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很一般……」
鄭祈安是高三才轉學過來的,正巧我同桌轉校走了,他就順理成章成為我的同桌。
除了第一天見面我倆打了個招呼之外,接下來三天我們都沒說過一句話。
我的心情也從旁邊坐了個大帥哥的激動,到後來逐漸麻木。
鄭祈安主動和我搭話,是在一個星期之後。
體育課,我回來寫卷子的時候,他終於開口。
「你拿的是我的卷子吧?」
「怎麼可能?」我特意把卷子的名字露出來。
鄭祈安皺眉沒再說話,又找了一遍自己的抽屜。
我寫完正面,打算翻書看看公式的時候,將手伸到抽屜裡拿書,又帶出來一張嶄新的試卷。
上面還有我的名字。
鄭祈安也看過來,一時間,空氣都寂靜了。
「我走的時候,將我的卷子放在桌上的。」
聽到他的話,我羞紅了臉。
上節課,數學老師發了卷子,我寫完名字就塞進了抽屜裡,打算回來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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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跑完八百米後腦袋一片空白,看到桌上的空白試卷,想都沒想就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呃,要不,你把名字改改?」
偏偏我們數學老師是個喜歡開玩笑的男人。
於是在第二次上課講卷子的時候,突然開口:「你們有個同學,答題答得非常完美,就是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會寫錯啊?要注意啊。」
當事人鄭祈安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仿佛說的不是他。
倒是我在旁邊,腳直接摳出了三室一廳。
諸如此類的尷尬事情還不少,比如我常在課堂上睡覺。
經常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伸手,有時候正好碰到鄭祈安寫字的手,成功讓他在作業本上留下長長的墨跡。
有時候也會突然伸腿,在他嶄新的白球鞋上踩一腳。
鄭祈安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問我:「你是要在這地方來一套廣播體操嗎?」
總之,一開始我們的關系真的不算好。
我對他的印象就是面冷不愛說話,說出來的話也不太好聽。
直到某天晚自習,我的大姨媽突然到訪。
因為前幾天放假回家,我在家裡就著冷水洗了一大堆衣服,這次月經來得猛烈。
沒一會兒我就感覺下面已經血流成河。
離放學還有最後十分鍾,我隻能坐在位置上忍。
好不容易放學鈴聲響起,大家都開始起身離開,我還是一動不動,隻能坐在位置上假裝寫作業。
沒辦法,坐在後排的男生是個大嘴巴,要是被他看到了,明天全校都得知道。
十分鍾後,教室走了一大半人。鄭祈安寫完卷子最後一道題,收起鋼筆站起身準備離開。
「不走嗎?」他突然看過來。
我勉強擠出個微笑:「你先走吧,我把這道題寫完。」
「這道題你確定能做出來?」
我看著這道想了半個小時都沒結果的題,堅定地點頭:「我能。」
此時班上的人寥寥無幾,學校裡也安靜不少。
隻要我再堅持十分鍾,應該就能走了。
「洗幹淨再還我吧。」鄭祈安突然脫掉身上的校服外套扔到我面前。
現在剛十月,晚自習結束後已經有了一絲冷意。
鄭祈安脫掉外套,裡面隻有一件單薄的短袖。
「天黑了,快走吧。」
我將他的校服圍在腰間,跟著他往外走。
學校裡種著幾棵桂花樹,其中有一棵開得很慢。
這時候,其他桂花樹都開始凋落,它一棵樹開得喜人。
每次經過都帶著一絲芳香。
我跟在鄭祈安身後往校外走。
呼吸之間是淡淡的香味,目光所及之處,是一位少年高挑的背影。
06
普魯斯特效應說,香味是記憶的載體。
聞到熟悉的香味,就會開啟當時的記憶。
從那之後,桂花的味道,成為我開啟這段回憶的鑰匙。
月考過後,班上重新換座位,按照名次高低選擇。
我以為這是我和鄭祈安分開的時候,內心還有點惆悵。
畢竟鄭祈安看不下去或者心情很好的時候,還是很願意借我抄抄作業的。
他作為第一名優先選擇,我是第十七。
等我走進教室的時候,二三排的位置已經被學霸們佔領。
鄭祈安卻坐在了第四排靠窗的位置,是我們之前的座位。
就在我猶豫之際,鄭祈安突然看向我,纖長的手指在旁邊的桌子上輕點,意思不言而喻。
「你為什麼還坐這裡?」
這個位置不算太好,下午陽光太強的時候,容易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不明白鄭祈安怎麼還坐這兒。
「我喜歡這個位置。」
其實我更想問怎麼沒人來找鄭祈安一起坐。
畢竟剛才在外面,我已經聽到好幾個人說想和他做同桌。
「為什麼沒人來找你?」
聞言,鄭祈安看向窗外,語氣平淡。
「我拒絕了,不想上課下課都被提問。」
好高冷的學霸。
「那我……」
「反正你天天睡覺,也不會妨礙我。」
好家伙,原來我有幸再次成為學霸的同桌,僅僅隻是因為我愛睡覺。
鄭祈安常喜歡看窗外,不可否認,這裡看過去風景絕佳。
每次從窗外看去,都能看見那棵開得正好的桂花樹。
07
雖然拍攝需要常年待在劇組裡,但總有需要露面的活動。
鄭祈安被邀請參加電影節的活動,順便還推薦了我。
這次公司嚴陣以待,甚至還給我找了三位造型師。
在休息室等待時,外面傳來了騷動聲。
「不是說好了讓我倒數上場嗎?最少也要第十個之後吧。」
「消消氣,我再和主辦方商量一下。」
每次紅毯都會有人因為上場順序吵架,對於這種事情,我已經見怪不怪。
正巧經紀人推開門叫我出去接受採訪,我剛出門就聽到怒吼。
「連江習清那種咖位都可以排在我面前,憑什麼啊?不就是早出道幾年嗎,跟我能比嗎?」
我還想假裝沒聽到,但這會兒人已經罵到我腦袋上了。
罵人的是個搖滾樂隊的貝斯手,名叫章年,去年參與演出了一部電影,反響不錯,因此才來參加這個紅毯。
音樂人,尤其是這種特立獨行的音樂人,似乎都有些恃才傲物,更喜歡批判別人。
說白了,就是拿沒素質當真性情。
說壞話被我抓包也絲毫不覺得尷尬,甚至還接著冷嘲熱諷。
「原來休息室裡有人啊,我還以為有些人要一直在大佬床上待到最後一刻,這樣正好可以拖延時間,最後上場。」
章年身邊的小助理還想攔著他,卻被他一掌推開。
我提起裙擺,直接朝他走過去。
還沒走近,我已經笑出聲:「真是辛苦你的站姐了,看你照片還以為你很高,沒想到啊……」
站姐天天拉長腿,應該也很難吧。
不過踩著高蹺上舞臺應該更不容易。
「你說什麼呢?!」章年心虛,因此用更大的聲音吼過來。
在圈裡摸索這些年,除了察言觀色外,我唯一學會的規則就是,要是有人踩在你頭上,你不反抗,就會有越來越多人踩在你頭上。
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
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時子宮肌瘤。
於是下一秒,我毫不留情的大耳刮子,抽在他臉上。
「我靠,瘋子!你瘋了是不是!」
章年眼瞧著要動手,被旁邊的工作人員及時拉開。
「你是剛剛去廁所吃午餐了嗎?所以嘴巴這麼臭,張口閉口就是潛規則,看來你很懂這一套流程嘛。」
看他被我說得破防,上蹿下跳的樣子,我心滿意足地離開。
紅毯前的採訪也不過是些常規的問題。
十分鍾就可以結束。
我看了一眼時間,還想回去休息,經紀人卻冷著臉走來,給我看微博。
是剛才章年發的微博。
一張高清 P 圖的自拍配上文字。
【和說好的上場順序不一樣,看來可以提前見到大家了,正好不讓大家等久了。】
現在的粉絲也不是吃素的,立馬就開始關心自家哥哥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說好的紅毯順序被人家調換了。
不知是不是這人私聯了大粉,總之很快就有大粉提到我的名字,認為是我搶走了她們哥哥的風頭。
【這個江習清什麼背景啊,居然這麼狂。先是和鄭祈安一起演電影,現在又搶出場順序。】
【該不會背後有什麼大佬吧?】
【堅決站在我家哥哥身邊,和哥哥共同進退。】
於是我半小時前發的紅毯準備的微博被粉絲圍攻。
一群人在下面問我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
我挑了個熱度最高的回復。
【中國人啊,你不是嗎?哦,你家哥哥不是。】
08
章年早期在國外留學,回國之後立場就一直不明確,甚至在國外巡演被介紹是國內歌手時還會甩臉子。
此話一出,又有吃瓜群眾翻出章年以前的事情做文章。
本來以為要掀起一場罵戰,誰知道主辦方在這個時候突然甩出一張上場順序安排表。
還有和章年工作人員聊天的截圖。
主辦方為章年安排的順序本就是第九位,工作人員還確認過,無誤。
這下抓馬的事情發生了。
章年自己挑事,被主辦方戳穿。
我回休息室的時候,正好撞上章年正在罵身邊的工作人員。
「這種事情為什麼要騙我?不是說我是第十一位上場嗎?」
被罵的經紀人瑟瑟發抖,隻能小聲解釋:「你非要倒數上場,哪有這麼簡單?電影界你本來就是新人,我們也是想讓你開心一點。」
我瞬間了然。
原來章年身邊的工作人員騙他,反正到時候他也是坐在車裡等待上場。
是第幾位他自己也不清楚。
經紀人也可以瞞天過海。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章年急得暴跳如雷,嚷著不走紅毯了。
直接脫掉西裝外套就氣衝衝往外走。
還不小心撞到路過的攝影師。
攝影師被撞倒在地,攝影機也掉在地上,嚇得他趕緊查看。
我隨手幫他撿起鏡頭,遞給他。
「謝謝謝謝,真是人美心善,原來是江老師。」
我笑笑沒說話,正要離開,那人又追上來。
「江老師,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聯系我。」
我收下名片,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公司有專業的攝影師,基本用不到外面的。
「除了攝影,我還擅長很多事情。以前我是個狗仔,掌握不少明星八卦,您有興趣了解嗎?」
「謝謝,不用了。」
「江老師,考慮一下吧,我真的擅長找各種八卦,您看誰不爽或者看誰過得太爽,都告訴我,我替你挖他的黑料。以前跟你炒 CP 那個流量小生出軌圈外女友的事情就是我挖出來的。」
我腳步一頓,回頭看過去:「那不是他女朋友主動曝光的嗎?」
聞言,男人拍拍胸脯:「我們收集證據,交給他女朋友。不然他女朋友是圈外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這哪裡是狗仔,簡直是私家偵探吧。
「做這種事情,很賺錢嗎?」
不然真的很容易挨打,估計都不夠醫藥費吧。
「我們是受人委託嘛,那位鄭……」男人話一頓,支吾了半天才重新開口,「那位正好倒霉,有人委託我們找他的猛料,就找到了。」
說完,男人就再三重復讓我有需要就找他,而後腳步匆匆地離開。
我看著手中的名片,一臉無語。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09
紅毯結束,我又回到劇組拍戲。
鄭祈安還得參加國外的電影節,於是我在劇組拍攝個人的戲份。
半個月後,鄭祈安才回來,回來就投入拍攝當中,沒幾天就病倒了。
我拍完自己的戲份,就聽說鄭祈安在自己的房車上休息。
助理替我買了感冒藥,本來想轉交給鄭祈安的助理,不料,他的助理嚇得連連擺手。
「要不姐你親自去送吧?真的,你自己去。」
鄭祈安在房車裡休息,隱私簾拉得死死的,透不進來一點光。
我走到他身邊,看他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藥我放在這裡了。」
我將藥放在桌上,他還是沒睜開眼睛,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這麼嚴重?
我將手搭在他的額頭上,也沒發燒啊。
剛要把手抽回來,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翻身將我的手壓在他的臉上。
「你幹嗎?」
「你以前也壓著我的手。」
我想起有一次早自習發燒,鄭祈安伸手過來,就被我壓住這件事情。
「我那時候發燒了!」
「我現在也是。」
拉倒吧,剛才摸過了,明明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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