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一口濁氣,專心解題,不去在意門外的兩人。
直到一聲帶著哽咽的嬌呵:「你就是為了那頭豬嗎?」
喧鬧的教室一時寂靜。
我抬眸望去,瑩白的小手正直直地指向我。而手的主人,已是滿臉淚痕。
陳祁臉上滿是冷意,說出來的話也好似帶著冰碴子:「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讓人反胃嗎!」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回教室,還特別用力地甩上了門。
陳祁極少發脾氣,即便再不喜,他最多也就是無視。他有著極好的修養和教養。
對於前任,他雖然不體貼、不上心,但做到了絕對的紳士和體面。分手後,哪怕對方人前人後地詆毀他、抹黑他,他也照單全收,絕不辯駁一句。
我也很清楚,陳祁今天的怒火不是因為他多喜歡我,隻是單純地不想讓一個無辜的女生受他的牽連被羞辱謾罵罷了。
放學時,陳祁又推著他造價不菲的山地車跟在了我的身後。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 183 的身高在青島不算特別出挑,但也不會泯然於眾。再加上那張白皙雋秀的臉,引得過路的小姑娘頻頻觀望。而他本人,早已習慣了別人對他的注目禮。
六月將至,迎面吹過的海風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腥。他脫了校服外套圍在腰間,隻著一件薄款長袖白襯,白襯的袖口卷至手肘,露出的半截胳膊瑩白細膩,像是一塊上好的美玉。
「沈安,你有什麼願望嗎?我能幫你實現的那種。」他忽然開口問我。
我猜他是想彌補今天對我的傷害。
想了想,我還是搖了搖頭:
「我想要的,我自己會努力爭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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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後,陳祁笑了,眼裡有細細碎碎的光。他說:「沈安,你真的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
我抿著唇笑得含蓄,沒再回他。
外貌已經沒有優勢了,如果性格也泯然於眾,我又怎麼去吸引如此耀眼的他呢?
9
天氣一天天地熱了起來,學校的氛圍也變得緊張而又凝重。
盼或不盼,一年一度的高考都會如期而至。
為了給考生騰考場,學校給我們放了四天的假。
我悶在家裡做了兩天的作業。第三天,高考正式開始。我被梁鈺拉著去了我們學校,說是感受一下氛圍。
校門外聚集著很多陪考的家長。梁鈺買了兩塊雪糕我倆躲在樹蔭下一人一塊抱著啃。
天很熱,哪怕待在樹蔭下也不涼快。梁鈺一隻手拿著雪糕另一隻汗津津的大手往我臉上貼。嘴上還賤兮兮地說:「有個肉嘟嘟的小胖子在身邊真好,冬暖夏涼的。」
梁鈺是我發小,光屁股長大的那種,熟到了已經沒有男女之分。中考時考我們學校沒考上,去了另一所高中。
我白他一眼把他手拍掉。他又想貼上來,手卻瑟縮了一下:
「那邊那個一直盯著我們看的你認識?」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竟然是陳祁,他站在我的斜後方,面色陰沉冷鬱。
陳祁走上前拽著我的胳膊把我和梁鈺拉開一段距離,陰沉著臉,聲音繃得很緊:
「不介紹一下?」
我扭動了一下胳膊,試圖掙開他的鉗制,非但沒掙開反讓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我隻好放棄:
「我朋友,梁鈺。」
他繼續問:「什麼朋友。」
「……發小。」
陳祁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他衝梁鈺點了點頭,說:「陳祁,沈安未來的男朋友。」
我:「……」
10
假期結束,高三放假了。這也意味著,我們距離高考還有不到一年。
陳祁還是會每天送我回家。我們能聊的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聊生活、聊學習、聊興趣愛好。
陳祁興奮地說:「沈安,沒想到我們相同的愛好那麼多。」
我淺淺地笑:「是啊。」
他並不知道,所謂的投機不過是我的取巧罷了。畢竟,我那麼了解他。三年多的暗戀啊,他的喜歡早已成了我的喜歡。
在呼啦轉動的風扇聲和此起彼伏的蟬鳴聲中,我們迎來了為期二十多天的暑假。
陳祁早就從班級微信群加了我的好友,闲著沒事就騷擾我。
做完一張化學試卷,我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微信,果然有好幾條陳祁的未讀。我盯著屏幕左上角的 22:45 發了好一會的呆,鬼使神差地,給他回了條「給我講個睡前故事吧。」
這是陳祁追我的第三個月,過完這個暑假,賭約期滿。我扯了扯嘴角,還真巧呢。
消息發出去後,隔了五六分鍾陳祁的語音就打了過來。他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些許的緊張。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語音通話,卻是那麼多次的通話中唯一一次跟曖昧能扯上關系的。
「你……你想聽什麼?」
我起身爬到床上,靠著床頭一圈又一圈地繞著自己的發梢。稍微軟了些嗓子回他:「什麼都可以。」
很多人說我聲音好聽,輕輕柔柔,不急不慢的。
對面有片刻的沉默,而後是陳祁略微低啞的聲音:「沈安,你什麼時候能答應我啊。」
小語調微微上揚,帶著些許的嬌憨和委屈,完全不似平時的漫不經心。
我繞著發梢的手停了下來,移到心髒位置輕輕按壓著,生怕他隔著話筒聽到我劇烈的心跳。
潤了潤幹燥的嘴唇,確定情緒穩定後,我緩緩開口:「如果我們能考上同一所大學,那就在一起吧。」
聽著他的歡呼,我也彎了唇角。
三個月的賭約,我也不清楚這算贏還是輸,不過我想他應該也不在意了吧。
11
陳祁再約我我沒拒絕。不過開學就是高三了,這個暑假我們過得並不悠闲,見面地點也大多都在圖書館。
天氣炎熱,館內冷氣開得很足。市南區的圖書館有單獨的自習室,趕上暑假人自是不少。
有陳祁在最不缺的就是別人的注目禮,無論在哪。現在又加上一個跟他處在同一個畫面中,怎麼看怎麼不搭的我,哪怕在自習室學習的素質都極高,難免也會有同伴間的喁喁私語。
我做題做累了會習慣性帶上耳機聽一些舒緩的音樂來放松一下。後來時間久了,陳祁會要求共享。於是偌大的自習室,我們並排而坐,中間一根白色的耳機線連著我和他。
他埋頭學習,我撐著下巴看著窗戶上他的倒影,偶爾還能捕捉到鄰桌小姑娘偷偷看他的目光,朦朦朧朧中盡是驚豔和不能理解。
驚豔陳祁的顏,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跟我在一起。
從陳祁黏上我的那天起,不知道接受了多少類似的目光洗禮。
我扭過頭,看著陳祁俊美立體的側顏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可能是我動作幅度太大晃動了耳機線,陳祁看了過來,正巧看到了我的笑顏。
他怔愣片刻,白瓷貝殼般的耳朵染色一抹紅,像日落前的晚霞,瑰麗璀璨。
他別開視線,抽出一張空白的演算紙,提筆寫了幾個字然後推到了我面前:
「笑什麼呢?」
陳祁的字很漂亮,龍飛鳳舞的行楷,一看就是練過的。相比之下,我的字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你猜那些一直在偷偷看我們的小姐姐心裡在想什麼?」
「……猜不到。」
「腰纏萬貫胖閨女和她的極品男寵。」
盛夏的陽光穿過玻璃灑落,陳祁的耳朵更紅了,紅得好似能滴出血。
12
有些事,一但開始後,雙方都無意終止的話就會一直進行下去,比如睡前故事。
陳祁特意去買了本一千零一夜,開玩笑似的跟我說,每天講一個,不到三年就講完了。我不知道如何去跟他說,一千零一夜並不代表就有一千零一個故事。
八月初,別人還在悠闲地過著暑假,我們開學了。即便萬般不滿,卻沒有絲毫抱怨發泄的勇氣,因為,高三了。
經年後,刷知乎有刷到這麼個問題:【如果有個按鈕能讓你重回高三,你會選擇按下去嗎?】我看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如果人生是一幅畫,那高三絕對是濃墨重彩的一筆。有笑有淚,有奮力拼搏的汗水,也有分別時回顧往昔的不舍和感動。講真,我沒勇氣再經歷第二次。
高三多苦啊,多苦啊……
講臺上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卻是之前少見的辭色俱厲,一遍又一遍地強調著高考。
開學第一天,我們就成為了一個個被擰緊了發條的陀螺。
一切都是那麼突然卻又那麼理所當然。
13
賭約再次被重提,是在一個星期後。
課間,林朗在後面用筆戳我,我回頭,他小聲問我:「沈安,你答應了陳祈考上同一所大學就在一起嗎?」
我點頭說「是」。
林朗抿著唇,秀氣的臉上有些灰敗。半晌,他起身拉我:「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猜到了他的意圖,乖乖跟在他身後。
林朗果然如我所料,帶著我七拐八拐的,拐到了男廁後鮮少有人經過的逃生通道。
陳祁叼著煙靠在牆上,舉著手機跟周圍幾個男生笑鬧:
「來來來,願賭服輸,掃碼轉錢。」
一個男生笑罵:「祁哥不要臉了哈,人家沈安都沒答應你。」
他挑了挑眉,語氣認真:「她都說了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就在一起,大不了以後她報哪所學校我跟著就好了。」
另一個男生又道:「祁哥為了個賭約真拼啊。」
陳祁砰砰兩下,一人給了他們一記爆慄,勾著唇笑的蕩漾:「你們不懂……」
一抬頭,對上了我的目光,後半截話就那麼生生地卡在了喉間。
畫面一時靜止,幾個男生也全都自動噤了聲。
我攥起的手緊了緊,掉頭就走。
陳祁追了過來,拉住我的胳膊,聲音急切:「聽我解釋。」
我低頭盯著腳尖,聽他細細說完那個賭約。
畢竟從開始就知道,我內心很是平靜。但必須得努力裝出一副受了傷還要假裝堅強的樣子,
「陳祁,我們先冷靜冷靜可以嗎?」聲音平靜而又破碎。
陳祁瞳孔縮了縮,拽著我的手緊了幾分,高大的身子甚至有些輕微的顫抖:
「冷靜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安安,我錯了,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除了不理我我都能接受。」
那麼高傲的他在說這句話時語氣裡盡是小心翼翼的乞求。
我依舊重復那句先冷靜冷靜。
他放開我,手輕輕捏著我的指骨,委屈巴巴地說道:「冷靜也得有時間吧。」
我考慮了一下說:「也是三個月吧,這樣比較公平。」
「太長了……三天吧……」
他抬著眼皮悄悄覷我,見我不做聲,俊臉垮了下來:
「好嘛好嘛,三個月就三個月!」
14
日子連軸轉,每天大量的題需要解,倒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悲秋憫月。
陳祁的眾多追求者又如雨後春筍般地冒了出來。在不知道第幾次被塞情書之後,陳祁爆發了,又一次把我掛上了表白牆。
【誰他媽整天造謠老子和沈安鬧掰了!沈安答應我是遲早的事好嗎!都他媽消停點!】
發完表白牆後,我收到了他給我的紙條。
【安安,我們和好吧好不好?】依舊是龍飛鳳舞的行楷,力透紙背。
我臉微微一紅,迅速把紙條疊好放進了書包夾層裡。
之後的每一天,陳祁一天一個告白小紙條。我看完就收好,不給絲毫回應。
九月初,高一高二開學。偌大的校園熱鬧了起來。我們也迎來了高三的第一次摸底考。
成績出來得很快,我照舊是年級第一。一直穩居年級前三的陳祁卻掉到了第十八名。
跟成績一起公布的還有走讀生每天也必須上晚自習的通知。
在被班主任叫去談了幾次話之後,陳祁被安排坐到了我身邊,成為了我的同桌。
晚自習時,陳祁碰了碰我的胳膊,遞了張紙條過來:
【犯罪還有減刑的機會呢,我表現地這麼好你就原諒我吧,你不理我的日子真的好難熬。】
終究是怕會繼續影響他學習,我撕下一頁練習紙回他:【你所謂的表現好就是成績下滑?】
【學不進去。】
他趴在桌子上,恹恹地看著我,眼睛湿漉漉的。瘦了些,下巴上還冒出來零星柔軟的小胡茬,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我心軟得發疼,終於還是回應了他:
【按照之前的約定吧,高考之前不早戀。還有,我要考清華。】
他不是說我考哪裡他跟著嗎?
果然,陳祁看完後小聲地哀嚎了一聲,也顧不上騷擾我,扒拉過來試卷開始認真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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