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一世,媽媽被別人蠱惑,將我獻給了令我作嘔的會長。


不出意外,我慘死在會長的面前。


血濺當場後,我重生了!


這一次,我定要阻止媽媽,將這些人全部繩之以法。


1


郊外一個隱秘的莊園裡,一所白色的禮堂中寂靜而肅穆。


高臺上的蒲團上端坐著一個四十多歲微胖的中年男人。


一副金絲眼鏡讓他看起來斯文而無害。


而他,卻是我今夜最可怕的噩夢。


他叫金德全,是太陽會的會長,整個禮堂中全是他的狂熱信徒。


他一臉慈愛地掃視著臺下的一眾信徒,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卻讓我無比惡心。


「我親愛的學生們,我隻是引領你們走向光明和幸福的引路人。」


他謙卑地一句話,底下的人們瞬間齊聲應道。


「感恩會長,共赴光明!」


「今天我將和一位純潔的少女完成陰陽互合之禮,以便助力我更快神功大成。」


「讓我們感謝孫姐獻出了她純潔的女兒,她幫助了我們整個太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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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整個禮堂爆發出整齊的掌聲,眾人看向我和媽媽點頭示意。


此時媽媽放在我後背上的手劇烈地顫抖著。


而我早已急的滿臉淚水,嗚嗚地叫著。


隻可惜此刻的我雙手被綁,嘴上也捆著布條根本無法反抗。


在金德全的示意下,兩個健壯的男信徒架著我走向高臺。


他一臉和藹地走到我身前,解開了我手上的繩子和嘴裡的布條。


「你好,你是叫夢錦對吧,你的名字很好聽。」


「呸!你這個惡心神棍!騙子!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我一定報警抓你!」


金德全揮手制止後面想要上前來的那兩個信徒。


他輕輕擦掉臉上我吐的口水,仍舊是一臉慈愛看臺下悲憫道。


「我們要憐愛這個世上仍舊迷途的人,夢錦並不知道她自己有著多麼神聖的使命!」


「來吧,讓我們開始儀式,為夢錦剪發受洗。」


兩個女信徒一人捧著清水,一人捧著剪刀走到臺上。


「等夢錦受洗後,我們將在這裡完成神聖的合體!為在場的所有信眾祈福!」


臺下的信徒們都開始面帶狂熱地歡呼著。


「感恩會長!共赴光明!」


看著滿臉得意的金德全拿起剪刀緩緩走向我,我的心裡隻剩下絕望。


我流著淚看著臺下人群中捂住耳朵的媽媽無助地哭喊著:「媽媽,救我!」


可是她隻是搖著頭流淚,不敢看我一眼。


這一刻我終於死心,看著近在眼前的金德全,我趁他不備一把奪過剪刀。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你們都瘋了!」


說著,我就揮舞著剪刀想要逃離這裡。


可是臺上前後都有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金德全也毫不緊張地看著我。


終於,我絕望地將剪刀狠狠插進脖子上的動脈,猩紅的鮮血濺了金德全一臉。


踉跄幾下就重重倒下的我,在失去意識前遠遠地看見媽媽哭到扭曲的臉。


2


一陣劇烈的疼痛過後,我猛地坐起身來。


還來不及睜眼,我就伸出手摸向自己汗湿的脖子。


竟然還是光滑的,完好無損。


我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看著自己的雙手,才發現我竟然還穿著熟悉的小熊睡衣。


此時的感覺太過不真實,我趕緊跑到衛生間瘋狂地用冷水洗臉。


直到我看見鏡子裡的自己臉頰都被搓得發紅才確信。


我重生了,在我絕望自殺後。


忽然,衛生間的門被敲響了,打斷了我的思索。


「是小錦嗎?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你今天不是下午班嗎?」


媽媽熟悉的聲音傳來,讓我仿佛直接被拉回了那一夜的噩夢。


「小錦?你在嗎?你沒事吧?」


「沒事,我剛剛做夢了,嚇醒了。」


我直接拉開了門,面無表情地盯著媽媽的臉。


媽媽被我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摸摸我的額頭。


「小錦?」


我微微後退半步,躲開她的手。


「媽,你一會還要去太陽會嗎?」


媽媽微微皺起了眉,有些無奈地答道。


「小錦,我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媽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太陽會真的不是那種不正經的邪教。」


「會長救了好多像媽媽一樣的人呢,你看媽媽現在頭痛都好很多了。」


果然還是像之前一樣,媽媽已經被徹底洗腦了。


「是嗎?我隻是問問,我想我也應該嘗試去了解下了,也許真的像媽媽你說的那樣呢?」


媽媽被我的話驚得愣了幾秒後就一臉欣慰地上前來抱住了我。


「媽就知道小錦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下午我來到自己正在實習的醫院,有些愧疚地和護士長說了離職。


「夢錦,你真的想好了嗎?要知道你可很快就能轉正了呀。」


護士長十分惋惜地和我說著,可盡管再不舍我也必須要走。


「嗯,護士長,我知道您對我一直都很看重,可是我家裡實在有事。」


「辜負您對我的信任了,實在抱歉。」


護士長見我去意已決隻好嘆息一聲籤了離職同意書。


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自己的東西,我就準備回家了。


可還是沒躲過我最不想面對的那個人。


「小錦,你等等我!」


見他實在緊追不舍,我才停下腳步。


「小錦,你為什麼忽然辭職啊,不是說好一起在這裡好好努力嗎?」


「牧維,對不起,我家裡出了些事,我需要先解決家裡的事。」


牧維見我並不直視他的眼睛,著急地用手抓住我的肩膀。


「小錦,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牧維,我家裡的事是個非常大的麻煩,我不想拉你下水。」


3


回到家我默默地收拾了一下凌亂的客廳,還做了頓可口的晚餐。


在餐桌前靜靜地等著媽媽回家,直到屋子裡漆黑一片。


晚上快 10 點,客廳的燈才被打開。


「小錦?你怎麼不開燈呀?」


「媽,我在等你,我給你做了晚餐,快來吃吧。」


媽媽有點疑惑地看了看我,卻不敢多說什麼地去洗了手坐到了餐桌前。


「小錦,媽不餓。媽現在就是在太陽會那邊負責給大家做飯呢。」


「會裡吃得很好,葷素搭配,你不用擔心媽媽。」


我看著對我小心翼翼解釋著的媽媽微微一笑。


「媽媽,你越說我越覺得那裡確實是個挺不錯的地方呢。」


「和我多說說吧,我想多了解一些。另外,過幾天帶我過去看看可以嗎?」


媽媽受寵若驚地點點頭,詳細地為我講著關於太陽會的一切。


三天後,我特意穿了一身雪白的紗裙和媽媽一起來到了太陽會。


我們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才來到這個讓我厭惡又恐怖的莊園。


在這人煙稀少的郊外,這座莊園仿佛是一座隱世的宮殿。


莊園門口兩個身著白色麻衣的女人專心地低頭掃著地。


見我和媽媽走來,兩人放下掃把,左手搭在右邊肩膀上,垂頭行禮。


「孫姐,早上好,祝你早赴光明!」


「早上好,也祝你們早赴光明!」


媽媽也向她們那樣回禮後,就帶著我進去了。


這裡被打造得像世外桃源一樣,四處都是鬱鬱蔥蔥的草地和低矮灌木。


幾條石子鋪成的小路將大片的綠色分割開來。


上次被綁來的時候是深夜,我根本沒看過這裡的全貌。


好一個太陽會確實包裝得像模像樣呢。


這裡的房子建得都不高,牆體外全部塗白,顯得有種詭異的肅穆感。


媽媽帶我來到這裡的廚房,因為做飯好吃,她被分配到這裡來為大家做飯。


「小錦,那邊有凳子,你去坐那兒歇會吧。」


「沒事媽媽,我幫你打打下手吧。」


看著媽媽剛進屋就拿起圍裙圍在腰上準備開始做飯,我也拿了一條帶上。


「哎呦,孫姐,這是你女兒嗎?好漂亮啊!」


不多時,廚房裡又來了兩個和媽媽差不多大的婦女,進門就寒暄起來。


「小錦,這是王阿姨和馬阿姨,平時一起和媽媽一起為大家準備飯菜。」


我微笑著看著兩位阿姨點頭問好,收獲了二人的一通贊美。


三個女人都不同意我來幫忙,為我沏了杯茶就讓我坐到一旁休息了。


由於要為幾十個教眾做飯,三個人忙到快 12 點才結束。


12 點整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音樂響起,不多時就來了六七個人幫著一起把飯菜抬到。


了大食堂。


食堂的正中間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個半米高的木臺子。


這些教眾們默契地圍坐在空地上,金德全身著一身飄逸白衣緩緩入場。


他經過時身旁的每一個人都謙卑地俯身行禮,直到他盤坐在木臺上。


「各位信眾,我親愛的學生們,每一天都是修行的一天。」


「我們聚在一起,隻為共赴光明!」


那些教徒們馬上齊聲附和道「感恩會長,共赴光明!」


熟悉的口號和場景讓我精神一陣恍惚,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後面我已經無心在聽,直到媽媽把我拉到一張餐桌上為我盛好飯菜。


「小錦,餓了吧,快吃。」


我點點頭,環視著四周,大家都一臉平和地吃著飯。


我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上,他吃得很快也很香。


隻是下一刻,他忽然扔下筷子,一臉痛苦地掐住了自己的喉嚨。


嘴裡殘存的飯菜被他吐了出來,可還是喘不上氣似的劇烈地呼吸著。


很快他的異常就讓周圍人都慌了神,有人扶住了他軟倒的身體。


其他人都擔心地圍觀著,而另有幾個信徒趕緊高喊著。


「會長!會長快來救救鄧勇!」


我低下頭藏住了自己嘴角的微笑,看來我媽沒記錯。


4


會長金德全被一眾教徒擁簇著來到了鄧勇身旁。


此時的他幾乎沒有什麼力氣掙扎了,臉色醬紅,胸膛使勁地起伏著。


他用盡全力地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金德全的褲腳。


金德全還是一臉慈愛地看著他,輕聲安慰著。


「別怕,你不會有事的。」


所有的信眾都是一臉的信任,大家都松了口氣。


隻有我看出來金德全臉上極力隱藏著的那一絲焦灼。


他端坐在一旁,雙目微閉,好似打坐,一隻手握住了鄧勇的手。


鄧勇此時已經極為痛苦,他的臉色發紫,馬上就要休克了。


眾人此時開始有些焦躁,開始交頭接耳。


金德全的額頭上已經慢慢滲出了一層冷汗。


我也換上了一臉的焦急,拉著媽媽走了過去。


「會長,讓我來看看可以嗎?」


金德全睜開眼,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媽媽趕緊解釋道:「會長,這是我女兒,她是護士。」


金德全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故作高深地道:


「你看看也好,不過不用擔心,他已經馬上要好了。」


我跪坐在鄧勇身旁,一隻手悄悄在裙角的掩飾下給他的大腿上注射了一針。


「他好像是過敏了,有沒有什麼過敏史?」


他身旁的一個男人,應該是和他關系不錯,馬上回答道:


「是,鄧勇他對花生過敏很嚴重的!」


身後的媽媽皺眉道:「可是我們做飯很小心的,根本沒放任何含花生的食材!」


我並不理睬他們的話,隻是一臉慎重地檢查著鄧勇的狀態。


隨後抬頭向眾人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他應該是嚴重的食物過敏,可是症狀竟然自己好轉了!」


「這不可能,這種情況下沒有抗過敏藥怎麼會自行好轉呢?」


大家聽了我的話再仔細一看鄧勇,他的臉色竟然漸漸恢復了正常。


整個人的狀態也放松了下來,不多時就睜開眼醒了過來。


不知是誰忽然高呼一聲:「會長功力高深!真神在世!」


整個食堂裡充斥著真摯而狂熱的崇拜。


我也一臉震驚地望向金德全不過眼神裡卻著明明白白的了然笑意。


金德全的臉上還是那份慈愛與悲憫,隻是與我對視的眼神讓我知道。


他明白我的意思。


5


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都沒有心情再吃東西了。


每個人都好像打了雞血,仿佛又一次見證了奇跡般地興奮著。


金德全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後就要將我帶去他私人的休息室。


我推開媽媽拉著我的緊張的雙手,一臉笑意地跟在金德全的身後離開了。


「小姑娘,你有點意思,今天的事是你做的手腳吧。」


坐在沙發上的金德全此時那種大師的高深氣質全無,江湖氣十足地看著我問道。


我卻並不著急搭話,隻是隨性地走到對面的沙發坐下,淺笑道。


「會長,您果然有兩把刷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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