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後最疼愛的小兒子被卑賤的暗衛引誘,失了貞潔。
他下令要活剐了那個暗衛。
很不幸的是,我就是那個暗衛。
1
我這輩子都沒敢這麼刺激過,可是小殿下非要和我偷歡。
他痴迷地咬著我的鎖骨,偏執地要我回答:「許一,你發誓,你是我一個人的。」
我隻稍微地猶豫了一下,就被他拽進了浴池裡,他像條美人蛇一般纏了上來,將我困在池壁之間。眼前利光一閃,他素手一揚,瞬間就是玉簪鎖喉。
他拿利器抵著我的致命位置,有些惱恨道:「許一,你什麼意思?吃了打算不認賬?」
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此時此刻,我倒是希望他能直接刺下去,好過我這般備受煎熬。
「不肯說話?」
他低笑一聲,順手扔掉了玉簪。
然後我腰間一松,他竟然直接扯開了我的腰帶……
這下我可不能再裝死了,我連忙按住他作亂的手:「小殿下,這裡不行,萬一被鳳後發現了,屬下會死得很難看。」
「你怕什麼,又不是沒做過!」
他喑啞地笑,湿身貼了上來:「你不說,我不說,父後又怎麼會知道?隻要你都聽我的,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我咬著唇說不出話來,額角流下的不知是冷汗還是熱汗,浴池熱氣騰騰,我失神地看著眼前這張俊美得幾近惑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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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殿下,你怎麼會知道鳳後的雷霆手段?
我要是落在了鳳後手裡,隻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2
我叫許一,是皇家的一品暗衛。
十三歲時我就被女皇選中,放在了六歲的小殿下裴玄身邊保護他。
我初見殿下時,他正坐在鳳後的懷裡,圓滾滾的一團,眉間一點朱砂,像極了觀音座下的童子,一顰一笑盡顯天真可愛。
我走到他與鳳後面前,向他們單膝跪下,他疑惑地望了我一眼,又抬頭問鳳後:「阿爹,這個姐姐是幹什麼的?」
鳳後說:「玄兒,以後她就是你的貼身護衛了,生死都由她擋在你身前。」
殿下歪著頭,睜著一雙清凌凌的鳳眼,好奇地看著我。
「許一,你下去吧。」
「是。」
我剛一隱身,便聽見小殿下嘟囔的聲音:「阿爹,姐姐怎麼一下子不見了?」
鳳後哄他:「她還在,玄兒日後可以隨時喚她出來。」
殿下輕輕地呀了一聲,又在鳳後懷裡拱來拱去了。
他是活潑好玩的性子,記性也是極好的。
我剛在他身邊服侍的第一個夜晚,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喊出來了。
「姐姐……姐姐……你出來呀。」
3
幽深冷寂的寢殿裡,燭火昏黃。
小殿下聲音又壓得低低的,語氣輕幽,有一種讓人頭皮微麻的感覺,我握著劍的手忽然就有些抖。
實不相瞞,我有點怕鬼,但為了不被笑話,我從未告訴過暗衛長我有這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小瑕疵。
因為我悟性好,武功也是這一批孤兒裡最好的,所以暗衛長把我選作最有潛力的暗衛,被鳳後指派給了他唯一的小兒子……裴玄小殿下。
可這小殿下究竟是什麼愛好?夜深人靜偏要奇奇怪怪地叫喚,我一個暗衛,難道不是總要待在暗處不輕易見人的嗎?
「姐姐……姐姐……你快出來呀。」
小殿下又在喊了。
我認命地躍下房梁,在他閃閃發亮的目光下,出現在他的床前。
「哇……姐姐你好厲害……原來你真的在啊,我以為阿爹騙我的。」
「殿下,您叫屬下出來是為何事?」
他興奮地拍了拍床邊的空位:「姐姐,你快上來,陪我睡覺。」
我僵住了。
「殿下,這於禮不合。」
他嘟起了漂亮的小嘴:
「你敢拒絕我的話,我回頭就告訴阿爹,你欺負我。」
我沉默了。
他這話鳳後估計是不會信的,但鳳後也絕不會對我滿意就是了,說不定會把我原路退回去,想到暗衛長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我打了個寒戰。
我老老實實地爬上了小殿下的床,躺在外側一動不敢動。
「這就對了嘛,阿爹可說了,你以後都要聽我的,不許你違背我的命令。」
是嗎?
我怎麼好像沒聽鳳後說過這句話呢?
可我隻能僵硬地看著他小小的身子爬了過來,沁香綿軟的氣息壓在了我的心口上。
4
我有的時候真挺怵他的,因為他是真的纏人。
「許一,你帶我上樹摘果子吃。」
「許一,你帶我上房頂看月亮去。」
「許一,我腳好酸,你背我。」
我有些頭痛地反思自己,我明明是個暗衛,為什麼要任勞任怨做這種老媽子的活?
可裴玄從小就精力旺盛,就愛在宮裡到處闖禍,鳳後對他頭疼得很,於是在他八歲的時候,就勒令他開始讀書。
為了讓他乖乖聽話,鳳後選了幾個家世清貴的小郎君給他做伴讀。
可是沒幾天,他就臭著一張臉跑到鳳後面前要求換人:「阿爹,我不要男的當我伴讀,我要女的。」
鳳後的臉黑了,他第一次揪著心愛的小兒子耳朵,含怒道:「玄兒,你可是男子,怎麼能說出這種ţůₓ話來?哪有男子身邊簇擁一堆女子的?被外面知曉了,你的名聲何在?你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
鳳後也許揪得不疼,小殿下還噘著嘴不依不饒:「那我不要伴讀了,他們話多又煩人。」
聞言,藏在暗處的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小殿下他對鳳後撒了謊,他不要那些伴讀的原因隻有一個,他不想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到我。
他的一個伴讀自從偶然見過我一面後,總是紅著臉悄悄地給我遞糕點吃。
雖然我從來沒接過他的東西,但卻有那麼一次不小心讓裴玄撞見了。
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他黑著臉把伴讀們的書袋都扔了出去。
光威懾伴讀們還不夠,他也折騰我。
那一晚,他沒讓我上床,不僅罰我不許睡,並且還要站在床邊看他睡覺,第二天還要我手寫一篇長達千字的悔過書。
效果很是顯著,從那以後,有外人在的時候,我都隻敢走梁上了。
可我沒想到,他竟然向鳳後開了口,要趕走他這群伴讀。
鳳後自然是疼愛他的,畢竟是唯一的小兒子,他既然不喜歡,他自然不會勉強。
……
「許一,你這張臉太招蜂引蝶了,害我傷腦筋這麼久。」他一臉嫌棄地說。
此時他的身高才到我腰部的位置,小少年的五官精致絕倫,卻難掩稚氣。
不久後,他不知道從何處尋來一張精致的白玉蝴蝶面具。
他示意我低頭,親手將這面具戴在我臉上:「許一,你以後記住了,不許你在除我之外的人面前露出真容,否則,我就要狠狠地……懲罰你了……」
他威脅我的話是一字一句的,但是語氣卻是奶兇奶兇的,眼神更是認真得不得了。
我雖然不害怕他的懲罰,但是這面具自此從未在他以外的人面前摘下過。
5
「別再貪了,殿下……」
「怎麼了?你不喜歡?」
少年眼中含著水霧,淚眼蒙眬地看向我,他情動不已。
「有人往這兒來了。」
「人?」
殿下似是恢復了些許神志,可玉臂還是摟住我的腰,俏臉還是慵懶地躺在我腿上,面上的緋紅未曾散去。
「玄兒,快出來,你看阿姐給你帶什麼好玩的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
我吃了一驚,因為這竟是皇太女裴音。
她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殿下宮裡來?
「殿下……快……太女來了,您快整理一下!」我滿臉羞愧道。
「你怕什麼?阿姐最疼我,就算猜到什麼也不會說出去的。」
殿下說是這麼說,但還是渾身嬌無力的模樣接過了我給他遞的衣服。
我幫他穿戴整齊後,在他出門前還扯住他,示意他看鏡子。
他看了一眼鏡中紅霞滿布的俊臉,有些不懷好意地笑:「呀,這可怎麼辦吶?都怪你,許一,你自己幹的好事。」
我暴紅了一張臉,左右看了一下,走到水盆前用冰涼的帕子幫他擦了下臉。
「許一,你可真是細心。」他哂笑。
我咬了一下唇,不管自己發燙的臉,也快速收拾好自己,戴上面具,跟在了他的身後。
「玄兒,你怎麼磨磨蹭蹭的?阿姐等你好久了。」
「阿姐,你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宮裡來了?」
殿下習慣性地倚在他那張價值連城的純色白狐軟榻上,眯起眼睛看這位向來最疼愛他的親姐姐。
我站在他身側,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這個姿勢,他最近與我……累極了都是這個姿勢,風情又慵懶,實在是惑人得緊。
「咦……」
皇太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殿下,有些狐疑道:「玄兒,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同了呢?」
聞言,殿下緩緩地挑起了眉:「不同?」
我在一旁也頓住了,身體有些僵硬。
「似是……多了一種……嗯……」
「別樣的風情?」
我聽見這話,差點就要給皇太女跪了,她這是什麼火眼金睛?
「阿姐這是在打趣弟弟坐沒坐相嗎?」
「那倒也不是……咦……玄兒,你脖子上的那是什麼?」
皇太女眼尖地瞄到了殿下玉頸旁那一抹淡淡的紅痕。
「昨夜不慎被蚊子叮了一口,太醫院的清涼膏不太頂用,我到現在還有些痒,忍不住一直撓撓。」
殿下輕描淡寫地用食指撫了下那處紅痕,似乎那處真是被蚊子咬了。
我簡直是無地自容,耳根子又忍不住開始泛紅,想低頭又不敢低頭的樣子。
就在這時,殿下瞄了我一眼:「許一,阿姐來了這麼久,怎麼還不上茶?」
「是屬下疏忽,我這就去。」
我如蒙大赦,立馬應聲去泡茶。
其實沒給皇太女上茶也不能算我的錯,隻因殿下與我一起時,總愛把宮人打發得遠遠的,沒有殿下的允許,他們是不能到主殿來的。
因為,我和殿下的關系絕不能讓旁人知曉。
於他名聲有礙,於我更是死罪。
不過……
我望著身前這翻滾不已的茶水,陷入了沉思。
皇太女為人向來精明,她會不會已經發現了什麼?
6
我右手捧著茶託,左手抬起剛要敲門,卻突然聽見皇太女似乎不經意地提起我的名字:「玄兒,你身邊的這個暗衛是叫許一?」
「你給她天天戴個面具,是怕她曬太黑了嗎?」
「倒也不是……」
「阿姐,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聞言,我託著茶的手不由自主地僵了下。
「好玩兒?」
「玄兒,你長大了,要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過火,父後會不喜歡的。」
「阿姐,你以為我在做什麼?不過是尋些樂子罷了。」
殿下的語氣十分地漫不經心,似乎還有著幾分輕慢的笑意。
我垂下了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兩位殿下……請喝茶……」
……
太女走後,殿下馬上就故態復萌,衝我撒嬌:「許一,快來抱我,我腰好酸,走不動路了。」
我頓了一下,終究是抵不過他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有些無奈地抱起了他。
他這個人從小就佔有欲強,但凡被他看上的東西,向來不允許旁人沾染半分,哪怕我隻是個供他消遣的玩具。
我隻有順從他的份,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他。
可忠誠於他已經是我的本能,我也永遠不可能拒絕他。
就像那一切荒唐的開端一樣,我淪陷在他不容我拒絕的眼神裡。
他說:「許一,你不許帶我回去。」
7
那一夜,是殿下十八歲的生辰,正好是上元佳節。
殿下撒嬌賣乖,好不容易央得鳳後的同意,放他出去宮外賞花燈。
可沒走一半路,他便和我鬧了脾氣。
「許一,你牽我的手為什麼隻肯牽尾指,就不能全部牽上嗎?」
他怒氣衝衝地甩開我的手,跑進了洶湧的人潮裡,ƭű⁸我沒能一下子抓住他,他就不見了。
等我好不容易找到他時,他被人下了藥。
他窩在牆角,眼角通紅,喘息著看我,身後不遠處是幾個不知生死的女人。
那一刻,我的呼吸幾乎是停的,忙不迭地抱起他飛檐走壁。
「殿下,您再忍一下好嗎?馬上就要到醫館了。」
他卻纏了上來:「許一,你這是想讓本殿下燥死嗎?」
我心神一下子失守,砰的一聲和他倒在了一個廢棄的院子裡。
落地的瞬間,我下意識地慶幸,幸好我給他墊了底。
可這慶幸很快就變味了。
「我們不可以這樣……殿下……」我狠心推開了他。
他被我推開後,面色潮紅地倒在一旁。
他胸膛起伏得很劇烈,修長瑩潤的左手分外情動地半遮著眼,他有些艱難地仰頭喘氣,我看到了他瑰麗的唇色以及難耐得不停滾動的喉結。
我的心跳又停了幾秒……
等我再回過神來時,他的衣帶已經被他煩躁地扯開,露出少年精致如玉雕般的胸膛,我慢慢地靠近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想要給他穿衣。
「殿……殿下,快……快把衣服穿好……」
我緊張得竟有些口吃了。
可當我的手剛碰到他的衣服時,他卻突然抓住了我手,將我扯了過去。
他熾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好看的鳳眸裡滿是情動和可憐。
「許一,我快難受死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他嘴上是在跟我商量,但動作卻毫不客氣,他直接壓了上來。
我咬著唇,摸索著他後背的穴道,意圖將他打暈。
「許一,你要是敢打暈本殿試試?」
「殿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嚷什麼?你又不會吃虧……」他嘟囔了一句,吻了下來。
此時的夜色很涼,月色很美,可他卻美得像勾人心魄的妖精。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放肆的熱情,此時的我才明白,他何止是高傲,還很瘋。
我隻是個暗衛,亦是他的家奴,他怎麼能和我……
如今我清楚了,他隻是一時興起,總有他厭倦的一天。
8
可我沒想到,我沒能等來他厭倦的一天,卻先等來了太女的斥責。
「許一,你真是好大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