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耽美虐文裡的女配。
為了讓清冷受擺脫變態攻的虐待,我把他藏在我家。
就在一切塵埃落定,我準備離開時,那個向來沉默順從的人卻把我禁錮在床上,語氣兇悍:「不準走,除非你想下不來床。」
1
我觀察慕慈已經一個月了。
他在酒吧當服務員。
明明是很普通的制服,在他身上卻顯得格外清冷禁欲。
這樣的人出現在魚龍混雜的酒吧,自然而然地受到所有人的大力追捧,包括半年後回國的渣攻溫策。
可無論那些人多主動,慕慈絲毫不為所動。
哪怕有富婆衣衫不整地抱著他,嘴裡說著調情的話,他依然能淡定地推開她們,禮貌而疏離地拒絕:「抱歉,我家夫人會吃醋。」
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無趣地撇撇嘴。
又開始騙人了。
哪來的夫人,都是借口罷了。
不怪我有偏見,實在是他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
短短一個月,我就目睹過數次他的「騙術」。
他頂著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哄騙揩油的大叔進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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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手又狠又重,等大叔再出來已經渾身是血,看不出人樣。
隨之而來的是報復,慕慈經常挨打。
胳膊粗的木棍抡到他腿上,他一聲都沒吭。
打到最後總是以慕慈蜷縮在地,路人報警為結尾。
他還喜歡騙有錢人買昂貴的假酒,一沓厚厚的鈔票進了口袋,轉頭又被他散給街邊乞討的老人。
他最常做的事就是下班後坐在街角發呆,偶爾喂喂流浪貓,扶扶過馬路的老人。
慕慈就是這樣冷硬又矛盾的人。
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一個夜晚求我救他。
2
夜色濃重。
我坐在車內,透過車窗欣賞慕慈的慘樣。
幾個大漢圍著他,隔著距離也能聽見拳頭砸在肉上的悶響。
一個大腹便便,留著地中海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油膩肥胖的手摩挲著他臉頰。
我聽不清對話的內容,但光看那人臉上的淫笑也猜得出內容。
更何況這人是將慕慈拖入地獄的關鍵。
沒有他,慕慈不會被送去接客,也不會遇到渣攻,更不會有後續的一系列非人折磨,囚禁、欺辱、強制愛、自殺。
我眯著眼看向慕慈,越看越可惜。
昔日裡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卻要淪落為胯下狗。
路燈投下的陰影像漆黑的牢籠將他籠罩。
即使是到了這種地步,慕慈依舊是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樣。
僅著一件襯衣和黑褲讓他半跪著的身體繃出流線型的利落線條。
幾縷碎發混著汗水和鮮血貼在他眼睛上方,垂著頭看不清神情。
我摸著下巴思考要不要救人。
畢竟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不是什麼好人。
而他將來也會是不小的麻煩。
或許是我的眼神過於專注。
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掀起眼皮朝我看來。
那雙總容易讓人一眼就注意到的平靜眼眸卻在某一瞬露出脆弱。
就這一眼,我的心告訴我得救下他。
3
秋風凜冽。
我踩著一地落葉走到慕慈面前。
「放了他。」我攏了攏頭發,用命令的語氣。
為首的地中海皺著眉,髒話似乎已經到了嘴邊,卻在看到我的一瞬,臉上堆滿了笑:「凌小姐怎麼來了?」
穿書的這些日子,因著「凌氏集團千金」的身份,我沒少聽到類似的討好語氣。
風實在有些大,我的忍耐到了極限,冷漠地再次重復:「放了他。」
地中海掛著笑,點頭哈腰:「放放放,凌小姐的人我哪敢動?」
他僅剩的幾根頭發趴在锃亮的頭頂,泛著油光,看上去著實倒胃口。
我把視線重新移回慕慈身上。
他還是那副半跪著的模樣,脊背挺直,除了臉之外,全身掛滿了傷。
眼神清朗,剛才流露的脆弱仿佛曇花一現。
無趣得很。
目光停在他腫起的小腿上。
我用食指抬起他下巴,不輕不重地捻了捻,問道:「疼嗎?」
慕慈咬著牙一聲不吭,頭卻控制不住地微微仰著。
我踩著高跟鞋在他的傷口打著圈,鮮血染紅了鞋底。
他一聲悶哼,伴隨著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吐出一聲:「疼。」
我有些訝異,沒想到他會回答。
也不是那麼無趣嘛。
我捏住他下颌,近乎惡劣地調笑:「要我救你嗎?求我。」
慕慈是雪山之巔不食煙火的高僧,冷淡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悲憫的心。
而我就是黑夜裡的鬼魅,偏要撕碎那副高高在上的皮囊,將那顆鮮活悲憫的心髒佔為己有。
光是想想就足夠讓人興奮到戰慄。
慕慈像在壓制什麼,嗓音又啞又輕:「求……求你救我。」
這才乖嘛。
我滿意地勾住他衣領,像拖小狗似的拖上了車。
至於為什麼救人,完全不必告訴他。
畢竟小狗隻需要聽主人的話就好。
4
在我家養傷的日子裡,慕慈乖巧得簡直看不出從前冷硬的模樣。
無論我如何「羞辱」他,他總是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救他本就是為了看硬骨頭服軟,現如今他服軟了,我倒覺得泄氣。
因為他實在是太……沒脾氣了。
讓他服軟簡直易如反掌。
「給我穿襪子。」Ţûⁿ我抬著腳在他眼前晃,高高在上的語氣聽起來極其欠揍。
慕慈好脾氣地在一堆襪子中挑挑揀揀。
他耐心十足。
我的耐心卻十分有限。
「快點。」已然沾染上怒火。
慕慈選中一雙後熟練地蹲下,青筋鼓脹的手帶著熱氣握住我的腳踝,燙得我不自在地蹙眉。
我嘗試掙扎,卻紋絲不動。
他置若罔聞地抬起我腿輕輕摩挲,薄繭蹭得我又紅又痒,手指微微蜷曲,不輕不重地在我腳背揉搓。
大膽極了。
我擰起眉斥道:「越界了!」
慕Ṭû⁼慈不接話,就這麼沉沉地看著我。
他的眼睛像海,靜謐、神秘、深不見底。
我討厭這雙眼睛。
似乎不管我做出怎樣惡劣的行徑,它仍然是這副平靜又居高臨下的模樣。
我不爽地抬腿踹在他的胸膛,用了十成的力氣。
慕慈看著瘦,身上的肌肉卻不少。
我曾見過他洗完澡的樣子。
那天,他隻在下身圍了塊浴巾,上身赤裸著,袒露著精壯的肌肉,頭發還在不停滴水。
肋部和腰部都有不同程度的瘀青。
現在我特意避開他的痛處。
這一腳就像踢在了鐵板上。
不知道他疼不疼,我反正很疼。
雪白的皮膚泛起一點紅,看得我氣急敗壞。
慕慈嘴角彎起弧度,一把捉住我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腿,低頭輕輕啄了下。
速度快得像閃電,要不是還殘存著微微湿意,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我難得有點蒙。
原劇情裡的慕慈是這樣的嗎?也這麼……m?
我突然有些後悔,沒在系統離開前多問兩句。
仔細想想,這似乎也不能怪我。
誰讓系統如此不稱職呢,把我送來的第一天,匆匆導入丁點劇情後就離開了。
不說任務,也不說通關條件。
越想越氣,我扯住慕慈的衣領,迫使他跪著仰視我。
他抬起頭,翹起半邊唇角,眼底漾開的笑意比紅酒還醉人。
我皺起眉,不太確定他的意圖。
隻覺著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惹眼。
從脊背攀爬而上的危險信號讓我打了個寒戰。
突然一股大力拽住我,我想甩開,卻被人摁進懷裡,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溫熱的手掌擒住我脖頸,耳邊是低低的笑:「姐姐,你想往哪兒逃呢?」
「姐姐」兩個字蒙頭砸來,激起一陣酥麻。
我皺起眉,剛想問他什麼意思。
他放開我,收回輕佻的視線笑得咬牙切齒:「林燃不是這樣伺候你的嗎?怎麼我就不行?」
他的ťųₔ話讓我茫然了一瞬。
林燃……
林燃是誰?
我在記憶裡搜刮半晌,恍然大悟。
林燃是前幾天被林家送來的男人,長得眉清目秀,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我當然知道林家的用意。
凌董事長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凌氏集團將來會交給我。
傍上我就是傍上了凌家這條大船。
以前這些人雖然心思活絡,但都拿不準我的喜好,不敢貿然行動。
現在我將慕慈帶回了家,這就像一針催化劑。
各種宴會的邀請函數不勝數,想著法子往我身邊塞人。
隻留下林燃當然是因為和林家有商業合作。
再加上他笑得著實好看,放在身邊養眼,何樂而不為呢?
我有些古怪地看了慕慈一眼。
我帶誰回家跟他有什麼關系?
養了別的狗,難道他就不是我的狗了嗎?
莫名其妙。
我扣住他後頸,指甲陷進肉裡,冷聲道:「別太放肆。」
「好的。」慕慈回得很快,說完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有些痞氣的笑來。
我頓住。
緊接著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
「主人。」兩個字被咬得極其曖昧。
……
完全不懂他在抽什麼瘋。
不打算給他回應,我徑直走出房間。
我能感受到慕慈的視線一直追著我,纏在身上,粘在頸後,稠得能拉出絲來。
真是個變態。
5
慕慈盡心盡職地伺候我,儼然成了我的保姆。
還是個……很會撒嬌的保姆。
入冬後,天氣轉寒。
慕慈難得生病了。
護士拿著器具給他扎針,扎的時候他一聲不吭,扎完等醫生走了,卻跟個向大人尋求憐愛的小朋友一樣,給我看他的手背。
「姐姐,她剛剛扎得我好疼。」
慕慈的手骨節分明,五指修長,隱隱可以看到底下的血管。
見我不理他。
這雙手扯著我袖子搖啊搖,他稍稍垂下眼,委屈巴巴問:「你嫌我煩嗎?」
本來照顧生病的他,帶他看病已是我能做到的極限,髒話已經到了嘴邊。
看著他又慫又小心的樣子,頓時咽了回去。
我由他攬著肩膀,充當他的人形拐杖。
也不知道慕慈怎麼搞的,每天都會有新傷出現。
不是腿疼,就是手疼。
要我喂飯,還要我攙扶,傷口還必須我呼呼才行。
天氣越來越冷,黑夜越來越漫長。
慕慈非要和我擠一個房間,他每天抱著被子窩在我床邊打地鋪。
我嘴上說著嫌棄,其實每晚都盼著他來。
因為我最怕黑了,黑夜總能讓我回憶起從前。
慕慈有說夢話的習慣,我不覺得煩人。
每當黑暗將要吞沒我的時候,他就會開始說夢話,嘰裡咕嚕一堆,我聽不清,但十分安心。
久而久之,我形成了習慣。
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
一旦慕慈沒來,我便會睡不安穩。
比如今天。
我沒有睡得太實,一來是今晚不僅沒有月亮,還刮著大風,二來是……慕慈不在,我又開始做夢。
「你能不能去死?老子養你還不如養隻狗!」我爸在夢裡還是那樣刻薄。
他醉醺醺地抡起胳膊粗的木棍重重砸在我背上,我咬著牙不發出一絲聲音,不出聲我就沒輸。
挨打比喝水還常見,我爸酗酒又好賭,輸了錢總拿我出氣。
我媽從來不管,她甚至慶幸有我在,如果沒有我,挨打的就是她了。
「你再忍忍,忍忍就好了。」這是我媽最常說的話。
我信了,一信就是十五年。
夢中,我媽又抹著淚勸我:「再忍忍,媽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苦日子就到頭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狗屁的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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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美滋滋數著彩禮,絲毫不管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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