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閨密神色凝重,「你都不知道他這種人能做出什麼事情來,上次他都不知道從哪裡弄到我的電話號碼,居然還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裡。」
林浩上次堵門的事情幾乎快給我整出 PTSD 了,我一下子被她這句話嚇得冷汗直冒。
他居然還沒放棄。
果然隻有我一個人眼神不好會和他談戀愛吧?
我們聊到一半,窗外突然傳來摩託引擎由遠及近的低吼聲。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發現是三五個騎仿賽摩託的年輕男生過來吃燒烤。
打頭的那個男生長得很高,摘了頭盔之後,露出一張年輕帥氣的臉。
他頭發亂亂的,俊朗眉型下是一雙明亮的桃花眼,唇色紅潤,看起來很有活力。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追風」。
06
他們幾人走進大廳,環顧了一下,發現沒有座位。
這家店口碑很好,這會兒又正是吃夜宵的點,等餐的號碼都已經排到了半個小時以後。
閨密也注意到這幾個沒位置坐的人,竊喜道:「還好我們來得早。」
我也有一種搶佔了先機般的慶幸。
服務員朝他們迎過去,嘈雜的大廳裡,那個男生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忽然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和他對上眼神,一瞬間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Advertisement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瞬的訝異。
我衝他笑了笑,拋了個媚眼過去。
有點調戲的意思。
男生微微瞪大了眼睛,盯著我看了好幾秒,然後突然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一抹淡淡的粉色飛快從脖子染上耳根。
害羞了。
好可愛。
我一邊捶桌子一邊爆笑。
閨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你吃羊肉串吃傻了?」
羊肉串會不會吃傻人我不知道。
大排檔的扎啤是真醉人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酒量確實太差了。
我隻知道最後叫車回去的時候,我已經連直線走不會走了。
閨密住得要更遠一點,師傅把我送到樓下之後就去送她了。
我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從包裡找鑰匙開樓下的大門,好不容易才分清手裡的鑰匙到底是一把還是三把。
還沒對準鎖孔,一道人影突然從旁邊黑暗的小巷子裡走了出來。
「阿笙。」
黑暗中驀地冒出一個人來叫出我的小名,我本應該被嚇一跳。
也許是因為酒精麻痺了大腦,我此刻反倒沒什麼特別的情緒,隻是站在原地囫囵地看了對方一眼,心裡麻麻的。
但很快,在意識到對方是誰後,我酒都醒了一半,一股莫大的恐懼感瞬間襲上心頭。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死死盯著他,身上雖然沒什麼力氣,聲音卻是發緊的。
林浩朝我靠過來,一步一步走得緩慢,每一下卻都像是踩在我心髒上,讓我胸口發悶,由衷地畏懼。
「我好久沒見你了,阿笙,你別怪我,我實在是太想你了。」
他站定在我面前,臉上帶著我再熟悉不過的討好笑意。
令我一陣惡寒。
07
很難猜到他這種時候出現在我家樓下,對我醉醺醺的我說這種話是有什麼目的。
我打起十二分的戒備心,語氣疏離,卻又不敢激怒他:「今天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林浩聞言,卻有些激動。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急切地說:「不行,我一走你肯定會馬上搬走的,我知道的,你就是不想見我,阿笙,你真的一點都不念舊情嗎?」
知道你還不快滾?
我真的很想罵他,但又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隻能壓下心裡的怒火。
腦子昏昏的還有些脹痛,我試著甩開他,但無濟於事。
「你——」
我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一道尖銳的剎車聲卻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緊跟著一道清冽的男聲從我身後傳來:「把手松了,沒看見人家不願意嗎?」
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但我喝多了,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過。
我回頭去看。
是剛剛在大排檔吃飯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騎仿賽的男生。
他這會兒正沉著臉跨騎在摩託上,盯著林浩,眼神不善。
「趁人姑娘喝醉了佔人便宜是吧?是不是男人啊?」
林浩惱怒,嘴硬道:「她是我女朋友,我和她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系?少管闲事!」
我腦子這會兒比什麼時候都清明,立刻否認:「你是個屁!」
然後看了騎摩託的男生一眼,「這才是我男朋友!」
我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機靈過。
林浩愣住了。
摩託上的男生也愣住了。
但後者明顯反應更快一點。
他衝我揚了揚下巴:「過來,上車。」
林浩見狀,反而把我抓得更緊了,語氣急切:「阿笙,你別以為隨便抓個人說是你男朋友就能擺脫我了,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不然你為什麼連新搬的地方都離我這麼近?你是不是就等著我來找你呢?」
多新鮮呢,我長這麼大還是頭回見到這麼自信的人。
我都快吐了。
但男女力氣差別真的太懸殊了,我擰不過他。
爭執之間,那個男生已經下了車。
他走到我和林浩面前,用力地一把扯開林浩的手,語氣陰沉:「跟你好好說話你是聽不懂是不是?非要人動手?」
他個子很高,又陰著臉,光是站在那裡就有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
林浩本來就很瘦,個子也幾乎比他矮了半個頭,瞬間就被他的氣勢壓住了。
我往男生身後躲了躲,抓緊了他的衣角,警惕地看著林浩。
林浩見狀也慫了,大概是怕挨打,於是沒再跟我糾纏,留下一句「阿笙我過兩天再來找你」,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背影有些倉皇無措。
男生沉著嗓子,衝著他離開的方向吼:「你再敢過來一個試試?沒挨過打是吧?」
林浩脊背一僵,腳步更快了。
08
我對機車少年的出手相助感激涕零,表示想發個紅包答謝他。
對方卻擺了擺手,說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頓了頓又說,女孩子出門在外要注意保護自己,不要走夜路,不要坐沒有經營牌照的黑車,什麼的。
我認真地跟他解釋:「我是打滴滴回來的,不是黑車。」
他似乎被我噎了一下,不說話了。
我說:「你剛剛很帥,你的車也很帥。」
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那輛銀灰色的仿賽摩託,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問我:「你們女孩子是不是會比較喜歡這種造型的車?」
「不知道哎,我對摩託沒什麼了解。」我眨眨眼,「不過它長得那麼酷,看起來很貴。」
不像摩的佬的紅摩託,滿大街都是,看起來不是很值錢的樣子。
他笑了一下,露出一顆淺淺的酒窩,唇角的弧度很溫柔。
「那可不一定。」
離開之前我問他要地址,說回頭給他點奶茶。
他拒絕了,說有緣自會再見。
我很失落,畢竟帥哥說出這種話一般就是明著拒絕了。
有點可惜,我看到他的第一眼還挺心動的。
第二天我再去上班的時候,發現摩的司機已經在樓下了。
還是那個圓頭紅摩託,這天師傅換了一身皮衣,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復古騎士的味道。
跟別的摩的佬好像不太一樣了。
「師傅怎麼感覺你生意不是很好的樣子啊?你是隻在這一片拉客嗎?」我問他。
怎麼每次見他的時候他都是空車,明明他服務質量也不差啊。
「嘴笨,搶不過同行。」
師傅的聲音從頭盔下面傳出來,瓮聲瓮氣的,感覺有點可憐。
我嘆了一口氣,拍拍師傅的肩膀安慰他:「沒事,會好起來的。」
師傅沒說話,我又補充了一句,「不行我包月吧,看你也不容易。」
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姜雲笙,你一個月才賺幾個窩囊費?你敢說這話?!
但師傅聽我這麼說,好像高興了一些。
頭盔下的聲音帶著幾分歡喜:「真的嗎?」
09
我想著給自己找補,但話都說出去了,也不好意思再收回來,隻能努力把損失降到最低。
「我也就上下班坐坐,其他時間你接你的單唄。」
不忍心掃了師傅的興,我忍痛問道:「一個月多少錢?」
師傅顯然也沒遇到過我這麼大的單子,很爽快地讓我定價。
我算了算,刨去周六周日的話,一個月其實也才三百多。
我瞬間又高興起來,跟師傅一談價格,他也很高興,還給我打了八折。
師傅真是個好人啊。
我們愉快地達成了這樁交易。
從此我也是上下班有專車接送的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師傅叫什麼長什麼樣呢。
不過不要緊,反正也不影響我坐他的車。
下車之前我想起昨晚那個機車男生的話,於是隨口問了一句:「師傅,你這車多少錢啊?」
不知道為什麼,我明顯感覺到師傅的脊背好像僵硬了一下。
隨後他有些支吾地回答我:「千八百塊吧。」
我「哦」了一聲。
看來摩的佬們吃飯的家伙也沒有很貴。
我多包師傅幾個月應該就夠他再買一臺了。
這麼想想感覺師傅的日子還是能過得下去的。
專車接送的日子過了一陣後,我和師傅逐漸熟絡了起來。
我這才知道他的名字,沈言風。
而且他確實很年輕,隻比我大一歲。
熟悉以後我才發現,沈言風這人其實並不 i。
他懂的東西很多,什麼話題都能和我聊上兩句,而且有的時候講的笑話還挺地獄的。
我覺得他這人挺有意思,於是坐車的時候經常和他聊天。
「我們老板真的很雞賊,總是挑下班的時候喊我們開會,一講就是半個小時,還不給加班費。」
「不行把他炒了吧,跟我一起跑摩的。」
「可是我不會騎啊。」
「那更好了,出了事也是 0 差評。」
「沈言風你騎車講這種東西不會有點不吉利嗎?」
「我不迷信的,我連佛珠都隻盤電子的。」
在摩託上聊天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風噪有點大,而且他的頭盔隔音是真的不錯,所以有點費嗓子。
他還很細心,發現我嗓子啞了之後,甚至用微信給我發了一串潤喉清肺的食譜,說是特意問他媽媽要來的,獨門秘方。
我打趣說你們一家涉獵面都挺廣的。
他說他媽媽是唱歌的,之前在維也納辦過個人演唱會。
我隻當他在吹牛,抱著手機在床上笑得肚子都痛了。
反應過來之後我才有些恍然。
和沈言風一起的時候,我好像都挺放松的。
跟林浩談戀愛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我逐漸習慣了和他一起上下班的日子。
甚至有幾天沈言風有事沒來,我一整天都會有些悶悶不樂。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好像是對一個連臉都不知道長什麼樣的人產生了依賴感。
10
周日晚上,我去家附近的超市採購生活物資。
提著大包小包出門的時候,有幸又遇見了那天在大排檔看到的幾個機車騎士。
當然也包括那天救我於水火的那位。
回將軍府前,顏景說要娶我為妻,到了將軍府後,我見到了他的妻。 對方強忍著淚握住我的手,願與我姐妹相稱,我笑瞇瞇拒絕:「我不做妾。」 老夫人斥責我不知好歹,下人們各種給我使絆子,笑我鄉野之人還想登大雅之堂。 就連顏景也改了口,勸我尊重主母,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翻了個白眼,拿起小藥箱連夜跑路。 「都說了不做妾了,這家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啊?溜了溜了!」
妹妹想當網紅,拿我當她的對照組。她 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高考是省內前十。 而我整天隻知道種地,面朝黃土背朝
我的工作是在供熱公司做客服。
我與顧之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理所當然的,他當上太子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