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睡著

第2章

「哇,路姐姐的手臂線條好好看哦。」


「這個角度好,陽光剛好灑在臉上,來,我幫路姐姐拍張照。」


我和弟弟有說有笑,從馬術聊到詩詞歌賦,再談到人生哲理。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非常不合時宜地傳來。


「姐姐是來學騎馬的,還是來調情的?」


我一聽這聲音,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隻得僵硬地回頭:「好巧啊,傅先生也在這。」


他今天穿著白色 T 恤,下搭灰色抽繩衛褲,清清爽爽,很有少年感。


但我沒有欣賞的心情,急著和身後的弟弟拉開距離,匆匆下馬。


結果姿勢不對,身子一扭跌了下去。


摔了個四仰八叉不說,腳還崴了。


最後是傅肆庭將我攔腰抱起,把我送到他的私人包間。


他一邊抬高我的腿,在我腳踝處敷上冰袋,一邊似笑非笑地問我:「姐姐,這次周嶼是又傷到你了嗎?所以你才跑來和別人眉目傳情。」


他都給我找好臺階了,我當然要順著下。


「對,他……」


可話還沒說完,傅肆庭就打斷了我,「如果非要找人解悶的話,為什麼不能找我?」


微微垂下來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眉眼,陽光正好,在他發上鍍了一層淺淺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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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聲很輕,帶點哀怨,似乎還有點哀求。


我愕然看他。


四目相對,沒對上兩秒,他的耳根就染了一層薄薄的緋色。


傅肆庭忽然伸手將我抱到腿上,反握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處。


掌下心跳如同擂鼓,空氣突然變得甜膩起來。


就在此時,門被敲了兩下。


「肆庭,你在裡面嗎?我來給你送結婚請帖。」


這是……周嶼的聲音。


我瞬間脊背僵直。


這就算了,偏偏傅肆庭還好整以暇地回答:「門沒鎖,你直接進來。」


門把手開始轉動。


我慌張地四下張望,想找個衣櫃趕緊鑽進去。


可傅肆庭不肯,緊緊箍住我的腰,寸步不讓。


「姐姐,你想去哪呢?」


話音剛落,門就開了,周嶼走了進來。


沒有任何視線遮擋,他一眼便看見了傅肆庭懷中的我。


所幸我背對著他,長發散落下來,周嶼看不見我的臉。


我不敢露面,隻得揪住傅肆庭的衣袖,死死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今天來馬場,我的穿衣風格和平時不太一樣,單看背影,周嶼不一定能認出我。


隻要傅肆庭願意配合,就有可能蒙混過關。


我小聲央求他:「求求你了……」


傅肆庭沒有說話,溫熱的掌心愈發貼緊我的腰。


周嶼顯然沒想到裡面是這番景象,微微一愣後,訕訕地道:「肆庭,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裡面還有別人。」


「沒事。」


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帶著濃濃的探究意味。


過了一會,周嶼才開口:「都說你不近女色,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帶了女孩。」


「這就是弟妹嗎?看樣子很漂亮啊。」


傅肆庭將我抱得更緊,在我耳邊戲謔道:「姐姐,要轉頭讓他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嗎?」


「別。」我連連拒絕。


「可是姐姐現在好美,真的不打算讓他看看嗎?」


我把頭垂得更低,「傅肆庭,我現在隻想埋在你的懷裡,不想做別的。」


傅肆庭似乎對最後一句話很受用,唇角一勾,「那我幫你,姐姐記得給我點報酬。」


他笑著抬頭,隨手扯了件薄外套將我裹住,「難得碰見喜歡的人,不想錯過。不過她比較害羞,等時機成熟以後,再介紹你們認識。」


周嶼沒再細究,將婚禮請帖放在桌案上。


「我下個月結婚,兄弟你記得賞臉參加。」


傅肆庭看了眼鎏金請帖,有一下沒一下撫著我的頭發,「準備和路汐結婚了?」


「對啊。路汐脾氣好,性格乖,從來不哭不鬧,也不出去亂玩,我很喜歡。」


周嶼誇贊我時始終離不開「乖」,詞匯無比貧瘠。


他不顧我在場,還給傅肆庭提議:「兄弟你戀愛歸戀愛,真要結婚的話,還得找路汐那樣的女孩。」


傅肆庭低頭看我,拇指指腹摩挲著我的臉頰:「嗯,我確實想。」


周嶼沒有細想,還在那邊附和。


傅肆庭又問他,「我怎麼聽說,你最近和一個學妹走得很近?」


「原來兄弟你也想試試學妹?」周嶼誤會錯了傅肆庭的意思,拍著胸脯保證,「那我回頭幫你找找,把漂亮的介紹給你。」


「不了。」


當著周嶼的面,傅肆庭抬起我的下巴,在我額上烙在一吻。


輕柔又熾熱。


「我不喜歡什麼學妹,我隻喜歡……姐姐。」


後面兩個字咬得很重,隻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泛指,還是特指。


他的吻漸漸下移,落在我的鼻尖,如羽翼覆上,帶起一陣撲簌簌的痒意。


氣氛陡然升溫。


我盯住灰色衛褲的某處,隻覺得面紅耳赤。


傅肆庭有些不耐地抬頭,問周嶼怎麼還不走。


周嶼這才如夢初醒,「那……你們繼續,我先不打擾了。」


他走之前還很貼心地為我們關上了門。


周嶼一走,傅肆庭突然換了一副模樣,垂頭看著我,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


「姐姐,我剛才幫你隱瞞了,現在想要謝禮。」


「什麼?」


他輕咬下唇,「如果下次他惹你傷心,姐姐能不能不找別人?找我好不好?」


我怔怔看著傅肆庭,那一瞬間,我覺得他腦子壞了。


堂堂京圈太子整出一副綠茶模樣,這是圖什麼呢?


難道是正常生活過慣了,想換換口味,做陰溝裡的老鼠追求刺激?


他頂著一張清雋漂亮的臉,露出這副低眉順眼又可憐兮兮的表情,不知為何,我的心忽然加快了一拍。


見我不回答,傅肆庭用小狗一樣湿漉漉的眸子望定了我,重復道:


「找我,好不好?」


無奈之下,我隻好點頭:「好,找你。」


傅肆庭笑得眉眼彎彎,蹭了蹭我的肩窩,「那一言為定。」


我尋思著左右我馬上就要結婚領證,等拿到股權,也不怕他有我的把柄。


結果事與願違。


周嶼突然通知我,今年不辦婚禮了。


7


這消息對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平生第一次,我接周嶼電話時真心實意地紅了眼眶。


「為什麼啊?請帖不是都送出去了嗎?」


「傅家莫名其妙送了個大師過來。大師非說我們結婚那天日子不好,日後不僅夫妻不睦,還會事業不順。我爸一向信這些,說什麼都不肯我再辦了。」


「那換個日子就成,怎麼不辦了?」


周嶼嘆了口氣:「大師看了我的手相,告誡我這一年都別結婚,否則有綠光之災。」


綠光之災?


我聽過血光之災,從沒聽過綠光之災。那是個什麼東西?


周嶼顯然也沒聽過,「反正就是一種災難,具體是什麼大師不肯多說。總之我爸一聽,就讓我今年都別領證結婚。」


所以我的舔狗生活,至少還要再延續一年?


我突然覺得生活沒意思透了。


周嶼還在安慰我:「汐汐,推遲就推遲吧,我們之間又不差一紙證書。」


差啊!我要的就是那一紙證書!


我越想越心痛,掛掉電話後,給周嶼發了條消息:「有點難過,短暫分手一下。」


不過我也沒有太多悲傷的時間。我約了客戶談一筆大單,如果能夠拿下,我在公司的話語權會大大提高。


本來在辦公桌上談好了,可客戶在飯桌上卻變了卦,非要我幹掉面前的酒。


我沒辦法,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後客戶滿意了,我卻蹲在衛生間裡吐了半天。


送走客戶後,傾盆暴雨裡,我撐著一把傘在路邊攔車。


一輛黑色邁巴赫在我面前停下,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很熟悉的臉。


「上車,我送你回去。」


我微微一愣,「傅肆庭,你怎麼在這?」


他拉開副駕的門把我送進去,冷哼一聲,似乎極其不滿。


「姐姐,你明明答應會來找我,但整整二百七十三小時,你都沒有聯系過我。」


「我這個人沉不住氣,你不來找我,我就眼巴巴地來找你了。」


我今天喝得有點多,整個人都開始發暈,「這樣啊,那對不住,我下次一定記得找你。」


傅肆庭不置可否,傾過身來為我系上安全帶,挨得近了,這會聞見了我身上的酒味,「這是喝了多少酒?」


我回憶了片刻,給他比了個數。


「路汐,你是不是瘋了?」傅肆庭眉頭緊鎖,「喝這麼多酒,你還打算一個人回家?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喬奚本來準備接我,結果她的車在路上拋錨了,我沒辦法,這才自己回家的。」


「那周嶼呢?為什麼不讓他送你回家?」


我將頭擱安全帶上,歪著腦袋,懶洋洋地道:「他不會來的。」


「不來?」傅肆庭有些生氣,「他這個男朋友是擺設嗎?什麼混賬玩意!」


說著,傅肆庭掏出手機,做勢要撥周嶼的電話。


我疑惑,「你這是做什麼?」


傅肆庭回答得理所當然,「我心疼姐姐,當然要幫姐姐罵他啊。」


我一時愕然。


他,要罵周嶼?


他,一個想撬牆角的,要罵周嶼?


他,一個想撬牆角的,要罵人家正室?


是不是太猖狂了點?


我連忙攔住了他,「我現在不想看見周嶼。」


「他不喜歡我去這種場合,也不喜歡我的工作。他希望我能在婚後辭職在家,相夫教子。所以這種時候給他打電話,他就算過來,也會說教一通。我嫌他吵。」


傅肆庭眨了眨眼睛,乖乖熄了屏,「那……姐姐是要辭職嗎?」


「老娘拼死拼活拿單子,費力在公司站穩腳跟,是準備辭職的人嗎?」


傅肆庭怔了片刻,沒再說話,隻抬手扶了扶金絲眼鏡,腳踩油門。


我半眯著眼,透過車裡的平面鏡,看見他唇角微微彎起,隱約有壓不住的笑意。


「傅肆庭,你在笑什麼?」


雨聲哗啦,整座城市都籠罩在磅礴的雨幕之中。


傅肆庭將車子停在附近莊園的草坪上,忽然轉頭問我,「姐姐,你是裝的,對不對?」


「假裝自己很愛周嶼,其實你並不愛他。」


8


我以為自己裝得很好,至少騙過了周嶼。


沒想到被傅肆庭看出端倪。


人一旦喝多了酒,思維就會變成直線,迫切想要撕下偽裝的面具。


「嘖,被你發現了。」


正值夏夜,外面燥熱難耐,車裡開了空調,溫度剛剛好。


我解了安全帶,湊到傅肆庭的面前。


草坪邊的路燈透過車窗照了進來,傅肆庭抬眸望著我,白皙的臉頰暈著一層淡粉。


就像剛熟的桃子。


「現在來說說你。」我用食指或輕或重地點著他的下巴,「傅肆庭,你是想和我玩玩嗎?」


「是不是和兄弟的女朋友在一起,比較刺激,能滿足太子爺的特殊癖好?」


傅肆庭臉上那點旖旎之色盡褪。


「呵。」他反手捏住我的手,嗤笑道:「原來姐姐是這樣想我?」


「我為什麼不去找別人女朋友?」傅肆庭含住我的手指,沉下眉眼:「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姐姐。」


車裡一時很安靜,隻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他用舌尖輕輕舔舐我的指腹,再次重復:「路汐,我喜歡你。」


也許是窗外的暴雨衝刷了我的理智,也許是此刻傅肆庭的眉目盛滿愛意讓我有一瞬間沉溺,我伸手按在他的皮帶上。


「傅肆庭,要試試嗎?」


9


空調明明調到了最低,但車裡還是燥熱異常。


傅肆庭熱得將衣服盡數丟在了副駕上。


雷聲隆隆,暴雨如注,水汽從未關嚴實的車窗撲進來,打在我的身上。


我在浮沉之中死死抓住方向盤,隻能借它來穩住身子。


傅肆庭卻見不得我這樣,非要我把全部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


「姐姐,別忍著。」


後來雨勢漸小,我趴在傅肆庭懷裡重重喘息,鬢邊的碎發全部汗湿。


他指著莊園裡一處亮光,「姐姐,我家裡養了隻精力旺盛的小貓,想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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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有沒有精力我沒印象,但傅肆庭倒是精力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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