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顫抖的手輕摸我的頭,聲音暗啞:「溫元意,這段時間為了我,很辛苦吧。」
「謝謝。」
我思緒混亂,良久,才幹巴巴問他:「你都想起來了?」
「嗯。」
這年頭重生這麼不值錢嗎?搞批發啊。
沈知緒神情悲愴,說:「……」
我:「你嘟囔啥呢?」
我咋聽不見?
不是哥們?【電腦蝦椅子】
我抓心撓肺,死劇情都屏蔽了什麼話啊!好想知道!
13
兩天後,裴辛以可憐脆弱的口吻發文:
【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雖然偶爾會有點累,但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輿論繼續發酵,我告訴沈知緒:「不要上網,事情很快就會過去。」
沈知緒搖頭:「拜託小元,在你心裡我是什麼很脆弱的人嗎?」
近來幾日,我們一直沒出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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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怕被不明真相的過激群眾傷害。
二來,裴辛手段卑劣,像暗處的毒蛇,伺機報復。
但劇情如此卑劣。
或者說,它已經忍不住想除掉我了。
隔壁那戶無人居住,不知何時起了大火。
我攙扶著沈知緒往外趕。
濃濃的黑煙滾動翻湧,樓道裡全是奔走逃命的人。
肩膀被大力碰撞,慣性使我不受控制地向前倒,沈知緒拉住我,沉聲道:「你先走,不要管我。」
「我再怎麼說也是它的男主,它舍不得真弄死我。」
我啞聲說,「別廢話。」
一路磕碰,我們總算是逃了出來。
可湧動的混亂人群很快將我們衝散。
我找不到他。
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
無人回應。
我心下慌亂,開始胡思亂想各種可能。
驀地,手機響起通話提示,是裴辛。
不安的情緒被無限放大。
他得意地通知我:
「想知道沈知緒在哪兒嗎?來找我。」
我很快趕去,卻不見沈知緒。
隻有裴辛,他身著黑衣,姿勢狂狷地側躺著,脖頸間的銀飾發著森冷的光。
裴辛漫不經心地掸掸煙灰,抬眸,「我實在很好奇,溫元意,你不怕死嗎?隻要我想,世界意識隨時可以悄無聲息地殺死你。」
我沒理他,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他脖頸處流連。
他不解:「為了一個沈知緒,把自己的命都賭進去,值得嗎?」
值得嗎?
這個問題,早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還未認識沈知緒時,便已然有了答案。
14
其實,覺醒女配記憶時。
另外一段屬於我的記憶也逐漸清晰。
我本是來自世界之外的遊魂,含冤悲憤而死。
可我本來的人生走向,不該是這樣的。
我生在幸福的三口之家。
父母恩愛開明,在和諧的家庭氛圍中長大,我性情和善、成績優異,是被旁人豔羨的孩子。
高考後夏日的風很燥熱,卻恣意暢快。
我貪婪地享受著青春的美好與自由。
但幸福總是大駕光臨,又如煙消散,令我措手不及。
考後第七天,421 宿舍在縣城團建。
「苟富貴,勿相忘!小元,你是咱們宿舍學習最好的,以後可不要忘了我!」洋洋促狹地笑著,玩笑道。
「還打趣我是吧,看我撓你!」我一臉邪笑,撲過去撓她痒痒肉。
我們笑鬧到很晚才散場。
室友白若涵的父母上夜班,今晚隻有她一人在家,因此她邀請我與她同住。
我答應了。
然而我沒料到,這竟是厄運之始。
白若涵居住在村東頭的自建房裡,四周人家不多,我們也不怕擾民,在臥室玩遊戲到深夜。
街上不時有犬吠,我有些心慌,起身查看門鎖。
一共三道,全都鎖牢了。
我安心睡去。
可我沒料到,那黑瘦的男人能從窗戶爬進來。
15
他背著月光爬進來的身影如同鬼魅。
我被驚醒,腎上腺素狂飆,立刻起身衝向別的房間。
將門反鎖後,我聽到了白若涵的呼救聲。
我咬牙,去廚房拿了把刀,顫聲威脅道:「放開她!否則我要報警了!」
黑瘦男人陰鸷地看了我一眼,訕笑道:
「若涵,叔叔今晚喝了點酒,一時頭腦不清楚……千萬別讓你朋友報警啊,叔叔這就走……」
他邊說邊舉起雙手,輕手輕腳地離開。
我戒備地看著他從我身邊路過。
從前我認為,縱使男女力量懸殊,在絕對的武力壓制下,歹徒也無法奈我何。
就像幼兒園小朋友拿刀狂甩,依舊無人敢近身。
可我錯了。
電光石火之間,他轉身一掌打落我的菜刀,掐住我的脖子惡聲道:「臭娘們,敢威脅老子,你知道老子以前在哪兒混的嗎!」
拳頭密密麻麻落在我身上,掐著我的力道令我無法呼吸。
白若涵向他示弱,跪著求他放過我。
不多時,我便休克昏迷,不省人事。
我沒死。
就在他對著我的身體,做那種骯髒齷齪事時,我意識回籠。
他以為我死了,一下下地抽打我,動作暴戾殘忍。
身體好像被人撕裂,鑽心的痛。
可他沒走,我隻能裝死。
趁他離開房間之際,我強忍劇痛反鎖門窗,第一時間撥通電話報警。
床上,白若涵衣衫散亂,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像隻被撕碎的娃娃。
16
我們得救了,被及時送往醫院,活了下來。
可縱使我積極地配合治療,情緒還是生病了。
腦子總是反反復復地想那段痛苦的經歷。
我控制不住地雙手顫抖,四肢肌肉痙攣,心髒疼得無法喘息。
活著好累。
痛苦,好想解脫。
精神上的我想殺死肉體的我。
我崩潰,又哭又笑,頭發被我扯得像團爛毛線。
有個我看不清面容的女孩,她一蹦一跳地出現,對我說: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怪自己。」
她會在我失眠的時候講童話故事,會一臉心疼地撫摸我的傷痕。
她說,等我病好了,一起去遊樂場。
她抱著我,說會永遠陪伴我。
溫暖的懷抱總能讓人生出勇氣。
痛苦將我懸掛在危樓,引誘我一躍而下。
但我還活著。
人隻要生機不滅,總能等到烈烈朝陽升起之際。
窺見天光。
我不曾放棄,沈知緒,你也不要墜落。
17
「值不值得,我也說不清。」
裴辛瞳色深邃,聲音裡是說不出的冷意,「你為什麼非要阻礙我!」
我想了想,「大概是……我雷強制?」
「劇情設定裡,哥哥不需要去打比賽、開直播討好觀眾,隻需要讓我一個人看;他依附我、服從我、滿心滿眼都是我。」
他隨手拿起煙灰缸砸向我:
「他那麼愛我,為什麼你非要用破爛救贖的借口,來毀掉我們的幸福!」
病嬌的世界觀,常人果然無法理解。
「哦。」
我挑釁,「氣不氣?有本事弄死我啊。」
裴辛嗓音低沉,含著森森寒意,咬牙切齒地說:「你找死!」
下一刻,他猛地出現在我面前,一陣天旋地轉,我被他掐著脖子按在牆上。
「明明命運看我可憐,把沈知緒送到我身邊,我經受那麼多苦難,好不容易他要來救贖我,為什麼你要把一切都毀掉!」
我被掐得呼吸不暢,聞言忍不住冷笑,啐了他一口。
裴辛雙目猩紅,一拳打在我身上。
我吃痛,趁機猛然掙脫,蓄力一巴掌扇去。我一身牛勁兒,裴辛被扇得偏過頭,臉上印著清晰的紅掌印。
「你說你可憐,那沈知緒就活該遭受你的羞辱嗎?」
「你說你們 happy ending,且不說你為了滿足一己私欲,拒絕滿足沈知緒雙腿行走的心懸。
「你告訴我,那個騎在沈知緒頭上作威作福的小白臉是誰?你任由小白臉造謠,偽造監控視頻,汙蔑沈知緒偷他的東西。」
「你不聞不問,根本不會為沈知緒查明真相,隻會一味地要他道歉。他被迫成為了一名小偷,甚至被人網暴到抑鬱!」
說話間,我騎坐在他身上,左右開弓,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冒血。
「你說你不被救贖,勞煩您照照鏡子,你配嗎?」
「你在夜店花天酒地、左擁右抱的時候怎麼不提救贖?沈知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被安排認識你這樣的混蛋!」
裴辛百口莫辯,因為這些,一樁一件,都不曾汙蔑他。
怔愣片刻,裴辛突然笑了。
他悠悠道:「那又如何?你不會以為就憑你的拳腳功夫,落到我手裡,能活著出去吧?」
「沈知緒就在旁邊的房間,一會兒,我要你親眼看他,是如何在我身下求歡的。」
我嘆了口氣,低低一笑。
「你不會真的以為,男主就能在這個世界上作威作福,無法無天了吧。」
門外,警車鳴笛聲由遠及近。
耽美小說裡的病嬌男主,總是會忽略一點。
世界上存在一種不容置喙的武器,叫做法律。
裴辛臉色大變,竟暴怒而起, 妄想與我同歸於盡。
驀地,他的項鏈被人從身後拽住,生生勒住脖子。
「阿緒……哥哥, 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愛我啊, 你親口說過的。」
沈知緒不語, 雙手逐漸用力。
裴辛因窒息而雙眼充血, 控制不住地掙扎起來。
我抓住沈知緒的胳膊, 「冷靜,一切安心交給警察, 不要髒了自己的手。」
沈知緒默然, 最終釋然一笑, 將人放開了。
18
自一開始, 我就著手聯系律師, 不惜重金搜集裴家這些年犯罪的證據。
查裴辛時,居然還牽扯到許多年前的一樁案子。
他中學時,在爭吵中失手殺害同學,憑著驚天氣運, 一直藏到今日。
他的父親手腳也不幹淨, 此時自顧不暇,無力保他。
如此, 過失殺人、強奸未遂、綁架、非法盜竊等數罪並罰。
裴辛最終判處了死刑。
沈知緒人生中最大的一顆毒瘤被連根拔起。
此後, 田野染綠意, 叢林披青裝。
春光作序,萬物和鳴。
第三年,沒了劇情的阻礙, 沈知緒的腿在機緣巧合之下恢復健康, 行動自如。
他再次踏上總決賽的賽場, 最終奪得總冠軍。
沈知緒與我對視。
相視而笑後, 他牽起我的手狂奔。
風聲呼嘯, 全世界的紛擾都被我們拋在身後。
肆意暢快。
沈知緒的聲音清朗:「那時被屏蔽的話, 現在可以說出口了, 你想知道嗎?」
我說,「想!」
「我一直都喜歡你。」他語氣堅定,「自小便喜歡,很喜歡,特別喜歡。」
「我想一直陪著你,永遠和你在一起, 小元。」
「我也是。」我大聲說, 「我也一樣,沈知緒。」
沈知緒驀地停下, 轉身將我抱在懷裡。
他真的好開心, 興奮地抱著我轉圈圈。
「你再說一次。」
我撞見那一幕時,沈知緒被關在房間角落。
「隻何」「再說一次……」
19
看吧。
世人總想遮住明月的光輝。
可那不是誰都能輕易遮住的。
既喜歡天上明月、高嶺之花, 為何非要將它拖入泥裡,將其玷汙。
何不去追逐,爬上高山, 與它一同仰望星河璀璨呢?
隻有付出努力與真心的人,才會被命運眷顧,收獲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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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夫顧景和死於承德六年的隆冬,百姓哀嘆,萬人齊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