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我正在整理結婚物品,男朋友突然開口。
「薇薇,我們的婚禮推遲吧。」
我有些愣怔,不能理解,忙追問原因。
「十年了,我已經沒有戀愛時的衝動了,你現在熟悉得像我的親人。」
「我對親人實在沒辦法提起興趣,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1
我呆滯著一動不動,費力消化著他說的話。
什麼叫作沒辦法對親人提起興趣?
「你要是堅持馬上結婚,也不是不行。」
「婚後我會給你應得的尊重和關心,但是我不能保證,能給你像以前一樣的愛。
「如果你答應推遲,我們分開一段時間,等到新鮮感回來,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
我愣怔著,看著桌子上擺了一堆的結婚請帖。
為了讓這次婚禮更有意義,我特地給每一位至親好友親手寫請帖,眼下已完成了大半。
筆尖懸停,我一下子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下筆。
「延期……到什麼時候?」
我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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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再看吧。」
賀川懶懶地靠在牆上,漫不經心的語調一下激起我的怒火。
「賀川,我們 20 天後就要結婚了,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很可笑嗎?」
他定定地看著我,烏黑的雙眸沒有情緒,半晌,他嘆了口氣。
「薇薇,你還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騙你。」
面對他冷靜淡然的樣子,我的怒火找不到出口宣泄,硬生生憋在胸腔。
「親朋好友那邊,我會去解釋,今天我就搬出去住了。
「如果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打我電話,我會立刻過來。」
說完,賀川就去房間收拾了行李。
我沒有阻止,我知道,賀川一旦決定的事,誰都沒辦法改變。
我隻是不明白,明明求婚的是他,明明不久我們就要舉辦期待已久的婚禮,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變卦。
直到賀川收拾完行李出了門,我們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2
賀川出門半小時後,我還呆坐在客廳。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憤怒也有,困惑也有,悲傷也有。
「嗡——」
手機鈴聲響起,我瞥了一眼,是我最好的閨蜜,也是我這次婚禮的伴娘楊怡欣的電話。
「喂?」我抬手接起。
「薇薇,你看到我發給你的伴娘服款式了嗎?你說我選長的還是短的?我感覺短的比較好看,但是長的更顯氣質……」
「怡欣,婚禮推遲了。」我低聲打斷閨蜜的話。
「啊?為啥?酒店那邊出岔子了?推遲到啥時候?」
「不是,賀川不想結了,我也不知道推遲到什麼時候,也可能婚禮沒有了。」
我艱澀地說出這句話。
電話裡有一瞬的沉默,隨後傳來怡欣的暴怒聲。
「賀川那鱉孫什麼意思!說不結就不結了?你們在一起十年啊,什麼艱難困苦都過來了,他現在玩這出?」
是啊,我們在一起十年了。
我們經歷了兩年的高中,四年的大學,三年的跨國研究生,一年的同居。
有過歇斯底裡的爭吵,也有過悶聲賭氣的冷戰,但誰都沒說過分手。
我們彼此都認為,分手是一件深思熟慮的決定,一旦說出,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這麼多年過來了,明明就快修成正果了,他卻選擇抽身而退。
說不傷心是假的,更多的是麻木。
「薇薇,你……還好嗎?要不要我過來陪你?」
怡欣語氣透著小心翼翼。
我嘴裡抬起一抹苦澀的笑。
「沒事,我還好,今天太晚了,你別折騰了,早點休息。」
掛完電話,我起身洗漱,換睡衣,躺床。
我是個接受能力很強的人,短短半小時,我好像就接受了賀川說我們暫時分開的事實。
雖是接受,但耐不住心緒雜亂,一夜無眠。
3
我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班了。
整整一周,我都在高強度地工作,隻要我足夠忙,我就不會想起這些糟心的事兒。
隻是每到晚上,我還是會時不時點開微信置頂,看看賀川有沒有發過消息。
至今為止,我們已經一周沒有聯系了。
就像誰先聯系誰就輸了一樣,我也固執地沒有主動發過消息,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維持住我的高傲與自尊。
周六上午,離我爸的忌日還有一天。
每年這個時候,我不管在哪兒,都會飛回來,賀川不管再忙,都會空出時間,然後我們手牽著手,去給我爸掃墓。
沉思了良久,我還是決定給賀川打個電話。
鈴聲隻響了幾秒,電話很快被接起。
「薇薇?」
「明天是我爸的忌日,你還去嗎?」
我努力讓我的聲線保持著平靜。
通話沉默了一瞬,賀川回復:
「去,老時間,我們墓園門口見。」
掛斷電話,我費力維持的平靜心境起了一絲漣漪。
一周沒聽見的聲音,勾起了被我按壓在心底的思念。
4
手機鈴突兀地響起,本來想好好補個覺的我愣是被吵醒。
「喂?」我心情不大好地接起了電話。
「薇薇?你快來 M 廣場,我在一家牛排店門口,我看賀川和一個女生在一起!」
怡欣一說完,我似一棒當頭,血液都好像凝固了,困意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趕過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這個女生是誰?會不會隻是他的同事?也許是合作伙伴?
如果他真的是出軌……我該怎麼辦?
思緒紛亂。
等我和怡欣會合,坐在車裡看著共進午餐的兩人,苦澀的味道從喉嚨泛到了心髒。
是最壞的答案。
賀川出軌了。
坐在賀川對面的女生看著很年輕,時不時抬頭跟賀川興奮地說些什麼,賀川也滿臉笑意地回答,還會揉揉女生的頭發。
和面對我時的冷靜淡然判若兩人,他那抹寵溺的笑幾乎刺瞎了我的眼。
許是感覺到冷,女生從背包裡拿出一條圍巾帶上。
我的拳頭瞬間捏緊,呼吸幾欲停止。
那條圍巾,是我送給賀川的。
是我研究生時笨拙地織了一周,跨過了一大片海洋,送給賀川的生日禮物。
說他不珍惜吧,4 年過去了他還留著。
說他珍惜吧,這條圍巾現在又戴在了別的女生的脖子上。
「薇薇,你還好嗎?」
怡欣擔心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搖了搖頭,死死忍住酸澀到快要爆炸的眼眶,不讓它落淚。
「他們出來了,我們跟上。」
賀川拉著女生的手,上了他的車。
賀川開車在前,怡欣開車在後,最後兩輛車都在 H 大酒店停下。
我自虐般地盯著賀川親密無間地摟著女生進了酒店,眼睛一眨不眨。
死死攥拳的骨節泛著白。
「這狗日的渣男!薇薇!我們上去捉奸!」
我一把拉住怡欣,喉頭苦澀快要壓制不住。
「算了,怡欣,算了吧。
「我們回去,我有些累了。」
我一下子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鋪天蓋地的疲憊淹沒了我。
我不是不想上去,是不敢。
我不知道我親眼見到那個場面,會是怎樣的反應。
一直以來的教養,不允許讓我做出潑婦罵街的行為。
我怕我控制不住,變成我最討厭的樣子。
5
「這個鱉孫!渣男!不要臉的混蛋!
「我真是沒看出來,賀川是這種人!
「要我說,幸好沒結婚!早點把這狗男人踹了!」
我和怡欣一杯杯灌著酒,桌上一箱啤酒已經空掉了一半。
「我現在恨不得把這啤酒瓶抡他頭上,狗日的。」
怡欣憤憤地罵著,我沒有接話,隻是不停地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好像隻有源源不斷的酒精,才能麻痺心髒處無法忍受的疼痛。
「薇薇……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有我在,我陪著你呢。」
怡欣擔心地望著我,我抬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低頭繼續喝。
不知道喝到多少杯的時候,眼睫變得湿黏,眼淚竟還是決了堤。
……
通宵喝酒的後果就是,早上起床時頭痛欲裂。
怡欣還在我身邊睡得像個死豬,我不得不強打著精神,收拾自己出了門。
今天是爸爸的忌日,昨天上午和賀川約好了十點墓園碰面。
「來了。」
賀川穿著黑色大衣,手上拿著一束菊花,定定地看著我。
我向他略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我倆並肩走向爸爸的墓碑,像以前那樣。
隻是這一次,不再手牽著手。
我沉默地放下手中的花束,清理著雜草。賀川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輕聲對著墓碑說。
「陳叔叔,您放心,薇薇永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會一直遵守我的諾言,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撫著墓碑的手一頓,然後繼續用幹毛巾擦拭著。
「爸爸,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帶賀川來看你了。
「你不用擔心,沒有賀川,我也會活得好好的。
「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雖然賀川不能做你的女婿有點遺憾,但是沒關系,以後的路我自己也能走下去。
「你知道的,你女兒最堅強了。」
我在心裡無聲地說。
6
「你去哪兒?我送你。」
墓園門口,賀川雙手插在大衣口袋,站在馬路旁邊問我。
我剛打開滴滴打車的手一頓。
「啊,不用,我準備打車來著。」
賀川輕笑。
「薇薇,不用跟我生分,雖然我們暫時分開,但我還是你最親近的人,不是嗎?」
我一時有些無言,最終還是坐上了他的副駕。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開口,車廂裡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倆居然能有這麼尷尬的時候。
許是這種氣氛讓賀川也忍受不了,他率先說了話。
「今天沈陽他們回國了,我晚上跟他們一起吃飯。」
我看向他,頓了頓,說了句:「哦。」
沈陽是賀川的朋友,以前見過幾次。但是顯然我對這個話題並沒有多大興趣。
我眼神向下一瞥,在副駕的縫隙處發現了一根帶著小熊維尼的發繩。
不是我的。
賀川也跟著我的視線,看到了這根發繩。
「這是我公司一個實習生的,有一次下雨就捎了她一趟,應該是那時候落下的。」
我還沒開口詢問,賀川就解釋了起來。
我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賀川看我沒有反應的樣子,好像有些生氣,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我就在這種沉默的氛圍中到了家樓下,正準備進小區的時候,賀川喊住了我。
「薇薇。」
我回頭。
賀川已經點上了一根煙,斜靠在車門口。
「算了,沒事。好好吃飯,別熬夜。」
說完,他長腿一邁,坐進駕駛位,開車走了。
……有毛病。
7
晚上,我正在把結婚的東西全部裝到一個紙箱子裡,準備打包扔掉。
電話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喂?嫂子啊,我是沈陽,那啥,川哥喝醉了,你來接一下?」
「你們直接送他回去吧。」
「我們都喝酒了,開不了車,都找代駕呢,而且我們不知道你們住哪兒呀?
「要不你把位置告訴我,我們先打車送他過來。」
我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賀川現在住哪兒,也並不是很想讓他住這裡。
「定位發一下,我現在過來。」
我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出了門。
等我趕到的時候,沈陽還在和旁邊的朋友碰著酒杯,賀川已經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哎,嫂子來啦。」
我向沈陽點點頭,準備扶起賀川離開,沈陽趕緊來幫我。
「嫂子,不好意思啊,我們和川哥太久沒見了,讓他多喝了幾杯。
「話說,我還沒祝你們新婚快樂呢,你們這十年愛情長跑可真不容易啊,我到時候過來一定會包個大紅包!」
「是啊,那時候我們還以為你倆畢業就會分手呢,沒想到啊,真的走到了結婚。」
「那是你啊,我可沒這麼想,我一直覺得川哥和嫂子會結婚的,那會兒像他倆感情好的沒幾個呢!」
「哈哈哈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賀川沒和你們說嗎?婚禮取消了。」
我一句話如同驚雷,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許是這話有些太出人意料,沈陽他們愣在了原地,尷尬得手腳不知道怎麼放。
我也沒有多說什麼,拖著賀川出了大門。
8
由於不知道賀川住哪兒,我直接給他開了個房。
150 斤的大男人,累得我氣喘籲籲,我把他往床上一扔就想離開,可剛轉身就被一隻大手拽得跌倒在他身上。
賀川睜開蒙眬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老婆,我腦袋好暈。」他喃喃道。
我有些恍惚,之前賀川總喜歡「老婆」「老婆」地叫我,我打趣他:「我們還沒有結婚呢,你『老婆』就喊上了。」
他滿臉無所謂地說:「這有什麼?你早晚是我老婆。」
他那個時候肯定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親手推開我吧。
「叮——」
我的思緒被拉回。是賀川的手機響了。
我剛扔他的時候,手機從他褲子口袋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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