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唰」地紅了,眼睛不敢往下瞟,也不敢看他的臉。偏偏這人捏過我的下巴,非讓我直視他的眼睛,不緊不慢道:「你再說一遍,我看上誰了?」
我慫了,沈祈聞此刻氣場太過強大,總感覺我要是說出「李澤東」這三個字,是真的會被他捏死。
我弱弱道:「……我,我不造啊……」
沈祈聞目光幽深,一如濃黑又化不開的墨,嘴角帶了點意味不明的笑:「很好,我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
語畢,沈祈聞那張俊臉倏然放大,不由分說吻住我的唇。
寬大的手掐著我的腰往他懷裡收。
……
良久,沈祈聞松開了我,指腹蹭掉我唇上的水漬痕跡,眸間含笑,低沉的嗓音說不出地悅耳:「現在知道了嗎?」
我暈暈乎乎道:「知……知道了。」
他聲音帶著點沙啞:「真乖。」
整個房間的溫度熱得灼人,我不自在地動了動腿,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我臉色一變,咬咬牙:「沈!祈!聞!你饞我身子!」
沈祈聞耳朵一紅,不敢再看我,長腿一邁,光著屁股跑了。
我嘴角微抽:「……」
我可真無語啊,就這?剛才的酷帥狂霸拽哪去了?
21
衛生間水聲響起,好一會兒,沈祈聞變成一隻湿漉漉的醜老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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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扶額,沈祈聞委屈巴巴地揣爪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任命地起床:「來來來,我給你吹毛。」
吹了快一個小時,才把他這身厚實的毛給吹幹,我手都吹酸了,困得直點頭:「……你不知道你毛多厚多難吹幹嗎?你不會變成人啊?」
沈祈聞小聲道:「……我沒有衣服穿。」
我:「……那你白天知道買鍋,不知道讓跑腿給你買幾件衣服?」
沈祈聞撓撓肚子:「……啊,忘了。」
我:「……」
沈祈聞討好地笑笑:「我們綿綿真聰明!」
我:「……」
22
第二天一早,沈祈聞攔在門口,死命抱著我的行李箱的一個輪子不讓我走。
「不行,你不能去!」
我蹲下,跟他講道理:
「都已經答應好了,房間也訂好了。
「我保證我不跟李澤東說話,看都不看他一眼行吧?」
沈祈聞冷哼一聲:
「我不信任你!
「你隻是不喜歡黑的!」
沈祈聞一語戳中要害。
「不代表你不會招惹其他男人!
「平時在公司,你可沒少看其他的男人!
「還有上次那個來你家說要閹我的男人,這樁樁件件,哪件冤枉了你!」
我摸摸鼻子:「你要這麼說,臣妾百口莫辯。」
沈祈聞瞪我一眼,依舊抱著輪子不撒手,我看了眼時間,快遲到了。
「……除非你把我帶去。」
我微微一笑,打消他這個念頭:
「不行。
「你不是在洛杉磯出差嗎,等會兒你要怎麼說?
「而且——你沒衣服,你要光著去嗎?還是穿我的裙子?」
沈祈聞啞火了,我滿意地點點他的鼻頭:「我可不想讓別的人看見你完美的身材。」
沈祈聞老臉一紅,被我完美拿捏。
我拖著行李箱,施施然繞開他走了。
23
顯然我高興得太早了,我和同事們開開心心摘完水果回來,就看到半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沈祈聞。
沈祈聞摘下墨鏡,衝我們招招手:「嗨!」
我:「……」
還咧著大嘴笑的同事們:
「……」
「臥槽,什麼情況,我是不是眼瞎了,沈祈聞怎麼在這兒?」
「他不是在洛杉磯出差嗎?他是怎麼閃現到這兒的?」
「沈總今天怎麼了,怎麼感覺他春風得意,還透著一股沙雕?這不是他!」
「是誰?!是哪個叛徒透露我們的行蹤的?!」
是我,我是罪人。
同事們之間互相瘋狂眼神交流。
沈祈聞渾然不覺我們之間的碎碎念,還在衝我們招手:「站著幹嗎?過來一起曬太陽啊!」
Emmm,是喜歡曬太陽的鼠鼠一枚呢。
24
下午,我們去河邊釣魚,大家四處散開,唯有沈祈聞非要跟我在一處釣臺。
同事們紛紛一臉吃到瓜的興奮表情。
我無奈,給了他一肘子:「你非要搞得盡人皆知嗎?」
沈祈聞無所謂:
「他們遲早要知道的,難不成你想搞地下戀情?
「你覺得我見不了光?」
我嘆氣:「行行行,都隨你。」
我往釣桶上一坐,熟練地進行穿魚鉤、打窩等一系列操作流程。
把沈祈聞看得一愣一愣地:「你好熟練啊。」
我得意道:「那是!我可是我們小區遠近聞名的魚王,看我今天給你釣幾條大的!」
沈祈聞被我逗笑,看我盤腿坐的姿勢,又皺皺眉提醒道:「你好好坐穩了,別掉下去。」
我不以為意:「怎麼可能?你別小看我矯健的身姿。」
好一會兒,平靜的水面泛起漣漪,魚鉤動了動,我連忙往上拉,是條大魚。
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魚,我高興歡呼起來,得意得忘了形,跟它較起了勁。
沈祈聞:「你小心點!」
看我半天拉不上來,他連忙起身想要幫我。
話音未落,我連人帶桶一起掉了下去。
25
水沒過頭頂時,我迷迷糊糊聽見一聲「撲通」的落水聲。
窒息感撲面而來,我慌得拼命掙扎,但腳夠不到底,又直往下墜。
就在絕望之際,突然感覺一雙強壯的手臂把我緊緊抱住,拉出了水面。
我抬頭看見沈祈聞臉上掛滿擔憂,他幹脆利落地脫下外衣把我裹住。
他渾身上下也已湿透,隻穿了一件湿答答的 T 恤。
現在正值早春,雖然陽光正好,但是被風一吹,還是格外冷飕飕的。
他動作毫不停頓,一把抱起我,像抱小孩一樣抱在懷裡。
我下巴無力支在他的肩膀上,驚魂未定,沈祈聞轉身就走。
我伸出一隻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的竿~」
渾身發冷得厲害,說話都飄了。
沈祈聞嗓子又沙又啞,沒好氣道:「還惦記著你的竿,我第一次見有人用自己打窩的。」
「……意外~意外~」
我很羞恥,今天好丟人。
隨後我可憐巴巴地念叨:「我的魚~你看到了嗎?那麼大條魚~」
沈祈聞不理我,走得又穩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房間。
26
浴室裡熱氣氤氲,好一會兒,才感覺身體回暖。
換上毛茸茸的睡袍,我有氣無力地從浴室出來。
沈祈聞坐在旁邊上,看我出來,立馬遞了一碗姜湯水給我。
我臉皺成一團,不太想喝。
沈祈聞臉上是我沒見過的嚴肅:「必須喝,沒的商量。」
我苦哈哈地喝著姜湯水,沈祈聞就拿著吹風機替我吹頭。
他修長的手指穿插在我的發間,不時擦過我的耳垂。
沈祈聞吹得很認真,我有點不好意思:「是不是有點難吹?我頭發太長了,要不我來吧。」
這話是實話,我的頭發長及腰間,還多。
難得沒有被上班蹉跎得禿頭。
沈祈聞柔聲說道:「不難吹。」
吹風機的轟鳴聲止住了。
沈祈聞扶住我的後頸,滾燙的吻落在唇間。
我眼睫輕顫。
心猛地跳了起來。
我試探著回應了他,沈祈聞頓了幾秒,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吻得更用力了。
幾乎喘不過氣。
27
等我回過神,發現已經被沈祈聞壓在身下。
喘息了好一會兒。
沈祈聞停下動作,攬著我的腰,用力揉了揉。
我受不住痒,躲了躲:「別撓我痒。」
沈祈聞直勾勾地盯著我,眼裡黑沉沉的,像是要把我吸進去。
聲音有點啞:「可以嗎,綿綿?」
我眼裡漫起水霧,眨眨眼,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沈祈聞輕笑一聲,又湊過來親昵地碰了碰我的鼻尖。
「乖,我幫你排排汗,就不會感冒了。」
……
動情的沈祈聞,和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我徹底廢了,抱著被子趴在沙發上,手還在無意識地發抖。
沈祈聞換好了床單被套,放好熱水,又把我抱去浴室,服務得盡職盡責。
然後在浴室,又!
我蜷縮在大床上的一角,變回貓身,緊緊蜷成一團,拿屁股對著沈祈聞。
就不信他能對一隻貓做什麼。
沈祈聞在我面前半蹲下來,輕輕碰了碰我的鼻子。
我閉著眼,不理他。
「對不起。」沈祈聞看上去很誠摯。
我啞著嗓子:「那你跟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沈祈聞詭異地沉默了,轉過頭看著窗戶, 嘴巴閉得緊緊的。
我崩潰了:「你個變態!我要退貨!唔……」
沈祈聞伸手捏住我的嘴,挑挑眉,嘚瑟地笑了笑:「一經驗貨,恕不退換。」
番外
沈祈聞後悔了, 他就不該聽他那個腦殘助理的餿主意。
說什麼先以小龍貓的身份去夏綿家住幾天, 等夏綿和變身為小龍貓的他處出感情了, 再變回人給她一個驚喜。
一隻哈士奇能出什麼好主意?!
為了空出這一個月的時間,沈祈聞足足加了好幾天班,最後實在熬不過去了, 把工作扔給他老頭子, 還被老頭子踹了幾腳。
沈祈聞他爸:「追不到媳婦兒就別回來了!」遂, 深藏功與名。
結果,不僅短短幾天內無數次被夏綿摸屁股,在剛剛還差點蛋蛋不保。
那個狗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能知道夏綿的住址?!還這麼自然地就進進出出!還把夏綿拐走了!
後來才知道, 那狗男人是夏綿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沈祈聞酸得冒泡,憑男人的第六感,那男的對夏綿的心思肯定不單純。
夏綿哭笑不得:「我不喜歡他,我對他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隻當他是朋友。」
夏綿認真道:「他是一個好人, 你不能這麼說他。」
(被發好人卡的常念:心碎.jpg。)
……
沈祈聞氣鼓鼓站在窗臺上望著樓下, 等著夏綿回來。
幸好夏綿還知道回家。
但是不對勁,夏綿為什麼說她春心萌動?還問他喜不喜歡貓?
接著,手機收到一條銀行轉賬短信。
「事…」原來我們都不是人!
而且夏綿還是貓!我是龍貓!四舍五入我們就是同物種啊!
(醒醒, 你是鼠類啊!)
沈祈聞狂喜,然後就被夏綿當成球玩了。
沈祈聞累得筋疲力盡,但心裡忍不住淡淡得意,看來夏綿很喜歡他。
那個狗男人能被夏綿當成球玩嗎?隻有我!我才是夏綿唯一的玩物(不是)!
大概是太累了, 沈祈聞連自己變回人形了都不知道,大大咧咧睡在夏綿旁邊。
(叫你成天睡懶覺, 翻車了吧?)
不過顯然沈祈聞不是吃素的,先發制人, 一句「你要對我負責」, 把自己立於道德高地,成功扭轉了局面。
並且深知夏綿愛錢的性子,開出升職加薪放假的條件,成功給自己撈到一個媳婦兒。
沈祈聞:「莫非我是個天才。」
當天晚上, 沈祈聞美滋滋地親自下廚,為了有理由賴在這裡, 他特地沒有買衣服。
畢竟他總不能光著身子出去吧?
結果沒想到夏綿要去團建, 兩天不回家!並且追過夏綿的那個黑皮李澤東也要去!
沈祈聞醋壇子打翻了, 就知道李澤東還是心懷不軌,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他調去阿拉善挖沙子!
(李黑皮表示自己冤枉啊, 誰敢撬沈祈聞的牆腳啊?)
他本想跟著去, 結果夏綿用「他沒有衣服穿」的理由把他堵了回去。
沈祈聞:「……」
一切困難都打不倒沈龍貓,他火速叫了他的哈士奇助理把他衣服送來,馬不停蹄地趕到郊外的度假山莊。
李黑皮,去死吧!我絕不會讓你有可乘之機的!
……
事後, 沈祈聞表示,這一趟真是來得值啊,回去就立馬給提議來團建的那個人發獎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