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陰鬱反派的第七年,女主上線了。
我在床上求了很久,他都不肯放過的人,女主一句話就可以做到。
我想,可能是我天生就比較笨,愛人也愛得很糟糕。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我這樣告訴他,以為他會高興些。
他卻猛地沉了臉。
1
又下雨了。
嘈雜的雨聲砸得人心裡沉沉悶悶的。
我記掛著未完成的任務,始終平靜不下來。
似是注意到我的煩躁,陸懷川翻閱信件的動作止住了,他抬眼看向我。
「怎麼了?
「誰惹你不高興了?」
大有我說出個人名,他就提劍砍了那人的氣勢。
我走到他身邊,還沒來得及說話。
陸懷川拉住我的手腕,示意我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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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在意那麼多規矩,順勢坐到了他腿上。
我抱住他的脖子,小聲道:
「好累哦。」
陸懷川笑了聲,輕拍著我的背。
「你是越發嬌氣了。」
我沒說話,醞釀許久後,終於開口。
「你能不能放過尉遲凜?」
原本在我脊背上輕拍的手頓住。
我從他懷裡退出些,對上他晦澀難明的眼神。
他的聲音有些幹澀,問我:
「為什麼?」
我沒辦法告訴他為什麼,系統隻是告訴我,男主不能死。
我回避了這個問題,抓著他的手,同往常撒嬌那般搖了搖。
「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
話還沒說出口之前,我就知道不該說。
但是,我必須講。
隻有完成任務,我才能活下去,才能和他長相守。
陸懷川的視線輕描淡寫地掃過我的臉。
下颌處傳來溫熱的觸感。
陸懷川抬起我的臉,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尉遲凜勢必要殺我。」
「倘若今日他不死,來日死的就是我。」
我急忙道:「你隻要留他一條命就行,不管是他斷手還是斷腳什麼的都可以吧。」
我的聲音弱下去。
系統沒有動靜,想來這個空子是可以鑽的。
「你就留他一條命吧,就當是為了我,怎麼樣?」
我覺得這法子可行,語氣不自覺地興奮起來。
陸懷川突然俯下身來,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耳上。
聽見他很輕地笑了聲,我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像一池春水在晃。
他還是問我:
「謝宜婉,你在想什麼呢?」
「我說不好,不好,不好。」
一次比一次大聲。
就像是燒紅的炭被水澆得噗嗤作響,我的心突然冷靜下來。
陸懷川的手輕撫上我的耳垂,揉捏。
他不正經的動作告訴我,他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如果,如果他死了我也會死呢?」
這話一出口,我整個心肺都劇烈顫動,鑽心的痛意襲來。
眼前瞬間模糊下去,我強撐著沒有昏過去。
我痛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婉婉!」
陸懷川語帶急迫地朝外頭喊道:
「快,快去叫——」
他猛地止住話頭,因為我已經緩下來。
剛剛的痛苦像是一瞬的夢。
十秒鍾的懲罰結束,系統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警告一次。】
我無暇顧及這些,抓著陸懷川的手,朝他笑了笑。
「我沒事。」
我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
陸懷川漆黑的眸子裡一片死寂。
他撤回手,把我抱起身。
我被他放到一旁的軟榻上。
「他死了,你也會死?」
我點頭。
陸懷川側過頭,我的耳垂一痛。
他咬我!
我瞪著他,他卻嗤笑聲:
「謝宜婉,你是個騙子。
「我不信你。」
2
望著陸懷川頭也不回的背影,我失魂落魄地坐在軟榻上。
我不想死。
【系統,還有別的辦法嗎?】
系統有點恨鐵不成鋼:
【陸懷川不是你的攻略對象嗎?
【你去求他啊。】
我攥緊衣裙,心裡升騰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天邊擦黑,我在書房尋到了陸懷川。
我沒有進去,在門外等他。
陸懷川疑心病重得厲害,從不許人進他的書房。
月上梢頭,陸懷川打開房門。
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我等在外頭。
他隻是故意晾著我。
我的手剛碰到他,陸懷川往後退了一步。
「做什麼?」
死陸懷川,一生氣就裝正經。
我壓下心裡的火氣。
「你別生氣了,求你了求你了。」
我雙手合十在他耳邊小聲念叨。
為什麼小聲,因為我有時候也要臉。
「好晚了好晚了,我們回去吧。」
我試探著去拉他的手,陸懷川沒動。
許是不氣了?
「陸懷川,別生氣了。
「你不理我,我好難過。」
陸懷川瞥我一眼。
「知道了。」
耳尖卻偷偷紅了。
我跟著他回了房。
「陸懷川,我知道你最好了。
「這天底下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
「我最愛你了。」
……
我對他說了一籮筐好話。
陸懷川紅著耳朵,動作越發兇狠。
情到濃時,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腰。
陸懷川撐起身,眸底欲色深深地看著我,像是要從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陸懷川,你就相信我吧。
「尉遲凜真的不能死,不然我會死的。求你了。
「求求你了,陸懷川,你最好了。」
我以為我的順從和討好能讓他相信我的話。
如同我之前攻略他時做的那般。
陸懷川扯著唇笑:
「那你就去死好了。」
我一怔,所有念頭都停止了。
我以為他會有一絲猶豫。
為我,一絲猶豫。
原來並沒有。
我推開陸懷川,他冷著臉起身穿衣。
「謝宜婉,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死。」
我撲過去想要抱他,卻隻撲到一片衣角,又從我的手中滑落。
屋內落針可聞。
壓抑許久的澀意湧上來,又從我的眼睛裡滾落出來。
「系統,我好像搞砸了。」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聰明的人。
攻略陸懷川用的也是最笨最笨的辦法——以情換情。
我一顆心撲到了他身上,像愛自己一樣愛他。
系統沒有理會我的無措。
我在黑暗中哭了又哭。
冰冷的系統音響起,我的心越發下沉。
【宿主,女主上線了。】
宣判了我的死刑。
3
夜裡很難熬,我想象著自己在哪一個時刻就突然死去。
漫長得像跨越了無數個春秋。
天漸漸亮起來,我感受著心髒的跳動才敢確信,我沒事。
「他沒殺尉遲凜。」
系統冷淡地【嗯】了聲,算是肯定了我的說辭。
我跳下床,手忙腳亂地穿好衣鞋。
這才喚人來替我梳妝。
我還是不習慣有人為我穿衣。
我脾氣向來好,梳妝的小丫鬟自顧自開口道:
「謝姑娘,七皇子他其實一直把您放在心上的。」
我點頭。
有點開心陸懷川因為我沒有真殺了尉遲凜。
見我點頭,小丫鬟來勁了。
「要奴婢說嘛,昨夜您就不該同七皇子置氣。
「天底下女子那麼多,七皇子隻把您帶回來,還處處過問您的日常瑣事。那個什麼沈姑娘,怎麼可能越過您去。」
我臉上的笑一點點收斂幹淨。
我偏過頭看她。
「什麼沈姑娘?」
小丫鬟像是剛剛反應過來,嚇得一張臉血色全無,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起來吧。
「我沒怪你,也不會出去亂說。我覺得你說得對,你告訴我七皇子做了什麼好事。」
我露出與往常無二的笑來,依舊溫柔。
她怯生生地抬頭,確認我不是生氣,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
我示意她把頭發梳理完。
她一面為我绾起頭發,一面道:
「就是昨晚侯府認回來的嫡小姐呀。如果沒有七皇子,她怕是還在莊子裡養著呢。
「外頭人都說七皇子對她不一般,但依奴婢看,那是他們不知道謝姑娘的存在呢。」
是的,我跟著陸懷川,無名無分。
「昨夜裡,七皇子從您這走了,怒氣衝衝的。
「把書房砸了個稀巴爛,奴婢哥哥就在那兒當差,嚇得不輕。據說七皇子本來要去殺了那個尉遲凜的,結果被這位沈姑娘一句話勸了回來。
「那是他們不知道,七皇子是為您才那般動怒的。」
我心頭燃起來的焰火又熄滅了。
沈流錚,這本小說的女主角上線了。
她勸下了陸懷川。
「一句什麼話?」
另一個小丫鬟端了盒發飾讓我選,接嘴道:
「奴婢知道。沈姑娘說的是『就當是為了流錚,饒他一命吧』。
「外頭都傳遍了。」
外頭都傳遍了,我卻不知道。
就當是為了流錚,卻不能為我。
二人走後,我盯著銅鏡裡的自己發呆。
我想不到別的辦法,隻是覺得心裡鈍鈍的,有點痛。
等我回過神來,臉上一片冰涼。
真討厭,又哭了。
我回想著原著裡的劇情,心想確實不應該喜歡我。
我既沒有女主的謀略,也不像女主那樣冷靜聰慧。
但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太笨了,還以為自己會被愛。
4
我出門去尋陸懷川。
下人告訴我他在書房,欲言又止。
「怎麼了?」
他默了又默,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之色,低聲道:
「沈家那位姑娘,在書房裡。」
我腦子裡嗡得發響。
陸懷川從不許人進他書房。
就連與人商議要事,也得移步他處。
我閉了閉眼,轉身離開。
真是個笑話。
陸懷川同我說為了保護我,所以不能讓外人知曉我的存在。
整個七皇子府,上上下下嚴實得飛不出一隻蒼蠅。
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唯一的消息來源就是陸懷川。
他或許沒想到,會有人敢告訴我這些。
我回了房間,把貴重物品盡數收好。
封建時代,女子生存不易。
這些東西我不打算還給陸懷川。
陸懷川來找我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謝宜婉,你在做什麼?」
他大步走過來,語氣不善。
我突然就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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