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說:
「小霜?你怎麼在醫院?」
我一抬頭,以為自己看花眼。
在老家竟也能遇到謝燃。
他捂著胳膊,臉色泛白。
我害怕是我剛才撞得太重,趕忙問他:「你還好嗎?」
他朝後躲了躲,把手臂藏在身後。
可我還是看到他紗布包裹的地方,滲著鮮血。
「沒事,你怎麼一個人在醫院?」
我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
謝燃聽完,皺著眉:
「別慌,我去看看。」
有他這句話,我莫名地心安不少。
我媽趕來的時候,謝燃和我坐在走廊長椅上。
謝燃一看見我媽,立刻起身站直:
「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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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虛地低著頭,不知道怎麼解釋。
當初我和謝燃分手,一時無法接受。
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對。
我媽擔心我,請了假,大老遠跑過來,守著我。
決定振作起來的那天,是蘇婉來看我時,帶了蛋糕來。
我媽躲在廚房哭。
蘇婉安慰她,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媽說話也不敢大聲,聲音啞啞的:
「阿姨知道,她太喜歡謝燃,需要時間走出來。
「可是都半年過去了,看見小霜瘦得不像個樣子,阿姨心裡不好受啊……」
那天傍晚的風,很涼爽。
我突然意識到,我真混蛋啊。
讓媽媽擔心了這麼久。
那天起,我把所有的情緒壓在心裡。
努力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知女莫若母。
我媽媽看了我一眼,對謝燃說:
「哎,回來就好。」
16
蘇婉胎象不穩,好在情況穩住了。
小趙姨那邊情況也穩定了下來。
謝燃把我媽媽送回家之後,又趕到醫院。
他在我面前站定,嗓音啞得像是哭過:
「小霜,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抬頭,看著他泛紅的雙眼,輕輕開口:
「說吧。」
重逢後的兩次相遇,都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場景。
沒有任何緩衝的時間。
他現在說什麼,我的心裡都不會有太大的波瀾。
謝燃在我身邊坐下,深深呼吸,平復情緒:
「小霜,對不起。
「我們本來約好放寒假一起回家,可我被選去參加一個任務,不能對外聯系。
「那條分手短信,也不是我本意。
「我不是求你原諒,隻是……想跟你認真地說句對不起。」
醫院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有些刺鼻。
我聞不慣,吸了吸鼻子:
「沒關系,你也有難言之隱吧!」
他張了張嘴,似乎沒想到,我的反應如此平淡。
謝燃手臂上的傷,我都看到了。
不方便說的事,問了也沒結果。
謝燃也好,夏卓也好,還有蘇婉。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都說不想傷害我。
但恰恰是他們傷得我最深。
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回眸望著他,輕聲說:
「謝燃,我曾經以為,你死了。
「意外、綁架、仇殺,什麼都想過。
「後來,我接受了事實,你隻是單純地消失了。
「時間過去太久了,我已經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
我想,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來遲了,就不必再來了。
謝燃漆黑的眸子裡,瞬間浮上一層霧氣。
他快速眨了眨眼睛,扭過頭,不敢再看我。
他的嗓音,不自覺地顫抖,語氣沉重:「對不起。」
我卻覺得無比輕松:
「沒關系,你還活著,也如願當上人民警察,這是圓滿的結局。」
謝燃不說話,手臂撐在膝蓋上。
結實有力的肩膀,輕微地顫動著。
他在哭。
17
我試著轉移話題,不想氣氛這麼凝重:
「我都說沒關系啦,我不恨你,畢竟當年,是你救了我一命。
「對了,你不是在海城嗎?怎麼會來我老家?」
謝燃帶著哭腔回應我:
「我剛回來,就打聽你的消息。
「知道你定居在海城,還訂了婚。
「我一邊慶幸你過得好,一邊又難過,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巧的是,那天局裡出警,我頂同事的班,恰好撞見蘇婉和那個男的開房,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小霜,我沒有跟蹤你,一早我就和上面打了申請,回老家工作。」
我笑了笑,其實我也沒往跟蹤那方面想: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否則我還被蒙在鼓裡。」
謝燃情緒穩定了下來。
他直起腰,側臉看過去,長而直的睫毛上,還掛著湿漉漉的淚珠。
和他的高大挺括的外表,反差極大。
他眨了眨眼睛,低聲說:
「我早提醒過你,蘇婉不是什麼好人,你也不聽我的。
「我不在,你吃她的虧了吧?」
聲音裡,藏著一絲委屈和埋怨。
當初我和蘇婉無話不談。
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謝燃也不說明緣由,突然讓我離蘇婉遠一點,我怎麼可能接受?
蘇婉還打趣說,謝燃是不是看我們倆關系好,他吃醋啊?
現在知道蘇婉對謝燃做了什麼之後,再想想他當時一看到蘇婉就冷臉的態度,原來不是在鬧脾氣。
我笑了笑,安慰他:
「現在知道也不遲,我已經和她絕交了,等她媽媽醒過來,這件事差不多就該結束了。」
夏卓的態度很明顯,他不愛蘇婉,隻是玩玩。
可蘇婉這次倒像是動了真心。
竟然懷了他的孩子。
她急著想和夏卓結婚,也是不想肚子大了,被她媽媽發現。
小趙姨對她管得很嚴格,也特別愛面子。
有一回蘇婉挨打之後,在我房間哭。
她說:
「為什麼要把對我爸的恨,轉嫁到我身上?
「她丟了面子,就想在我身上找回來,那我算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隻能陪著她,把我所有的零食都分給她。
讓她感受到,也有人愛她。
可是,喂不熟的狗,總會反咬你一口。
18
蘇婉醒來之後,連夜出院,逃回了海城。
她知道,事情已經捅開了。
以她媽媽的性格,她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小趙姨還在醫院,她不肯見我們,覺得愧疚。
這事兒怎麼能怪她呢?
有這樣的女兒,她的心裡也不好過。
我辭掉了在海城的工作,在老家定居。
爸爸在外地出差,他知道我回來之後,連連說好。
讓我多陪陪我媽。
那天面試,恰好又遇見謝燃。
他一身警服,冷著臉在執行任務。
好像沒看到我。
我不好上前打招呼,低著頭直接走過去了。
沒想到,他忽然拉了下我的衣服,快速說:
「在外面等我一下。」
我怔了怔,想說憑什麼讓我等。
可他穿著制服,我不敢那樣說話。
於是,乖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謝燃很快追了出來:
「不好意思,剛才不方便。
「你吃飯了嗎?我肚子餓了,一起吃個飯吧。
「就去以前常去的那家面館吧,我沒開車,你帶我走吧。」
他說了一連串,壓根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無奈地笑了:
「你穿這身衣服去吃飯?會不會不方便?」
他滿不在意地說:
「這有什麼的?警察也要吃飯啊。
「走吧,我請客。」
如果他鄭重其事地說要請我吃大餐。
我肯定會拒絕。
可他風風火火地,讓我帶他去吃一碗面條。
我實在無法拒絕。
路上,謝燃問我:
「你最近和蘇婉還聯系過嗎?」
我搖搖頭:
「沒有,她出院之後,連她媽媽都沒聯系了。」
謝燃側眸,看著我說:
「她出事了。」
我一愣:
「出什麼事了?」
謝燃說,他在海城的同事,前兩天接到報案,一位孕婦被家暴流產。
正是蘇婉。
原來她跑回海城之後,找到夏卓的家,把 B 超單給他父母看。
逼夏卓對她和孩子負責。
夏家把她留了下來。
可夏卓整天在外面喝酒,回來兩個人就吵架。
這次鬧得最兇。
「聽說是因為一隻寵物狗,蘇婉嫌它吵,用腳踢了它,那男的一下來火了,跟踢到他命根子了似的,一腳把蘇婉從二樓踹到一樓,孩子沒保住。
「那男的妥妥有病,為了隻狗,把自己的孩子踢沒了。」
我第一時間猜到,那隻小狗就是黑糖。
黑糖從抱回家那天起,就是夏卓照顧得多。
所以當初我要走,黑糖也是選擇了夏卓。
真是因果報應。
我淡淡道:「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表示尊重,但不理解。」
謝燃笑了:「沒錯,精神病的世界,我們不必理會。」
車子開到高中那條美食街,老舊的卷簾門,旁邊紅漆寫著「大碗牛肉面」。
五個字,就是招牌。
這家店,我和蘇婉常來。
後來多了謝燃。
他倆不對付,一起吃飯的氣氛,就多了幾分尷尬。
後來他走了,我就再沒來過。
謝燃掀開泛黃的皮簾子,讓我先進。
他在後面喊:
「劉叔,兩碗牛肉面,一碗不放蔥花不放辣,一碗多放辣。」
老板應了一聲,招呼我們先坐。
這熟稔的語氣,看樣子,他常來吃。
謝燃吃得快,他擦了擦額上的汗說:
「你慢慢吃,我去付錢。」
這家店是一對外地夫妻開的。
年紀大了,他們不指望掙多少錢,就一些老主顧來,店裡連二維碼都沒貼。
我聽見他和老板低聲聊了兩句。
抬頭看去時,謝燃付完錢,正往口袋裡放錢包。
我瞬間愣住。
那個粉色的錢包,如果我沒看錯,是當年被兩個黃毛搶走的那個。
謝燃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笑一下僵住,緊張地問:
「怎麼哭了?」
我快速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睛:
「沒事,面湯濺到眼裡了。」
謝燃突然捧著我的臉,撐開我的眼皮:
「別揉,讓我看看。」
我屏住呼吸,不敢動。
他皺眉看了一會兒,忽然朝我眼睛吹了吹:
「還疼嗎?」
我連忙推開他的手,小聲說沒事了。
19
回家之後,我媽正在給我做飯。
我走進廚房,從背後抱住她:
「媽, 我喝點湯就好了,不餓。」
她果然最了解我:
「在外面吃過了?」
我「嗯」了一聲。
她又問:「和誰一起吃的呀?」
我想了想, 沒有瞞她:「謝燃。」
我媽切菜的手, 頓時停住, 過了幾秒鍾才說:
「你小趙姨把水果攤盤出去了, 她去海城找蘇婉去了。
「再怎麼吵, 那也是她女兒。
「當媽媽的哪有不疼自己女兒的?」
話音一頓,她小心翼翼地問:
「前兩天, 媽單位的同事,給你介紹了個對象, 你要不要去看看?
「就吃個飯, 先看看再說。」
我明白她的意思。
事情過去了, 人就得往前看。
加上是我媽單位的同事,不去的話, 也有點不給面子。
「好, 聽你的。」
回到房間後,我一直在想那個零錢包。
謝燃什麼時候把它找回來的?
為什麼一直沒還給我?還把它帶在身邊?
我忍了一路, 也沒問他。
我們現在的關系, 大概就是普通朋友吧。
見面了就打一個招呼。
客套, 生疏。
再提起錢包的事, 倒像是我抓著過去不放。
我總要向前看。
去相親的時候, 我穿了一身便裝。
我媽還勸我,換一件漂亮的裙子。
我沒同意。
本來就是應付。
更何況,我也不想討誰的歡心。
我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了十分鍾。
我跟我媽說, 對方遲到了。
印象分已經扣光。
我準備溜了。
我媽讓我再等等,也許是路上堵車。
我打算喝完這杯柳橙汁, 他不來,我就走。
玻璃窗外, 人來人往。
突然一道身影, 跑得像一陣風似的。
我還沒看清楚。
咖啡廳的門口響起一陣鈴聲。
那道身影停在我的面前,喘著粗氣,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對不起,我來遲了,路上堵車。
「你等久了吧?餓不餓?
兩個小時前剛和我打過視頻。
「「我」「你想吃什麼, 隨便點, 我請客。」
我怔怔地看著他。
沒想到, 和我相親的人,是謝燃。
他見我盯著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坐下說:
「那什麼, 我今天本來是請好假的,但是我同事他老婆生孩子, 所以, 我就幫他頂了一會兒班,跑了個現場——」
聽到他的聲音,看見他的臉,那顆懸著的心, 猛地歸於原處。
我笑了笑,對他說:
「沒關系,來了就好。」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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