瞧,光天化日之下,相府要悔婚,打死人啦!」
周圍鬧哄哄,更有圍觀的人起哄:「相府這麼做太不地道了。」
「可不是!」
「聽聞,這新回府的小姐是鄉下來的,沒想到已經許人了,倒是可惜了。」
「君子當言而有信,相府怎能毀約呢?」
......
耳邊充斥了大家的言語,我抬眉掃視,果然在人群裡看到了假千金。
假千金得意地朝我張嘴無聲地說了一句:「這是我給你安排的結局。」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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