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媽行動很快。
「在哪換籌碼,我也要碰碰運氣!」
「之前算命的說我今年財運旺,彩票一張沒中,說不準運道就在這了是不?」
「沒事沒事,反正咱們小賭怡情,互相監督!」
我看著他們來真的,每人從兌換處拿了一把籌碼。
他們就跟著蘇楊下注,基本上贏三把隻輸一把,很快就賺翻了翻。
看著大爺大媽越來越上頭,紅光滿面。
我心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如果我爸媽在其中,無論如何,我會把他們拉出來。
賭博是沼澤,哪有什麼試探之說,一腳踩進去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可他們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甚至在前世還是害死我的幫兇!
大概是從某一局開始,他們的運氣忽然變差了。
不管壓哪邊,都是輸。
就算大和小押了同樣多的人,還可能是和局。
剛才贏得很快就輸進去了,可是沒人想退出,他們隻是小跑著到兌換處排隊,換來更多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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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導遊曉琪還在盯著我,哪怕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場子裡冷氣太足,我端了杯咖啡暖手。
「你跟蘇楊倒是配合得不錯,讓他當託,來割韭菜。
「可你這種行為是犯法的,你以為能逍遙多長日子?不等他們回去,想明白了,就得舉報你。」
曉琪不以為意,她隨手撩了撩頸後的頭發。
等我看清那處的紋身圖樣時,全身血液當場凝固。
前世,曉琪的後頸分明沒有紋身。
而我上次見到這種紋身,是在綁架我的那伙人身上!
這一世,有什麼事情改變了。
我看向輸紅眼的遊客們,手心已經出汗。
曉琪既然加入了不法勢力。
她的目標可能是我們所有人!
11
旅遊團裡的大爺大媽,很多都是知識分子。
他們忽然對輸贏這麼上頭,很奇怪。
我看到他們人手一隻紙杯,裡面裝著各種各樣的飲品。
我又看了自己手中的咖啡一眼。
難道問題出在這些飲品上?
我肚子有些餓,但那些擺臺上的糕點,根本不敢碰。
大爺大媽們上了頭,至少有一半人輸光了存款。
從場子裡出來的時候,每個人身上都少了點啥。
玉镯、金飾、名表,甚至有人身上背的好幾萬塊的相機,都沒能帶出來。
看起來,隻有蘇楊還贏了不少錢。
哪怕現在被全團的人用眼神凌遲著,也絲毫沒影響他換了現金來跟我得瑟。
「趙曼曼你看看,賺錢很難嗎?
「我有了錢,我還需要你嗎?你不過是仗著城市戶口,家裡有點底子,你高貴什麼啊?
「你記住,是我甩的你!是你沒有那個享福的命!」
我:「呵呵。」
眼看蘇楊要發火,我先一步上車。
曉琪站在車外,眼神冰冷,她是在警告蘇楊不要壞了她的計劃。
至於什麼計劃?我很快就知道了。
上車後,大爺大媽們明顯有些回過味而來,開始抱怨,責怪曉琪。
「你把我們帶哪來了,這場子太黑,我打了幾十年牌都沒這麼點背過!」
「該不會是你跟場子串通,從中間吃提成吧!哎呦你知道我輸了多少嗎?」
「我等會就給我兒子打電話,讓他問問旅行社,帶遊客到這種地方到底合不合規!」
曉琪也不急,先抹兩滴眼淚。
「對不起叔叔阿姨,咱們經費實在有限,本以為這裡有吃有喝,吹著空調也不熱……
「我也沒想到叔叔阿姨就下場了,都是我的錯,我……」
有些輸得少的,心又軟了。
「算了算了,這能怪曉琪嗎,還不是你們自己上頭!」
「輸都輸了,後面好好玩吧,反正咱們有兒有女,他們還能不管咱們?」
為了將功贖罪,曉琪提出帶遊客到邊境上轉轉。
「我知道一條路線,兩地居民經常從那裡過,買買東西,步行過去就是異國風景,還不需要護照。
「這條線平時要去,得多半天的車程,每個人至少要加五百塊錢,我就不跟叔叔阿姨收費了,曉琪希望大家這趟旅行都能玩好。」
我用手指敲著腿,毫無節奏。
看吧,大的來了。
一旦越過邊境線,我們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在那之前,我必須脫身!
12
導遊曉琪說的這條路,我有印象。
綁匪應該就是從這裡帶我出境的,我記得,路上會經過一處服務區。
那就是我最後的機會!
這處服務區停靠不少國際大巴,國人、外國人都有,有些單從外表上根本分不清。
因為之前開了挺長一段路,大爺大媽都喊著要上廁所,曉琪隻能讓停車。
我去廁所,當然還是在曉琪監視之下。
我已經看到了此地巡邏的警察,但有些距離,要想辦法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在服務區的人群裡,還發現兩張熟悉的面孔,是綁匪!
他們已經提前到位,準備接應,且距離我更近。
如果我大喊大叫,可能還沒來及把話說完,就會被他們制服,冠個精神病發作什麼的名義帶走。
忽然,我想到了辦法。
「我再去趟洗手間。」
曉琪警惕地跟上來。
我很快從隔間出來,然後洗手,趁她不注意,我將手心裡的洗手液全塞進了嘴裡。
我忍著不適吞咽下去後,跟著曉琪向大巴走去。
恰好,又有一個旅行團大隊迎面走來。
我猛地往地上一挺,身子打擺,嘴裡不受控制吐出大量白沫。
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我使勁朝上翻著白眼,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這一下就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
我感覺到曉琪要來拉我,但比她更快一步的是身邊旅行團裡的醫生們!
她們還在查看我的情況,警察已經過來維持秩序。
昏過去前,我松了口氣,眼淚也隨之落下。
我知道自己終於安全了。
我知道,這次可以回家了。
13
我從醫院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報警。
我將導遊曉琪帶遊客去地下賭場,甚至可能勾結了境外不法勢力的事告訴警方。
很快,警方將調查信息反饋給我。
他們說,旅遊團消失了。
大巴被扔在某段邊境線旁,行李都還在車上,他們也找到了我的身份證和手機。
但遊客、導遊、司機,都不在車裡,警察現在也聯系不到他們。
「趙女士,我們還查到你之前在南域一家酒店報過警,你可以相信我們,把你遇到的事情說出來。」
我點點頭,雖還有些虛弱,卻堅持一次性把事情說完。
我盡可能提供線索。
並告訴警方我因受到導遊曉琪和前男友蘇楊的威脅,行動受限,才無法第一時間向外界求助。
警方記下所有後,有些疑問。
「團裡的其他遊客沒有察覺異常嗎?你們沒有一起想想辦法?」
我扯了扯唇,露出抹諷笑。
「他們聽導遊曉琪說境外的礦石賣白菜價,就想去進貨,把輸掉的錢都賺回來。
「我能做的,就是先想辦法逃出來,通知警方。」
我畫出曉琪的紋身樣子後,立刻驚動了整個南域警方。
原來這段時間失蹤的遊客並不少。
有好幾個,就是從曉琪團裡離開的。
後來他們的家人都被這個境外團伙索要了巨額贖金,錢交了人卻沒回來。
警方分析了遊客們發在網上的視頻。
判斷曉琪就是通過賣慘拉好感,孤立團內某個遊客的方式,來給綁匪創造機會。
諷刺的是,最早發現異常的遊客,有些現在還被網暴著。
而他們卻已經沒了回家的機會。
就像前世的我。
我謊稱聽到曉琪的犯罪計劃,將前世那處境外綁架窩點提供給警方。
在跟境外警察聯合行動中,成功解救出所有大爺大媽。
他們已經受到不輕的折磨,好些兒女被贖金掏空了家財。
吃虧上當長記性。
他們能活著回來,就已是萬幸。
而警方始終沒有找到蘇楊。
根據大爺大媽口述,蘇楊應該被賣了個好價錢,因為他年輕,器官健康。
……
南域的事告一段落,飛機落地機場,當我推著行李看到等候在外的爸媽。
我才真正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我撲過去狠狠擁抱了他們。
這次我沒哭。
我在笑。
14
再次接到南域警方聯系, 是他們抓到了曉琪。
據曉琪交代,她談了一個境外的男朋友, 是團伙的老大。
那人帶她賭博,帶她體驗各種刺激和新鮮的事, 讓曉琪深陷其中。
曉琪找遊客當豬猡, 就是在為男友做事。
當她想到境外跟男友一起生活時,那人以生意不景氣, 養活不了她為由,讓曉琪帶一車遊客過去,幹票大的金盆洗手。
曉琪帶人過去, 自斷後路才發現被騙。
那人有妻有子,對她隻是利用。
她相貌好,被送去賭場陪客人, 但運氣不好遇到個變態, 被人折磨到剩一口氣, 還劃畫了臉。
賭場把她丟到林子裡自生自滅, 是當地人發現報了警。
經過簡單救治後曉琪被引渡回國。
之後等待她的, 就是監獄生活了。
我身體完全恢復後,就回到公司上班。
可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活得越來越順。
升職漲了薪水, 還跟媽媽老姐妹的兒子看對了眼, 就連隨手買的刮刮樂都能中二等獎!
南域的事好像已經徹底變成昨夜噩夢, 離我越來越遠。
直到偶然間我手機上收到一條視頻。
點開後是蘇楊。
他裸著上半身,幹瘦到隻剩一根根骨頭撐著層皮。
眼角膜應該沒有了,連鏡頭都找不到。
從蘇楊身上的傷疤來看,已經被割了不少器官, 胳膊上還有透明管子, 正不停抽著血。
我忽然想到蘇楊是稀有血型,這可能是他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警方說,蘇楊爸媽接到過索要贖金的電話。
「小姑娘,你怎麼把人想那麼壞!」
「「「」視頻裡,蘇楊甩著一把鈔票,滿臉囂張地讓我記住, 是他甩的我。
我記住了。
我希望他爸媽也能記住。
關掉視頻後, 很快,一則境外電話打到我的手機上。
蘇楊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 很害怕。
「曼曼、曼曼你救救我, 他們說隻要收到錢我就不會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從戀愛起就貼補我,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我也隻有你了!
「隻要我活著回去,我們結婚,我什麼都聽你的,我求求你了!」
我沉默有三秒, 然後笑了笑。
「蘇楊, 你知道嗎?就算我能湊齊贖金,你還是會被摘走所有器官,抽幹最後一滴血。
「當你的屍體被扔進臭水溝, 沒準還能感覺到蛆蟲在眼眶裡鑽來鑽去。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因為託你的福,上輩子我親身經歷過!
「現在——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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