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她肩膀耐心安慰:「我不是記仇,我是有自知之明。大哥是戰神下凡,我就一撥算盤珠子的,怎麼也輪不到我。」
謝玫氣呼呼道:「反正我大哥去宮裡找皇上了,說不娶婉瑤,要娶你。」
我撲哧笑道:「不是吧,我就算是以後嫁不出去了,也不用大哥為了我做這麼大犧牲吧?」
謝玫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會兒,說:「我不和你說了,等大哥回來讓他自己和你講。」
謝玫說完拂袖要走,我才驚覺她說的是真的。
我忙拉住她道:「這怎麼可能?大哥是不是瘋了?」
謝玫重重點頭:「是,他早就瘋了。」
我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猛地攥住謝玫的雙臂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事,我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我不能嫁給大哥的,我不能毀了他,你趕緊去攔著他。」
謝玫猛地掙脫我的手:「你不要傻了好不好?你根本就是……」
我愣了一下連忙道:「是是,我根本就不是好人,我配不上大哥,你快去把他拉回來。」
謝玫的頭被我晃得左搖右擺,她實在沒轍了,嘆著氣道:「我和你說不明白,我不管了我要回去看孩子。」
「不要啊,我現在危難之際,你怎能拋下我不管?」我大叫著,抓住她不放。
她終究還是掰開我的手跑了,這個沒義氣的女人,留我一個人面對命運的鞭挞。
33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無法思考,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意識到我得趕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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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院子門口,打開門看到四個侍衛,我尬笑了兩聲又退了回來。
我忍著腳痛爬上假山石,想從牆頭翻出去,可牆外也站了四個侍衛。
沒辦法我讓他們把小迎找來,我穿上小迎的衣服,假裝成她,還在門口說了句小姐我走了。
可我還是被發現了。
我逃不掉了。
晚飯我也是在院裡吃的,侍衛們說,沒大哥的吩咐,他們不敢放我出去。
但這不妨礙他們放於姝進來。
我一邊啃雞翅膀,一邊發愁我往後餘生時,於姝進來了。
她說,她知道了大哥把我關起來的事情,過來看看我。
我趕緊和她解釋,千萬不要相信關於大哥要娶我的那些流言。
她說那些不是流言,是真的。
我說這事可不賴我,我可什麼都沒做。
她問我是不是不想嫁給大哥。
我說當然不想呀!
她皺眉問我,謝大哥那麼好,你為什麼不想嫁?
我聽著她語氣不對,便問她:「你不是來當惡毒女二的?」
於姝生氣地說:「真不知道謝大哥為什麼會喜歡你這個榆木疙瘩。」
說完她就走了。
我覺得她們都瘋了,老天爺變癲公,整個世界隻有我一個人是正常的嗎?
34
小時候的我是很喜歡大哥的。
我初入國公府的那日,京都滿城正飄飛絮。
謝慎那時少年模樣,穿著天水色的武服在院子裡練劍。
他飛身輾轉越過池塘,春衫掛水,劍衝漫天白絮,錦衣雪華玉顏色,目光顧盼間,流麗無雙。
我在江南的玩伴都是臉上糊泥巴的小崽子們,哪兒見過這樣的神仙哥哥。
我眼都看直了。
小孩子的喜歡,便是千方百計惹那人討厭。
我拿彈弓崩他的窗子。
在他紙上畫王八。
往他鞋裡塞泥巴。
生辰時往錦盒裡裝屎殼郎的大糞球。
趴在樹上等他路過跳下去,故意騎他脖子上。
二更天在他窗子底下唱猴戲。
三更天摸進他屋子裡招大魂兒。
有時我鬧的過分了,他會罰我,但從不惱。
每次我夜裡找他麻煩,他就讓服侍他的林生給我鋪床,讓我睡他外屋。
我夜裡經常喚他:「大哥你睡著了麼?」
他會輕輕地回我:「睡著了。」
那年我九歲。
謝玫喜歡繡花畫畫彈琴,我卻喜歡騎馬射箭練武術。
我自打進了國公府,就跟著謝慎學這些男孩子喜歡的玩意兒。
他是個一絲不苟的老師,我是個刻苦認真的學生。
我在校場上看他和士兵們玩蹴鞠。
玩累了,我給他遞水。
我蹲在校場邊上,吃瓜子吐瓜子皮。
那裡有個不知道什麼官家的小公子,和我年紀相仿。
他問我和大哥什麼關系,我說那是我大表哥。
他問我家是哪裡的,我說江南。
他說,哦,怪不得你這麼矮,這麼瘦,這麼白,這麼水嘟嘟的。
他摸我的頭,我仰頭看著他,對他笑著說,你才矮,你全家都矮。
他說,你有定親嗎?
我說,沒聽我爹說過。
他說,那我回家,叫我家裡人去你家提親。
我說,行呀,你打算給多少彩禮?我不要珠寶首飾,你給我兌換成金子。
他抬頭看我身後一眼,立刻站起來,像是見了鬼。
我也站起來,大哥站在我身後,臉冷得像白無常。
大哥說我們還是小孩子,不許談婚論嫁。
我身邊的小子嚇跑了。
那次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哥那麼可怕的一面。
他不許我去校場玩了,說那裡都是男子,我長大了,不適宜與他們廝混。
一會兒說我小,一會兒說我大,我覺得他說話有點不靠譜。
那年,我十二歲。
有段時間,大哥總是很嚴肅,我感覺他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是什麼事,隻知道整個國公府都在賣東西。
我想大概是缺錢。
當時我爹身在關外,家裡的生意交給了易安叔叔。我去找了他,要他把能拿出來的錢都給我。
易安叔叔說大筆資金的流動容易引起官家的警覺,也會讓商場中的勁敵起疑,甚至趁機打擊我家的生意。
我不能從賬上走錢,便找了地下賭場的小公子杜林逢,想利用賭博將錢洗到明路上。
他爹和我爹同在商場,亦敵亦友。
他爹曾經向我家提親,要我當他兒媳婦。
我爹沒答應。
賭局是之前商量好的,可是沒想到杜林逢坑我,當著眾人的面要對賭脫衣服,盡管我知道最後結局定是我贏,但他也會讓我贏得身敗名裂。
我無法,偷偷派人趕緊去找大哥來救我。
謝慎帶兵趕到賭場時,我剛好要脫中衣。
他把賭場抄了個底朝天,砸了個稀巴爛。
他把我擒回家,用他家祖傳的荊條打我屁股。
我嚇得哇啦亂叫的時候,看到他那張地獄閻羅般陰森的臉。
我確定,他是在恨我。
我確定,他想打死我。
我一下就不叫喚了。
我低下頭死死咬著牙,用手捂住臉,趴在長凳上。
我不敢再看他,我也不想再看他。
他那種眼神,我這輩子見一次足矣。
他隻打了我一下,扔下荊條就走了。
易安叔叔把我接回了家。
我搬走了,還帶走了小迎。
後來,我收買了易安叔叔身邊的一個小掌櫃,才知道是軍餉被挪用,謝慎沒有上報,而是回家來偷偷籌錢。
瞞來瞞去還是沒瞞住,蘭裳的爹入了大獄,至死也沒說出這裡面有謝慎包庇之罪。
盡管如此,謝慎還是被罰去邊關吃土。
我在床上趴了三天,等到能走動時,他人已經到了茶口。
那年,我十三歲。
……
大年三十,我去國公府過年,見著了謝慎,離他打我那次,已經過去了四年。
他靜靜地站在國公府的大門口,似乎在等人。
雖是傍晚,但天色已暗,大紅燈籠在寒風中輕輕搖曳,雪花閃爍著緋色的光芒悄然落他滿身。
玄衣玉帶,絳紫狐裘。
雖仍是貴氣逼人,但深沉陰鬱,溫潤之氣盡失,再不似初見時那少年模樣。
我從馬車上下來,想著他打我時的那股子狠勁兒,再不敢像以前那樣跑過去拉他的衣袖。
我離他遠遠的,規規矩矩地像個大家閨秀似的向他問安行禮。
他一聲不吭地轉身,走到一旁騎上馬,一勒韁繩,入了雪夜。
我一直看著他,看他身影在暗淡黃昏的大雪中一點點遠去,漸漸隱沒。
年夜飯吃到很晚,一直到我離開國公府,他都沒有回來。
大表姑說他去城外軍營中和將士們一起過年去了。
那時我想,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搭理我了。
正月裡,我聽說杜林逢去喝花酒,跟人搶姑娘,被人打折了腿。
那年,我十七歲,剛和燕瑾定了親。
35
我靠在床頭睡著了。
似是做了一場大夢。
迷迷糊糊中,一隻手摸上我的臉,我立時驚醒,發覺自己已淚流滿面。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氣息。
我心中隱隱察覺,我一直忽略了什麼。
是我不敢去想,不敢去猜,不敢去承認的秘密。
我顫抖著撥開他的手。
「你,你是誰?」
他頓了一下道:「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這次他沒有改變聲音,這次他用了自己的聲音。
我登時把他推開:「你,你快走,你怎麼能到國公府來和我行苟且之事,我,我哥哥,我大哥知道會打死你的。」
我不能知道他是誰,我不能承認他是誰,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必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慌亂之際他偏又湊了過來:「我不怕,我想你。」
我拼命推拒著他,失聲尖叫:「你走,你走啊,我不想再看見你,我以後都不要再看見你。」
他似是覺得理虧,隻將雙臂牢牢環住我:「流蘇,你想我嗎?我離開的這段時日,你想我嗎?」
我的雙手用力抵在他胸膛上,借以保持我們之間僅有的一點距離。
可是我心中的堅實堡壘卻在一點點瓦解碎裂。
「太過分了。」
我低著頭,緊緊咬著牙關,淚水不爭氣地噼裡啪啦往下掉著。
「太過分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戲耍我。」
他低聲輕喚我的小名:「蘇蘇。」
「別這麼叫我!」
我大力推他:「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
他似是怕我受傷,松開了環抱我的手臂。
我趁機跳下床就跑,卻被他從後面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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