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娘、大媽,是阿姨,是婆,是婦女,這些都是正常的詞匯,我願意被用正常的詞匯形容。」
「請叫我金主媽媽,而不是金主爸爸。我是女性,該被用稱呼女性的詞語來稱呼。」
「我很不喜歡『女孩子都是香香軟軟的』這句話,這也是給女性打了特定的標籤。」
「朋友們,我們不需要用任何異性詞匯去誇贊女性,她可以是姐姐、阿姨、婦女、小姐,但絕對不可能是老公或者老婆。」
11
現場的議論聲達到了最高潮。
審判也在這時候給出了最終判決,宣布雅藍辱女罪名成立。
大家再次將視線看向臺上的雅藍。
原本一臉無所畏懼的雅藍,臉上已經呈現出愧疚的神情。
她聲淚俱下,開始懺悔。
「對不起,是我的錯,其實我也沒想到,在生活中我居然有這麼多厭女、辱女的詞匯。
「其實我本意並不是這些,對不起……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保證好好反思。」
說完這些,她又看向我:「凌可,謝謝你,是你的這些話讓我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裡。原來我在不知不覺中也在厭女辱女,請大家監督我,拒絕厭女、辱女,從我開始。」
雅藍衝在場的所有女性深深鞠了一躬。
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句:「我們原諒你!糾正自己的辱女口癖從自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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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這時候站了出來看向雅藍:「她們說得沒錯,我們原諒你,隻要從今天開始,改變辱女口癖。
「第一段記憶之所以被判定,我想大家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為什麼一定要像男孩子才能被誇獎?誰說我們女性就應該溫柔腼腆?誰說女孩子不能喜歡奧特曼?誰說爬樹那些應該是男孩子的娛樂項目?
「這些詞匯,都在隱形地表揚男性,是對女性的不尊重。」
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雅藍也點點頭:「對,這種隱形地贊揚男性,也應該糾正。性格本就如此,不需要帶任何性別去贊揚。我們可以說『我家孩子性格活潑』,但不一定要帶上『她像男孩』。
「我們好像很多人自己也默認了一些貶低的稱呼為女性,比如『小三』,其實也可以是『男小三』。再比如『女司機』,有些人看到剐蹭,就默認對方是女司機,實際上女司機比男性司機開車更仔細。」
我點點頭,看向眾人:「第二段提出的婦女節就不用我再解釋了吧?之前大家或許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但現在,應該茅塞頓開。
「就像之前那位姐姐說的,婦女就是成年女子的通稱,不單純指結過婚的。就算是結過婚的女子,也不應該受到歧視。
「你們可以用正常的稱呼稱我大姐、阿姨、大媽,這些隻是單純的稱呼,沒有任何特殊意義。」
12
審判結束,很多女性都開始正視自身的問題。
大家高呼拒絕辱女、厭女口癖。
很多人都在現場自我檢討,審判後的效果顯而易見。
而我和閨蜜接受完審判走下審判臺,看向彼此,相視一笑。
在不為人知的角落,我拿出手機,查看了我早就潛伏進去的直播。
那是從審判一經開始,就存在的直播間。
直播間利用直播看女性互撕的噱頭引入上千萬男性觀眾。
也就是說,這場審判剛開始的時候,除了現場參加審判的女性,還有無數男性想看熱鬧。
隻可惜,他們的目的終究沒有達到。
雖然我們也會在不知不覺中犯錯誤,但絕對不會是提供娛樂的跳梁小醜。
那些看熱鬧的男性一個個滿口鄙夷,不斷發彈幕發表自己的不滿。
【一個審判而已,別以為自己真的有什麼了不起。】
【不是我吹,他們女人離開我們男人就是不行。】
【等著吧,遲早會打臉。比如我老婆,抓我外面養的那個,打的就是情人,我一根手指頭她都不敢動。】
【你還真就說對了,口口聲聲拒絕厭女、辱女,說得比唱得好聽,「綠茶婊」「白蓮花」這些詞,不都是她們女的發明出來侮辱女性的?】
【那可不,來月經都不敢直接稱呼,隻能用「姨媽」代替。還有買衛生巾,也隻敢用「面包」這個詞。本身覺得見不得人的就是她們女性,還用我們做什麼?】
看到這些評論,我暗暗攥緊了拳頭。
同時,也茅塞頓開。
的確,在這個世界,很多時候傷害女性的並不一定是男性,其中不乏女性角色。
上輩子殘留下來的封建陋習,以及刻在骨子裡的傳統觀念,並沒有完全根除。
隻是一場審判,的確不能完全改變,但能讓這些有意義的東西擴散出去,讓更多的女孩子看到,讓她們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加以反省,就是勝利。
正思索間,耳畔再次響起了「嘀」聲。
隻見上面寫著一行行大字——
【姜靜茹被李雲麗以媚男名義,告上媚男審判庭。】
【劉小慧被王豔麗以厭女名義,告上厭女審判庭。】
【江禾被李倩以辱女名義,告上辱女審判庭。】
……
更多的嘀嘀聲讓我知道,真正女性覺醒的時代正式拉開帷幕……
13
其實把閨蜜告上辱女審判庭,是我和雅藍聯手合作的結果。
上輩子,我和雅藍不自覺會有辱女、厭女口癖。
和絕大多數女性一樣,也會批判女性,覺得女生就是矯情,斤斤計較。
甚至直言如果是男性,就不會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
看似為了追求所謂的效率,實際上潛意識裡也在厭女。
甚至在雅藍的一套說辭下,我和雅藍的這種無意識舉動越來越明顯。
直到最後,我們變成了我們最厭惡的那一類人——
為難女人的女人。
身為婆婆,我重男輕女,一直信奉閨蜜的那一套歪理,覺得女孩麻煩,會來月經,會痛經,愛哭哭啼啼,不如男孩子好養。
所以在兒媳婦生下女孩之後,我經常不經意用這些詞重傷她。
孫女鬧騰愛哭,我會一邊幫忙哄孩子,一邊抱怨,說女孩子就是矯情愛哭,說誰誰家生的男孩吃了睡睡了吃,一點都不鬧騰。
後來導致兒媳婦產後抑鬱加重,險些抱著女兒從樓上一躍而下釀成大禍,而我也因為這件事,導致兒子生氣,一怒之下將我推下樓,結束了糊塗的一生。
死了以後我才大徹大悟,原來我居然有這麼嚴重的辱女、厭女口癖。
至於閨蜜雅藍,同樣過得不幸福。
她女兒生了男孩,她同樣在無意識中重傷了自己心愛的女兒。
誇贊她生了男孩好,男孩皮實,就算窮樣一點也無妨,吐槽女兒小時候如何矯情愛哭。
女兒和她大吵一架後,出了月子抱著孩子和她斷絕關系,她也因此沒多久便鬱鬱寡歡撒手人寰。
我倆雙雙重生,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經歷過一遭的我們發現,身邊有很多和我們一樣的女性,在無意識中厭女、辱女。
我們為此感受到了悲哀和無奈,恰好審判庭被研發出來,可以用記憶讀取的方式進行最公正的審判。
意識到這是個機會的我們,不謀而合。
如今看到這樣的結果,深感欣慰。
但這些都還不夠,未來還長,我們的腳步不應該隻停在現在。
14
我和閨蜜行走在各個城市。
並且開通了社交賬號進行直播,將之前的審判發布在網上,廣而告之。
同事努力致力於教女孩子如何保護自己,告訴她們生活中最容易被忽略, 且從來都沒有人教授的生活小細節。
女孩們看到這些視頻如獲至寶,紛紛艾特或者轉發自己的閨蜜朋友。
2
「(愛」看著每一條私信,我們都會認真回復。
我們大方地接受別人稱呼我們為「大姐」, 開心地接受看起來快和我們一樣高的小學生喊我們「阿姨」。
我知道,遇到聰明大膽又活潑的女孩子, 我們不用再誇她「像男孩子一樣勇敢」。
因為,就算身為女性,我們同樣可以勇敢,而不是被賦予男性的性別,才被誇贊。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當然了, 伴隨著賬號粉絲從兩位數漲到三位數,到最後六位數,越來越火熱的視頻以及言論,終於還是引起了有心之人的關注。
他們以粉絲的名義冒充女性, 在評論區帶節奏,隱晦地發表一些不當言行。
然而, 聰明的姑娘很快便識破了他們的詭計。
以至於對方惱羞成怒, 不斷發私信攻擊我,甚至還惡意舉報。
但我和雅藍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這些低級手段對我們而言, 不痛不痒。
發私信攻擊謾罵我們的, 我們直接交給客服禁言處理。
惡意引導的人,我們用聰明的頭腦回擊過去。
這天, 我和雅藍一起外出遊玩, 看到了一個女孩和奶奶打電話。
電話裡,奶奶的聲音異常刺耳,她告訴女孩,因為女孩來了月經,所以這個月初一, 女孩不能跟她一起去寺廟祈福了。
聞言我們忍不住皺起眉頭, 女孩卻霸氣回擊:「誰說我不能去?菩薩說的嗎?我就要去。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菩薩神仙, 那王母還有娘娘以及很多神明也是女性, 她們會不會因為自己來月經就不去寺廟上班, 不去救人?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菩薩說眾生平等。」
奶奶被說得啞口無言,隻能答應。
而我在評論區, 也看到了網友留下的這段話——
【女生沒有天生愛人的能力,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自發的愛, 那麼一定是人類都有的, 而不局限於某種性別。如果一個女性有這種能力,隻能說她長久地處在客觀位置上,從而被迫打磨出來這種生存能力。】
看完這段文字,我久久無法平靜。
保護女性這條路, 不僅僅要從自己開始,而且一旦走上去,未來還會很長。
愛人,最應該愛的是自己, 是愛自己生而為女的性別,不再受無論是自己,還是他人的隱性歧視。
(全文完)
"手機中了囗囗病毒,任何敏感詞都會被替換成「囗」。 我給死對頭發消息:【真想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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