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納妾,那倒是不至於。
可他們要的何止是納妾,分明是謀我的財,害我的命!
我捏住沈清媛的下巴,眸色一冷:
「當然至於。
「我下嫁沈家三年,卻空有夫人名頭,無夫妻之實,無掌家之權。
「更何況,沈卿塵,你出徵帶回一個身份不明的有孕盲女。
「若我將此事稟明聖上,你以為,等來的會是你晉封的旨意?」
7
林柔幸災樂禍的神情在此時變成一副哭容。
她雖身著布衣,可對上我的時候竟也沒過分露怯。
便是沈卿塵都有些被我唬住。
而她一個隻仗著沈卿塵寵愛的平民女子,卻還敢朝我開口:
「姐姐何必恐嚇將軍,左不過妾身……妾身不要名分便是。」
我不找她麻煩,她倒是上趕著來討打?
用不著我發話,婢女吉祥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啪啪給了她兩巴掌:
「呸,郡主可沒有姊妹,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攀附我們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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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被打得腦袋發蒙,一臉受辱嗚嗚哭了起來。
眼看鬧劇不好收場,沈卿塵鐵青著臉開口道:
「行了!既然夫人心中委屈,納妾一事就暫且擱置!」
他的眼底藏了一絲輕蔑。
恐怕是以為我深愛於他,才鬧出此等荒唐之事。
俞安收到我的眼神示意,不服氣地松開了沈老夫人。
說來也奇怪,他倒是十分聽我的話。
「如此,最好。」
首戰告捷,我不免勾唇一笑,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姑且讓他們以為我隻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實際上,趁著天色還早,我扭頭連忙讓人套馬車進了宮。
直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8
被攔在宮門外時,我亮出了手中的皇家玉佩。
可笑,他們竟以為我是虛張聲勢!
這是我阿母的貼身之物,也是我能暢通無阻出入皇宮的憑證!
「皇上,臣女委屈。」
乾清宮,我跪在皇上面前聲淚俱下,將事情娓娓道來。
自然,我隱去了「預知夢」的事情。
當今聖上是我的親舅舅,隻可惜我從小在封地汴州長大。
及笄後回京城隻住了一年,就匆匆嫁進了沈家。
所以我和皇上雖然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卻並不相熟。
將一切講完後我捏著手裡的玉佩,惶恐不安地垂下頭。
半晌,隻聽見一聲瓷器砸地的聲音。
「荒唐!你是朕親封的安平郡主,那沈家竟敢如此羞辱你?」
是啊,我一出生就被封為安平郡主。
打小嬌寵長大,事事順心。
不想自成婚後喪了雙親,竟失了心志變得謹小慎微,讓自己處處委屈。
見皇帝氣得不行,我順勢鄭重地行了大禮,叩首求道:
「沈家無視皇家顏面,對臣女出言不遜。
「求求聖上看在雙親故去的份上憐憫臣女,準臣女和沈將軍和離!」
殿內隻我和皇上二人,我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宮殿內回響。
恍惚聽見毛筆寫字的聲音,隻是聽不真切,我也不敢抬頭。
不過一刻,一張明黃色的聖旨丟在了我的面前。
「和離,哼,你倒是重情重義。」
沒等我揣摩清楚對方的意思,聲音又從頭頂傳來:
「沈家是什麼貨色,連給你阿母提鞋都不配的身份,如此欺辱你,你倒也沒有脾氣!
「還想和離?做他的春秋大夢!朕準你休夫!」
我錯愕地抬起頭來,整個人直接就呆住了。
撿起地上那張墨都沒有幹透的聖旨,餘光一瞥,休夫兩字寫得極其顯眼。
「皇上,這……」
「朕是你舅舅!阿姊怎會生出你這樣一個榆木腦袋,除了相貌,竟半點沒遺傳到你阿母!」
聽到這句話,我生怕對方反悔,連忙拿住聖旨再次恭敬叩首:
「多謝皇帝舅舅替我撐腰!」
「還算識相,今後你搬去阿姊在京城的長公主府住吧,汴州路途遙遠,就別折騰了。」
想到長公主府……我不免鼻尖一酸。
那是阿母從前的住所。
我,我想阿父阿母了。
9
拿著聖旨回到沈家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見到我的院子亮著,俞安率先推門進屋。
沈卿塵皮糙肉厚,白天被摔在地上又吐了血,此時卻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你去哪了?」
他看向俞安的目光十分不善。
但像是顧忌著什麼,又將視線落到我的身上。
「沈將軍,我們很熟嗎?
「而且,誰讓你進我院子的?」
我早已將聖旨讓人收好。
打算明天搬完帶來的嫁妝後,再請皇帝舅舅身邊的總管太監賞臉一並宣旨。
畢竟要是連夜搬空沈家,不得忙活到天亮都未能入眠?
聽到我的話,一旁的婢女惶恐不安地低下頭。
也是,畢竟這是沈府。
我帶來伺候的人不多,一早發現沈家覬覦我的嫁妝,當即就遣了大半去清點並死死守著。
餘下的婢女身契都捏在沈家手裡,她們自然不敢阻攔沈卿塵。
左右不過是對我不夠忠心,明日不帶走就是了。
沈卿塵很不滿意我的語氣,手握成拳敲了敲我昂貴非凡的紫檀木圓桌:
「我是你的夫君,合該是你最親密的人!
「整個沈家都是我的,難道我還進不得你的院子?」
我冷哼一聲,客氣點叫一聲將軍,還給他裝起來了。
「俞安,送客。」
挨了皇帝舅舅的一頓好罵後,我終於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當郡主當成我這個懦弱模樣,實在是沒誰了!
「又是他!蘇若妍,本將軍來看你是給你面子,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沈卿塵暴怒,一揮袖砸碎了我桌上的一套珍品茶具。
見他改不了想動手的心思,我眸子一冷。
我的阿父也是將軍,待阿母極好,所以阿母同樣為我定下了將軍府的婚事。
隻是,沈卿塵這樣的人不僅拳頭對外,也會對內。
「沈卿塵,不請自來,你當我真的稀罕你嗎?」
阿母去得早,這樁婚事本也隻是口頭之約。
可那時候阿父病重,他無比期望想看到我出嫁的模樣。
於是我義無反顧就嫁了過來。
對於沈卿塵,我不求和他做一對像阿父阿母那樣的神仙眷侶。
隻盼和尋常夫妻一樣相敬如賓,井水不犯河水也就足夠。
可他偏偏貪得無厭。
整個沈家如同狼窩一樣,人人都恨不得要了我的性命!
「你不要我,我看你是和這個侍衛有一腿了吧?
「蘇若妍,枉你還是郡主,這般不知廉恥,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沈卿塵口不擇言,將髒水往我身上潑來。
下場自然是又被俞安親自扔飛了出去。
俞安居高臨下,蔑視地看著渾身狼狽的沈卿塵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別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樣下流。」
俞安一向很少說話,信奉能動手絕不動口。
如今被沈卿塵激得開口,可見他是多麼生氣。
「奸夫淫婦!!」
院子裡都是下人,沈卿塵好面子,當即爬起來和俞安扭打在一起。
我皺了皺眉。
他能掙來軍功,想必身手不差,俞安到底多年沒上戰場,不知……
「砰——」
「砰砰砰——」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沈卿塵被打飛出去無數次。
俞安一手劍術使得漂亮,反觀沈卿塵,通身錦服變得破爛不堪。
奇了怪了,這樣一個草包廢物,到底是怎麼大勝凱旋的?
結合林柔的異樣,我暗暗留了個心眼子。
10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
成箱成箱的金銀珠寶從沈府搬出去的時候,引起不少過往行人的駐足側目。
病得半死的沈老夫人得知消息後,領了一行人匆匆來到我的院子外破口大罵:
「蘇若妍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沈家婦,搬空婆家私庫,你真以為郡主身份能保你一世嗎?!
「混賬東西,都給我停下!搬什麼搬,你們都瞎了不成?給我攔下!!」
沈家的下人和我的人對峙不下,不過一個俞安就足夠震懾他們。
聽到不絕於耳的辱罵聲,我才摸著手裡的暖爐,慢悠悠從屋內走了出來。
經過昨晚的敲打,如今沈老夫人連我的院子都進不去。
「老夫人,這可都是我們郡主的嫁妝,怎麼就成你沈家的東西了?」
吉祥扶著我,難掩厭惡地看著對方。
平日裡她跟著我也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見我肯翻臉,自然也是有仇報仇。
「進了沈家的門,自然都是我沈家的東西了,你算什麼身份,主子說話,焉有你說話的份?
「來人,給我打爛這刁奴的嘴!」
沈老夫人作威作福慣了,一言不合就讓兩個粗使婆子上前掌嘴。
「老夫人,奴婢是鎮國王府的侍女,打狗還要看主人,您是想打鎮國王府的臉嗎?」
兩個婆子聽了,竟也僵在了原地。
沈老夫人陰沉著臉: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賤婢,蘇若妍,這就是你調教出來的下人?!
「行,動不得這個奴婢,我還管教不了你這個媳婦了?」
一旦觸碰到她最核心的利益,她連最基本的偽善嘴臉都不裝了。
「老夫人,不知你想如何管教我呢?」
「哼,自然是動用家法!」
真想把沈老夫人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面是不是缺根筋。
連我的侍女都動不得,竟還妄想對我動用家法?
沈清媛和沈卿塵得了消息,此時也終於趕來。
「嫂嫂,你未免也太過分了,兄長都說暫時不納了,你這麼興師動眾地,將我沈家的名聲置於何地?」
「蘇若妍,有話難道不能好好說嗎?你這讓我怎麼面對同僚?」
我環顧一周,今日林柔倒是沒有到場。
恐怕是被安排在了某處安心待產,也罷。
「既然人到齊了,那正好。」
三人皆是一臉不滿地瞪著我,想看我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正在此時,德公公領著一行人出現了。
「聖旨到——」
沈卿塵瞬間喜出望外,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
「臣沈卿塵攜家眷領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老夫人在跪下的時候不忘嘚瑟地回頭看我:
「我兒給我掙的诰命下來了,你這毒婦,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定要讓他休了你!」
沈清媛也高傲地瞥了我一眼:
「嫂嫂,待會兒可別求著我兄長原諒你啊。」
我忍住笑意,斂下眼簾。
到底是誰求著誰,還真說不定呢。
德公公一臉肅穆:
「沈氏一族以下犯上,對鎮國王府出言不遜,欺侮郡主……
「……著休書一封,罰百金。
「沈卿塵鎮守邊疆有功,特賜太僕寺馬廠委署協領一職,於三日後上任。」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直把幾人的笑容砸得粉碎。
「臣,接旨,謝主隆恩。」
沈卿塵顫抖著雙手接過了聖旨。
休夫已讓他沒了臉面,可連官職,都隻是個從九品芝麻小官。
德公公前腳剛走,他就直接吐出一口鮮血應聲倒地——
沈清媛崩潰地愣在原地。
她正是議親的年紀,出了這檔子事,哪個好婆家還肯要她?
沈老夫人拄著拐杖,目光狠厲瞪向我,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把我殺了:
「是你!」
「當然是我。」
俞安擋在我的面前,吉祥扶起了我。
「沈家待你不薄!!」
「老夫人,你大概真的上了年紀,竟然連這三年來自己做的事情都給忘了。」
過去的整整三年,我是真心把她當作親娘細心侍奉。
可她是怎麼對我的?沈家是怎麼對我的?
「昨日我說過,想休我,也得掂量一下你們沈家配不配。
「本郡主心善,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將百金乖乖送到長公主府來。
「不然,等沈卿塵連從九品的小官都保不住的時候,可別哭著來求我。」
俞安為我開了一條路,護著我離開了沈府。
「你,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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