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曳開著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方向盤。
「不解釋一下?」
完球,被看見了。
我隻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江曳的指尖還是有節奏地敲著。
「沒事,誰沒個眼瞎的時候。」
我剛舒口氣,他又說:「不過眼瞎了十年,也是世間少有。」
……
「好在,你現在的眼光還不錯。」江曳帶著些笑意。
不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還是別的什麼,我別開頭沒有搭腔,莫名覺得車裡有點燥熱,喉頭發著痒。
江曳帶著我來了一家高檔私人餐廳,我順路買了個小尺寸的生日蛋糕。
切蛋糕前,我鬧著要江曳許願,江曳拗不過我,閉上眼雙手合十。
「許完了嗎?」
「許完了。」
「來來來,吹蠟燭。」
「你不問我許了什麼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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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曳吹滅了蠟燭。
「我問你幹嘛,願望是不能說的,說出來就不靈了。」
「是嗎?但是我覺得,有些願望,要說出來才靈。」
我看向江曳的雙眼,像是有什麼要呼之欲出,心跳如擂鼓。
「李薇,我的願望是,今天這個陪我過生日的女人,以後能跟我在一起。
「我不是什麼婚前出軌的畜生,隻要我認定的人,就是一輩子。」
周圍的聲音好像一瞬間停止了。
我深深地看著江曳,看了良久。
我坐直身子。
「江曳。」
「嗯哼。」
「我剛結束一段十年的戀情。」
「所以?」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到底有沒有走出來。」
江曳不說話了。
我笑了笑。
「但是,我願意和你試一試。」
就像一頭撞進夏日的螢火蟲,他眼裡泛起了光。
「雖然我之前被愛情弄得遍體鱗傷,不過不能否認,愛情真的是一件很美妙的東西,我很慶幸,我依然還有愛人的能力。
「若說現在讓我選一個人共度餘生,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以後請多包涵啦,男朋友~」
我朝江曳伸出手。
江曳失笑,一把拽過我的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個帶鑽的铂金戒指,強橫地戴在我中指上。
「現在讓你喊『男朋友』,以後遲早讓你喊『老公』!」
14
不用等到以後,當天晚上我就被這狗男人逼著喊了一遍又一遍。
這人的體力跟牲口一樣,完全不帶停的,一鬧就鬧到後半夜。
沒拉緊的窗簾灑進陽光,我被亮光刺醒。
我艱難地用手撐起上半身,後腰還密密麻麻地泛著酸脹。還沒完全坐起,就被一雙大手拉入了一個裸露的懷抱。
「還早呢,好困,再睡會兒,讓我抱抱。」
我抬手環過江曳的腰,心安理得地閉了眼。
還沒入睡,這該死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沒好氣地接通。
「喂?」
「薇薇,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回家?!你在哪裡過的夜?!」
我反手掛斷,又鑽進了江曳的懷裡,閉眼補眠。
過了幾秒,我的眼睛猛然睜開。
「今天周幾?」
「周一啊,怎麼了?」
……
我幾乎從床上彈了起來。
十五分鍾後,我坐在江曳的副駕,胡亂啃著在路邊買的包子。
「好在你家離我公司隻有十分鍾的車程,不然我這個月全勤沒了。」
江曳一隻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掌控方向盤。
「怕你老公養不起你?還在乎那點全勤。」
「切。」我翻了個白眼。
「你看,你老公家離你公司這麼近,你考不考慮搬過來?我讓你每個月都拿全勤。」
嘶,誘惑有點大。
我點頭如搗蒜,立馬答應。
15
上班期間,賀川的電話還是不斷地打過來,我煩了,直接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晚上下班,我準備回家拿幾件換洗衣服再回江曳的住處。
剛一開門,就看見賀川臉色陰沉地坐在客廳。
「你還舍得回來?」
「拿幾件衣服就走。」
我徑直走向房間,賀川起身跟了過來。
「你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回家?」
我沒有理會,不停地從衣櫥挑衣服。
賀川一把拽起我的手。
「說話啊!你是不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賀川聲音陡然增大。
我眉頭一皺。
他瞥到我的戒指,手上用力更甚,疼得我抽了口氣。
「你這戒指哪裡來的?那個男人送你的?」
「賀川,你很清楚,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已經沒有權力來管我的事了。」
我抬手想拂開賀川,卻被他捏住雙肩,直直逼到牆角,撞得我後背一麻。
領口被他拽得往下滑了滑,露出一些淡淡的青紫痕跡,他驟然紅了眼。
「你們……你們居然!你就那麼不知廉恥嗎?!」
我整理好領口:「我們正在交往,有什麼問題?」
「李薇!我們才剛剛分手!」
賀川有些咬牙切齒。
「所以?至少我是正常戀愛,不像某些人出軌還搞大了別人的肚子。」
我嘲諷地笑了笑,賀川身形明顯一僵。
「那……那是個意外。」
「無所謂,賀川,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林予的。
「林予應該還不知道我倆的關系吧,既然真心喜歡,就好好珍惜,不要辜負了這個,又辜負下一個。」
我掰開賀川的手,脫離他的桎梏。
「可是,我並不想看到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賀川垂眸,我快被這話氣笑了。
「這算什麼,既要又要?賀川,世界上沒那麼好的事。」
「放下吧,都過去了,人總是要向前走的。」
我打開行李箱,把衣服卷起來往裡一扔,關上箱子準備離開。
路過賀川身邊時,他輕輕抓住我的手腕,喃喃道:
「為什麼十年的感情,你說放下就能放下,還放下得這麼徹底,轉頭就愛上了別的男人?」
「比不過你,你不轉頭就能愛上別的女人。」
我繼續朝前走,背後傳來賀川低沉沙啞的聲音。
「薇薇,如果我說,我後悔了,我和她斷了,和你繼續結婚,你能回來嗎?」
我腳步一頓。
「不了吧。
「畢竟十年了,你現在熟悉得像我親哥哥。
「面對親哥,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背後傳來一絲哽咽的聲音,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16
半夜,我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整個腰身被江曳從身後環著。
我摸起手機準備看時間,卻見微信通訊錄有一條新的好友申請,是林予。
我疑惑了一下,點了通過。
【明天中午有時間見個面嗎?我在 M 廣場咖啡廳等你。】
什麼意思,找我示威?
我稍作猶豫,還是回復:【好。】
第二天中午,我如期赴約,林予已經到了。
我扯開凳子坐在她對面,她臉色憔悴,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予抬起紅得跟兔子一樣的眼睛看著我。
「薇薇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賀川跟你談了十年的戀愛,我不是有意破壞你們的感情的,我真的不知道。」
林予說著又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我很內疚,我讓你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如果我早點知道賀川和你在一起,我絕對不會答應和他交往。」
我定定地看著林予,這傷心的姿態不像作假。
我輕嘆口氣。
「怎麼知道的?」
「昨天,昨天賀川滿身酒氣地回來,不停地念叨你的名字。
「我覺得很不對勁,趁著他醉著,用他的指紋解鎖了手機,然後看到了你倆以前的聊天記錄。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沒想到,我沒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
「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我一晚上都沒睡著覺,我實在是良心難安。」
林予掩面哭泣,我遞上一張紙巾。
「不是你的錯,錯的是賀川。」
她接過紙巾,狼狽地擦著眼淚。
「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和他分手!」
林予眸中帶上了堅決。
「那孩子呢?」
「我……我不知道。」林予本身弓著的背更弓了。
「我不想留下這個孩子,但是我剛知道懷孕時,雖然害怕得要死,但後來越來越多的是對這個小家伙的期待。
「我以為,我天真地以為,我會有個幸福的家。」
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林予,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你打算分手,那這個孩子留下後,他生出來將面對的是什麼。
「當然,我尊重你的決定,不管是去是留,你有任何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找我。」
「謝謝,薇薇姐,真的謝謝你。」
林予眼淚汪汪地看著我,那表情看起來就差點要給我跪下了。
我正準備起身離開,門口又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薇薇?」
17
是賀川。
他大跨步向我們走來,眉頭皺得能擰死蒼蠅。
我以為他會朝我興師問罪,沒想到他竟以保護的姿態站在我身前,對著林予說:
「予兒,你在胡鬧些什麼!誰讓你來找薇薇的?
「你要是有什麼怒火衝我來,別找她麻煩。」
這語氣的冰冷程度,和跟我說推遲婚禮時如出一轍。
林予怔怔地站著,眼底盡是不可置信。
我冷笑一聲。
「賀川, 相處這十年來, 我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認識真正的你。」
他扭身看著我,有些茫然無措。
「薇薇……我。」
我沒有理會賀川,徑直看著林予。
「我剛剛說的話是真的,你若有困難, 可以隨時找我。」
隨後掠過兩人, 朝門外走去。
「林予, 你到底跟薇薇說了什麼?!」
賀川滿是責備的聲音過後,是一個超級清脆響亮的巴掌聲。
「賀川!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老娘要和你分手!」
我勾勾嘴角,兔子急眼了也會咬人呢。然後跨步上了眼前這輛已經等了很久的車。
18
「都解決完了?」
「嗯, 都結束了。」
「要是前夫哥再纏著你, 我就要去找他展示一下我的男士魅力了。」
我失笑地給了江曳一拳。
「就你嘴貧。」
……
那天之後,我就完全搬到了江曳家裡。
白天正常上班,晚上會歪在江曳懷裡,看個精彩的電影。
隻是時不時會在公司樓下,或者江曳家樓下, 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每次都是靜靜地站著, 抽了一會兒煙, 然後再悄無聲息地離開。
既然沒有打擾我, 我也沒有多在意。
林予後來也微信告訴我, 她讓賀川給了她二十萬,去醫院把孩子打了。
以後準備回老家發展, 再也不會過來了。
「薇薇,你還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騙你。」
「真原」某天晚上,我接到沈陽的電話。
「嫂子, 川哥在不要命地喝酒, 你能不能過來勸勸他?」
「以後不要叫我『嫂子』了,我們分手很久了。他現在怎麼樣跟我也沒關系。」
「……薇姐,川哥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們都談了這麼多年了, 能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不了吧,我男朋友會吃醋。」
一陣短暫的沉默,一聲輕微的嘆息後,電話被掛斷。
我順手把這個號碼也拉進黑名單, 然後去浴室給某個總是忘記拿衣服的狗男人送睡衣。
自那之後,賀川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又是一年爸爸的忌日。
我帶著江曳來到了墳前,江曳認認真真上了香, 磕了三個響頭, 牽著我的手說:
「爸, 第一次見面,我叫江曳。
「我和薇薇明天就要去領證了,往後餘生, 她將永遠會是我的最高順位。
「我會和她白頭到老,死後同墳。」
我牽著江曳的手緊了緊,隨後也輕聲說:
「爸,女兒這一次, 不會再選錯了。
「如果您有在天之靈,就請祝福我們吧。」
原本稀稀拉拉下著小雨的天空出現了一抹絢麗的彩虹。
真好,天要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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