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將法果然有用,神女彈琴的手速變快了,她迫不及待想殺了我。
琴音已經逐漸穿透了我的身體。
我終於站立不住,幹脆躺倒在地,殷紅的鮮血已經浸滿了我身下。
我抬眸看向神女扭曲的絕世容顏,身體已經被琴音釘死,動彈不得。
再等等,我還不能死。
還差一點……
「已經受了神女 108 道琴音了,她怎麼還沒死?」
「神女琴音直穿靈魂,那得多痛苦,她居然叫都沒叫一聲!」
我聽到有仙人發出驚嘆。
我儼然已經血肉模糊,卻還有殘存的氣息。
鮮血流淌浸透了侄兒的發絲,與魔女的心頭血融合,流淌過仙君們的本命法寶。
不知多久之後,刻有符文的光芒猛地再度亮起。
我唇角往上彎了彎,再也支撐不住,合上了雙眸。
殷紅的咒文迅速擴散,把整個蒼蘭國全部包裹在內。
神女似乎想不到會有這種變故,她企圖撤離,但巨大的符陣早已把她籠罩住。
之前的符陣隻是我用來滅殺仙君以及迷惑神女的手段,這個符陣才是我留給神女真正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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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為陣眼,以整個遍布怨氣的國家為陣。
我老早就知道,單純依靠我手上的這些底牌,根本無法與神女抗衡。
神女乃九天之上唯一的神明,擁有神之力,沒有人能殺死她。
所以,唯一能誅殺她的,隻有她自己。
她落在我身上的每一次神力,都被我用作啟動陣法的能量。
終究,我用她的神力完成了這次符陣的啟動。
我的靈魂半破碎半透明地飄在天上。
如同當年神女審判我蒼蘭國那般,居高臨下審判她:「神女,肆意虐殺凡人,你可知罪?」
聲音回響在天際,傳到仙人們耳中,傳出蒼蘭國。
各國百姓紛紛仰頭,聽著來自天際的聲音。
神女發現自己一時半會破不開這符陣後,猛地抬起頭來。
她應該發現了,我的聲音被各國百姓傾聽。
為了她的聲譽,她蹙緊眉頭,不情不願回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從未虐殺過凡人。」
我冷笑: 「當年,隻因你怕被世人發現你曾跟我皇兄成過親,還生下了孩子。你便殘忍殺害了他們,還降下天火害死我蒼蘭國一百六十五萬人。」
神女反駁: 「胡說!我從未與人有過肌膚之親。是蒼蘭國不敬本神女,才被降下天罰!」
我繼續道:「你聽說魔界有能與你抗衡的力量,便帶領你座下十二仙君,在魔界燒殺搶掠,滅了魔界全族。」
「你懂什麼?生而為魔,他們該死!」
「那麼,你去年引發山洪,害數萬人失去生命,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前年放出瘟疫,令整片凡界苦不堪言,又該如何解釋?」
百姓們可能不會共情到蒼蘭國與魔界的生死,但他們必定會在意山洪暴發、瘟疫橫行,那是他們切身感受到的絕望。
神女嘶聲辯駁:「分明是我出手退卻山洪、解決瘟疫!」
「難道不是你先讓仙君們放出麻煩,再出手解決?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讓百姓們信仰你的手段!」
「無稽之談!你有何證據?!」
我沒有回答。
神女以為我被懟得說不上話來,神情得意了一瞬間,又立刻嚴肅道:「大膽凡人,汙蔑神女,罪該萬死!」
我無語:「你真是除了這句話就不會說些別的。」
神女譏諷道:「你是很聰明,能走到現在,讓我難堪成這樣,已經很強了。但是,你也隻能走到這裡了。你該不會真以為,區區一座符陣,就能殺得死我吧?蝼蟻,你對神的力量一無所知。」
我淡淡回道:「哦,你大可以試試?」
神女再次祭起伏羲琴,她蔥白的指尖在琴弦上流轉。
琴音放出後,她猛地變了臉色。
她終於發現了。
她的神力正在流失。
「怎麼……可能?我的神力……」
神女仔細環顧這座符陣。
並不是符陣在吸收她的神力。
試問,用神女的力量能困住神女,已經是極限了,怎麼可能吸收得了她的神力?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讓我神力消失,你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是啊,我自己做不到。」
我也從未說過我是一個人。
深受神女及其座下仙君迫害的人何止我一個?
之前,我曾往返過仙界數次。
我時不時會去各位仙君的府邸搜尋,總歸是被我尋到了些有趣的東西。
十二仙君裡有知道神女手段的,怕以後會被神女報復,早已偷偷用留影石保留了證據。
在神女問我有何證據時,我提前安排的人適時把留影石的畫面播放出來。
人們隻需抬頭,便可以看到神女的畫面。
神女坐於高位,輕描淡寫地說:「最近神女廟供奉香火稀疏了不少,怕是凡人生出了什麼異心。水蟒仙君,你去翻騰海浪,讓凡人們見識見識你的手段。」
「是!」下首一位頭戴蟒冠的男人應道。
人們看到這一幕,自然會憤怒、怨恨。
人們本可以安居樂業,是神女四處作妖,才會導致人們流離失所。
還如何再敬畏神女、信仰神女?
我之前看到神女時不時需要凡人的感恩戴德、香火不斷時,便隱約猜到,神女的神力很可能來源於凡人的信仰之力。
我的猜測在這一刻得到了驗證。
神女不庇護凡人、不敬畏生命,自然會被她最瞧不起的凡人拋棄。
神力流失是眾望所歸。
神女徹底慌了,再也無法維持她那副高尚的面孔,對仙人們喊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點救我出來!」
我仰頭看向在天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仙人們:「神女肆意虐殺凡人,引發眾怒。諸位該當如何?」
仙人們站在天上,能夠清晰地看到已經有百姓開始打砸神女廟。
凡人怒不可遏地把神女像推倒,衝上面吐口水。
當年神女汙蔑我蒼蘭國不敬神女,現在她汙蔑的說辭得到了實現。
仙人們最是道貌岸然、自私自利。
他們隻會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答案。
「真沒想到神女竟瞞著我們眾仙家做出這麼多慘絕人寰的惡事,當真是我仙界之恥!」
他們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神女所作所為他們當真一點都不知情?
隻有他們自己知曉。
我怎麼可能讓他們隻是說幾句話便輕松了事,我的聲音傳遍各國:「眾仙現在得知真相,決定合力誅殺神女,還凡人公道!」
我的聲音,人們都聽到了。
眾仙家就算想袖手旁觀都不行了。
他們不情不願地出手,施展仙力湧向符陣。
神女絕美的臉上都是痛苦的扭曲:「啊啊啊!你們怎麼敢的?!」
神女沒有了神力,但她依舊是神的身軀。
合眾仙家之力,也隻能讓她慢慢消散。
對於她來說,現在的疼痛猶如凌遲。
她哀號、慘叫、翻滾。
甚至都沒有凡人有骨氣。
她跪在地上,哆嗦著向我求饒。
「我錯了,放過我吧,求求你了,皇妹。」
她這一刻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皇妹,我也是萬不得已。我有身為神女的責任。神女愛眾生,又怎能愛一人?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我不理解。
我沒看到她愛眾生,也沒看到她愛一人。
與凡人相愛又如何?
若是當真一心為眾生,眾生又怎會介意神女是否與一人相愛?
她現在被凡人拋棄。
隻是因為她視凡人為蝼蟻,肆意虐殺,草菅人命。
跟愛一人沒有任何關系。
見我無動於衷,神女又去懇求眾仙。
一向冷血的眾仙人又怎會理會她的乞求。
最終,她似乎知曉了自己既定的命運。
她的面孔扭曲到極致:
「你們這些虛偽的仙人,怎麼配為仙!你們自私涼薄、虛偽冷血,你們表面上裝作悲憫世人,實際上跟我又有什麼區別!
「你們表面看起來替凡人討回公道,實際上就是趕鴨子上架, 不得不為!」
她又指向我:「還有你!整個蒼蘭國的百姓都死了,你憑什麼活著!你就該給你整個國家陪葬!」
最後, 她像是想起什麼,希冀地望向天際。
「天道, 你不是一直站在我這邊的嗎?為何還不救我?」
我冷笑。
天道即便再偏袒神女。
難道會為了一個神女,與眾生為敵?
我認為天道不會。
果然, 天道沒有出現。
神女的哀求、咒罵與慘叫聲歸於虛無。
我的靈魂作為陣眼, 也伴隨著符陣的消失, 徹底消散在世間。
就在這時,仙人們驚恐地發現, 他們的仙力竟被符陣吸收殆盡。
他們再也使不出仙力,變得跟凡人別無二致。
到底這是誅殺神女的代價,還是那個會畫符的凡人做的局, 他們已經無從知曉。
【番外】
我本該魂飛魄散, 一縷殘魂卻飄飄蕩蕩, 來到未知的虛空。
「凡人, 世間唯一的神死了。」
原來, 因為我的壯舉, 我獲得了與天道對話的機會。
天道問我:「神女消失,三界大亂。你願意成為新一任神女, 維護三界和平嗎?」
我偏著頭,沒有回答。
我從很小就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向來維護神女的天道沒有問責我, 反而讓我當神女。
我不信這種好事會落到我頭上。
我反問:「成為神女後, 我能讓千千萬萬被神女害死的凡人復活嗎?」
「人死不能復生,但是你可以活下去,與天同壽。」
「那算了,我對長生不感興趣。」
「你考慮清楚, 你若是不能成為神女,你這縷最後的殘魂也即將泯滅於世間。」天道的聲音莫名帶著些著急。
我點頭:「這樣也好,我早就去想陪皇兄侄兒了。」
「凡人,你難道不想……」
我打斷了天道越來越焦急的聲音:「恐怕你需要神女吧。讓我想想,若是世間再無神女,你會怎麼樣?」
我的話讓天道的聲音變得狠厲:「凡人,我看你有前途, 想給你個機會。沒有你,我大可以再尋覓新的神明,這世間想做神之人千千萬。」
「那你便去尋吧。」
我相信想做神的人千千萬, 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神的。
神明需要凡人的信仰。
現在的凡人, 已經不再相信神。
天道能找上我, 恐怕是看到我誅殺神女後,認為我可以令凡人信服。
我轉身飄然離去。
我想我死去的家人了, 我早該去跟他們團聚。
「凡人,你難道不想感受神女之力給你帶來的快樂嗎?那是無人能企及的神秘力量。」
我不明白,皇兄與皇嫂一向恩愛。
「作(」我跳下虛空, 這縷殘魂逐漸消逝。
我卻笑了。
隱約中, 我好像看到皇兄在衝我招手, 侄兒搖著撥浪鼓對我說:
「姑姑快來,帶我出宮買糖葫蘆。」
……
舊天道黯然隕落,新天道應運而生。
三界秩序被重新洗牌。
這次, 凡人不再信奉神明,而是更相信以自己的能力解決困境。
凡界廣為流傳起一句話。
「若天道不公,便是逆了這個天又如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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