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成，會來第二次。

劉瑞芝這個女人不笨，又有手段。

平日裡把我哥哄得一愣一愣的。

在爸媽面前，她也擅於偽裝。

若是我直接說出劉瑞芝做的事情，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會相信。

我想了想，

於是換了個號碼，重新申請了一個新的賬號，關注了劉瑞芝。

看到她未籤約的賬號，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想法。

5

晚上爸媽帶著小侄女看完醫生回來。

萱萱確定被診斷為輕度營養不良後，我媽第一次發了脾氣。

連帶著我哥也被訓斥了一番。

劉瑞芝紅著眼睛說自己第一次當媽，根本不知道這些問題。

可憐巴巴的樣子讓爸媽瞬間心軟。

事情就那麼被她揭過去了。

隔天，劉瑞芝又開啟了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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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偽裝成路人，開始輸出。

【為什麼做兒媳婦的要給公公喂母乳？】

【就是啊，問題是公公也不知道，還把它當成牛奶來喝。】

【她把這件事發到網上？這是想讓全網審判自己的公公？】

劉瑞芝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想著禁言拉黑我已經來不及了。

網友被我帶起了一絲節奏，越來越多人質疑她上次的行為。

【臥槽，樓上那位你可能真相了！】

【估計就是想要噱頭，吸引流量。】

【這不就是吃公公的人血饅頭嗎？】

【……】

直播間不斷刷著彈幕。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劉瑞芝的想象。

她不得不做出解釋。

解釋的原因和昨天對我爸的說辭差不多。

她一向給自己立了一個溫柔善良的人設，粉絲和大部分的網友都相信了她的話。

區區幾個路人，很快被她的粉絲衝散。

做完固粉的那一套，劉瑞芝對著鏡頭比了心，終於下播。

我挑挑眉，退出後又換了個頭像和名字，繼續潛伏在她的粉絲群。

我的大學室友兼閨密，何苗開的正是一家傳媒公司。

大學畢業後，我們分道揚鑣。

她繼承家業的同時，自主創業，而我繼續深造，考了 N 大的研究生。

沒過幾年，她創辦的傳媒公司，麗華傳媒就成了業內的前十。

我將何苗約到了咖啡廳。

簡單說了一下我家這些日子發生的情況。

「你是說，想讓我們公司籤她？」何苗攪動的咖啡勺頓了頓，眼裡充滿了好奇，「然後做局，揭穿你嫂子？」

「是。」我點點頭。

「好。」

何苗紅唇微揚，「你和我是什麼關系，說這些就見外了，不過就是多籤個人罷了。

「不過你的計劃就隻是籤她嗎？」何苗感興趣極了，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姑嫂大戰，我喜歡。」

我笑笑，點了點她的鼻頭：「你這性子倒也沒變，唯恐天下不亂。

「籤約是其次。

「她不是喜歡偷偷直播別人嗎？我要讓她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何苗的性子，雷厲風行。

沒過幾天，就聽到劉瑞芝被傳媒公司籤約的消息。

6

不過，劉瑞芝並沒有得意太久。

很快因為平臺給到的流量低迷而滿臉的煩躁不安。

何苗聯系我。

她已經命人將她的賬號權重暗地裡降低，減少流量分流過去。

然後讓負責管理劉瑞芝的經紀人，明裡暗裡提醒她，需要多搞一些有噱頭的直播。

劉瑞芝有些小聰明。

拍了些小段子之後，流量恢復了一些，不過遠遠比不上之前她直播我爸喝奶那次。

當她把孩子交給我哥，偷偷跟著我爸出門時，我知道她心裡有了一個惡毒的計劃。

我們家小區有個遊泳池，到了夏天，我爸就會雷打不動地去泳池裡遊泳。

我悄悄跟著劉瑞芝。

果然她見我爸下了水，就急忙對著泳池擺好機位。

脫下外面的衣服，隻剩下裡面性感的泳衣，就跳了下去。

我爸被她嚇了一跳：「瑞芝，你怎麼來了？」

「生完孩子後，我覺得自己胖了很多，所以也來遊泳健身。」

說著她挺著豐滿的胸部，朝著我爸的位置遊去。（卡點）

隨著哎呦一聲。

劉瑞芝一臉痛苦的樣子。

「怎麼了？」

我爸還沒反應過來，劉瑞芝就倒在了他的懷中。

下意識地，我爸扶住了她的腰。

「抽筋了，爸，」她眼淚汪汪，「腳抽得疼。」

我爸把她扶上岸，就打算去叫我哥。

劉瑞芝開口：「您快給我揉揉吧。」

我爸猶豫片刻，還是蹲下了身子。

按著她雪白的小腿，使勁兒地揉了起來。

鏡頭裡的劉瑞芝，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態。

仿佛我爸真的欺負了她一樣。

我看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即給這個女人一巴掌。

我慢慢松開拳頭。

ẗŭ̀ⁱ深吸一口氣，將錄好的視頻全部保存。

這天晚上，劉瑞芝發布了一條視頻。

她這次學聰明了，怕有什麼意外。

不是直接直播，而是剪輯拆分。

截取一些片段，然後拼湊，模糊和描述我爸對她的照顧。

故意用懵懂的語氣說，是我爸強行給她按摩腿部做遊泳前的熱身。

我讓何苗放寬劉瑞芝賬號的流量。

很快這段視頻的播放量就達到了幾百萬。

評論區裡也疊起了高樓。

【公公揩兒媳婦的油，要不要臉。】

【這手往哪裡放！】

【不是流氓死了，而是流氓老了。】

【瑞瑞真可憐，還覺得自己公公是為了她好。】

【這男人是誰？竟然利用兒媳婦的善良來猥褻？】

劉瑞芝現在一定很得意。

但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就保留了當時的完整錄像。

並且找物業要了，對著遊泳池的監控。

網上吵得如火如荼，家裡一片安靜。

吃完晚飯，我看到播放量已經跑到了千萬。

將視頻轉發到了五個人的家族群裡。

故作驚訝地看著我爸驚呼：「爸，你快看，這不是你和嫂子嗎？！」

7

我爸看了一眼視頻內容，手中筷子漸漸滑落。

隨著桌上的飯碗掉落在地上，迸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這，這誰拍的？！」

我爸紅著眸子，臉色鐵青。

視頻下面的評論不堪入目，全是謾罵。

並且有人還說要人肉我爸。

「老婆，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哥一手安慰抹著眼淚的我媽，呆愣地看向劉瑞芝。

劉瑞芝臉上的喜色轉瞬即逝，立馬委屈地大哭起來。

我哥急得連忙放開我媽，去抱劉瑞芝，抱怨地吼了一聲，「爸，您說您幹的這叫什麼事情！」

我爸頓時手足無措。

他癱軟著身子，雙目含淚：「我，我什麼也沒幹啊。」

劉瑞芝垂著頭，抹著不存在的眼淚：「我的名聲都沒了，嗚Ṱŭ̀⁰嗚嗚嗚——」

「閉嘴。」

巴掌聲伴隨著驚呼聲，我的手心重重地拍在劉瑞芝的臉上。

「你裝什麼無辜，這不是你的賬號嗎？你發這些東西不就是想讓網友來罵我爸嗎？」我甩了甩有些疼的手心。

空氣凝滯了幾秒。

劉瑞芝捂著紅腫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愣了幾秒後，她大聲尖叫起來：「你這個賤貨，竟敢打我！」

說著瘋狂朝我撲來。

我左手揪住她的頭發，右手一揮：「打的就是你！」

現在一左一右，正好對齊了。

劉瑞芝直接疼得嗷嗷大哭。

爸媽直接呆愣在原地。

我哥想來拉我已經太遲了。

他隻好從我手中搶過劉瑞芝，惱怒地看向我：「阮玲，你是不是瘋了，她可是你嫂子，你的親人！」

「我把她當嫂子，她可沒把我們當親人，」我恨鐵不成鋼地看向我哥，「你怎麼還不明白，視頻就是她故意上傳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劉瑞芝。

她紅腫的臉頰微微抽動，強行扯開一抹笑容：「怎麼可能是我，我隻是記錄一下日常生活而已，是網友們搞錯了。」

她裝作為難的樣子，「爸，媽，那這樣吧，我開個直播，爸和我一起出鏡，我向網友解釋一下。」

「這……」我爸有些猶豫不決。

我哥點點頭：「對，對，就這樣，解釋清楚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我爸勉強點點頭：「那好吧。」

我沒錯過劉瑞芝眼底的雀躍，接話道：「直播可以，但是得用我爸的賬號連麥。」

我哥皺起眉頭，剛想說什麼卻被我打斷。

「不然，網友看到我爸又跟兒媳婦一起出鏡，胡亂猜想怎麼辦？」

劉瑞芝沒辦法隻好同意了。

晚上她進入直播間。

我和我爸則在另一個房間直播。

我讓他重新注冊了一個賬號，並讓何苗提升賬號的權重流量。

劉瑞芝在開啟直播後，果然開始了和上一世一樣的表演。

「其實都是我的錯，我要是不去遊泳，就不會抽筋。

「公公也就不會為我按摩了。」

8

她臉上的表情和神態，卻像是告訴網友自己受了委屈一樣。

然後又提起自己以前的成長經歷。

多虧了我們家，她才能讀完大學。

等等一系列的說辭，看似在和網友分享，為我爸說好話。

實際上是暗示我爸在操控她。

果然不明所以的網友們，紛紛開炮。

【估計是老家伙怕自己被暴露變態行為，故意逼迫主播的吧。】

【名義上是幫助，裝成好人的樣子供主播讀完大學，實際上背地裡覬覦主播，讓她嫁給自己的兒子，然後再一步步將主播當成自己的私有物。】

我爸在屏幕前氣得渾身發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你們先聽聽我公公的解釋吧，」劉瑞芝在鏡頭前假裝抹著眼淚，隨後開啟了連麥，「你們不要罵了，真的和我公公無關。」

看著從劉瑞芝那邊湧進來的網友，不停地在我爸這邊的直播間刷著彈幕。

我爸看著這些紅了眼，佝偻著身軀。

滿臉的無措和委屈。

連帶著我也被罵成是變態的女兒。

【老變態不敢出來，出來了個變態女兒。】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估計也不是個好東西。】

【怎麼了？自己不敢出來對峙，躲在女兒身後？】

【老東西，你說話啊！】

【小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老爸猥褻你嫂子啊……】

我無視那些惡臭的彈幕，打開了麥克風。

對著鏡頭抿嘴一笑：「人能說謊，視頻能說謊，可監控錄像不會。」

對比劉瑞芝之前剪輯的 24 秒視頻。

這邊足足有 5 分鍾。

將劉瑞芝自己怎麼下遊泳池，怎麼貼著我爸遊泳。

以及故作抽筋的動作和神態全部拍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