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對生命的概念淡薄得可怕,就連被槍斃時內心也毫無波瀾。
他連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更別指望他珍惜別人的生命了。
我怕江厭受欺負,走之前還把幾個半大小子耳提面命好好地威脅了一番。
江厭站在我旁邊第一次把頭完全抬起來,看著這些人對我點頭哈腰,他內心有種奇異的感覺。
譏諷又滿足。
等我要走時,他捏著我的衣角可憐巴巴道:「哥哥,你不會丟下我的吧?」
我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他:「當然不會。」
江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開始得寸進尺。
「那這個月放假哥哥來接我好嗎?」
我一怔。
江厭對自己的哥哥這麼依賴嗎?
他見我遲疑的樣子眼裡劃過一絲冰冷和果然如此的自嘲,然後緩緩松開手。
「哥哥沒時間的話就……」
「可以。」
我立刻答應他,江厭抬頭啞然看向我。
我說完後還摸了摸他的腦袋,認真地說:「哥哥會來接你的,別多想,哥永遠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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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再多想什麼,江厭殺人如麻也是成年後的事情了。
他現在還小,對親情割舍不下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願意親近我我還求之不得呢!
這下輪到江厭愣神了,似乎沒想到我會答應。
他還沒說什麼手裡就被塞了幾百塊錢。
「哥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說完我就往門口走去。
江厭注視著我的背影不自覺往前走了半步像是要挽留什麼,又硬生生止住。
我走到外面才聽見裡面又吵吵嚷嚷了起來。
「江厭,你哥哥是蔣尋啊!我老早就聽說過他了,今天終於見到本人,蔣哥真是帥呆了!剛剛我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然後又聽見了江厭的聲音。
「……他是我哥,不是你的。」
「哎!別這麼見外嘛,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你能不能幫我跟蔣哥說讓他當我大哥啊?」
我心裡發笑,不過這樣一來江厭總不會被欺負了吧。
6
回家後我當然不能繼續啃老本了,我還有個弟弟要養,必須要努力賺錢。
蔣尋念的職高是包分配工作的,但蔣尋沒去,我當然也不會去。
我決定幹回老本行寫文章賺錢,先投投雜志試水。
好久沒寫手寫稿件了,好在沒有生疏,短篇故事還是能寫出來的,大有我從前日萬的架勢。
一整個月我都沉浸其中,寫完就寄,退回來又找新的雜志社寄,總有要的。
到了江厭放月假這天我早早就買好了菜給他改善伙食,讀書這麼辛苦肯定要好好補補的。
我騎著摩託車到了校門口,穿著一件黑色皮衣和破洞牛仔褲,身姿修長挺拔。
很容易顯得不倫不類的穿搭在我身上卻相得益彰。
我跟許多家長一樣在外面目不轉睛地盯著校門口。
江厭是被人簇擁著出來的,格外顯眼,那些人還嘰嘰喳喳地對江厭說著什麼,表情很期待的樣子。
江厭繃著臉一言不發。
我還沒來得及叫他,他便似有所感便看向了我,然後便快步向我走來。
他撲入我懷裡的那刻我呆住了,雙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這是在撒嬌嗎?
我看見了跟在他後面那群人驚訝尷尬的表情。
有些熟悉,這些人好像是江厭班上的同學。
他們欲言又止,似乎沒想到江厭居然也會對哥哥撒嬌。
江厭恍若未覺般揪著我的衣服把我抱緊。
瓮聲瓮氣道:「哥哥,我想回家。」
「哦……好,我們回家。」
我還想著跟江厭班上的同學打個招呼呢就被江厭扯走了。
同學們禮貌地對我說。
「蔣哥再見!」
「哈哈,再見再見。」
我發現江厭好像並不想我跟他的同學們接觸。
是覺得丟臉嗎?
是吧,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好面子的。
我一個街溜子,沒工作沒文化還啃老,當他的哥哥的確算是汙點了。
我後知後覺有些局促起來,看來是我給江厭丟臉了。
要不下次還是在遠一點的地方接他吧,別在校門口了。
免得別人看見了說江厭闲話。
我倒是不在乎別人對我的評價,但我擔心會影響江厭。
7
回家後我像尋常家人一樣問了江厭學習和在學校的生活。
江厭都一一回答,我聽完也沒發現漏洞,看來小說裡那些霸凌事件沒再發生。
我松了口氣:「你先去寫作業,我房間裡有把臺燈可以拿出來用,我先做飯。」
江厭依言去了我房間。
我正淘菜呢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等我闖進房間時,江厭已經看了一會兒我的手稿了。
手稿上的字跡清雅靈秀。
我一個不學無術的街溜子,作業都沒寫過幾回居然會寫得一手好字。
我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更別說江厭了。
我故作鎮定地解釋:「呵呵……最近闲得無聊練練字,這些東西都是抄的。」
「哥哥的字很漂亮,風格鮮明。」
江厭抬眸看向我,黑沉的眼眸看得我心慌。
「可能我比較有天賦吧。對了,我忘了買調料,我出去買點哈,你先去寫作業。」
我打著哈哈敷衍過去,然後把手稿全都收了起來。
江厭沒再追究,拿著臺燈去客廳寫作業去了。
我松了口氣,準備出門隨便逛逛買點什麼再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
城中村路窄巷子多,不走到大路上幾乎見不到什麼人。
我頻頻回頭也沒見到半個人影,但直覺告訴我自己被人跟蹤了。
這本小說可是刑偵小說啊,除了主線江厭的案件,還有其他小案件。
按理說我不會被別人盯上的,難道是蝴蝶效應?
我心跳加快手腳冰冷,周遭越安靜我越發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我不想就這麼死了,我還沒把江厭養好,還沒有陪著他長大,還沒有看見他幸福。
我不能死。
道路太窄四周都是牆壁,我無法狂奔,隻能快步走著。
結果快走到出口時被一張手帕捂住口鼻拖了回來,那人力氣極大,一隻手便將我禁錮住。
我屏住呼吸奮力掙扎,又踩又肘擊,那人悶哼一聲扛了下來,終於忍無可忍伸出手掐住我的脖頸。
對氧氣的渴望迫使我張唇呼吸起來,等反應過來為時已晚,迷藥已經吸入了。
那人壓低聲音在我耳畔喃喃道:「你到底是誰?」
後面的我已經聽不清了,身體逐漸發軟倒了下來,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我。
「同志?醒醒,你還好嗎?」
我睜開眼就看見穿著警服擔憂地望著我的男生。
我一激靈,坐起來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
結果發現上臂外側有個針眼,是被注射了什麼嗎?
眼前人就是警察,我抓緊他的手說:「你好警察同志,我叫蔣尋,我要報案!」
那人被我的話驚了一瞬,然後鎮定下來:「好,我叫邢風,你別著急我會幫助你的。」
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住了。
邢風。
這不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嗎?
8
等我做完檢查和筆錄回到家已經晚上了。
抽血檢查出我的身體裡有麻醉劑和精神控制類藥物,可以幹擾人的高級認知功能降低判斷力。
從而達到吐真劑的作用。
這人不傷我性命,而是想從我嘴裡問出點什麼。
這是劇情裡沒有出現過的,我也對這個人毫無頭緒。
家裡亮著昏黃的燈光,江厭坐在桌前寫作業,鍋裡還溫著他做的飯菜。
我風塵僕僕趕回家,江厭趕緊迎了上來。
他面露擔憂:「哥哥,你怎麼了?」
我故作輕松道:「就是多逛了一會兒,沒事兒。」
我不知道那人目的是什麼,也不相信他隻是想迷暈然後抽一管血。
難道是我的死期未到?
我突然有種劇情脫離掌控的無力感。
如果說受蝴蝶效應影響,我必須死才行呢。
就算不被江厭殺害也會遭別人毒手。
我沉思著又看向站在我面前的江厭,他會在明年除夕夜成年。
而那時候離我的死期也不遠了。
我摸了摸江厭的腦袋,平靜地笑了。
「先吃飯吧,別擔心,哥能有什麼事兒?」
江厭猛地撲入我懷裡,眼中愁雲未散,他抿了抿唇:「哥哥,這段時間對我來說就像做夢一樣美好,是夢嗎?如果是,我可以一直做下去嗎?」
我被撲得後退半步,懷裡像揣了個小冰塊似的,但心裡卻暖暖的。
我回抱住他:「不是夢,小厭以後每天都會比現在好,吃飽穿暖,不會有人再欺負你。」
江厭聞言睫毛一顫,眸中似有動容,攥緊我的衣服把頭埋進我懷裡。
我理解江厭的擔憂。
長期欺負自己的哥哥突然對他好起來,他肯定高興之餘又很不安,就像我突然對他好一樣,他害怕突然又被冷眼相待,害怕再次遭受毒打。
害怕一切回到原點。
我憐惜地安撫著他,心裡暗自下定決心。
如果我遲早要死,那我就更要珍惜最後的一年半時間,發揮我最大的作用。
時間過得很快,江厭跟我的關系也越來越好,不再陰鬱寡言,甚至會主動黏著我。
從放月假才回家變成了一周一回,直到上高三後才重新變成一月一回。
9
我知道高三學習壓力大,我也經歷過,這個時候就是需要小心呵護的。
但我不知道有人壓力大會變成這樣。
房間裡熄了燈,隻有月光透過紗簾傾瀉下來,看得見室內一半的光景,江厭也在其中。
他靠坐在床邊衣領松垮眼尾緋紅,手指輕微動作著,伴隨著難耐克制地喘息,垂下的眼睫纖長清冷。
有種墮落的美感。
秘密被撞破,江厭抬眸看過來,眸中翻湧的欲色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江厭晚上會學習到很晚,我也習慣了這個時間來給他送些吃的。
沒想到門一推開就撞見了這一幕。
我之前還以為江厭不會有這種世俗的欲望呢。
這場面尷尬極了,我臉皮臊得通紅:「抱,抱歉。」
正要走卻被江厭叫住了。
他啞聲說:「哥哥……」
我頓住了腳步:「啊,怎麼了?」
江厭的聲線顫抖著微微喘息:「幫幫我。」
10
江厭放了寒假,過年時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大街上喜氣洋洋。
可惜邢風今天要執勤,我隻能在家包好餃子給他送去單位。
江厭不在家的時候我都在努力寫小說掙錢,沒靈感時也會去打打零工什麼的。
因此有時候偶遇到男主角邢風。
我們相談甚歡一來二去就成了好朋友。
但江厭似乎不太喜歡他,經常拉著我陪他不讓我去找邢風。
我理解為小孩子的佔有欲,無奈但也隻能聽他的。
面對江厭我實在束手無策。
我教導他:「平時我也沒怎麼找他了,但是邢風幫了我好幾次忙,要懂得知恩圖報,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江厭無奈松口了:「好吧,我知道了哥哥,你去吧。」
江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拗不過我執意。
隨著伙食變好,年齡增長,江厭身材拔高變得比我還高一個頭。
他穿了一件灰色高領毛衣,身形線條流暢筆直,眉峰如刃鼻梁挺拔,一雙黑眸冷冷清清,臉上褪去稚嫩愈發俊美。
是我一個男人都覺得帥得無法抗拒的地步。
我把餃子提著往公安局趕去,結果走到一半又被人用手帕捂住嘴抓住了。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在這一年半裡這跟蹤犯總會找機會把我逮住,經常把我綁起來動手動腳。
比如現在。
我靠著牆壁坐在地上,被眼罩遮住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手也被絞在背後綁起來。
我咬牙道:「你他媽有病吧,大過年的你還跟蹤我,不怕被人發現嗎?」
那人壓低聲音道:「擔心我?」
話裡夾著三分笑意揶揄。
這是他第一次跟我說話。
我「呸」了一聲:「你被抓我求之不得!」
那人沒吭聲了,而是從我的袋子裡拿出鐵飯盒打開。
他問:「送給誰的?」
「關你屁事!」
「哦。」
然後我就聽見了飯盒被打開的聲音,熱騰騰的香氣傳了出來。
我皺了皺眉:「你想幹嘛?」
「你說呢?」
我恨得牙痒痒還不能拿他怎麼樣,這人很聰明,下手的地方也不同,想抓都抓不到人。
我正想罵他兩句,一個餃子就被夾到了我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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