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你在那裡。
我沉默地移開眼,往離他最遠的角落坐去。
果不其然,小屁孩先是瞪大了眼,然後就像隻泄氣的包子,悶聲不響地趴在桌子上。
我將視線投向窗外,努力忽視那邊慘兮兮的小人兒。
隔了一會,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我心一跳,轉過頭之後又松了一口氣。
還好,我還以為是餘水淮過來了。
來人是一個俏生生的女娃娃,穿著一襲粉色長裙,腦袋上和我一樣绾了兩個丸子。
見我看過來,她抬頭和我對視了一眼,然後淺淺地笑了笑,「你好,我叫李潭潭。」
我友好的笑容僵了僵,然後不動聲色地收起了笑臉,「你好。」
這不就是白嫩軟乎的可愛女主嗎!坐哪不好偏偏坐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原本我會在宴會那天欺負小女主,就此結下惡緣,可是那天的我應付餘水淮去了,壓根沒見到她。
就算真的見到了……
我看著李潭潭乖巧的臉蛋,覺得是個人都欺負不下去她。
8
見我一直盯著她不說話,李潭潭有些害羞地垂下腦袋,聲音細得蚊子似的:「請問,你在看我嗎?是有……有什麼事情嗎?」
我腦袋嗡的一聲響,強忍住揉她小臉的衝動,顫抖著壓下上翹的嘴角,板著臉說:「呵,本小姐想看哪就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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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就側過臉,順帶閉上了眼睛。
可惡,天底下怎麼會有小朋友這種可愛的生物?簡直就是在折磨我。
或許是學堂裡太過安靜,又或者是因為我今日起得太早,思慮太多,如今一懈怠下來,沒一會,我就真的睡了過去。
夢裡沒有男主、女主,沒有劇情,我還是原來的我,安靜地待在一處小居裡畫著畫。
突然,眼前的畫面變得扭曲模糊起來,耳畔也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喊,把我重新拉回了現實。
我睜開有些酸疼的眼,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幹嘛啊?」
許是語氣太兇了,那人頓了好一會,接著小聲開口:「夫子來了,不能再睡了。」
我猛地直起身子,這才想起來我現在是個才入私塾的小屁孩。
夫子果然已經到了,正在最上頭掃視著下方。他留著白毛長須,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
忽然,他的視線定住,摸了摸胡子,「最後面那個小公子,是來老夫這兒睡覺的還是上學的?」
最後面坐的是個小胖子,此時還睡得熟,沒半點被吵醒的趨勢。他的同桌有些著急,死命地用手肘戳他,試圖將他叫醒,然而成效甚微。
夫子皺著眉,拿著塊長方形的板子走了下來。
小胖子挨了五個手板,哇哇哭地要回家找他爹。又被夫子提溜了回來,罰他先通讀一遍五經再走。
9
等夫子走回來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忍不住充滿感謝地看向身邊的小女主。
她方才被我說了一句,有些委屈但又不太敢說,小手正扒拉著桌上的五經。
我眨眨眼,撐著腦袋瓜仔細思考了會。
按照這個發展下去,我勢必要和男女主產生關系。原身喜歡男主,四處作妖。但是我不喜歡男主,也不可能為了他作死。
反而言之,隻要我不作妖加不喜歡男主,就能活得好好的。
這樣將來他倆濃情蜜意,也犯不著來弄死我這個小時候通情達理的小伙伴。
一捋清楚,我的思路頓時打開了。
男主我還是保持距離,小女主就大可不必了吧,畢竟她那麼可愛!
這樣一想,看著還有些耷拉的李潭潭,我頓時有些愧疚起來。望了眼桌上的筆墨,又瞅了瞅還在氣頭上沒注意下面的夫子,我撸起袖子抓緊時間開始畫畫。
不過一會,一個 Q 版小女孩就出現在了紙上。她揪著小帕子,小臉蛋上飛著一團紅暈,腦袋上還有兩個乖巧的發髻。
我停筆,若無其事地將紙推了過去。
「剛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兇你的。這幅畫送給你。」
李潭潭小聲地哇了一聲,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鄭重其事地將它卷起來放在貼身的書袋裡。
她搖著小腦袋,還有些腼腆,「我沒有在意的,謝謝你!畫很好看,我還從沒有見過這麼新奇的畫風呢。」
李潭潭又笑了笑,眼裡亮著小星星。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有點燒,「沒有啦,很簡單的,我可以教你畫。」
這種被小孩子崇拜的眼神真是太讓人有罪惡感了。
10
新的一天,我在餘水淮慘兮兮的視線注視下度過了。
一下課我就拎著書袋子跑了,免得再看見他眼巴巴的模樣。
下人被嚇了一跳,邊追邊叫小姐慢點。
我氣喘籲籲地跑進門之後,一眼就看見沈夫人在院中低頭刺繡。
她很認真。陽光柔和地灑在她的側臉上,秀氣的鵝蛋臉上帶著淡淡的暖意。
「娘親,我回來了。」我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
聽見我的聲音,沈夫人放下手中忙活的東西,嘆了口氣,「毛毛躁躁的,虧你還是個女娃娃。」
我撇嘴,絲毫不在意地撲進她懷裡。
沈夫人永遠隻會在嘴上兇我。
見我一直往她懷裡撲,沈夫人又覺得好笑,一把摟住我坐在膝上,「今日夫子教了些什麼?給娘親講講。」
「夫子教得可多了,阿瓷講不明白。」我心虛地將腦袋埋在頸窩裡。
夫子完全就是催眠大師,私塾沒有軟墊,屁股坐得生疼,我一直都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哪裡聽得進去他講的什麼課。
似乎是太知道我的脾性了,沈夫人板著臉將我提溜起來,「你是不是沒好好聽夫子授課?」
「腦袋疼,腦袋疼。娘親抱。」我裝傻。
沈夫人的神色又軟下來,她輕輕皺著眉,將我抱著往裡院走去。
「瓷瓷,雖然你是個女孩子,但娘親還是希望你能通曉五經六藝,上學是為了你以後不用隻走一條路……」沈夫人頓了頓,突然笑著搖搖頭,「你還小,我說這些作甚?算了,你以後可不能這樣。娘親給你做了些糕點,你一定餓了吧。」
我嗯了一聲,安靜地摟著她的脖子,聞著鼻尖獨屬於沈夫人的香薰味。
11
原著裡並沒有與沈家夫婦相關的太多描寫,但是這些年我也了解了不少。
沈老爺隻有沈夫人和另一個小房,這些年沈家也隻有我一個嫡女,沒其他子嗣。
沈夫人身體不好,再孕風險很大,沈老爺又不願意去妾室處過夜,沈夫人勸也勸不動。
祖母喜歡我,但是她也希望沈家開枝散葉,由此對沈老爺的偏寵有些不喜。連帶著對沈夫人也不怎麼待見。
沈家這些年就這麼一直僵著。
我吹了吹飄在沈夫人肩頭的花瓣,用胖乎乎的小臉蹭了蹭她的臉,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娘親,你會長命百歲嗎?」
沈夫人低下頭,好看的眼睛彎了彎。她沉默了很久,才輕輕開口:「娘親會陪著瓷瓷很久很久。」
一直到瓷瓷可以獨立成長的時候。
風過柳梢,日頭漸落。
我又睡在了沈夫人懷裡。
「日上三竿了,沈秋瓷!」
我又是被沈夫人從床上揪起來的一天。
我利索地在她醞釀怒火的時候乖乖穿好衣服,隨手扎了兩個辮子。自己匆匆洗漱了一下,就抄起書袋和來不及吃的包子往外走。
「娘親拜拜!」
沈夫人氣急敗壞地捂著胸口,「記住好好聽課!」
「好——」
下人又是一陣猛虎衝刺跟上我,「小姐慢點跑啊!」
他實在想不通那麼短的兩條小腿怎麼能跑得那麼快。
等到了私塾,不出意料的,我遲到了。
「什麼原因來這麼遲?」
我低著頭,聲細如蚊:「因為,昨夜五經背得太久了,今日才會睡過了頭。」
面不改色地撒謊估計是我最大的本事了。
夫子拿著板子敲了敲桌子,「初犯就算了,若是再遲到,你就去後面站著聽講。」
我點頭如搗蒜。
等到了座位上,李譚譚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我,「瓷瓷你好努力啊。我一定要和你一樣厲害。」
我心虛地撓撓頭,「笨鳥先飛嘛。」
夫子又繼續講起了課。
我努力睜大眼睛,用筆做批注來集中注意力。這個法子還挺好,我至少沒有再神遊了。
12
等到快要放學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胖乎乎的身影。
「夫子好。」小胖子神色如常地走進堂中,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到了最後一排。
那是昨天被打的小胖子,看起來猖狂得不行。
夫子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個點你還來幹什麼?提醒老夫該下課了嗎?!」
小胖子喔了一聲:「不好意思啊夫子,小爺我睡過頭了。」
我看著小胖子,覺得他的形象突然就偉岸了起來。
最後不出意料的,小胖墩被打得撕心裂肺地叫,還贈送了豪華抄書套餐。
即使如此,被打完之後,他依舊昂首挺胸地坐在座位上,一抽一抽地小聲說「我是不會屈服的」。
我們離得也不遠,剛好聽得清。
於是我記住了好鬥小胖子的名字:顧圓圓,一個沒在原著中出現過的人物。
一下課,餘水淮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我跑來。
我準備狂奔的腳一頓。
他咧開嘴,因為缺了一顆牙,顯得有點滑稽。
「瓷瓷!」餘水淮有些喘不過氣,圓嘟嘟的小臉蛋通紅,「我能和你一起回家嗎?今天秋秋姐有事,我隻能一個人。可以嗎?」
秋秋姐是他們家的下人,因為家裡有事請了幾日假。本來餘將軍是想重新安排人送他上學的,結果餘水淮小手一擺,說他和好朋友一起走就行了。
餘將軍倒也真的放心,完全不擔心自家崽子被拐。
然而身為「好朋友」的我面色有些僵硬。
見我好半天不說話,餘水淮頓了頓,低下腦袋,聲音悶悶的:「不可以也沒關系。隻是阿娘說外面壞人很多,今天可能就是水水最後一次和你見面了。」
「瓷瓷,再見。」小屁孩一臉難過地轉過身,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一個人回家確實很危險,我們兩家也確實順路。
再怎麼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回去吧。
「你再嗶嗶一句試試,信不信我削你?」估計這群住在總裁 文世界的人怎麼都想不到,有生之年,他們還能聽見這麼一 句臺詞。對沈陽陽來說,現在情況很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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