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同歸:!!!!!
燕同歸懵逼地扭頭,看到正追趕其他人的墮妖棄了那些人,朝他衝過來。
這隻墮妖是一頭狼鱗妖獸,擁有狼的形態,身體覆蓋著堅硬的鱗片,在它沒有墮化之前,狼鱗妖獸的鱗片已是十分堅硬,難以用法器擊穿,現在它墮化後,那鱗片更是堅不可摧。
燕同歸臉色大變,想也不想,飛身跳到石棺上。
躲在石棺後的修士正要出手將他打飛,燕同歸蓄力回擊,術法的光亮閃耀,同時墮妖已至,嘭的一聲跳上石棺。
在墮妖跳上去時,石棺晃了晃。
無人注意到,石棺上的血符變得黯淡些許,像是被什麼吸收一般。
墮妖和燕同歸各佔據石棺的一邊,墮妖再次朝燕同歸撲殺。
腥風撲面,屬於墮妖的衝天腥氣侵襲,燕同歸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狠狠咬牙,腳下蓄力,石棺再次打滑出去。
石棺在偌大的石室滑行,周圍的修士趕緊跑開。
站在石棺上的墮妖和燕同歸你來我往,石棺成為他們腳下的工具,在周圍滑行,打著圈圈,其他修士避讓不迭。
石棺裡的姬透終於忍無可忍,揭棺而起。
打擾棺材裡的死人沉眠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難道這些修士不知道嗎?!!
第2章
當棺蓋飛起時,站在石棺上的燕同歸和墮妖一起被掀飛出去。
燕同歸與墮妖同時砸落於地,發出嘭嘭嘭的聲響,正好石棺的棺蓋砸在墮妖身上,墮妖發出一道悽厲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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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裡的修士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變驚住,動作一滯,呆呆地看過來。
在眾人的注目下,一隻瑩白如玉的手從那繪制著不祥血符的石棺中伸出,秀颀的手指攀著石棺,隨後那隻手的主人從石棺中坐了起來。
那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少女,白衣似雪,粉面桃腮,烏發如雲。
她緩緩地抬頭看過來,一雙眼眸澄澈如初雪,透徹明淨,給人一種無辜純稚之感,仿若不諳世事的稚兒。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住。
地宮、石室、石棺、血符、美麗纖柔的少女……
這樣的組合,矛盾之極,無形間透著某種說不出的詭異和危險,教人無法忽略這個躺在石棺裡的少女。
眾所周知,某些看起來越是無辜無害的美麗生物,其實越兇戾可怖。
他們雖不知這地宮深處為何有這樣一口石棺,卻能明白,以血符封印的石棺裡出來的東西,哪能是什麼良善之物?
且這少女是不是人,還不一定呢。
正在這時,一道嘭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怪物低低的咆哮聲。
墮妖絲毫感覺不到石室裡徒然變得詭異的氣氛,它拱開壓在身上的棺蓋,爬了起來,嘴裡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眾修士回過神,頭皮發麻,前有墮妖虎視耽耽,後有詭異的石棺少女,天要亡他們!
墮妖晃了晃身體,無視周圍的修士,再次朝燕同歸撲過去。
它就像認準燕同歸,隻要燕同歸出現在視野之內,就能吸引它全部的注意力。
燕同歸當即顧不得其他,在墮妖撲來時,狠狠地一咬牙,伸手扛起旁邊的棺蓋,擋住墮妖的襲擊,用力地將墮妖推開,接著使出吃奶的力氣,拖著那沉重的棺蓋朝著石棺那邊跑過去。
“姑娘,您的棺蓋!”
他朝石棺裡坐起身的少女叫道。
其他人悚然看他,就像在看一個作死的勇士。
姬透平靜地看過來,沒有說話。
其實也不用她說什麼,光是她坐在這裡,就給眾人一股無形的壓力,恨不得逃離此地。
兇煞出世,誰知道等這少女真的從那口石棺裡爬出來,會不會將他們都殺死在這裡,逃得過墮妖,逃不過被封印的恐怖之物。
隻一眼,便讓姬透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處不知名的地宮裡的石室。
石室的空間不算小,空蕩蕩的,隻有幾根掣天的石柱支撐著,左右有兩個石門,此時石門緊鎖,似乎是某種機關鎖控制,連修士都無法輕易破開。
她看向扛著棺蓋朝自己奔來的燕同歸。
他穿著一襲灰撲撲的衣服,卻難掩他精致昳麗的五官,單看這張臉,難辯雄雌,眉間一點朱砂痣,更添幾分昳麗。
此時他拖著棺蓋過來,似乎那棺蓋極重,使出吃奶的力氣,身後還有一隻緊追不舍的妖物,急迫與逃亡,讓他的五官都有些扭曲猙獰,再端正的臉,也架不住如此造。
棺蓋被他擲了過來。
姬透下意識地伸手接住,那隻瑩白的手,抓住棺蓋,並且在半空中抡了一圈,那輕松自如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懷疑,這石棺蓋其實非常輕。
燕同歸將棺蓋擲過來時,人已經朝著大開的石棺跳進去。
這瘋狂的舉動,看得其他修士眼皮直跳,再次感慨這燕氏子的不要命,連那般詭異的石棺都敢跳進去,更不用說石棺裡還有一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少女。
為了活命,燕同歸確實已經無法思考太多,隻能賭一把。
修士本就是逆天爭命,賭徒居多,賭贏了就活,賭輸了——那就閉眼等死。
墮妖特有的腥臊氣息倏然而至。
姬透清澈的雙眼倒映墮妖龐大而猙獰的身軀,習慣性地伸手往腰間摸去,卻摸了個空。
她愣了下,這時方發現自己除了這身絮白幹淨的衣服外,身無他物,習慣從儲物袋裡摸出符箓的更沒有。
姬透是一名符師,擅長以符制敵。
符箓就是她的武器,以符為器,可攻可守。
然而此時,那隻墮妖已經朝坐在石棺中的她張開大口,滿口尖銳的獠牙,從墮妖口裡噴出的腥濃臭氣撲面而來,薰人欲吐。
燕同塵躍進石棺後,整個人趴臥在石棺之中。
坐在石棺裡、上半身露出來的姬透成為墮妖攻擊的對象。
姬透無瑕多想,手持棺蓋,學著印象中二師姐扛爐鼎砸人的招式,狠狠地一棺蓋朝墮妖砸過去。
因為第一次以這種方式制敵,加之業務不熟練,沒有收斂力道,在墮妖被擊飛的同時,她手中的棺材蓋也跟著橫飛出去。
棺蓋砸到地宮的石門上。
隻見那連築基修士都無法打開的石門,在石棺的棺蓋攻擊之下,出現蛛絲般的龜裂痕跡,接著轟然崩坍。
石室裡的人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爾後在場的修士很快反應過來,當即不管不顧地朝著那被破開的大門跑過去。
封鎖的石門終於打開,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這裡不僅有吃人的墮妖,還有一個用棺蓋板就能將石門砸碎的詭異少女,顯然比外面危險多了,沒人會蠢得留下來。
在修士們跑出去時,地上的墮妖搖搖晃晃地爬起來。
它還沒有死。
縱使剛才那一擊,已經將它的脖子打歪,隻要脖子沒斷,墮妖都能繼續攻擊周圍的生靈,它們的生命力是出了名的頑強,隻要不死,便會一直攻擊。
燕同歸探頭一看,見墮妖不去追那些逃跑的人,堅定地朝這邊跑過來,不禁詛咒一聲。
他迅速地跳起,朝呆坐在那裡的姬透道:“姑娘,快走啊!”
姬透扭頭,默默地看他。
燕同歸已經跳出石棺,身形如風,飛掠而過。
隻是很快的,他又跳進來,重新臥在石棺裡,朝姬透尷尬地笑了笑,“姑娘,那隻墮妖……”
姬透看著不過幾息便又恢復雄風的墮妖,說道:“棺蓋飛了。”
她現在沒有符箓在手,也沒有趁手的武器,老實說不是很想和臭哄哄的墮妖正面剛,符師從來都不擅長戰鬥,這是眾所周知的道理。
燕同歸咬了咬牙,再次跳出石棺,朝棺蓋那邊跑過去。
墮妖看都沒看石棺裡的姬透,跟著他跑。
一人一獸在偌大的地宮繞起圈子,最後燕同歸險之又險地將那石棺蓋拖回來,同時也帶回一隻锲而不舍的墮妖。
好幾次,墮妖裂開的大嘴都要咬到他的腦袋,將那腦袋一口咬掉。
燕同歸命不該絕,終於將那棺蓋送到姬透手裡。
姬透接過棺蓋,站起身,冷靜沉著地用棺蓋將撲過來的墮妖砸飛。
這一次,因姬透有所準備,墮妖的腦袋被棺蓋砸爆,腥臭暗黃的腦漿四濺,終於死得不能再死。
發現墮妖的氣息全絕,躲在石棺裡的燕同歸終於脫力,整個人癱坐在石棺裡。
姬透放下棺蓋,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
燕同歸雖在休息,但精神仍是高度緊繃。
他並沒有忘記石棺裡的詭異少女。
如果不是他親自將那石棺的棺蓋拖回來,他也以為這石棺很輕,她才能輕松地用棺蓋板當武器,一棺蓋板拍死墮妖。
沒了墮妖的威脅,不代表就安全。
他的運氣一向很衰,就像被天道拋棄的倒霉孩子,所走的道比旁人要艱辛百倍,每次都是險中求存,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燕同歸清了清喉嚨,小心翼翼地說:“在下燕同歸,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姬透。”姬透淡淡地說,繼續觀察周圍。
燕同歸沒聽說過“姬透”這名字,暗忖以這地宮存在的歷史,或許她是某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不知什麼原因,被困在這口石棺裡,直到被他們這群闖入者驚擾,終於破棺而出。
這麼想著,這聲“前輩”他更是叫得真心實意。
被當成“老怪物”的姬透從石棺中走出來。
她身上一襲純白無垢的白裙,腰間束著一條紅綾腰帶,勒出纖纖細腰,紅綾的尾端很長,飄逸地順著裙擺而下,尾端束著數顆小金珠。
金珠碰撞間,發出清泠的聲音。
白的衣、紅的腰帶,讓她清麗無辜的面容多了幾分明媚可親。
姬透站在石棺旁,呆呆地看著幽暗的地宮,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她不動,燕同歸也不敢動,他跟著爬出石棺,安靜地肅手站在那裡,偷偷地瞄著姬透,兀自猜測她的身份。
毫無疑問,能用棺蓋拍死築基後期的墮妖,可見這女子的強大實力,不若看起來這般纖弱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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