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睿澤站在一邊委屈巴巴:「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不要?
不要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孩子還小,即便是他曾經大喊我是個壞媽媽,但他也曾倚在我身邊說媽媽是要被保護的小公主,也會攢零花錢給我買時候玩不到的芭比娃娃。
我並不會覺得他有多壞,但也不會因為孩子而選擇繼續和孟瑾言這樣過下去。
見我不理會,孟睿澤已經開始癟著嘴開始大顆大顆的掉眼淚。
「離家這麼多天,帶著男人回來,又說要離婚,又聯系顧琰,孩子哭了理都不理,你到底想幹什麼?」孟瑾言氣急敗壞,終於不再收斂。
我也絲毫不退:「幹什麼?孟教授,我不是清清楚楚告訴你,我是回來離婚,並且談一下孩子的撫養權,你聰明的大腦短路了?」
「就算是要談,你也不應該當著孩子的面。」
不該嗎?那或許是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在孩子面前不顧我的感受維護沈柔。
但那已經都是過去式了,沒有什麼值得爭辯的意義。
況且,他該懂了。
以前他是被愛包圍的,有人會為他舉傘。
但是現在不同,家裡的愛隻是幻象,幻象被打破了,我們都要認清現實。
察言觀色是我從小的生活技能,從現在開始,他也要好好學。
他以後要面對後媽,弟弟妹妹,還有一個隨時可能不會繼續愛他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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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自己長大,他要了解這些事。
「孟教授,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孩子選擇你,現在的車房也給你,但是你婚前買的那個小公寓要給我,家裡的存款也都給我,股票基金之類的一人一半,但我要求孩子的爺爺奶奶必須要跟孩子同住。
「第二,孩子給我,我隻要一半存款,其他什麼都不要。」
孟家是書香世家,公婆都是退休的大學老師,這幾年跑到鄉下去躲清闲了,六歲的孟睿澤跟著沈柔肯定是不行的,爺爺奶奶一定要看著。
沈柔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
「譚臘月,你要不要臉?
「結婚六年你一直都在家做家庭主婦,唯一的收入就是偶爾給公眾號寫寫稿件掙個千八百快,你憑什麼要分走家裡這麼多財產?」
「別說你為家裡做了貢獻,生孩子有月嫂,平時還有鍾點工過來幫忙掃除,你根本就不費什麼勁兒。
「還有那套小公寓,那是瑾言哥哥的婚前財產,連這個你也要惦記,真是沒臉沒皮。」
我上下打量著沈柔,越來越覺得這個人像是個笑話:
「沈小姐,你跟我說的這些話,我也送給你,我有把握從孟瑾言手裡拿走這些,但是你肯定沒手段從顧家帶走分毫。
「我可不是什麼道德高尚的人,被欺騙被辜負,還要為了別人嘴裡輕飄飄的誇贊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貪財的女人而放棄爭取我自己的利益。」
我站起身來,看著孟瑾言:
「十八歲的時候我可以義無反顧的向你奔來,二十八歲的時候我也可以義無反顧的離開。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是你自己在所有人面前許下我是你唯一的諾言,如果你告訴我有沈柔的存在,恐怕我們連開始都不會有。
「這六年你有很多時間可以選擇忘記沈柔,但你依舊堅定,在你心裡,我連她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如。
「還有你書房那個上鎖的櫃子,裡面到底是什麼,今天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其實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個差不多,大概率是你和沈小姐年少的一些照片或者有紀念意義的一些小玩意兒。
「孟瑾言,如果你還算個男人就應該大膽的告訴沈小姐,你喜歡她,而不是拿一些哥哥妹妹的把戲當作遮羞布來掩藏你心裡的齷齪。
「更不應該一邊享受著我的照顧,一邊對她噓寒問暖。
「是你先把我們的婚姻當作兒戲的。」
「譚臘月!」孟瑾言大喊我的名字,「你不要太過分!不就是離婚嗎,離就離,但是你別想帶走一分錢,像你這樣的人,從小在孤兒院裡摸爬滾打,要不是我給你一個家,你能有現在的生活嗎?
「我不過就是拜託你照顧一下小柔,你就天天作妖,我看你現在是找好下家了,才...」
他的話沒說完,肖放就站了起來:「你放什麼屁呢?」
肖放常年健身,比孟瑾言還高半個頭,猛地站起來的氣勢嚇得孟瑾言退後半步。
「孟瑾言,我說了我有把握從你這裡拿走這些東西的。
「家裡有監控的,你和沈小姐各種親近視頻我都在手機裡備份的。
「比如說你三天前她趴在你懷裡哭,前天你給她喂粥,昨天給她捏腳。
「這些視頻如果我發到網上,發給你的領導同事,發給你的學生。
「你猜,他們會怎麼看你?
「當然,你也可以不受威脅,盡可以拿個大喇叭對著所有人喊,你隻是把她當成妹妹,你們隻是兄妹情誼。
「畢竟,孟教授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敲了敲桌上的兩份離婚協議書,「我給你一晚上的考慮時間,到底是籤哪一份。
「如果都不接受,那孟教授就準備迎接專屬於您的社會性死亡。」
我將視線回籠,轉頭看向一邊不知所措的孟睿澤,聲音軟了幾分:「澤澤,你也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是要和媽媽在一起,還是和爸爸在一起。」
12
車上的暖氣熱烘烘的讓人躁得慌,我打開車窗,想讓涼風把自己吹得更清明一些。
行人道上,我看著媽媽緊緊拽著在打滑的小朋友,在一片紅的裝飾裡,顯得那樣幸福。
「你兒子會選擇你嗎?」
不會。
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很久。
他不會,男孩子天生會更喜歡爸爸一些,再加上,這麼多年,我在他面前從來隻說爸爸的好,孟瑾言也不用擔心孟睿澤的教育和生活問題,隻是盡情的享受他們兩個的親子時光。
所以,無論是情感上,還是現實因素考量,孟睿澤大概率都是要跟爸爸在一起的。
車子漸行漸遠,後視鏡裡的那對母子也縮成小點,我也不再窺探別人家的幸福,淡淡說道:
「他選擇自己感覺幸福的事就好。」
畢竟選擇我也不一定就會是正確的事,我也一敗塗地。
13
大年三十,我坐在電視機前包餃子。
隻有我一個人。
沒什麼,隻不過是我的兒子依舊沒有選擇我。
我不是他的驕傲,爸爸才是。
公婆也不會讓他跟著我流落在外,他們都是很好的人,聽到事情的始末他們也有責怪孟瑾言,但是還是讓我為了孩子不要和孟瑾言離婚。
他們可以打他,罵他,但請我不要離開他。
可當他們看到孟瑾言頭聽到沈柔獨自回顧家之後匆匆離去的背影,再多的學識也說不出讓我們婚姻繼續存在的理由、。
他們說他們可以把我當作女兒,讓我留在家裡,留在他們身邊,留在孟睿澤身邊。
不能讓孩子沒有媽媽。
我後退了一步,幸好,你們還是疼愛孟睿澤的,他總不會淪落到我這個地步。
我剛把餃子包得差不多,門鈴就響了起來。
我打開房門,肖放的帥臉映入眼簾:「我爸讓我來接你一起過年,走吧!」
「我不去了,我剛包好餃子,吃完就休息了。」
肖放掃了一眼,大步跨了進來,「哎呀,包的真好看,有口福了。」
然後把我和餃子一起打包回去。
我:......
14
新年過後,我就一直待在肖哥的酒吧幫忙,大年初一,酒吧裡就人滿為患。
這樣紛亂的環境裡,也可以讓我短暫的忘記煩惱。
不過一周,肖哥就找我談話。
他看著我的黑眼圈,「你現在這樣不是辦法,女孩子總是這樣晝夜顛倒很傷身體的。」
我嘿嘿一笑:「那老板給我換份工作?」
肖哥產業很多,這個酒吧隻是其中一個。
我繼續沒臉沒皮:
「哥,您也知道我畢業以後就沒出去工作,現在職場又不歡迎我這個年紀的女生,不過您也是了解我的,吃苦耐勞我是第一名,隻要您留下我工作,肯定會物超所值!
「您英俊帥氣,出手大方,放眼看去,哪還有像您這樣的好老板。
「隻要您留下我,哪怕是給您掃廁所我都樂意,不過話也說回來,您也不可能讓我掃廁所。
「我大學學的是會計,平時還會寫寫稿子,您看看有什麼適合我做的?
「專業不對口也沒關系,我就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我什麼都能學的,上手絕對超快!」
「得得得,少在這跟我耍貧嘴。」肖哥滿臉笑褶,「你就是把彩虹屁吹上天,我這裡也沒有你合適的崗位。」
完了,這是真不需要我。
掃廁所的活兒都不給我幹。
我低下頭,準備開始嚶嚶嚶。
頭還沒完全垂下,肖哥就來了個大轉折:「不過——」
不過什麼?
我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來。
「不過肖放要創業,他那需要人手。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也不能天天看著他。
「你去幫我看著點兒。
「有什麼事記得跟我匯報,也不虧待你, 肖放給你一份工資,我再給你一份。」
「放心, 隻要錢到位,24 小時長效待機。」
「跟小時候一樣, 財迷。」肖哥笑得寵溺。
我也嘿嘿的笑著, 羨慕著一直被愛著的肖放。
我也要繼續好好生活。
15
一晃眼大半年過去, 我兢兢業業,盡職盡責。
我雖然不怎麼去看孟睿澤, 但是我會按時給他打去撫養費。
至於孟瑾言的生活,我也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沈柔去顧家沒討到好處,灰溜溜的跟著孟瑾言回來了, 就連那個唯一能跟顧家講條件的孩子在她三番五次的折騰下,沒能保住。
孟瑾言終於能跟他的小青梅的走在一起, 也算是功德圓滿。
孟瑾言踏實嚴謹, 客觀的來講,除了不愛我這一點還是有很多優點, 如果兩個人能好好走下去應該會很幸福。
但是就像我當年看到的一樣, 沈柔喜歡的從來不是孟瑾言這個類型的男人。
她要激情,要浪漫,要偶像故事裡的愛情。
孟瑾言工作體面, 收入穩定, 但是把他放到顧家那種巨富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從前不喜歡, 現在也不喜歡。
沈柔過慣了富太太的生活,突然從雲端跌落讓她受不了這種落差,孟瑾言收入不錯,但是顯然跟顧家這種巨富是比不了的。
她透支孟瑾言的信用卡出入高消費場所, 每天都跑到酒吧鬼混, 還點了七八個男模陪她喝酒。
在外面趕項目的孟瑾言也終於忍不住了:「我每天出去加班加點做項目賺錢不是讓你出來跟這些人鬼混的!」
他不滿沈柔更不滿, 「你說過你會永遠陪著我,結果是什麼?你有陪我嗎?」
沈柔不僅要孟瑾言賺錢, 還要他花時間陪她。
要知道, 這兩樣東西大概率是不能兼得的。
或許,他們才應該是一家三口。
「(拉」孟瑾言開始後悔了,後悔因為沈柔而讓原來美滿的家庭破碎。
說來也是好笑,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 後悔自己沒能跟自己喜歡的人表白在一起;
跟沈柔在一起的時候, 又後悔沒有和我一起好好經營家庭。
說到底, 他不過就是更愛他自己。
秋雨微涼, 他獨自站在雨裡看我:「臘月,對不起。」
我微微一笑:「我接受的你的道歉, 但我不會原諒你。」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看我轉身又連忙說道:「過幾天放假,我們一家三口可以一起出去玩。」
我回眸看他:
「不好意思,這個假期我有安排了, 下次澤澤想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可以讓他提前跟我說。
「還有孟教授,我們不是一家人,以後也不會有成為一家人的可能。」
我轉身向外走去,走向我人生的曠野。
我早說過的, 我可以義無反顧的離去!
至於假期,
拉薩,我來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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