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走上講臺,主動朗誦起了情書,不管那世間多少人戳他脊梁骨。
他很認真,讀完了這一封情書。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是個按部就班的人,可他不是。
萬萬沒想到,就如閨蜜所說,我低估了他的決心。
為了讓他讀完高考,我甚至想用個緩兵之計,騙他可以做他女朋友,等高考結束再反悔。
可弟弟卻拒絕了我。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忽然有些痛。
不是說很愛我嗎?
我都同意做女朋友了,哪怕我是緩兵之計,就當為了我,考上大學不好嗎?
弟弟走了。
他突然闖進我的生活,又突然離開。
我不想在很多人面前落淚,我忍著難過,叫閨蜜下班來接我。
她這次不是抱著聽八卦的心,而是聽我說完以後,很認真地說:「你那是騙他的嗎?等他真高考完,再拒絕他的感情。」
我沒講話。
我想不明白。
Advertisement
閨蜜繼續說:「姐弟戀有什麼可奇怪的,他一開始隻是個弟弟,是你把事情搞復雜了,你被父母強迫當老師才三四年,可他卻找尋了你十年,不是嗎?」
我說:「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想辭職。」
「嗯?哪個瞬間?」
「他轉身走的時候。」
「我幫你查過了,這麼說也許會讓你心情好過點,弟弟可能不值得珍惜,他跟一個老板學理發去了。」
我聽得微微蹙眉。
說什麼兩年,嘴上講得天花亂墜,到頭來是去學理發嗎?就算他天賦異稟,最少也要五年才能踏入一流行列吧?
可我總覺得不對。
一個能持之以恆十年的男人,我總不太相信他會做這麼隨便的決定。
教育局果然找我談話了。
他們希望我注意影響,以後和學生保持距離。
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孽緣很多年前就開始了。
三個月後,閨蜜又聯系上了我。
她一見到我,就神神秘秘地說:「事情不對勁哦。」
我問:「怎麼呢?」
她說:「我妹妹說,弟弟不是給人理發,是給貓和狗理發,一次 128 塊錢,我記得你最喜歡小貓了,但你不敢養,怕你爸媽生氣。」
我聽得有些詫異,不敢置信地說:「我確實很喜歡小貓啦,但我理發才 35 塊錢,你跟我說小貓小狗理發要 128?」
「這不是重點吧?」
「他在哪家店工作?」
「多了,白天在店裡工作,晚上去江邊擺攤工作,休假日的時候還提供上門工作,同時還做了個號,我懷疑是想積累粉絲自己開店。」
我呆呆地問:「他不需要休息的嗎?」
「不知道啊,先觀望一下吧。就他這高強度的工作,我覺得撐不過半年。」
我僅僅隻是出於好奇,搜索了一下弟弟的號。
主頁裡都是他的視頻,他戴著口罩,聚精會神地給一條小狗做美容,溫柔的言語加上輕快的姿態。
他手上還帶著幾道被寵物抓傷的疤。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有點帥。
我使勁搖頭,讓自己別亂想。
一年後,閨蜜又有些激動地告訴我,低估人家弟弟了,他現在自己開店了。
我對此並不意外。
就他那個不要命的工作強度,估計吃住也都是蹭店裡的,一年存到開個小店的錢,對他而言不難。
我明明不意外,可我還是忍不住看了看他的號。
果然是個小店,目前主做預約,但因為是新店開業很優惠,購買的人很多。
關鍵我一看預約,整個月都排滿了。
我想,他不休假嗎?身體不會累壞嗎?
我看他好像太忙了,還發了個視頻想招助理,好多喜歡寵物的女孩子應聘。
但是弟弟很客氣地置頂回復,說希望助理是男性。
閨蜜認真地問我:「你真要遵守那個約定嗎?」
我問:「什麼?」
「你真的要讓他等滿兩年嗎?你本來就不想做這份工作,他追尋你十一年,如果你當時也心痛過,現在是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為了你,一直在給自己的任性買單,你為什麼不任性一次呢?」
「可是我爸媽今天給我安排了相親,對方條件挺好的,我在想,就這麼按部就班和同齡人結婚,會不會比較好……」
「姐們你腦袋給驢踢了吧。」
我看著閨蜜的消息,不知道如何回答。
任性一次,說得好聽,我要是任性了,我們餘生都要活在輿論風波裡。
我還是決定去相親,對方條件確實挺好的。
我畫了個美美的妝,考慮到相親對象的收入,我穿了個小心機的衣服,七分純三分欲,就那種看著又純又欲的感覺。
等我化好妝,閨蜜見我一直不回復,她忍不住發了個語音罵我:「你能不能勇敢一次!做你真正喜歡的工作,面對真正喜歡你的人!」
我沒理閨蜜,急匆匆出了門。
我想,怎麼任性?
相親對象年收入五十萬,弟弟的店目前開業優惠才火,誰知道將來能火多久?
相親對象父母都是體制內的,弟弟卻要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才能開一家自己的店。
差距太大了。
如果我按部就班,我可以過得很好。有一個厲害的老公,雙方家庭條件都很優秀,自己的工作也有面子。
可是我。
可是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開著自己的五菱宏光小 mini,開往的方向是寵物美容店。
相親對象給我發來消息,問我今晚在哪見,我給他發了個對不起。
我把車停在美容店外面的街道。
天黑了。
我看著弟弟在裡面忙碌。
從六點到八點。
從八點到十點。
直到深夜十二點,客人才空了,他疲憊地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他不像以前稚氣。
他學會了打發蠟,穿著法式工裝,戴了個口罩,竟然有點渣蘇感。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車裡坐那麼久。
按部就班的我,從來沒做過這麼任性的事。
要不我走吧。
我想,他或許早就後悔了。
忽然,他摘下了口罩。
天冷幹燥,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支荔枝味的潤唇膏。
我看著那熟悉的包裝和牌子,不知為何,我呆呆地走下了車。
我推開門,鈴鐺一響。
他連忙回頭說:「歡迎光臨。」
他愣住了, 呆呆地看著我, 手中的唇膏貼在嘴角。
十一年, 是他邁出的腳步。
明明我可以坐享其成, 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等他邁出第十二年, 觀察他的經濟情況,那明明是我的最優解。
可我腦海裡, 總是回想起閨蜜說的那句話。
現在, 是他最需要幫助的一年。
我有些尷尬地看著地上小貓毛發, 不敢與他對視,小聲說:「老師的工作……我好像不太喜歡……我看你在招聘……打聽一下工資。」
他收起唇膏,站起身, 來到我的身前。
我才發現他比我高了個頭, 以前或許是因為我倆身份的緣故,我沒關注過身高差。
他說:「營業額。」
「我是說我的工資多少……」
他看著我的眼睛,再次一字一頓地說。
「營業額。」
我有些暈頭轉向, 而他拉下了店裡的卷拉門。
我結結巴巴地說:「我就是覺得,要是真等你兩年發財了, 到時候會不會顯得我很勢利眼, 你別誤會,我沒有很在乎你的意思,我就是考慮一下自己的名聲……」
他忽然捧住了我的臉。
幹什麼?
我看著他認真的眼睛,不會是要親我吧?
我一下很緊張。
可他卻隻是抬起手, 將唇膏抹在了我的嘴唇上。
他說:「你嘴唇幹裂了。」
氣氛有些尷尬。
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終於, 我小聲說:「那香奈兒圍巾是 A 貨,笨蛋。」
他聽見我的回答,忽然伸出手, 牽住了我的手。
我連忙躲到一邊:「不行。」
他的手停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我結結巴巴地說:「等我離職流程走完……才可以牽我手。」
「好, 十一年了, 不缺這幾天。」
「嗯……我還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我不要你為我做出倉促的決定, 以後晚上你不許營業,我幫你補習, 你一定要考一次!如果你為了我不高考,我一輩子都不甘心!」
他猶豫片刻,最後露出笑容:「好。」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甩了一下自己的馬尾辮,她冷笑:「看來你喜歡的這個女孩還挺有自知之明,她知道高三是最重要的時候,要懂得藏起自己的美麗,把心思都用在正事上。而你呢?你滿腦子都是一些齷齪之事!」
「(「」今晚回家, 我爸媽應該要罵我了。
從那以後,我白天幫弟弟工作,晚上幫他補習。
時不時的, 我要被我媽罵一頓,她以前是不罵女兒的。
三年後。
我和弟弟雖然把店運營得不錯, 但是為了省錢, 我們的婚禮和他的浙大升學宴,放在同一天辦。
酒店的化妝室裡。
我穿著婚紗, 他穿著西裝。
我對他囑咐:「到了大學好好學管理, 我們的店已經小有名氣了, 等你學成歸來,要靠你做成連鎖品牌。」
他點頭:「嗯。」
「我媽現在不罵我了,她誇你很有出息, 到處說自己女婿考上浙大了。」
「嗯。」
「你幹嘛老嗯嗯嗯,你在想什麼呢?」
「我想叫你老婆。」
「叫吧叫吧,我已經是你老婆了!」
(全文完)
畢業十年,在京老同學聚會,我又見到了他。 在一群年近 30 微微發福的男同學裡,他依舊看著年輕帥氣。 餐桌上,我們離得遠,未說一語。 聚會結束,下起小雨,我匆匆離去。 誰知他卻攔住了我的車。 「小杉。」他的目光,依舊和過去一樣清澈透明。 許是下雨吧,語氣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焦急。 「能不能,載我一段?」
我的母親是世人眼中的奇女子,能文善 武,才名遠播。她輔佐七公主登女帝之 位,為其開疆拓土。
我爸不小心追尾了一輛勞斯萊斯。 面對冷漠的霸總,我爸忐忑地問道: 「可以分期賠款嗎?分三代。」 說完把我往前一推: 「這我第二代。」
我,娛樂圈著名花瓶,被塞進「智力挑戰」當嘉賓蹭熱度。 選手答不上來的問題我答上來了,選手記不清的內容我全記 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