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做後，大家在明面上收斂了些，私下裡罵的更狠了。

我問她：「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我爸回去祭祖？」

她：「看我心情吧，他讓我去我就去？他算什麼東西啊。」

什麼時候祭祖去不去祭祖，這事可都由不得楊杏杏自己。

看來我爸要欠我一個人情了。

15

我那天正在圖書館學習，輔導員給我發消息說我們寢室著火了。

輔導員：「你知道你們寢室著火了嗎？」

我看著已經駛出校門的消防車，回了句：「剛知道，謝謝老師。」

輔導員在囑咐過我不要亂傳消息後，就跟我說讓我理清賠償清單，找楊杏杏索賠。

等我慢悠悠地趕往現場時，樓下擠滿了人，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大家都在調侃，說我們寢室真倒霉，整棟樓就隻有我們寢室被燒了。

現代社會人人都有麥克風，我不說可不代表別人不會添油加醋傳出去。

楊杏杏還在哭訴：「那吹風機又不是我的，我隻是拿來用用，誰知道它突然炸了啊。」

我在旁邊觀摩了一下楊杏杏的哭戲，比起之前的光打雷不下雨，這次有點情緒了。

哭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如果不邊哭邊指著我控訴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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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吹風機是她的，她的東西炸了你們應該找她賠！」

搞笑的吧，小偷偷了別人的東西，最後用出了毛病還讓原主人來背鍋啊。

我天生身子弱，可背不起這一口大鍋。

看著楊杏杏在夜晚閃著熒光死亡綠的頭發，我拿出了我在群裡發的消息。

寢室群：「你們有誰看見我的吹風機了嗎？我的吹風機不見了。」

班級群：「家人們，都注意一下自己的東西啊，我的吹風機在寢室被偷了。」

宿舍樓群：「姐妹們，大家以後出門都鎖好門啊，我的吹風機就放在寢室，結果不見了。」

楊杏杏這個小偷慣犯，她怎麼不跟別人說她這頭死亡熒光綠的頭發是怎麼來的呢。

16

明明是她小偷小摸慣了，剛開學牙膏就用了三分之一，一學期結束還是三分之一。

老大新買了一管牙膏，在裡面混了一點顏料，那晚楊杏杏的牙比我們寢室的燈都亮。

之前還有人發表白牆避雷：【學校商業街健身房有人偷拿東西，大家都注意一下。】

人家剛買的洗發水放在健身房櫃子裡，原本想著沒幾個錢，沒人會動。結果剛開始少了一半，下一次直接連瓶子都沒了。

發出來的包裝跟楊杏杏現在用的一模一樣。

我給苦主出主意：【你要是想要報復她，你可以再買一瓶洗發水還放那個地方，倒出來一半自己用，然後在裡面加足脫發膏，還可以加點自己喜歡的熒光顏料。她不是喜歡顯眼與眾不同嘛，滿足她。】

楊杏杏其實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是表白牆管理員，但管理員是隔壁寢室的人啊。

那姐妹還跟我吐槽楊杏杏天天大半夜跟人打電話，急得她錘牆，尋思是個人都懂什麼意思了，結果楊杏杏框框又給她錘回去。

所以當楊杏杏頂著一頭扎眼的熒光綠毛照亮黑夜時，她立馬上了表白牆頭版，還連發了好幾天。

她不是說我用吹風機嘛，我直接大聲喊：「楊杏杏，你怎麼不說你用電煮鍋啊？不會是因為你用電煮鍋寢室才被燒了吧？」

這姐三天不在寢室就不交電費，結果自己偷用電煮鍋，還貪便宜買個沒有 3c 標志的。

消防檢測起火源就是電煮鍋熬幹了，保險絲熔斷後還繼續工作導致起火。

學校責令她賠清損失，還有退學處分。

那可不少錢呢。

楊杏杏立馬答應跟我爸回去祭祖，要求是幫她理清債務。

我勸她：「別信我爸，他可不是哪裡的好人。」

楊杏杏卻一臉不屑：「我看你就是害怕我肚子裡的孩子跟你搶繼承權吧。」

那八字還沒一撇的孩子，我怕什麼。

楊杏杏那時還不知道，命運的饋贈早就暗中明碼標價。

17

男人穿著妮子大衣倚在跑車旁邊，張揚但又不失風度。

手裡還拿著花環還有一盒點心。

楊杏杏看見他立馬小跑著上前，然後熱臉貼了冷屁股。

我爸把東西給她，立馬接過我手中的東西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楊杏杏還準備坐副駕駛，拉了半天車門。拉不開還在堅持。

「坐後面。」

我爸的副駕駛我都坐不了，她也想坐，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還是她心大，坐我旁邊還一直跟我炫耀剛剛我爸給她的東西。

「小笛，你爸給你媽送過這種東西嗎？」

我搖搖頭，送將死之人的東西我爸怎麼會送我媽呢。

「那這個泡芙你肯定沒吃過吧？」

我又搖頭，這個裡面的奶油是我們村子給祭品特供的，參考加鹽讓貝類海產把沙子吐出來之類的操作。

愚蠢的楊杏杏更得意了，又拿起一個泡芙在我面前晃悠一圈，然後立馬吞掉。

嘴裡還吃著東西，含糊不清還要把虛假的美好未來說給侩子手聽。

「放心，你我同學一場。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還勉強讓你當個保姆。」

我爸問她：「你還有什麼願望嗎？」

楊杏杏把殘渣從身上拍下，往前貼近車後座，油手在座椅上留下指紋痕跡。

「我有你的愛就夠了啊。」

我爸和我一聽直接笑了。

傻子，哪有人不喜歡幫忙赴死的人呢。

18

剛到村裡，楊杏杏就瘋狂要找廁所。

「廁所在哪？我要憋不住了！」

看得出來她挺急的，藥效果然很足。

我隨手一指，她立馬猛衝過去，但是又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地質問我。

「你們家怎麼是這種旱廁啊，沒有那種抽水馬桶嗎？真是寒酸！」

有是有，關鍵是你配不配。

「沒有，這麼好的天然肥料，我們還要留著種地呢。」

一句話，直接給楊杏杏整吐了。

「yue，你惡不惡心啊!」

「真是惡心他媽哭惡心，你還上不上廁所了，不上就趕快走，還有別的流程呢。」

她邊往外走邊說：「我去別的地方解決，我可受不了這地方。」

還小聲吐槽，真是醉了被騙了。這地方竟然這麼惡心。

我們村子裡的人可比我家更瘋呢。

他們會讓你見識更惡心的東西。

19

祭祀前有悅神儀式，要帶祭品參加。

我爸先是帶她去拜了祖廟。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搞封建迷信這一套。」

我爸在一旁虔心跪拜，原本不打算理會。

楊杏杏見無人在意她，竟然把旁邊擺放的玉雕小像砸了。

「就這種沒有用的東西，你們還信，你沒毛病吧。」

「我跟你說，你要是想跟我在一起，以後必須都把這些神像砸了，你知不知道他們的眼神都把我嚇住了。還有，我以後再也不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要來你自己來。」

她可真是敢啊，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說完還想摸我爸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毛病了。

我爸直接拎起她，我知道這是煩了，想現在就解決她了。

我媽依舊跪在原地，虔心跪拜。隻是在上香過程中輕咳了一聲。

我爸不情不願地把她放下來，準備帶她去遊行。

楊杏杏得意得在我媽面前晃悠.

「果然，男人愛你不愛你一眼就能看出來，我還沒進門呢，他就迫不及待準備把我介紹給所有人。」

「你也別太羨慕，誰讓你已經人老珠黃了呢。」

她光顧著小人得意了，沒有見到我媽愈發上揚的嘴角和我爸一閃而過的殺意。

遊行過程倒是很順利，村民們對祭品總是十分寬容的。

我們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20

路過懸崖時，楊杏杏看見有人正在排隊，有些好奇。

湊近了才發現，他們是在排隊跳崖。

一個接著一個，身上穿著和楊杏杏一個系列的衣服。

楊杏杏當時拿到衣服的時候，還特意到我媽面前炫耀。

「這麼好看的衣服你沒有吧，你要是也喜歡，我可以讓他也給你買一件。不用謝，我這個人天生心善。」

「衣服確實挺好看」

我媽接過我爸給她泡的茶，呷了一口，覺得不好喝，直接潑了我爸一臉。

「重新泡。」

肉體從高空掉落的聲音把楊杏杏嚇住了，她湊近懸崖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隻見陽光明媚，照的崖底的紅影都在發亮。

周圍一群婦女突然圍住她，每個人都給她帶上親手做的花環。

她們圍著她，說給她準備了歡迎舞會，說她太漂亮了，她們太喜歡她了。

說的楊杏杏一臉得意開心。

傻瓜，接受花環就代表願意代替她們成為神明的侍從，甘心侍奉神明了。

沒有父母不想要兒女平安健康的長大。

等到了祭祀現場，楊杏杏又捂著鼻子。

「怎麼這麼臭啊，你們這個破地方我告訴你, 我以後堅決不來了。」

祭祀臺旁都是腐肉能不臭嗎？

我爸突然把她推到臺上，周圍湧出一大堆手拿剃刀帶著面具的人。

「嘴管不好, 就別要了」一刀劃開她的臉。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咒罵。

「你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們, 你們會後悔的。」

「舌頭不會好好說話，就丟了吧」

巨大的痛苦卻因為沒有舌頭隻能發出嗚咽聲，她這才不斷搖頭祈求。

她被綁在柱子上做了血漏鬥，在鮮血流盡的最後一刻。

她的靈魂會得到滌蕩。

21

我小時候我媽有次帶我去遊樂園玩。

那天我發現一個電玩機特別好玩, 就玩了時間長了點。

結果突然有籃球砸在了我的腦袋上, 衝擊力大到把我都從座椅上創下來了。

那個小男孩還趾高氣揚地對我說：「起來, 讓我玩。」

我低頭看了他會，就猛地抓起他，把他的頭往牆上砸。

太子媽媽察覺到哭聲立馬趕到了，把我拎起來。

湊熱鬧是人類的天性, 隔著周圍一圈人牆。

我甚至都能聽見我爸原本幸災樂禍的聲音。

「前邊好像有熱鬧，我們去看看唄。」

等扒開人群, 正好看見那女人準備打我，他立馬攔住那個女人。

我爸雙開門, 長相還不好惹。那女人一看直接沒有之前獨自面對我那樣咄咄逼人了。

「你們家孩子打了我兒子的, 你看看頭都紅了！」

「我胳膊還流血了呢, 明明是他先打的我，你怎麼不說？」

這個女人竟然還扭曲事實, 從小我媽就教育我要誠實友愛。

她難道沒有媽媽教嗎？

「你們家孩子幾歲了？這麼沒有禮貌，比我們家孩子高這麼多, 我們家孩子才 6 歲，還是個寶寶呢。也不知道讓著點。」

「你們家孩子跟我們家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要讓著他。小乖才 5 歲都比他高，看來你們家基因不太行啊！」

我媽把我拉在身後, 渾身都在發抖。

我爸扯著那個女人就往外走。

我媽牽著我的手，把我拉到一個空無一人的小角落。

楊杏杏她作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幹的離譜事罄竹難書。

「「我」「你跟別人力量相差太大的時候，你應該借助別人的力量，讓別人幫你。」

「而且你當眾打了他, 別人看見了，你勢必會惹上麻煩, 你可以把他拉到現在這個角落偷偷給他來上幾拳。」

「小乖, 你懂媽媽什麼意思嗎？」

雖然年幼的我沒太懂，但是看見媽媽手中拿著我剛剛想吃的棉花糖, 我還是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媽媽和爸爸很晚才回家。

後來聽說那個女人老公賭博還家暴，老是說她給他帶來霉運，自從生了這個兒子，做了爹之後天天跌。

他為了還賭債把女人賣到了山溝裡, 男人終日酗酒, 天天借錢偷錢賭博，賭完就買酒，喝完就打小孩。

22

我媽瞪了一眼跟我搶菜的我爸，笑眯眯地說。

「小乖啊, 你終究是長大了。下次爸爸媽媽就不幫你了哦，你要自己帶人回家了。」

我把筷子放下。

「當然啦，我下次要挑選一個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