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穿著和昨天一樣的一身包臀碎花連衣裙。
看來,昨晚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怪不得她多請了半天假,原來她昨天是有備而去的呀。
宿醉未醒的趙如藝頂著個熊貓眼。
醉醺醺地癱倒在工位上,渾身還噴灑著酒氣。
在我們這一群端坐的正裝人群中,她顯得格格不入。
正當趙如藝沉浸式摸魚的時候,身後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這位的穿著怎麼這麼獨特?」
趙如藝頭也沒回就嘖了一聲,還理直氣壯地怒懟:
「上班穿什麼是我的自由吧?都什麼年代了,你管得真寬!」
4
趙如藝遭受了上一世那群實習姐妹的命運。
她被辭退了,但她對此事十分淡然。
跟祝禮海的一夜交織讓她感覺,自己已經手握鐵飯碗的老公了。
我周末回到家,趙如藝正在收拾行李。
「我要住到男朋友那邊了,我們馬上就會結婚生子。你把房租退我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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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覺得可笑,憑什麼還要我退租給她?
「要錢你就找房東退,我可沒錢。」
趙如藝噌地一下彈起來:「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呢?當初是我們兩個人合租的,我現在還沒住滿呢,你必須把錢還給我,不然我告你去!」
我優哉地拿出冰箱裡的果汁,呷了一口:「隨便你,不過我建議你先查查訴訟費和律師費用,都夠你好幾個月房租了。」
我將趙如藝接下來的鬼吼鬼叫全部拒之門外,反鎖了房間。
等到門外的叫囂和動靜徹底消失。
我查看了一番,趙如藝已經離開了這個空間。
我火速更換了門鎖的密碼,並開始計劃這一世的未來。
二十幾年的工作經驗,讓我在這一世職場中遊刃有餘。
客戶不再那麼難纏和難以忍受,同事們的關系我也能應付自如。
但我深知,打工不是致富的正確方向。
於是這一世我打算投資致富。
憑借上一世的記憶,投資對我來說是十分有利的。
但我需要一些本錢,也就是啟動資金。
我之所以還堅持著這份不太體面的工作,並不是為了那幾分微薄的薪水。
而是,我正在等待一個令自己揚眉吐氣的恰當時機。
在那個時機到來之前,我在網上當起了預言博主。
在幾次預言驚奇地與現實相符之後,我就爆火了。
這讓我短暫地體會到了站在風口被吹飛的感覺。
5
當我賺到第一桶金的時候,那個適合辭職的時機也正巧來到了。
我的小領導是個死變態,就喜歡借故摸搓小姑娘的手。
上一世我作為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姑娘,隻能逆來順受、忍氣吞聲。
誰料他變本加厲,有時還會裝作不小心觸碰到我不該觸碰的身體區域。
這天我在茶水間喝咖啡。
一雙鹹豬手直接落在了我的臀部。
我轉身直接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捂著發脹的臉,眼睛瞪得睜圓,一臉不可思議:「你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我勾起唇角,回敬他更加狠戾的目光:
「老娘不隻敢打你,還要去告你!你個驚世駭俗的死變態,你就等著法院傳票吧!」
說完,我將已經涼了的咖啡潑到了他醜陋的嘴臉上。
這一舉動讓整個辦公室為之震驚,更多的是驚喜。
這是錢帶給我的底氣。
上一世到死我都沒感受過。
當我將變態男告到法院時,諸多的女同事們投來了崇拜的目光,並且答應我可以出庭作證。
公司為了息事寧人,給了我一大筆賠償,並悄悄辭退了那個死變態。
我用那筆賠償金的一部分,請公司的姐妹們吃了頓大餐。
也按照計劃好的那樣,在這個恰當的時機,不爭饅頭爭了口氣,然後辭職走人了。
我離開的背影無疑是十分帥氣的。
也正是這時候,我收到了趙如藝的婚禮邀請函。
她群發了信息,通知我們幾個同期實習的姐妹都去參加她的婚禮。
可我們在沒有她的群裡聊得熱火朝天。
【真是好笑,我們很熟嗎?邀請還是群發,我真是服了。】
【那姐們可真是鐵面啊,你們誰去參加?反正我不去。】
【這是誰來著?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這好像是我們加微信第一次說話。】
最後,我們當然誰都沒有去參加趙如藝的婚禮。
趙如藝損失了好幾千的隨禮金。
一連幾天都在朋友圈炫耀自己婚禮的照片,還附帶陰陽怪氣的文案。
我們全當是在看笑話。
甚至都沒有給她點贊。
沒過幾天,趙如藝果然給我發信息質問:
【鹿琪,你為什麼沒來參加我的婚禮?】
我真心誠意地回復了她:【因為我的婚禮也不打算邀請你。】
趙如藝而後接連發過來幾句謾罵的話語,以及一些嘲諷。
【你就是看不慣我這一次搶先得到了好男人,你是怕在我的婚禮上忍不住哭出來吧!】
【我告訴你,我已經懷孕了,明年我的第一個兒子就會出生,到時候羨慕死你。】
【你那麼看不慣別人的幸福,小心火大傷身得乳腺癌晚期!】
隻可惜,趙如藝的預言沒有成真。
6
那時我忙著搜索上一世的記憶,更新賬號的預言視頻。
第一桶金被我拿到手上後,我開始了小規模投資。
另一方面,我在準備考一些證書。
其中包括外語資格考試,我想進一步完成我的學業。
投資獲得穩定的收益後,我還開始購買起了虛擬貨幣。
沒有了家庭的瑣事,我的時間變得十分充足又滿是價值。
在金錢和熱情的加持下,我擁有了攀巖和遊泳等愛好。
上一世那緊繃的生活裡,愛好簡直是天方夜譚。
幾個月後,我申請了國外留學。
有一天我結束攀巖。
剛打開朋友圈,就看到了趙如藝的刷屏。
她第一胎生了個女兒。
盡管趙如藝的文案發得感人肺腑,但我能想象到她面臨的艱難處境。
更準確地說,我提前經歷過那段灰暗的日子。
我上一世的第一胎也是個女孩兒。
當時我正在待產,婆婆卻堅決不同意給我打無痛針。
無痛分娩要花錢,而且她自稱分娩是女人天生的能力。
於是我直接疼暈過去了。
後面順轉剖才生下了女兒。
當我虛弱地恢復意識,第一時間送進耳朵的卻是婆婆尖酸的話語。
「連孩子都順不下來,怕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
「生的還是個賠錢貨,我連看都不想看,拿走拿走!」
眼淚從眼角滑落,壓抑又反復的生活正式開始了。
月子期間,他們嫌孩子吵,讓我抱著孩子到閣樓單獨居住。
哺乳期延長了我身體上的痛苦。
而不斷被催促備孕生二胎加劇了我精神上的折磨。
婆婆還三天兩頭打聽來一些驚悚的偏方。
比如螞蚱榨汁跟香灰一起喝下,就能多產子。
早晚喝一碗童子尿就可以吸收靈氣。
諸如此類的一些離譜行徑反復發生。
他們母子不斷威脅我,要是再生出一個女兒就讓我淨身出戶。
而已經失去了工作能力、又多了一個女兒作為牽絆的我,隻能認命萎靡。
有時照鏡子看到我已不再輕盈的軀體,眼淚會不自主地流下。
而這一世,一切都是屬於趙如藝的。
我的想法不久就得到了驗證。
那天我在商場逛街,想要買一些換季的衣物給自己。
卻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面龐迎面走來。
那是一個不修邊幅的女人。
發際線後移露出了锃亮的大腦門。
歲月無情地奪去了她曼妙的身姿和俏麗的五官。
趙如藝已然變得面色土黃,身材臃腫。
她一手推著嬰兒車,另一手攙扶著後腰,眉頭皺成一團。
更要命的是,她已經顯懷了。
而那時候離她剖腹產生下女兒還不到一年。
我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憐憫之心不免油然而生。
但一想到她上一世惡狠狠地殺害了我,我那一絲人道主義情感瞬間消散了。
趙如藝顯然是沒有認出我,她的目光匆忙地尋找著打折的字樣。
「趙如藝,好久不見了。」我率先上前打了招呼。
我看出了她感到窘迫。
如今我身上的光彩亮麗令她差點閃瞎了眼睛。
她看到我,先是怔愣片刻,在識別出我的身份後,旋即將目光轉移開。
我朝她笑了笑,捕捉到了趙如藝眸中的沒底氣。
半晌後,趙如藝了解到這場對話無法避免。
於是悠悠開口:「嗯,鹿琪,好久不見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她隆起的肚皮上。
「你這是,懷上二胎啦?真厲害,恭喜恭喜啊!」
她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與我目光相接:「你呢?還單身呢?」
「是啊,我不打算結婚生子了,上一世嘗夠了,這次想換個活法。」
趙如藝輕哧一聲:「那你以後生病了,快死了,就沒人照顧你了。」
她找到了優越感,令人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我癟癟嘴,順著她的話而下:「是啊,就像你上一世那樣,快死了都沒有別人去看你。
「不過這一次,你一定有兒女相伴膝下的吧,真羨慕你啊!」
趙如藝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頭發,開始變得莫名驕傲起來。
寒暄了幾句後,我們就此別過了。
我繼續去想買就買,她繼續去尋找打折嬰幼兒用品。
可趙如藝不知道,她的苦日子才真正要席卷而來了。
重男輕女的家庭環境,會給她女兒的童年帶來相伴一生的扭曲和叛逆。
而對兒子的過度關注和驕縱,會讓他變得無法無天。
孩子生病了會花錢如流水。
孩子在學校打架還會有賠償金和尊嚴的支出。
可這是趙如藝親手選擇的生活,誰又能說什麼呢?
7
轉眼過了八年。
我剛剛完成了在國外的碩博連讀。
其間我的虛擬貨幣給我帶來了一輩子用不盡的財富。
我將其拋售後,回國買了一套房子。
並用所學的知識和幾年間獲得的人脈,合伙開了一家互聯網傳媒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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