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蛋,但心裡此刻已經陌生無比。
「母親。」
我已經不再稱呼阿娘,而是冷冷喚了一句母親。
母親身形一震,納悶抬眼,見我的裙褲上滿是泥濘,眉頭深皺,怒斥道:「不成體統,一個女兒家如此骯髒,不成體統!」
我冷冷一笑:「母親大駕光臨,此地也不是大家閨秀所到之處,既如此,母親就在軍營外說吧。
「免得軍營內汙穢,髒了母親的裙擺。」
我看著母親精致的裙擺上,甚至滿繡的鞋子上也有了一點泥濘,諷刺了一句。
母親看著我的眼神,用手帕遮了遮裙擺,用盡將自己的鞋子藏在裙擺裡以免自己鬧了笑話。
而我就隨意倚靠在旁邊木頭上,根本不管上面是不是髒的。
母親更顯得厭惡,見到我如此無所謂,她也開門見山直說。
「最近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玥兒需要這個身份成為太子妃,你也不想要擋了你妹妹的路吧。」
「母親貴人多忘事,我必須提醒母親一點,我劉家——隻有我劉琇玥一個女兒!
「是你十月懷胎,唯一一個女兒。」
我冷聲提醒。
母親擺擺手,道:「不用你提醒,你不能成為大家閨秀,非要學你那個沒用的爹,我要個聽話的女兒怎麼了,我要個可以成為大家閨秀的女兒,怎麼了?
「玥兒很聽話,她是我喜歡的女兒,明明你們長得一樣,為什麼玥兒不可以是我女兒,我覺得你才是從異世界來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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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玥兒可以成為太子妃,我今日觍著老臉來找你,就是要你將這份功勞給玥兒。你不能和她爭。」
「如若我不肯呢。」
「那我就直接以诰命夫人的身份一紙訴狀遞上,說你挪用軍糧!」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居然威脅我!?
用我的性命威脅我!?
我的眼底滿是失望。
玥兒和太子做了多少齷齪事,對於我來說,都無關緊要,畢竟他們並不是我在意的人。
可眼前對我字字誅心的,是我親生母親,我真沒想到,她已經癲狂到如斯地步。
「呵——」我沉聲低語,「好,這一次我算是還了你的生育之恩,從今日起,你我不再是母女,日後有任何事,別找我劉琇玥!」
這脆弱的母女情——
我不要了。
轉頭之際,就看到了提著吃食和酒站在原地的安修宇。
我眼眶酸澀,強忍著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所以我並沒有看到母親是如何滿心歡喜如同逃離豬窩一般登上馬車飛速離開。
18
在帳篷裡待了許久,我看著兵書,等到綠蕊進來幫我掌了燈,我才發現兵書一直都是拿反的。
「小姐……」
我看著綠蕊一臉擔憂的樣子,我虛弱地笑了笑。
「你們都知道了?」
也是。
和母親說話之際就站在軍營門口,過路的士兵眾多,自然都看到聽到了。
「不是的,是安副將他……」
綠蕊說完就用嘴巴嘟了下,示意我看一個方向。
我看到一個身影在燈火中拉長了許多,手中還提溜著打包的吃食和酒壇子。
一看身形就是安修宇。
「安副將一直擔心你,就站在外面站到了現在。」
我走出去之時,安修宇還百無聊賴地站著倚靠著帳篷一邊的木樁子上,腳下還踢著石子。
聽到我的動靜,抬頭看向我,馬上揚起人畜無害的笑容,高高舉起手中的東西,向我小跑而來。
「你看,我給你買了城東那邊最出名的滷牛舌,配上城西酒家的陳釀女兒紅,絕了。」
說著還故意嘖了嘖嘴,回味無窮的樣子。
他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拉著我到了軍營不遠處一個小山坡上,這邊幾乎沒有人來。
安修宇拉著我坐下,一邊說著一邊解開滷牛舌。
「幸好我買的是滷貨,涼了也能吃,雖然口感不是那麼好吧……
「欸欸欸,你啥都沒吃,先別喝酒啊!」
他忙不迭一把搶過我拼命往嘴裡灌的酒壇子,晃了一下。
好家伙,直接半壇子的酒下了肚。
安修宇趕緊將酒壇子藏到身後。
「天吶,這酒我一個男人都不敢這麼喝!」
我坐在一邊,眼神迷離,臉頰充氣嘟著,嘴唇卻緊緊閉著。
「幹嘛呢?」
安修宇詫異地看著突然間沉默的我,我勾勾手,他慢慢將耳朵湊近。
「我……我……不能……說話……
「不然……會吐。」
看著我臉頰微紅,安修宇也意識到我酒勁上頭了。
這時候的我,哪裡還有那天和安修宇比賽馴馬的霸氣。
「你好像……好像一隻狗哦。」
我摸著他的頭,傻笑地說了一句。
我忽然間一句話讓安修宇拍掉了我的手:「你喝醉了怎麼還罵人呢。」
「我家有一隻小黃,他和你一樣,很聽話很可愛。」
說著我直接上了手,捏著他的臉蛋蹂躪。
「這臉蛋也和它一樣,肉肉的,好好玩……」
安修宇額頭青筋動了動,慢慢拉下我的手:「不氣不氣,不和酒鬼生氣。」
也許想讓我緩緩,也許想玩一下,他捻起一塊滷牛舌,放在我嘴邊,示意我張嘴。
「啊~」
我下意識聽話,慢慢張開,咬了一口。
牛舌的嫩滑和剛才的酒香混合在一起,的確挺不錯的。
不過我現在的心情並沒有讓我對美食產生多大的興趣。
「喝酒就是要這樣慢慢來的,像你剛才那麼喝,不醉死才怪呢。」
說罷他也抓了一塊牛舌放入嘴裡,喝了一口酒壇子的酒,就像是示範給我看一般,將酒壇子和牛舌一手一個遞到我面前。
我按照他的樣子示範了一番,果然和剛才味道不同。
「好吃……
「你……剛才都看到了?」
我終於開口說話,安修宇愣了下,也緩慢點頭。
「啊……嗯。」
「可笑吧。」
我抱著酒壇子,抬頭看看天,強忍住眼眶中的酸澀感。
「我十月懷胎的母親因為我不是大家閨秀,居然認了另一個女子為女兒,為了她的榮華富貴,拿我性命做要挾。
「可她現在認定的大家閨秀為了功勞,穿著她討厭了一輩子的將軍服演著戲,搞笑吧。」
說著我又拿起酒壇子狠狠灌了一口。
安修宇沒有阻攔我,似乎由著我發泄。
也許是酒意上頭,我慢慢將自己不願意說的心事說出。
「小時候阿娘說大家閨秀要學習刺繡,我練習得刺破了十個手指頭,哭得不想學,阿娘拿著鞭子抽我,可我就是學不會。
「不會就打,不會就打,久得我都不知道痛是什麼了。
「所以太子迎娶那日悔婚,我撕了滿繡的嫁衣,我不要當什麼大家閨秀!
「小時候阿爹給我帶回來一把木劍,我很喜歡,就藏在自己床下,隻有睡覺前拿出來玩幾下,可我阿娘還是發現了,直接當著我的面放到火爐裡燒了。
「我不要當什麼大家閨秀,我就是劉琇玥!不管那個玥兒佔了我多久的身份,我就是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說到了我委屈的地方,借著酒意,我終於哭了出來。
就像是發泄一般,將心中的百般委屈都宣泄出來。
那天晚上,安修宇就坐在旁邊看著我,聽著我不停訴說著往事,他不發一言,默默陪伴著。
隻有最後轉身離開之時,我說了句。
「今天就當我發了酒瘋吧,明天什麼都不要記得。」
「好。」
安修宇二話不說答應。
19
我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日正午,父親遠在前線,知道母親的事,隻能寫一封安慰我的書信。
【朝上傳來消息,已經有好幾位太子勢力的言官諫言給那個女人加封。】
這是最後父親在書信後寫上的一句話。
我冷冷一笑,將書信丟在火爐之中,看著它化為灰燼才作罷。
「安修宇,你幫不幫我。」
看著堂下坐著的人,我忽然開口。
安修宇倒是愣了一下,喝茶差點嗆到。
「幫……幫……」
「讓朝中勢力幫忙諫言,就說西郊軍營女英將軍私吞軍糧有罪。」
此話一出,不僅安修宇,就連在一旁看著地圖的孫三娘也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走到我跟前。
「你是瘋了嗎?這不是要置你自己於死地嗎?」
「你……」
兩人都十分反對,可我的臉上卻是一臉淡定有把握的笑容。
「去吧,我自有分寸。」
「不行!」
孫三娘還是竭力反對,可安修宇見我笑容,臉上詫異著急的神情瞬間消失。
「好。」
孫三娘更是奇怪地看了看安修宇:「你是瘋了嗎?」
我們兩人相視一笑,隻留下孫三娘一人蒙在鼓裡,氣得她蹺腳坐在一邊。
「好好好,我是粗人,你們都是聰明人,就隻管瞞著我吧。」
安修宇做事速度還挺快,沒多久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務。
「不錯,是個做副將的好材料。」
我笑著稱贊他,可他的臉上卻並沒有開心的神情。
在我的不斷打量下,他也知道瞞不住,於是說道。
「其實,我的勢力還不能夠這麼快的時間,是堯王的人。」
堯王?
此人我也是聽說過的,是陛下的十七子,也是寵妃梅妃的兒子。
因本朝立嫡立長,所以由皇後的嫡子繼承太子之位。
他……
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的目的是達到了。
第二日便有宮裡的內官到了軍營之中傳旨。
「女英將軍,陛下有旨,速速進宮一趟。」
安修宇看了看我,孫三娘也欲起身攔我,我默默對他們搖搖頭。
「三娘,軍營還需要你幫忙坐鎮,留下吧。」
隨著內官進了宮,見到皇帝行完禮,便看到太子和玥兒也在一旁。
玥兒一臉委屈地站在太子一側,似乎下一秒鍾碩大的淚珠就要落下。
可這般委屈的臉上,在不經意的對視之中,我看到了眸底的一絲得意。
皇帝看著我,拍了下右側一摞的奏折。
「你且看看吧,這些都是參你的。」
我還未說話,玥兒直接上前,跪在我身邊,用力磕了一個頭:「陛下,姐姐有罪,想來也不是故意為之,還請陛下寬恕。」
20
「你可知罪?」
皇帝看了我一眼,淡淡問道。
玥兒還想繼續假惺惺求情,被太子給攔下了,甚至還說道。
「玥兒,你為她做了夠多了,這件事不是你能摻和的。」
玥兒隻能哭哭啼啼地走到後面,當著太子的面抹起淚來。
「臣,無罪。」
一語既出,現場三人全部驚訝,玥兒嚇得直接眼珠掛了一滴淚滑落。
「禮部侍郎上稟,西郊軍營女英將軍私用軍糧,實屬實情,還請陛下處置。
「禮部御史上稟,西郊軍營女英將軍挪用軍糧於難民危機,於情合理,於法不合,還請陛下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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