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相信我會和她兒子會相愛,能做正常夫妻,她堅定認為我在裝,我在伺機逃跑。
但有些我肯定裝不了,比如懷孕生子。
她期待我懷孕,好看我的狼狽和崩潰,好期待鎖鏈和藤鞭能派上用場。
我對她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我當然不會懷孕,因為我十四歲那年就去做了皮埋避孕針啊。
17、
這都是因為我媽總在接到那男人電話後,憤怒打砸一切,然後惡狠狠的說以後要把我賣掉,我怕被賣去山溝溝裡沒有時間策劃逃跑就懷孕了。
所以十四歲那年,用我存下來的零花錢去做了皮埋避孕針。
我沒想到她真的會賣我。
這樣平淡的日子又過了兩個月。
已經是十月裡了,天氣愈發冷了。
陳華飛在家裡的時間漸漸多了起來。
白天除了砍柴似乎沒有其他事情。
家裡許多木頭梁子都掛滿了玉米。
除了玉米,還有稻谷,很多很多,難以想象都是他勞作的。
這天,陳華飛問我:「和我一起去山裡砍柴,不用你砍,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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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媽難得沒有罵,而是盯著我看。
我點頭:「好啊。」
他們有事情要做,而今天我不能在家。
跟著陳華飛出門,他走的不快,將就著我。
路上遇到了其他人,他們說著我聽不懂的方言。
我聽不懂,隻能在邊上看著。
有個跟搭話,陳華飛不理,那人看我的眼神也透著不善。
陳華飛把我拉到他身後,那人走後我明顯感覺到陳華飛心情不好。
我也沒有再問過他。
走到路盡頭,陳華飛停下來,他用鐮刀砍出一塊地,把外套脫了鋪在上面。
「你坐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砍好了。」
我點頭,乖乖坐下。
18
他沒讓我幹活,我就不幹,他說什麼我都聽。
無數次事後,他疑惑的摸著我肚子,有時他還會貼上去聽。
他在期待什麼,我知道,不會結果。
我隻是靜靜的任由他鬧,偶爾會摸摸他粗粝的頭發。
陳華飛手腳利索,很快鑽進深林看不見了。
我坐在原地,看著漫山遍野的樹木發呆。
距離我失蹤,已經有三個月了,陸臻有沒有找過我?
他會忘記我嗎?
但很快我就無心多想,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我害怕。
山裡有野豬,有蛇。
一個身影出現,我嚇了一跳。
是那個男人。
「啊……」
慌亂之下,我才驚叫出一點聲音就被那男人壓住捂住了嘴巴。
我腦子一片空白。
四肢不受控制的拳打腳踢。
換來的是腹部挨了重拳,我痛到幾近昏厥。
我聽到男人用蹩腳的普通話罵:「娃子都不能生,還寶貝什麼,不給我就偷,沒有我偷不到的……」
我視線模糊,心中絕望。
心中壓抑的恨意,猶如浪濤高高掀起。
在這樣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為什麼要有這樣的地方啊,這樣的地方就不該存在!
衣服被撕破,身體被碰觸。
惡心,惡心……
身上的人被拉開了,是陳華飛來了。
他很憤怒,拳頭照著男人臉就狠狠的打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停下來,男人一瘸一拐的跑了。
陳華飛脫下衣服蓋在我身上。
他雙眼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他雙拳垂在身邊,他朝我跪了下來。
這一刻,我相信他和我一樣痛恨這裡。
19
「對不起。」
他道歉。
「你聽到我的喊聲了嗎?」
我看著他問。
他沉默。
我知道他沒聽見。
他隻是恰巧來的及時,才阻止了這一切發生。
他似乎不會撒謊,一遇上這樣的問題,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下一次怎麼辦呢?」
我悲從心起,這樣的事情不會隻有一次的。
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陳華飛,我試著接受這裡的一切,可是你看啊,結果呢……」
頭頂的天空是蔚藍的,我的心頭是麻木的。
陳華飛沉默,他給了自己兩巴掌。
我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我笑著看他,但淚水卻從眼角滑落,我說:「陳華飛,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懷孕嗎?」
他看著我,目光不解。
「因為我媽從小就說要賣了我,我不想認命,我也害怕這一天,我身體裡埋了避孕針,藥效是十年,或許沒有那麼久,我今年也是二十歲,至少這三四年裡我是懷不上孩子的。」
「如果你跟那些買老婆的一樣,或許我會逃走,會崩潰,會自殺,我一定會的。」
「可你很優秀,善良,你對我也很好,你隻是出生在這樣的地方,如果在城市裡,我相信你能養活我和未來的孩子。」
「你出生在這裡,你沒有選擇,但你可以選擇讓我們的孩子出生在什麼樣的地方。」
「相信我,我們不是單純的拐賣,我們之間有愛情。」
我在陳華飛的眼睛裡,我看見了一個顫抖害怕的自己。
他會相信我說的嗎?
我不知道,我隻是慌亂害怕了。
因為我意識到,這個地方真實的樣子很可怕,比我想的可怕一百倍,而我隻是幸運的遇到了陳華飛。
看不見的女人在哭,在慘叫,看得見的女人都和他瘸腿媽媽一樣,在這些絕望的日子裡被同化成了惡鬼,從受害者變為了施害者。
他許久沒有回答。
我摟著他的脖子靠近,吻了他的唇。
我看見他充滿驚愕的眼神。
「閉上眼睛。」
我輕聲開口。
20
他聽話的閉上眼睛。
這是我和他之間第一個吻。
從淺吻到深吻。
最後我推開他:「三年後,別讓我們的孩子在這裡出生好嗎?」
他再次沉默。
我也沒有再說話,我知道要他做選擇沒那麼容易。
衣服被撕爛了,我隻能穿著他的外套。
他扛著柴火。
我走前面,他走我後面。
回到家,我發現家裡玉米少了許多。
我知道為什麼今天會要我一起進山了。
陳華飛避開了我的眼神接觸。
冬季開始飄雪。
陳華飛從山裡打了一些野味來吃。
我看著那不知名的鳥說:「這可能是國家保護動物,你知道嗎?」
陳華飛點頭。
他知道,但是這裡山太深了,大家也不會說出去,所以不會有人來給他們定罪,就像是他們祖輩買媳婦賣女兒一樣,在外面不合法,但在這裡不需要法。
冬去春來。
陳華飛媽媽不知道找了什麼藥材讓我喝,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惡意。
「你以為你不懷孕,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我兒子跟我才是一條心。」她張狂的笑了起來,牽動著臉上的疤痕,看起來猙獰恐怖。
我自然是抗拒的。
但她灌我。
我看向身旁的陳華飛,陳華飛不敢看我,手足無措的低下了頭。
我懂了,不再抗拒,喝了藥。
陳華飛在那事兒上更加有精力,我知道他想讓我懷孕。
我什麼也沒說,他在等,我也在等。
那藥或許有用的。
因為到了五月,天氣將熱的時候,我月經沒有來。
但這不代表我懷孕了,月經推遲也是有可能的,內分泌失調,兩個月不來也是有可能的。
陳華飛很高興。
他媽媽對我的態度也好了起來。
陳華飛有些忐忑,對我的關注更多。
我一如既往,隻是淡淡的笑。
六月,我出現了孕吐。
這下我也確定我自己是懷孕了。
就在這平平無奇的一天。
我在屋子裡,用肚子撞床,直到我腹痛不止,鮮血流出來。
我想我是很能忍的,痛到發抖我也沒有大叫。
陳華飛媽媽來找我時,發現我躺在地上,身邊都是血,她開始尖叫。
我對她笑了,怎麼樣,我和你到底是不一樣的吧。
一如幾個月前,她被刺激的,發瘋的打我。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啊……」
她發瘋的質問我。
我隻是笑,並不說話。
我當然敢了,因為我要離開這兒啊,因為我不要和她一樣爛在這裡,我不要我的兒子長大了要去買媳婦,也不要我的女兒被賣去不知名的地方。
陳華飛在猶豫,我自然要逼他。
近一年,多少次夜晚,他靜靜的看著我。
多少次,我聽到他自言自語糾結,離開和不能離開,有了孩子再離開什麼的。
他沒接觸過別的女人,把我當成他的所有物。
可他又想要我的愛。
我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陳華飛坐在床邊,他眼睛通紅,哽咽開口:「孩子沒了,為什麼就不能留下他,我會帶著你出去的,我不會讓他跟我一樣的。」
我看著他,眼裡的淚水滑落。
我說:「陳華飛,再有下次,我還敢。」
他捏緊拳頭,又怒又痛苦。
他媽媽推門進來,她用普通話嚷嚷:「打她,打死她啊!」
「你知道當年我弄掉孩子,你爸是怎麼打我的嗎?」
「你是孬種嗎?你為什麼不打啊,你不是這裡土生土長的根嗎?你打啊。」
他媽媽發了瘋似的,大哭大叫,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是恨,又似乎是別的什麼。
陳華飛拉住了她,把她推了出去,他含淚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在他關上門那一刻,我笑了。
他若是打我,罵我,對我發泄情緒,我要成功是很難的。
可他什麼都沒做,還克制了自己的憤怒。
我就知道我成功了,他想要我,我了解他,他卻不夠了解我。
所以一次次的試探,我終於將他情感掌控於我手中。
我想起了陸臻,同樣是自傲的富家子弟,可面對愛情淪陷後,也會死皮賴臉的撒嬌,要我叫他寶寶,也會在我不搭理他,冷落他時徹夜難眠。
愛這個字,太神奇了。
能讓一個人變得不像一個人。
就如我媽當年被騙時一樣,那個男人隱瞞了已婚追求她。
可後來我媽知道他已婚,她依然堅信男人和她才是真愛,所以懷孕後她堅持要生下我,以此去證明她偉大的愛情。
但事實是,得知她懷孕,男人就要求她打胎,她不肯,然後被男人拋棄。
她為之痛苦,卻還是生下了我,想用我去折磨男人。
可一個沒有良知的男人,怎會被折磨,最後被折磨的隻有她自己。
我無法理解,她明明恨的要死,卻會在多年後接到男人的電話時手忙腳亂,還會穿上她最昂貴的裙子去赴約。
而我懵懂記事就告誡自己,我不要成為她這樣的人。
我要成為掌控別人的人。
這個月我都沒有出門,每天陳華飛會親自送飯過來。
他和他媽媽一直在爭吵,但我沒有受到任何關聯。
炎熱的夏天來了。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陳華飛沒有再和我說話。
但在那事上他依然熱衷,他卻不會再執著於讓我懷孕,我們像是平凡的夫妻一樣,我笑的時候他也笑。
秋收開始他是忙碌的。
但他會天天帶著我出去,讓我坐在陰涼的地方,他自己頂著烈日幹活。
秋收結束後,稻谷玉米都曬幹了。
這一次去賣糧食,陳華飛沒有帶著我躲避。
那麼多糧食,僅僅隻賣了三千多塊。
冬月十四,我被拐賣的一年零五個月。
陳華飛帶著我出門,往山裡走去,我心跳如雷,跟著他離開。
一路無話。
天黑了,他抱著我卷縮在草窩之中過夜,我身體有些僵硬,他或許會想來一次,但我一點也不想。
他的淚水滴落在我脖頸,很滾燙。
黑暗的夜裡,陳華飛聲音沙啞。
「要送你出去必須走山路,這樣才不會被他們攔住,這就是所有女人都逃不出去的原因,隻要到了我們寨子,女人一輩子都不能出去,這是規矩。」
「向陽,抱抱我吧。」
我沒有動,隻裝是睡,他媽媽一輩子沒有逃出去,原來這才是原因。
她在絕望中同化成一樣的惡鬼,活成了她以前最恨的人。
看著她人淪陷在自己經歷的痛苦中,以此來慰藉自己千瘡百孔的心。
或許無數次夜裡,她對自己說,大家都是一樣的,這都是正常的。
陳華飛為我壞了這兒的規矩。
見我許久沒有動,陳華飛嘆了口氣,用力將我抱緊。
走了三天,我終於看見了馬路。
陳華飛把我送到了車站,給我買了車票。
他問我:「向陽,你希望我來找你嗎?」
我沒說話,一如曾經他不想騙我時那樣。
他快哭了,我不知道他這一刻在想什麼。
我抬眼看他,他的五官很剛毅,他真的一點也不醜,甚至有點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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