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直男舍友半個學期。
我天天找借口爬他的床,給他做飯,幫他吹傷口。
他皺眉:「你幹嗎?別做奇怪的事。」
我終於決定放棄。
冷了一個月後,他急了。
半夜帶著一身傷來找我:「今天沒有吹吹嗎?」
1
半夜,我爬上江熠的床。
他驚醒:「方淮?你來幹什麼?」
我面不改色地說謊:「我房間暖氣壞了,冷。」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江熠摟在懷裡。
他的手臂圈住我的腰,大腿也壓在我身上。
抬頭,便是他鋒利的下顎線。
這不是我第一次找借口過來。
但每次早晨醒來看見他的臉,仍舊會覺得驚豔。
江熠睡覺喜歡抱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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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枕頭,和我一起睡時,我就成了他的抱枕。
我偷偷從他懷裡鑽出來,又被他一把撈回去。
他把頭埋在我的脖頸。
「別動,再睡會。」
早晨,他的聲音帶著些啞。
氣息打在我的脖子上,自己仿佛被燙到。
這個姿勢,仿佛我們是賴床的一對戀人。
每當這時,我都在想,江熠如果是彎的就好了。
可惜他是個直的。
我閉眼感受他懷抱的溫度,就再貪戀十分鍾。
2
第一次見到江熠時,他正把一個人按在走廊牆上揍。
我卻不自覺被他吸引。
那張臉濃眉深目,鼻梁高挺,此刻表情狠戾,看著很兇。
「在我的場子玩也敢賴錢?」
被揍的人鼻青臉腫,顫顫巍巍從兜裡掏出幾張英鎊。
他抽走錢:「滾吧,以後長點記性。」
那人慌忙逃竄。
突然,他抬眼看我。
那雙眼冷瑞狹長,讓我感覺到有些壓迫感。
我拖著三個大行李箱,硬著頭皮說了句:「借過。」
他漫不經心靠在牆上,朝我伸出手。
「新舍友?認識一下,我叫江熠。」
少年指骨突出,剛揍過人,上面還有淤青。
新舍友看起來不太好惹。
我默默地想著,握了上去。
「方淮。」
拖著行李箱到房間時,隱約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看著真乖。」
3
我們沒什麼交集。
直到那天他在客廳喝酒的時候敲了我的門。
他懶洋洋地靠在門邊:「一起玩?」
「謝謝,我就不……」
他打斷我,眉梢輕挑:「給個面子。」
我想到那天他揍人的樣子,妥協了。
桌上一堆人看到我,歡笑聲停了一下,熱情地招呼。
「江熠舍友是吧?來來來。」
我性格孤僻,不擅長應付交際。
小時候母親管得很嚴,從穿什麼衣服到交什麼朋友都牢牢掌控著。
我身邊基本沒有玩得好的朋友。
導致在人多的場合,自己始終不自在。
面前多了個杯子,江熠撐著我的肩膀:
「能喝酒嗎?」
我搖頭。
江熠給我倒酒:「試試?」
我盯著酒杯裡粉色的液體,泛著微光。
那是我在家裡絕對接觸不到的東西。
喝酒都伴隨著遊戲。
酒瓶子放中間,瓶尾指到的人問瓶頭指的人一個問題。
他們問的尺度都很大。
「第一次還在不在?」
「獎勵自己的頻率是?」
這次,輪到我問。
瓶頭剛好指向江熠。
眾人目光都看向我,帶著期待的神情。
似乎要看看我能問出什麼刺激的問題。
我有些緊張,憋了好久,才開口。
「你喜歡吃青菜嗎?」
場子突然冷了。
4
問出來我就後悔了。
可對著沒見過幾面的人問一些下流的問題,我做不到。
突然,江熠帶頭開始大笑,爽朗的笑聲非常有感染力。
大家都開始笑。
「江熠,你這舍友真逗。」
場子又熱了。
江熠在我對面,抱著肚子笑得臉都紅了。
自己臉漲得通紅,發著燙。
笑夠了,他漆黑的眸子定定望著我,眼睛彎彎的。
「喜歡。」
知道他是在回答那個問題,但自己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那之後我們就熟了起來,他喝酒時偶爾會叫我。
自己其實不習慣那樣的場面,可我沒法拒絕他。
我認真聽他們說話,默默看著處在人群中心的他。
視線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或許是怕我無聊,江熠偶爾會把話題拋給我。
大多時候,我和他的生活截然不同。
我的生活公寓、學校、超市,三點一線,他朋友圈定位能從蘇格蘭飄到南安。
我在宿舍看文獻,他把倫敦各個酒吧摸了個遍。
江熠像是自由的代名詞。
我曾問他:「你不用上課嗎?」
他掏出一周兩門的課表。
我沉默了。
5
英國本土的飯菜很難吃,我隻能買菜回來,自力更生。
一次做土豆燉牛腩,大概是太香了。
勾得江熠走進廚房搭上我的肩膀。
「做什麼呢,這麼香?」
他噴出的熱氣打在我的脖子上。
湿湿熱熱的。
我心念一動,故意裝作不經意地問:
「我做多了,你要一起吃嗎?」
問完後,自己心跳都開始加速。
我害怕被拒絕,又下意識給自己找退路。
「如果你不想的話就算……」
「我想吃。分我一點唄。」
「好。」
一起吃飯時,我被他的彩虹屁誇得臉紅耳熱。
「這也太美味了,方淮你真厲害,以後叫你方大廚吧。」
江熠這個人總能輕易帶動我的一切情緒。
吃完後,他搶著洗碗。
我坐在原地,盯著他寬闊的肩膀發痴。
陽光打在他身上,我可以就這樣看著他。
什麼都不做,看一輩子。
「方淮,過來幫我撸一下袖子。」
我被他的聲音點醒,走到他身邊。
低頭幫他挽上去,手指不經意碰到江熠結實的手臂。
很溫暖,和他這個人一樣。
這頓飯後,我們的關系像是更近一步。
我經常不小心做多了菜,招呼他一起吃。
後來快到飯點,江熠就主動來廚房,滿眼期待地問今天吃什麼。
他甚至還會主動提前買好菜,過來幫我打下手。
吃飽了,他就把我摟在懷裡:
「方淮,真想把你拐回家給哥做小媳婦。」
我知道他在開玩笑。
「好啊,你娶我就嫁。」
他被我逗笑了:「這麼乖啊。」
接著主動去洗碗,一邊洗一邊念叨。
「也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個小姐姐。」
這天晚上,他敲開我的房門。
「方淮,要不要看點刺激的片子?」
6
想到什麼。
我的臉可恥地紅了。
刺激的片子,是指什麼……
但我堅定地點頭。
自己跟著去了他的房間。
他買了一個大大的顯示屏。
片子開始,是驚悚片。
有點失落,我其實看過。
但還是裝作第一次看,我問他:「這是什麼?」
他神神秘秘說道:「刺激腎上腺的好東西。」
他看電影,我用餘光看著他。
看到最恐怖的時候,他突然嚇我。
面對突然湊近的俊臉,我下意識驚地大叫,他趕緊捂住我的嘴。
「噓,別吵。」
他的手掌很大,溫暖幹燥。
看著我的時候眼睛裡帶著得逞的笑意。
離得近了,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混著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
如果能再多一點就好了。
於是結束後,我沒起身。
「能陪我一起睡覺嗎?」
我抓著他的衣角,抬頭盯著他。
江熠低笑。「害怕?叫聲哥,考慮一下。」
「哥哥。」
他狠狠揉了一把我的頭發,像摸什麼萌物。
「方淮,你怎麼這麼乖。」
躺下後,誰都沒說話。
旁邊躺著我喜歡的人。
我的心跳快要跳出胸口。
黑暗中,我的膽子突然大了起來。
「江熠,我可以抱你嗎?」
他聲音有些不自然:「別做這麼肉麻的事。」
「我怕我做噩夢。」
我沒有騙他。
發現喜歡上他後,我做過很多次噩夢。
夢見我和他告白,他拒絕後把我拉黑了。
又或是冷著張臉對我說:「你真惡心。」
想到這,我臉色有些白,卻更加想抓住什麼。
黑暗中,我輕聲說:「江熠,我抱了。」
江熠沒回我,我當他默認了。
自己大著膽子把手搭在他的腰上,臉貼著他的背。
我虛抱著,他隻要稍微用力就能掙脫開。
可他沒動。
胳膊下是溫暖的軀體,鼻尖是他的味道。
我閉眼,緩緩靠著他卸了力。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在他懷裡。
像做夢一樣。
江熠還在睡,但我可恥得很精神。
我幾乎逃似的跑回了自己房間的浴室。
手緩緩地探了下去。
貼著牆,我幾乎哭著釋放出來。
江熠……
江熠……
江熠。
7
那之後,我開始用各種理由爬他的床。
被子洗了還沒幹。
加湿器壞了。
暖氣壞了。
夜復一夜。
我把他的默認當同意,一步步借著他對朋友的縱容挑戰著他的底線。
熟起來後,我們躺在一張床上夜聊。
黑暗中,他話很多。
「那個教授也太愛互動了,他上課老愛點我。
「臥槽,昨天喝酒喝大了,一哥們直接把剛認識女的帶回宿舍了,人國內還有個結婚的女朋友,真特麼渣啊。
「英國的飯是真難吃,炸魚薯條我都快吃吐了。
「想回國了,想念銅爐涮羊肉。
「明天我們吃火鍋吧,涮羊肉吃。
「真的?方淮你是我的神!」
……
日復一日,自己在江熠懷裡醒來,卻又在他睡醒前偷偷回去。
我開始忍不住一直看他。
自己幻想過無數畫面,從我和他表白,到最後成功或失敗。
他會接受嗎,還是直接推開我。
接受了,周圍人又會怎麼看我們。
我不在意,他也能不在意嗎?
隔壁空房間突然搬進來一個外國小姐姐。
她的男朋友經常來找她。
如果不是她晚上叫得太過大聲,我還是很歡迎他們的。
當警告兩次還沒有效果後,江熠怒了。
他直接跑去門口,一下一下砸門。
「滾出來!你們是發情的狗嗎?動靜能不能小一點?」
我趕緊開門,就看到他和外國男生扭打在一起。
那是我第二次看他揍人。
江熠把對方鎖在身下,一拳一拳朝臉上砸。
外國男生則用拳頭打他的背。
旁邊外國小姐姐披著浴巾在勸架。
我心一跳,打電話給前臺。
最終,公寓安保把外國男生趕了出去。
深夜兩點,我給江熠抹藥。
他背上很大一塊淤青。
「嘶,媽的,發情的狗崽子。」
看著光潔皮膚上的深色。
我突然心疼,沒忍住對著那片溫熱的皮膚吹了吹。
江熠僵了一下,推開我,騰的一下起身。
「你幹嗎?別做奇怪的事。」
「我……聽說這樣吹吹就不疼了。」
「我回去了,睡覺吧。」
他套上衣服匆匆走了,剩我拿著藥在原地。
8
周五的時候,江熠突然給我發消息。
【明晚蘭卡斯特有煙花,去不去?】
我愣住,這是他第一次邀請我出去玩。
【是大家一起去嗎?】
【沒有其他人,就我們,去的話信息發我,我訂明早的車票。】
就我們,那三個字讓我覺得竊喜。
「好。」
我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應對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晚上,我第一次緊張到失眠。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跟他去火車站。
火車上,我一邊回應他的話一邊打哈欠。
江熠把我的頭摁在他肩膀上。
「困就睡。」
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我反而清醒。
我閉上眼。
快到站時,對面的華人突然開始打電話。
粵語混著英文,罵得很難聽。
「晦氣,對面坐著兩個死基佬。
「在火車上還貼在一起,真不要臉。」
……
如果他隻罵我,我大概率會忍氣吞聲。
可他說江熠。
別人一點都不了解他。
憑什麼?
他憑什麼罵江熠?
暴怒的情緒衝上頭,幾乎快遏制不住。
我冷冷地盯著那個打電話的人。
快下車的時候,我罵出了粵語裡自己能想到的最髒的話。
「關你嗨事咩?淨得你識講粵語咩,死撲街。」
他一臉驚愕。
我瞪了他一眼,拉著江熠下車了。
江熠聽不懂粵語,還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我。
「怎麼了?第一次見你那麼生氣。」
我扯出一抹笑,衝他搖搖頭。
「沒什麼。」
江熠什麼都別知道,才最好。
9
到蘭卡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彩虹節遊行。
很多同性情侶臉上貼著彩虹貼紙,當街肆無忌憚地接吻。
看著那一幕,我突然有些羨慕。
他們的愛,光明正大。
不像自己的,像陰溝裡的老鼠。
江熠突然問了一句:
「你是同性戀嗎?」
我愣住,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嘴比腦子先快了一步。
「你是我就是。」
自己說完就開始後悔。
這句話,意味太明顯了。
我默默低頭不看他。
江熠沒回答。
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
在他的打量下,自己仿佛受刑。
過了一會,我終於聽見他開口。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自己心裡失望無比,臉上卻扯出歡快的笑。
「我說,我們晚上一起去看煙花吧。」
「好。」
煙花盛大華麗,卻轉瞬即逝。
在最絢麗的時候,我看著他專注的側臉。
嘴唇微動,無聲地說出那句:
「我喜歡你。」
江熠像是感覺到什麼,轉頭看我。
「你說什麼?」
我在心裡嘆氣。
「我說,今晚煙花真美。」
看完煙花,他拉我去紀念品店挑禮物。
一邊挑一邊在嘴上念叨著,這個是給誰的,那個誰會喜歡。
江熠周圍總是圍滿了朋友。
他對我好,對那些朋友也一樣。
糾結了很久,我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你這次為什麼隻和我來蘭卡斯特看煙花?」
江熠挑禮物的動作頓了一下,像是思考了一會。
認真地數著我的優點。
「你不事兒,不麻煩,去哪都行,吃什麼都行,半夜拉你看電影,也不生氣,脾氣好,做飯好吃,還肯聽我說話不嫌我煩……」
他誇了我那麼多,可沒半句是我想聽的。
江熠也就,仗著我喜歡他。
我開玩笑問他:「我對你這麼好,你拿什麼報答我?」
10
他驚訝地回頭看我,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
「方淮,你還會找人要報答呢?」
接著湊近我。
「說吧,想要什麼禮物,哥順手給你買了。」
我看著他,神情復雜。
有時候,我恨他是塊木頭。
卻又害怕他是裝的。
江熠那麼會洞識人心,他難道就真的看不出來嗎?
我默默移開目光,指著一個很像江熠的布娃娃。
「我想要這個。」
「你還喜歡玩這個?」
「它長得很像我養的一隻狗。」
第二天離開前,江熠突然提出要搞點面包喂海鷗。
他興致勃勃地拉著我到沙灘,掏出面包卻沒有一隻海鷗買賬。
江熠不爽了,開始對著海鷗一頓輸出。
我被逗樂。
一個大膽的想法卻緩緩升起。
「江熠,你要不喂我吧,我肯定搭理你。」
他愣了一下。
我用手搭著他的肩膀,俯下身,把他手心上的面包屑一點點舔幹淨。
江熠僵住了。
「方淮,你……」
我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表情。
驚訝,不可置信,不自然……
所幸,沒有看到厭惡。
於是我在心裡松口氣,看向他。
「看你可憐,就搭理你一下,你還喂嗎?」
他把面包丟我懷裡,急衝衝走了。
我低頭跟在江熠身後,吃著剩下的面包,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影子上。
11
我突然覺得有些累。
也許是在每次小心翼翼試探的時候,江熠的反應總能給我潑一盆冷水。
冷水澆滅了自己那些不可言說的妄念。
像是一瞬間,就泄氣了。
所以從蘭卡回去後,我開始躲著他。
江熠幾次叫我去跟他們喝酒,我都拒絕了。
在房門關上前,他不死心地問:
「為什麼?」
「期中考試快到了,我要復習。」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成。」
其實也沒騙他,期中考試確實快到了。
地震了,我被壓在廢墟之下。我奄奄一 息時,將電話打給了我的男朋友。可是 他沒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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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秦慕提離婚的那一天,是初雪。天 空零星雪花飄落,落地就化,和我高中 時第一次見他那天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