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個老中醫,專治不孕不育。
知道我宮寒,懷孕後他天天為我燉暖宮湯。
直到我大出血死的那天才發現,他讓我媽日日端到我嘴邊的暖宮湯,竟然是舒筋活血的猛藥。
1
我的身體在源源不斷地湧出鮮血,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我聽見我媽帶著哭腔質問:
「不是說就把孩子流掉嗎?怎麼成一屍兩命了?」
嫂子聲音平靜:
「我爸配那藥她都喝了好幾個月了,也沒見她流產啊!我這不是著急嘛,就把藥量加了三倍。」
我哥低吼:
「死就死了,嚷嚷什麼?不想坐牢就閉嘴。」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龍鳳胎小侄子小侄女竟然在一旁拍手:
「姑姑的錢都是我的嘍!」
「姑姑的娃娃和手辦都是我的嘍!」
我爸嘆了一口氣:
「活不了了,趕緊把那些藥處理掉。」
我心髒猛地抽痛,這竟然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而兇手,無一例外都是我的至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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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淚水滑落,帶著強烈的仇恨與不甘,我痛苦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再醒來,我發現自己正躺在爸媽家的沙發上,急切的聲音由遠及近:
「姍姍,都睡兩個小時了,快起來喝藥了。」
濃重的湯藥味刺進鼻腔,我打了個激靈。
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日期,我發現自己竟然重生了,重生回剛查出懷孕的那天。
上一世,我剛懷上孩子,我媽便提議讓我回家住一段時間。
她說我爸醫術高明,肯定把我和孩子調養得健健康康的。
隻是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從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算計上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接過藥碗,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媽。
她被我盯得有些發毛,強擠出一絲尬笑:
「快喝吧,一會涼了。」
我像往常一樣笑著撒嬌:
「媽,這藥太苦了,嫂子不是也懷孕了嗎?不然給嫂子喝吧!你們不能光寵我一個人啊。」
我媽松了口氣,眉頭的褶皺瞬間舒展開來,她指著茶幾上一模一樣的藥碗:
「你爸說你跟你嫂子體質不一樣,那個是你嫂子的。」
我趁她轉身的間隙,快速將兩碗藥調換。
強壓心中戰慄,我將嫂子的藥一飲而盡。
飯菜香味撲鼻,到處都透著溫馨愜意的人間煙火氣。
高壓鍋發出吱吱的響聲,像極了我臨死前的悲鳴。
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孤獨。
我的娘家再不堪,我也曾將它視為歸處,而此刻它在我心中像是陰森森的地獄,讓人汗毛直立。
2
他們如此歹毒,無非是為了我和楊瑞的上億身家。
楊瑞是個孤兒,娶我的時候孑然一身。
結婚後我和楊瑞起早貪黑摸爬滾打,憑著些努力和幸運,終於財富自由,成了江寧小有成就的青年企業家。
唯一遺憾的是,婚後五年我一直沒能懷孕。
我想如果我們一直沒有孩子,那我們的錢以後多半會留給小侄女和小侄子。
可是他們太心急了。
門鈴聲響起,楊瑞提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他洗了手要去廚房幫忙,被我爸媽笑眯眯地按在沙發上:
「好女婿,你累了一天了,等著吃就行了。」
我爸是個十足的偽君子,在外裝大度,在家裝慈父,整天一副視金錢為糞土的樣子。
但隻要一涉及到他和我哥的利益,他可以立馬翻臉。
我媽就更可悲,她完全沒有獨立思考和明辨是非的能力,一生都是我爸的附屬品、應聲蟲。
我跟楊瑞剛在一起的時候,楊瑞帶著禮品上門,他們連門都沒讓他進,還指著他的鼻子罵:
「追我家姍姍的富二代能繞這小區一圈,你也不照照鏡子,沒房沒車沒爹沒媽的,我看你連個自知之明都沒有。」
姜峰更可笑,他說:
「姜姍姍嫁老頭子當小三都無所謂,彩禮夠給我買房就行。」
從前我總以為我是他親妹妹,他不至於如此。
現在看來,那些不知廉恥的話真是一點開玩笑的成分都沒有。
他們對楊瑞態度的轉變,從前我從未惡意揣度過。
原來對一個人的厭惡,是可以隨著他的貧窮一起消失的。
吃晚飯時嫂子蔡敏拿起我新買的鱷魚皮包包說:
「姍姍,你這個包不少錢吧?過幾天幼兒園家長會,我正好缺一個像樣的包,你之前給我買的那些都過時了,會被老師和別的家長瞧不起的。」
我一把搶過包扔到腳下:
「家長會又不是虛榮大會,別人瞧不上你別在包上找原因。再說了,這個包太貴了,別人還以為你偷的呢。」
她愣了幾秒,又不死心地摸著我手上的腕表:
「這一圈是真鑽吧,這肯定很貴吧?唉,我是一輩子也買不起了。」
我抬了抬眼皮冷冷道:
「嗯,你下輩子也買不起。」
3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上一世看在她照顧父母的分上,我從不與她計較這些。
那些她故意在我面前陰陽怪氣,說一輩子也買不起的東西,我總會在各種節日的時候給她個驚喜。
看我一改常態,她顯然有些猝不及防,眼神求助了一圈,見沒人搭理她,趕忙轉移話題:
「妹夫,學區房的事姍姍跟你說了吧?什麼時候過戶到你哥名下啊?」
上一世,在我爸媽的軟磨硬泡之下,我確實把那套三室兩廳的學區房過戶到了我哥名下。
那是江寧最好的學區,背靠南海小學,房價更是寸土寸金。
而我嫂子住進去後沒多久,就跟我抱怨房間太擠,不是落地窗,又沒有嬰兒房和保姆房,理直氣壯地讓我在同樣的地段給他們換套大平層。
姜峰眼皮都不抬地往嘴裡塞著菜,語氣極度不滿:
「是啊楊瑞,你一天天都瞎忙活什麼呢?孩子來年就上小學了,你個當姑父的,倒是抓點緊啊。」
我哥對楊瑞說話一向不客氣。
一個吃喝嫖賭的無賴,除了長得還算有個人樣,這輩子最值得炫耀的事就是生了對龍鳳胎。
以前我罵過他幾次,都被楊瑞攔了回來。
楊瑞安慰我說:
「哥就是沒把我當外人,沒事的。」
其實我知道,他隻是不跟姜峰一般見識罷了。
4
楊瑞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哦,對,姍姍跟我說了,房子下個月咱們就……嗚……」
我抓起雞腿塞進他嘴裡:
「房子我已經賣了,鄰居的親戚上小學,求了我好幾次,非要高價買,我本來不想賣的,可是他給得實在太多了。」
蔡敏和姜峰立馬蹿了起來。
姜峰眼神兇狠像要吃了我一樣:
「姜姍姍,你不都答應了嗎?你說的話都是放屁是吧?」
我一臉為難:
「合同都籤了,不然違約金你來出,這房子賣給你?」
蔡敏急得直跺腳:
「賣給我們?你不是說白送給我們嗎?我們哪有錢買那麼貴的房子啊?爸、媽,姍姍怎麼說話不算話啊?」
「我不管,東東和西西必須得上最好的小學,我的孩子絕對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我被他氣笑了:
「父母才是孩子的起跑線,不想輸你早幹嗎去了?我加班到半夜的時候,你在床上咧著嘴刷短視頻;楊瑞應酬客戶喝得胃出血的時候,我哥跟一幫狐朋狗友嫖娼被抓;別人辛辛苦苦種的果子,你恬不知恥地摘,還摘得理直氣壯。」
蔡敏氣得說不出話,把碗筷一摔,躲進了臥室。
小侄子小侄女嘴裡塞著飯,哇哇大哭起來。
看著這兩張天真爛漫的臉,腦中忽然浮現我臨死前他們高興的樣子:
「姑姑的錢都是我的了,姑姑的娃娃和手辦都是我的了。」
這倆孩子算是廢了,兩個我掏心掏肺對待的孩子,我曾經捧在手心裡六年的寶貝,在知道我要死了的時候,說出的話竟如此讓人心寒。
不知道是飯菜太油膩,還是這幾個人太惡心,吃進去的飯菜被我吐了個幹淨。
我懶得再跟他們廢話,在一屋子人惡狠狠的目送之下,拽著楊瑞開車回家了。
5
中秋節那天,我媽給楊瑞打電話,非讓我和楊瑞陪他們去看房子。
一到售樓處,我爸冷著臉:
「姜姍姍!你侄子是給姜家延續香火的!你送套房子怎麼了?既然之前那套賣了,那就再給他們買一套,買套更大的。我們已經看好了,楊瑞,你去交定金吧。」
我一臉不可思議:
「他給姜家延續香火,憑什麼伸手管姓楊的要房子啊?你跟我哥欠他的,我跟楊瑞又不欠他的。」
我爸五官皺成一團:
「你別忘了你姓什麼!」
我指了指肚子:
「爸,你不是說了嗎?女兒沒什麼用,都是給別人傳宗接代的,我現在是楊姜氏啊。」
我爸被懟得啞口無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捂住了心髒。
我爸有心髒病,每次他們提出無理要求,隻要我稍有異議,他就會來這招。
他早習慣了拿我的孝心當籌碼。
可是他不知道,一旦我的孝心消失了,我也可以是一匹脫韁的野馬。
隻要我沒有親情,他們就親情綁架不了我。
上一世,為了他的身體,我從來都是破財消災,連句重話都不敢說。
可是這一刻,我真恨不得他當場厥過去。
楊瑞訝異地看著我,眼中竟閃過一絲快意:
「爸媽,你們別往心裡去,女人懷孕之後啊,體內雌激素水平升高,容易出現內分泌紊亂,就會導致情緒不穩定,老愛發脾氣……」
沒等楊瑞說完,姜峰一腳踹在我旁邊的茶幾上。
售樓處的人嚇得一激靈,忙躲出五米開外。
「去你媽的情緒不穩定,懷個崽子矯情什麼?你嫂子懷孕的時候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惹急了我揍她,那不照樣給我生了個龍鳳胎?!」
「我是你親哥,房子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要不今天別想出這個門!」
我終於笑出聲來:
「姜峰,秦始皇修長城的大項目你也參與了吧?那臉皮比城牆還厚,得省多少材料啊?錢是我的,你買房子,跟我有個毛球關系?」
我媽忙打圓場:
「姍姍,你哥他們不是沒錢嘛,你跟楊瑞賺那麼多錢,不給你哥和侄子侄女花給誰花啊?你忘了嗎?你小時候你哥天天抱著你哄著你玩。」
6
我媽不說我還真不願意去想。
小時候我哥天天搶我飯錢,害我餓出了胃病。
大冬天把我塞進雪人裡,害我燒出肺炎。
還帶著一群男同學扒我褲子,他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
我哭著告訴爸媽,他們說我哥是男孩,吃得多。
我哥調皮,跟我鬧著玩的。
扒褲子怕什麼的,又不是沒穿內褲。
事到如今我媽竟然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我那時候是小,又不是傻。
不過她不知道,這招對我已經不管用了。
以後我的每一分錢都不可能花在他們任何一個人身上。
我瞥了眼姜峰:
「廢物就得有個廢物的姿態,他這是跟金主說話的態度嗎?把我惹急了,現在這個房子他也別住了。」
空氣凝滯了半晌,沒有人再說話。
如果我不提醒,他們怕是早忘了,他們現在住的房子也是我和楊瑞買的。
臨走前我雲淡風輕地撇下一句話:
「上次回家我跟嫂子的藥好像喝錯了,以後別用一樣的碗裝,分不清,根本分不清。」
我眼看著爸媽臉色慘白,卻還極力掩飾著驚慌。
蔡敏下意識地捂著肚子。
姜峰破口大罵:
「滾!姜姍姍,你個不值錢的賤貨!」
7
我坐在車裡苦笑,直到笑出了眼淚。
他們不知道,被調換的不止這一碗,還有廚房藥罐子的那些。
我已經等不及看他們怎麼作繭自縛,親手害死自己的寶貝孫子了。
姜峰說得對,我確實賤。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習慣了爸媽虛偽的嘴臉,習慣了姜峰對我劈頭蓋臉的謾罵,習慣了這一家子的予取予求,習慣了忽視楊瑞的感受……
可憐我那沒出生的孩子,也跟我一起,死在了我的愚蠢裡。
臨死前的絕望感撲面而來,我下意識握緊楊瑞的手。
楊瑞拍著我的背給我順氣:
「別生氣了,隻要你開心,怎麼都好。」
我紅了眼眶,卻沒有跟他解釋:
「阿瑞,對不起,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從車窗望去,我發現我爸媽正陰森森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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