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2


我愣神間。


沈濯忽然起身,將我整個人也給帶起來。


害怕摔倒,我便摟得更緊些。


雙腿扣緊他的身子,整個人纏在他身上。


我拍了他一下:「你要做什麼!」


他笑了聲,沒理我,抱著我往門口走。


「沒什麼,看你一直愣著,估計也挺想你前夫的,讓你跟前夫好好聊聊。」


我壓低聲音:「可我不想聊啊!」


他話是這麼說,可等抱著我到門口時。


我想下來回臥室,他單手控住我的腿,挑眉笑得惡劣。


下一秒,我驚呼一聲,他把我抵在門板上。


低頭索吻,熱情地親下來。


門外的賀知州聽到動靜,遲疑片刻,繼續敲門。


「溫代舒,你在嗎?


「你屋裡還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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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的震感傳到我的身上,感覺大腦都有些發麻了,被吻得不知東南西北。


也不知道褲子什麼時候被扯開。


我低頭一看,他也是!


嚇得微微張嘴。


沈濯便見縫插針探入。


身後賀知州本來以為是幻覺,突然聽到細微的聲響。


那種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他敲門敲得更歡,好在現在不算很晚。


「我找了你這麼久,你卻跟別人在一起?溫代舒,你有心嗎!?」


有。


還很麻,又好像軟得一塌糊塗。


整個人仿佛一葉扁舟,在大海上浮沉跌宕。


沈濯忽而低頭輕笑:「你想大聲點讓他聽見,還是想小聲點取悅我們自己就夠了?」


我面色通紅,不知道平時看著高冷不可攀,還紳士的沈濯怎麼成了這副流氓樣!


「你怎麼哪哪都軟,軟得我更難受了。」


生理性淚水弄得鼻尖微酸。


我剛落淚,卻被沈濯溫柔抹去。


「哭成這樣,怎麼,我弄得你不舒服了?」


賀知州方才還能騙騙自己,現在徹底瘋了。


瘋狂敲打門,好像生怕我們聽不見。


做到後來,沈濯抱著我走到床頭桌前,單手按了電話,讓前臺的叫保安過來把擾民的人帶走。


賀知州這才沒了聲響。


13


我睡醒來後才知道,沈濯趁我熟睡後出了門,去見了賀知州。


他邊跟我說邊點開視頻:「怕你想知道過程,就特地僱個人找好角度錄給你看。」


視頻裡,賀知州完全不知道沈濯這麼黑。


他指尖燃著一根煙,怒斥道:「沈濯,你插入我們的婚姻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要是真喜歡我老婆這一款的,我能再給你找十個!但我老婆,你得還回來。」


沈濯聽笑了,也就真的笑出聲。


「賀知州,人是你自己推走的,現在來找我要?


「更何況溫代舒有手有腳,不是誰的玩具,她屬於自己,我都得追著她跑,你算什麼還來直接跟我要?」


賀知州厲聲道:「她是我老婆!離婚我沒同意,她就還是我的!」


可下一瞬,沈濯一拳揍上去。


賀知州一旦開口還想說什麼,他就繼續打,直到沒話可說。


我還第一次見賀知州這副慘樣,沒忍住笑出聲。


沈濯也笑:「怎麼樣,我剛剛那姿勢帥不帥?」


我擔憂:「帥是帥,但他如果報警了怎麼辦?」


沈濯挑眉:「那就賠他錢,你想打的話我的錢夠你從元謀人時期開始打他賠的。」


簡直壕無人性。


14


我很久沒打開過視頻軟件,每天都過得非常充實。


好像又找回了自我。


但我突然打開後,發現見州已經銷號跑路了。


就連之前我被罵的視頻下面,一長串的都是網友的道歉。


原來,早在我準備離開京城的那天,謠言就已經解除了。


賀知州的一些朋友裡面發聲力挺我,就連之前有個看不慣我的女生,也主動幫我罵那些不知真相就隨意辱罵我的人。


還有——沈濯,他收集了很多證據,肯定費了不少功夫。


有李見月跟人聊天問我的賬號的,有她明知我的賬號後還故意跟我套近乎的。


還有當初她出國,根本不是我插足。


而是賀知州的媽媽拿錢讓她選擇,當時她毫不猶豫選了錢。


賀媽媽沒跟賀知州說過這件事,但李見月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既要又要。


種種證據指向,李見月不僅是個小三,還撒謊成性。


甚至被曝出在國外學術造假,學位也被剝奪。


網友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議論,連帶著賀知州這個新晉渣男也罵得津津樂道。


賀媽媽因此怒罵他好些天。


賀知州並沒有這麼輕易放手,他甚至沒有離開新疆,在我隔壁也訂了一間房。


也真夠委屈的。


以前出門,他隻住五星級酒店,這種連名字都不認識的酒店,他還是第一次住。


我卻沒多少同情。


隻因,沈濯醋性太大。


像是生怕我有精力想賀知州的事,每晚都盡情壓榨我,恨不得我一回酒店就沒有思考時間。


沒幾天,賀知州的黑眼圈很重,還是選擇換了一間房,離我們遠了些。


沈濯這才消停了一下。


15


不知道沈濯怎麼做到的,明明公司這麼大,任務繁重,卻跟著我在新疆玩了很久。


直到我玩盡興了。


感覺也是時候回去了。


今天是在新疆的最後一天,我跟沈濯外出踏青時。


他去給我買東西。


我就坐在不遠處,等著他。


突然賀知州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或者是從我們出門就一直跟著。


他走過來,眼眶泛紅,眼裡滿是隱忍。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也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但我真的跟李見月沒越線。


「我不知道你那時候懷孕了,也沒想過要跟李見月復合。」


他卑微乞求。


絮絮叨叨對我說了很多。


說剛結婚時確實對李見月還有情,所以每次她發信息都會回。


直到後來有次忙生意,連他自己都忘了那天是他的生日。


深夜回來時,卻看見燈還亮著。


而我就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頭枕著膝蓋,不知Ṭù₀道等了多久,困得已經睡著了。


桌面上是一個還未開封的蛋糕。


那次他心裡最軟,還把我抱床上。


我記得,那天後賀知州對我是好了些。


隻是變化不大。


這三年,我從未感受到來自他的愛意。


好在賀媽媽對我還行,給錢也從來不手軟。


我靜靜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地看看手機時間。


權當聽故事打發時間了。


他發覺我面不改色,臉色蒼白。


伸手想拉住我的手,卻被我躲過。


近乎祈求的聲音:「代舒,我錯了……


「之前是我沒讓你感受到我的愛,也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甚至……沒有發現你懷孕的事情。


「你回來好不好?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要。」


我嗤笑了一聲:「你也知道你差在哪,還有什麼臉來問我?


「當我知道我的名譽和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比不上李見月一個賬號的粉絲時,我慶幸沒讓一個孩子把我困在婚姻裡。


「你這樣的就不適合出來禍害別人,你就適合跟李見月在一起,你倆都下賤。」


我皺緊眉,眼裡的嫌惡不加掩飾。


卻也松了一口氣,當初那些困住折磨我的事情,我也能輕松說出來。


賀知州臉色倏然蒼白如紙。


身後傳來寵溺的笑聲。


我的頭頂落下一隻寬厚的大手,輕柔撫摸。


「還知道反擊了,真厲害。」


他來了,我心裡那股不耐也消散了不少。


仰起頭朝他彎唇笑得清甜。


他攬著我的肩,我摟著他的腰,就這樣消失在賀知州的Ŧũ̂₉視線盡頭。


16


回去後,賀知州好像不記得我當時說的話,也沒看到我現在已經跟沈濯在一起了。


可他似乎堅信,這段感情還有回轉的餘地。


時不時地纏著我。


突然有一天,他再也沒出現過了。


聽說賀知州忙得不可開交,沒時間再管我。


我幾乎是立即看向沈濯:「你做了什麼啊?」


他淡淡道:「沒什麼,隻是把他爸爸的私生子私生女找出來了,現在他正忙著爭家產呢。


「每天來撬牆角,看著煩。」


我撲進他懷裡摟著他:「真厲害,這都能找到。」


誰知他沒個正形:「今晚還有更厲害的,你可不許中途睡過去。」


我臉色驟然通紅一片。


賀知州現在或許是對我有些喜歡,因為我總在追隨他,卻又突然不追了,他心裡有落差罷了。


17


沈濯的書房我可以隨意進出。


我在裡面用電做方案,結束後站起身參觀,突然看到書架上有兩本書中間與眾不同。


我拿出來發現是一個相框。


而相框裡,是一張本不該出現在這的照片。


大一的時候我接觸了主持和播音這些兼職,於是苦練口語還有英語,每天早上晨跑,到湖邊對著湖練。


這張照片,應該就是那個時候。


可我那時根本就不認識沈濯!


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拿過相框。


我立即轉頭看向他:「你這麼早就認識我?我怎麼不知道?」


他摸摸我的頭:「這不重要。


「我也沒想過瞞你, 隻是時機不合適,這也不是我讓你喜歡我的籌碼。」


他摟緊我, 我又聞到他身上的那股淡香。


記憶忽然飄得又遠又高。


好像很久之前, 我也聞到過。


沈濯說他喜歡我, 是從我大學開始的。


因為沒錢, 我申請了助學貸款和貧困生助學金,可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


於是我大一就開始找兼職。


剛開始去飯店打飯、打包,後來覺得這樣來錢太慢,又開始做家教,生活費也提升了不少。


知道聽說主持活動和廣播賺得更多,我開始接觸這些,努力學習,時常練得嘴裡磨出好幾個泡。


怕打擾別人, 就天天對著湖練習。


沈濯說,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他還以為湖裡有鴨子,走上前才知道原來是我。


一開始沒多想, 聽了一會兒。


可之後發現,我幾乎每天都去。


他也會駐足聽會兒。


後來我真的靠著自己的努力兼職賺了好些錢。


沈濯說每次他都能發現我的進步。


我不是鴨子, 一直都是天鵝。


我拽著他的衣領問:「你暗戀我啊?」


他挑眉:「算是吧。」


「你頂著這張臉暗戀我啊?」我想了想, 「你要是當時直接來問我, 說不定就沒有賀知州的事了。」


誰知,他聽完臉色黑沉,近乎咬牙切齒道:「我問了。」


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時我上前叫上你。」


「你說,不好意思,不辦卡。」


怪不得他咬牙切齒的。


誰讓那個時候老有人給我推銷校園卡, 我下意識就以為他也是。


我神採飛揚哈哈笑著:「所以你早就覬覦我了是不是?」


「嗯, 覬覦很久了。」


從前望月, 如今摘月。


18


當初離開前, 我曾在視頻軟件上私聊李見月。


我問她:【你那麼有把握這段偷來的婚姻能幸福嗎?】


她不滿:【誰偷了?】


我倏然笑了聲:【小偷也不會承認自己偷東西。你想要,那給你吧。】


於是李見月很積極地想要拿回屬於她的一切,可那一切本來就 不是她的。


到最後, 小偷還是小偷, 東西也爛了。


所以我都不要了。


李見月的名聲毀了, 又連忙跑出國去了。


賀知州為爭財產鬧得頭破血流, 管理公司時又被沈濯打壓, 簡直悽悽慘慘戚戚。


我一高興,就連忙學著給沈濯做飯,給他按摩。


他卻突然按住我的手,將我拉到他懷裡,牽起手吻了吻。


認真道:「你不用想著為我做什麼, 你隻需要做你自己, 那就是我最愛的模樣。」


我仰頭吻他的唇,又吻他的喉結,笑著小聲說:「我也是。」


他喉結滾動:「但我同樣喜歡你一會兒的模樣。」


然後抱著我, 走向臥室,動靜頻出,許久不曾ṭû₉出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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